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双打组合们的“情仇”纠纷

    “U-17训练营到底在哪里啊。”穿着山吹制服的小少年左右张望着, “接下来应该往左, 还是往右呢。”

    旁边的草丛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坛太一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

    难道这个山林里真的会有野兽吗？

    是狼, 是野猪……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救命啊，亚久津前辈！

    正当坛太一举步欲逃之时, 一个橘色的脑袋猛地从草从里冒了出来。

    “你也是去U-17训练营看望前辈们的吗！”

    双颊飘着奇怪红晕的少年问道。

    “呼——吓我一跳。”坛太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抬头看到了橘发少年身上有些熟悉的校服样式, “你是，是立海大的……”

    “我是立海大的浦山椎太！因为很想念网球部前辈们的缘故, 所以想来U-17训练营探望他们，你呢？”站起来的浦山甩掉了头上的树叶。

    头戴吸汗带的深蓝发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是山吹中学的坛太一, 来帮忙给亚久前辈送护身符的。”

    元气十足的浦山邀请道：“那不如我们结伴一起吧？”

    “嗯！”发现能有人陪自己一起在山林中探路壮胆的坛太一高兴地点了点头, “再好不过了。”

    在浦山和坛终于找到集训地大门的时候, 他们也看见了气喘吁吁的堀尾正拎着个沉甸甸包裹, 从门口的大路上走来。

    刚刚从树林里找出来的浦山和坛：诶？原来这里是有大路的吗！

    “那不是青学的……唔，越前的后援团之一吗！”迅速和坛太一熟悉起来的浦山高兴道, “小坛, 看来我们的探望前辈队伍又扩大了呢。”

    “我才不是来探望前辈们的, ”同样看到了他们的堀尾反驳，“不对, 你搞错了吧！谁是越前的后援团啊！”

    “你不是总跟在越前后面……”

    “哪有！我堂堂拥有两年网球球龄的……”

    “好啦好啦，不要吵啦。”无奈的坛太一左右为难地规劝道。

    几番‘寒暄’之后，一年级们终于对如何进入基地进行了商讨。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大门不是就在这儿敞开着吗？”

    把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那么沉的包裹放在地上，堀尾甩了甩酸痛的手。

    “不行，我们就这样进去, 肯定会被工作人员发现的。”浦山眨了眨眼，“这样就没办法达到我们原来的目的了！”

    “要偷偷潜入才行。”他用右拳敲击了下左手掌。

    “整个训练营应该是一体的，那不如我们绕着围墙看看哪里可以翻进去吧？”没怎么干过坏事的坛太一建议道。

    行动力不低的少年们迅速决定了左右行进的方向。

    等他们三个顺着基地围墙，摸到网球场外围的时候，第一批的比赛差不多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

    “那边是……铁丝网！”终于看到了围墙以外景色的堀尾几欲落泪，天知道他这次为了帮越前带东西花了多少时间和心力！

    越前，你一定要好好拜谢堀尾大爷才是！

    “那边看台上的是亚久津前辈！还有千石前辈！”坛太一看见了山吹显眼的队服。

    浦山也很快找到了一片土黄色，“他们下面看台上的是——幸村部长和大道寺前辈！还有副部长他们……”

    “手冢前辈不二前辈……咦！越前那小子去哪里了？”找到蓝白颜色后，用脸认人的堀尾茫然道，“算了，先不管那小子了。既然有机会到U-17训练营，那我们正好可以偷师一下他们的训练技巧！”

    但少年们找到‘组织’的欣喜并没有持续多久。

    “前辈们这是在干什么？”坛太一愣愣地问道。

    堀尾也奇怪地回道：“这……不像是训练吧？”

    看到了不少人面上冷凝表情的浦山皱起眉，一定有蹊跷。

    “嘭！”

    “7：0，忍足侑士获胜。”

    他们那组的裁判转身在对战名单上用红笔打了一个大叉，“向日岳人淘汰。”

    “淘，淘汰？！”

    三个震惊的一年生互相对视了一眼。

    “裁判说的那个淘汰，是我们以为的意思吗？”

    网球场上，

    听到了隔壁场地率先响起的淘汰声。

    这边球场内的柳生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仁王，我们也要速战速决才是。

    僵持太久可会让别人以为我们是一个水平段的啊。”

    “当然。”

    银发少年脚步一错，对着来球就是一个大力抽击，“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

    旁边场地正偷听到他们谈话的菊丸用手指挠了挠脸颊，“真没看出来，柳生原来是这种性格啊。”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仁王击球的力度就更猛了几分。

    “嘭！”

    菊丸也因为分神而错过了对面袭来的网球。

    “4:3，大石领先。”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大石。刚刚我手一滑就……”

    挂着笑容的菊丸挠了挠脖颈

    “英二！这种比赛不需要放水！”

    大石语气严肃地矮下身子，“请全力以赴地来！”

    “大石……”菊丸撑起笑容，“你在说什么啊？”

    与他们形成相反情状的隔壁。

    “比吕士，你可真是不留丝毫情面呢。piyo。”

    仁王举到一半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改变了方向。

    离开拍面的网球像是一颗黄色炮弹，在加速度的作用下向网对面飞驰而去。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柳生趁着打球的间隙，抽空扶了扶眼镜。

    当然，像仁王和柳生这样相爱相杀的双打组合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还是难以接受对搭档‘痛下球拍’的。

    桑原看着黄绿色的小球在网的边缘轻巧地游走了一段路后，以熟悉的弧度滑落到了他这边的场地上。

    “7:6，丸井领先。”

    文太不愧是文太，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呢……从小学开始就是这样。

    “喂，杰克，别愁眉苦脸的。网球可是有无限可能性的啊。”丸井向竹马鼓气道。

    看着往对面冲自己微笑的红发少年，桑原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什么呀，我根本就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文太你啊。

    我只是想，以文太你现在的实力好像已经完全不需要我了吧。

    我又能……

    挥出拍子的红发少年突然出声：“这一球，就由于杰克来接住！”

    听见了熟悉的命令，桑原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他瞥见了网球袭来的路线，以文太的习惯，这一球应该在……

    “砰！”

    身体的反应远快于意识。

    在大脑反应过来前，网球已经离开了桑原的球拍飞向了丸井的半场。

    “啊，不愧是熟悉我的杰克嘛，轻轻松松就猜到刚刚那球的落点了。”丸井一边将来球击回，一边道，“那再试试这一球？”

    原本消沉的桑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又变得干劲十足了起来。

    以文太的习惯，这一球的落点应该在……中线处！

    隔壁球场。

    凤手握着网球，做了一个深呼吸。

    刚刚他已经发球失误过一次了，绝对不能再……

    可对手是宍户前辈啊。

    没有前辈，就没有今天的他。

    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长太郎！”

    网对面的宍户恨铁不成钢地喊了一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后辈。

    裁判也吹哨予以发球超时警告，“请在一分钟内完成发球。”

    “是，是的。”重新沉下心绪的凤抛起球。

    这是正式比赛不是练习。

    按理说他只要用出一球入魂，只要打出那个，发球就可以得分了。

    一想到得分，他的手腕角度又不由自主地偏移了些许，挥出去的球拍也变得绵软无力了起来。

    “啪。”网球软绵绵地撞到了挂着的网上。

    “双发失误，6:5，宍户领先。”

    “长太郎，你是在瞧不起我吗？”宍户不满地抬起头。

    生怕前辈不高兴的凤匆急急忙忙地回道：“怎么会！”

    宍户焦躁的脸色突然平静了下来。

    “那就拿出点男人的担当来，放下顾虑和不安，和我一起完成这场比赛。”

    担当吗……

    是啊，既然宍户前辈对他寄予了如此的厚望，他也不能让前辈失望才是。

    解开了部分心结的凤再次抛起网球，“一球入魂！”

    “咚！”

    “6:6。”

    ……

    “哦呀，这些国中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想得要强呢。”

    监控室内的斋藤教练站到屏幕前，轻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

    看台上。

    眉头微拧的幸村点了点头，“看样子大家都进入状态了。”

    观察着场内几场同时进行比赛的切原趴在栏杆上，他挥舞着拳头，“就是要这样！可不能让那个教练小瞧我们！”

    “你们难道不会感觉难过吗？把同伴亲手淘汰了什么的？”

    听到了他们谈话，同样发现立海大的两对双打是最快接受单打命运的千石，走到了他们旁边。

    “无论淘汰还是被淘汰，都会觉得难过的吧，不过……”大道寺的话语顿了顿。

    真田接上了后辈的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既然选择了网球这条路，那么途经的无数比赛都是必然的，输赢也是。”

    “不愧是立海大呢，原来你们是这样理解网球的吗？”千石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看来是他的觉悟还不够啊。

    他回身往上走去。

    等坐回到他们山吹的集聚区之后，千石拍了拍南健太郎的肩，“部长，待会儿的比赛我会全力以赴的。”

    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南健太郎：？

    立海众人并没有被刚刚千石带来的插曲所影响心绪。

    “总觉得……很在意啊。”柳望向了场内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仁王和柳生。

    “数据外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两个一定又背着大家干了些什么。”

    “的确，好像是有点违和感。”切原揉了揉头发，“但要说哪里奇怪，一下子也说不出来。”

    一直担心着全局的幸村终于有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仁王和柳生身上。

    这个波动，还有感觉……

    因为距离较远，幸村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判断错误。

    “那片球场上，都弥漫着仁王的精神力。”

    真田抱着臂：“精神力？可是仁王那家伙没有使用出幻影这个招数吧，还是说他又研发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新招数来对付柳生？”

    柳摇了摇头，“故意对付柳生应该不至于。”

    大道寺也终于回想起了他们上场时，自己察觉出的违和之处。

    虽然言谈就感觉怪怪的，但更不对劲的地方是……

    对了，他记得仁王前辈上场前把拍子举到了肩上，而且用的好像是——

    右手。

    虽然仁王前辈平常幻影成别人的时候使用右手很正常。

    但在这种小细节和日常生活中，应该不会下意识伸出非惯用手，并用它拿球拍和做动作吧。

    金发少年凝神向场上正在比赛的两人望去。

    果然，

    场上的两个人都在用右手打球。

    之前没有被发现，都是因为仁王前辈在用精神力做掩饰和诱导吧，再加上距离远又不惹人注目……

    在大道寺和大家分享了自己的发现后，已经心里有数的幸村偏了偏头：“那么场上两个使用右手的家伙，到底哪一个才是——”

    “仁王呢？”

    该说不愧是仁王吗？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玩得起来，幸村摇了摇头。

    ……

    网球像是一道光，无声地击向了银发的“仁王”。

    “仁王，瞧好了。”紫发的“柳生”勾起了唇角，“镭射光束！”

    对这种招数烂熟于心的“仁王”站在了最合适的角度，像是挥起高尔夫球杆一般地挥出了网球拍。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悉数奉还。”

    光芒更绚烂，速度更快，威力更大的网球，直直向“柳生”冲去。

    猜到“仁王”会如此应对的“柳生”又镜像般地摆出了相同的姿势。

    “砰——”网球与拍面僵持了一会儿后，又顺从地向着原路返回而去。

    铁丝网外。

    “他们两个这是和镭射光束杠上了吗？怎么看都是柳生前辈会赢吧，毕竟这是他所创的招数啊。”堀尾扒着铁丝网吐槽道。

    “这是我的前辈！”感觉领地被侵犯了的浦山瞪了一眼堀尾，“你们青学的前辈在那边，你怎么不去看他们的比赛？”

    “大石和菊丸前辈打得节奏太慢了嘛。”堀尾耸了耸肩，“而且一看就是大石前辈会赢！毕竟他可是我们青学网球部的副部长啊。”

    “以我两年网球球龄的经验来判断，绝对出不了错的”

    坛太一把视线从已经结束比赛的丸井和桑原身上收了回来。

    “那堀尾你，觉得冰帝的凤和宍户前辈哪个会赢呢？”

    “唔……”堀尾思考了一会儿后，坚定道，“那还用说吗，肯定是宍户前辈啊，他是国三的，比凤前辈大了整整一届呢。”

    “从人生阅历和打球经验上来说，肯定是他会赢！”

    场内的比赛仍在继续。

    “镭射光束！”

    紫发的“柳生”再次摆出了挥击高尔夫的姿势。

    “没用的，你知道的。”银发的“仁王”提前摆开了架势，“毕竟这可是我……”

    “什么！”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

    一直走直线往来的网球，突然而来的拐了个弯。砸到了措手不及的“仁王”身后

    “你说什么？”对面的紫发“柳生”得意地挑高了眉毛，“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了吧”

    银发“仁王”揉了揉眉心，糟糕，太投入了，搞得他一时间都相信对面那个大骗子了。

    看台上。

    “仁王前辈和柳生前辈不准备演下去了吗？”看见场内情形的大道寺有些惊讶。

    “啊，是演不下去了才对吧。”幸村拢了拢外套，“不像双打可以一起蒙骗敌人，享受着把敌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快.感。”

    “单打的‘观众’可只有他们两个人啊，对彼此身份心知肚明的两个人。”蓝紫发的少年唇角弧度上扬，“逐渐感到无趣了吧，他们。”

    ……

    柳生习惯性地想要推一推眼镜，却只在鼻梁上摸了个空。

    好了，他也该跳出这个角色带给自己的局限了。

    不能让仁王那个家伙太过得意才是啊。

    “新镭射光束！”

    “仁王”的身影维持着挥拍而出的姿势，一道白光从离开他的拍面，从众人的视野里划过。

    “柳生”紧握在右手里的球拍，悄然被换到左手。

    在白光下落前，那只横空而出的拍子截住了它。

    “砰。”

    反握着拍柄的左手自上而下地削击。

    黄绿色的小球与在拍面进行了充分的接触和翻滚后，被顺势送了出去。

    速度不算快的网球，在越过球网后猛然下落。

    毫无弹起迹象的小球在落地后滚向了挂着的球网面。

    铁丝网外。

    若有所思的浦山喃喃道：“前辈最后一球突然换了左手？”

    “那个柳生为什么也会打零式削球！”旁边的堀尾震惊道。

    球场内。

    裁判看了一眼比分后开口：“10-8，柳生比吕士获……”

    “喂，我说，你认错人了。”

    “柳生”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紫色假发，摘下眼镜后，挂着狐狸笑的银发少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网对面的“仁王”也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假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后，真正的柳生向裁判点了点头。

    柳生：这假发套好紧，扯得他头皮好痛。

    啊，下次再也不陪仁王那家伙瞎演了。

    说什么幻影没有真实变装好玩，其实只是想看他笑话吧。

    不知所措的裁判望了一眼最近的摄像头试图得到指令。

    他的无线耳麦中，正观察着场上比赛的斋藤声音响了起来：“真有趣……就按实际结果来。”

    得到指令的裁判定神道：“更正：10-8，仁王雅治获胜。”

    他转身在对战名单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叉，“柳生比吕士淘汰。”

    看台上。

    “啊嗯？真田，你们就由着仁王这么玩吗？”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后的迹部漫不经心地问道。

    幸村替真田回答了迹部的问题：“没办法，作为网球部的掌事者，总要多多包涵一些部员的奇怪癖好，不是吗？”

    迹部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上了泪痣，“嗯？幸村你还真是心软啊，像本大爷就从来不会纵容……”

    含笑的幸村打断了迹部自信的叙述，“那就麻烦你把自家部员带走吧。”

    “芥川君已经在我们这儿呆了很久了。”

    “慈郎？”将信将疑的迹部顺着幸村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坐在丸井座位旁挂着笑容呼呼大睡的芥川。

    正着手开始安慰着桑原的丸井：哎，刚哄完一个，现在又要哄另一个了，真是忙碌的日子。

    他才刚打完一场比赛，就不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吗？

    迹部抽了抽嘴角，准备让发小把慈郎拎回冰帝聚集区，“桦地，把慈郎摇醒带走。”

    好半响，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桦地？”

    “别叫了，小景。”跟在迹部身后的忍足耸了耸肩，指向了场内，“桦地他在那儿呢。”

    迹部再次将信将疑地转头，只见他可爱又单纯的竹马正给仁王那个奸诈的家伙递上了毛巾。

    桦地？？迹部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少爷愤愤不平的目光，接过了桦地递来毛巾的仁王，向迹部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pupina~”

    “谢谢你。”幻影了迹部声音的仁王勾起嘴角，“桦地。”

    桦地：“是。”

    继仁王和柳生之后，难舍难分的凤和宍户，菊丸和大石他们也终于结束了格外漫长的比赛。

    “第一批的五场比赛结束。”从监控室内走出来的斋藤教练宣布道。

    “接下来是第二批的七球对决：手冢和海堂；迹部和日吉；幸村和大道寺；真田和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