眼前的烟雾还未散尽,风弥罗便感觉到皮肤传来灼热的刺痛感, 他立即扯起身上盖着的被子拉到头顶挡住阳光。
他现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风弥罗翻了个身, 用被子遮挡着满室的阳光爬起来。被子从头顶裹住他的全身,只留下双眼睛露在外面。
初春温暖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涌入, 照亮了房间的每一隅。
这是间极简主义风格的卧室。卧室中央是张又大又软的双人床,旁边有床头柜, 靠窗的位置有两把沙发椅,墙角放置着双拉门的衣柜。除此之外, 卧室里看不到其他的家具。
风弥罗蹦下床,打量着四周。
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那个小炮筒并无危险,只是能把人传送到不知名的地方。
这里怎么看,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卧房而已。
风弥罗对别人家没兴趣, 打算离开这里直接回港口黑手党。他的任务只是送沢田纲吉回家,如今也已经完成了。
此刻外面阳光正好, 风弥罗被传送来时手里拎着的红伞没能跟过来,他不想披着被子出去, 于是想要借用一下这家人的伞。
他披着被子开门走出去。
外面也没看见人, 整个房屋的装修风格与卧室风格高度一致, 家具很少,简洁干净。
玄关处的鞋架上整齐地摆着半透明鞋盒, 里面是布鞋和皮鞋, 但尺码却不一样。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有两套, 客厅的电视机前摆着双人游戏手柄。种种迹象表明, 这是两个人共同居住的家。
风弥罗在玄关和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伞。
谁家会没个雨伞呢风弥罗想,这家人的伞可能是在哪个房间里吧。
他打开了旁边的那扇房门。
豪不夸张的说,这个房间简直像个黑洞。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窗户被黑色的遮光帘盖得严严实实,透不进哪怕一丝的光亮,周围的墙壁包括天花板都被油漆粉刷成黑色,地面也是黑漆漆一片。
借着身后微弱的光,风弥罗发现墙壁上贴着很多照片,照片上的人是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里光线实在是太暗。
风弥罗跑进房间里把厚重的遮光帘拉开,明亮刺目的阳光倾泻进来,落在那一张张照片上,将照片上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墙壁上贴的密密麻麻的照片,主人公全部都是他。
照片从风弥罗十四岁飞船坠落在横滨开始,这段时期的照片特别少,仅有几张。然后是他作为前任首领的秘密武器待在密室的那两年,照片更是稀少,只有两张他夜里出去杀人的照片。
再之后是他十六岁时,加入森鸥外领导下的港口黑手党,从这个时间点以后照片的数量明显增多,都是他在外出任务的照片。
风弥罗呆愣愣地看着照片墙。
他已经看到自己十八岁,也就是他近期的照片了,但是这后面竟然还有很多照片
风弥罗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看,又是熟悉的烟雾爆开。
眼前场景转换,风弥罗发现自己贴在太宰治的身上,与太宰治的脸庞距离极近。
太宰治微微喘息着,嘴唇红润。
风弥罗不明所以地坐直身体,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卧室里,周围以沢田纲吉为首的几个少年人都用震惊的眼神注视着他。reborn正在跟一个外国女人喝咖啡,两人淡定的神情与那些少年们形成鲜明对比。
沢田纲吉的怀里抱着个穿奶牛装的小孩子,被沢田纲吉死命捂着眼睛。
房间里安静极了,奶牛装小孩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到底发生了什么,蓝波大人要看”
沢田纲吉松开了捂着蓝波眼睛的手,挤出个尴尬得要哭出来似的笑容“风君,你回来了啊。”
五分钟前。
烟雾中坐在地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那是个面容极美的男人,黑色长发抚过肩头披散下来,五官仿佛是丹青妙手用毛笔细细描绘出来的。他半阖着蔚蓝的眼睛,睡意朦胧。纯黑浴袍被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浑身透着股疲倦慵懒的感觉。
他的脖颈和露出的锁骨处点缀着紫红色的痕迹,这些痕迹在他瓷白的皮肤上很是显眼,想忽视都难。
十年后的风弥罗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到楼梯上站着的几人。
“是你们啊,彭格列。”风弥罗将落在肩头的发丝撩到颈后,低声抱怨道,“被十年火箭炮打中了吗,为什么是在我补眠的时候好困。”
沢田纲吉满脸歉意道“不介意的话,请去我卧室等五分钟吧。”
“好啊,谢谢你。”风弥罗爬起来,动作间浴袍松散开来,能看到他的胸膛上也布满了紫红的印记。
沢田纲吉面颊微红,感觉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其余未成年们也是东看西看转移视线,就是不看风弥罗。只有太宰治神色如常地看着风弥罗,只是他莫名感觉那些痕迹很碍眼。
风弥罗站起来后,随便扯了扯自己的浴袍,把腰带重新系好,然后踏上楼梯。
几人来到了沢田纲吉的卧室。因为是刚搬来横滨,他的卧室还有些空。
地面放置着张方形的茶桌,桌面上有几张画满红叉的小学题目卷纸,茶桌周围摆了几个坐垫。看样子在他们回来之前,应该是有人在给蓝波讲错题。
他们围着茶桌坐了下来,除了碧洋琪和reborn。
风弥罗跟太宰治坐在一起,他们对面是沢田纲吉和蓝波,左右两边分别是狱寺隼人和山本武。
接下来只要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消耗时间的期间,沢田纲吉好脾气地哄着蓝波,问发生了什么事。风弥罗则是左手托腮侧过头来望着太宰治,眼睛里流转出几分笑意。
“果然还是十年前的阿治可爱。”风弥罗说。
“哦,是吗。”太宰治从刚才就感觉心里有些发堵,风弥罗说他可爱后更是觉得不爽,他扯起嘴角刻薄道,“恭喜你啊,十年后还活着呢。”
看来这十年间风弥罗的变化很大,他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恼,仍是笑盈盈“也要恭喜你自己,你也还活着呢。”
太宰治突闻噩耗,被哽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26岁还活着,这消息真是太悲伤了。
风弥罗轻笑了一声,右手指勾过太宰治的下巴,将唇凑至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阿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太宰治的耳畔,带来微微的痒意。
太宰治握住风弥罗挑着自己下巴的手将其拉开,或许是因为风弥罗没用力,太宰治很轻松就拉开了。
“你叫得很亲密啊。”太宰治的笑不达眼底,“看来十年后我们的关系还不错”
“可以说是很不错。”
风弥罗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太宰治,抬起左臂环住太宰治的脖颈,在他耳边继续道“我今天会在家补眠的原因就是你啊。”
他说话的时候,柔软的唇瓣磨过着太宰治的耳垂。
微麻的感觉占据了太宰治耳后的肌肤,伴随着近在咫尺的呼吸传至全身,一个猜测浮现在太宰治的心头。他按着风弥罗的肩膀将人推开些,故意讥笑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昨晚自己出去跟人”
太宰治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风弥罗的唇间。
卧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风弥罗主动亲吻太宰治,坐在他们对面的沢田纲吉首当其冲,接受暴击。他见蓝波也要扭过头去看,马上捂住了蓝波的眼睛。
小孩子绝对不能看这个
“废柴纲不要捂我的眼睛”
“嘘”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也震惊了,尤其是看着很有不良气息的狱寺隼人,竟然涨得脸色通红。
风弥罗吻得很投入,两人的嘴唇之间能看到他嫣红的舌。
太宰治向后仰头想要拉开他们的距离终止这个吻,却被风弥罗紧紧搂着脖子扣住了后脑。
一吻结束,风弥罗退开时,淡色的唇瓣已经变成了色泽诱人的红。
太宰治用拇指抹去唇角的湿润,激烈的吻令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你的吻技可真好啊”
风弥罗笑得眉眼舒展开来,他又在太宰治的唇上啄了一口。
“因为你教得好。”他弯着眼眸笑道,“果然这个时候的你最可爱了,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话音刚落,五分钟时间到,淡粉的烟雾冒出来。
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现在无法直视风弥罗和太宰治了。
尤其是风弥罗,每对上他清澈的眼神,沢田纲吉都会下意识想起气质很欲的十年后风弥罗。
沢田纲吉重金求一双什么都没看过的眼睛。
蓝波
“你刚才被蓝波的十年火箭炮击中了,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五分钟。”沢田纲吉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风弥罗解释道。
闻言,风弥罗瞪着眼睛不敢置信道“十年后的我”
沢田纲吉点点头。
风弥罗拔高了音调“十年后的我还活着”
这种巴不得自己死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沢田纲吉在心里吐槽后,再次点头“对”
风弥罗得知噩耗,脑门往茶桌上一磕,整个人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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