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明天是第三轮比赛, 也就是四分之一决赛的日子。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各个网球部们都暗自打起了精神只要赢下这场,他们就可以挤进全国四强。
如果能够再进一步,准优胜, 优胜似乎也是唾手可得。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他们怎么可以半途打道回府呢
所以, 一定要赢下比赛
在这些网球部中,自然属青学和冰帝的斗志最高。
一边是当初关东大赛以微弱优势险胜冰帝,现将全国大赛优胜作为目标前进的黑马青学。
另一边是被青学在关东大赛第一轮就斩落马下,现在想要复仇反攻的老牌劲旅冰帝。
无论哪边如今都在磨刀霍霍,想要踩着敌人的身躯,攀上新的高峰。
至于立海大么
下一轮即将和兜对战的立海大表示对手无实力,无渊源, 无甚特别。
再借用副部长真田的话来说
“即便和普通的练习赛没什么差别,我们立海大也决不能松懈”
傍晚,立海大的正选们训练完毕, 在校门口分别之后, 他们怀揣着平常的心态各自回家。
好饿,不知道家里今天的晚餐是什么呢他们这么想着。
与此同时, 青学部活休息室内。
“你要让出单打一的位置”大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撑着桌子震惊道,“开什么玩笑,手冢。”
“你已经带着康复痊愈的手臂回来了, 不是吗”
华灯初上, 站在窗边的手冢将目光停留在了校园小道边的一盏昏暗路灯上。
“我想让越前出任单打一, 对战迹部。”
“老师你不劝劝手冢吗。”大石望向了不作声的龙崎教练。
“我只是个教练而已。”
“手冢作为青学的网球部部长,有权力决定出赛名单。”
龙崎与向来温和的大石对视了两秒,“更何况,我们应该相信手冢不是吗”
“可那毕竟是迹部啊。”大石还是放不下心。
关东大赛迹部打败手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虽然当时迹部能够打赢手冢,一部分是因为手冢的手伤未愈。可作为冰帝的部长,迹部本人的实力同样也不容小觑。
“让现在的越前直接对上迹部,是不是太激进了。”大石在休息室内低头踱了两圈。
他们当时关东大赛决赛让越前上单打一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可现在手冢回来了不是吗。
他不是在否定龙马的实力,但是
“怎么说都是手冢你出任单打一更稳妥吧。”大石抬起头。
为什么让越前出任单打一呢手冢的思绪被拉长了一些。
自从在关东决赛输给大道寺之后,越前就有了改变。
和凯宾的比赛,也让他看到了越前想要摆脱父亲枷锁的影子。
这个被他寄予了厚望的青学新一代支柱,正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成长和进化着。
“让他和迹部对上,不仅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们青学的未来一个机会。” 站在窗边的手冢回过头。
“我从越前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真没办法。”发现自己还是被手冢说服了的大石叹了一口气。
“大石,别那么悲观。”
终于看到青学部长和副部长两个人达成一致的龙崎教练站起身,她拍了拍大石的肩膀。
“想开一点,说不定我们在前三局就能取得胜利了呢。”
愿望很美好,但想想就不太可能吧
在关东大赛上输给过他们的冰帝,肯定发愤图强,变得比之前还要棘手。
他们真的能够应对吗大石忍不住乱想。
龙崎教练向外走去,“好啦,既然达成一致了,就早点回家,为明天的比赛好好养精蓄锐吧。”
另一边的冰帝众人,同样在为明天即将到来的比赛心神不宁。
部活提前结束,宍户陪凤去运动商店买了吸汗带,想着时间还早,他们就漫无目的地散起了心。
结果不知不觉,杮之木网球公园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站定在某个熟悉的网球场边,两个人无言沉默了一会儿。
凤盯着球场里虚无的某个点,忽然开口
“宍户前辈,你说我们明天能不能够赢万一”
宍户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这个谦逊过了头的后辈。“长太郎,说什么丧气的话”
“我们这一个多月来的加训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明天能够扬眉吐气吗打起精神来,让青学的那群人好好看看我们努力的成果”
一边说着话,凤和宍户一边走进了这个网球场。
“我看见前辈们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可是我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唯一算优势的发球也还不算完善”
人高马大的少年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万一明天双打我拖了宍户前辈你的后腿怎么办”
“你在瞎说什么”
反戴着棒球帽的少年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向了凤。“长太郎,你每天的努力,进步我都看在了眼里。我敢说,没有几个人会比你更认真。”
“更何况我们是双打,对于我们来说,实力可不是最重要的,默契才是。”
“你难道对我们俩之间的默契有什么疑问吗”
宍户常年桀骜不驯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前辈”凤微微睁大了眼睛。
郁气忽然被一扫而光,他带着笑意,轻声地回道,“谢谢你,宍户前辈。”
“咳。”宍户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了脸。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别这么肉麻啊。”
不知是刚来还是早就到了的向日,从旁边走了出来。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般,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体。
跟在他身后的日吉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向日前辈还有阿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凤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后脑勺。
“切,我们俩刚好路过,就听到了你们俩这种奇奇怪怪的发言。”向日耸了耸肩。
“哪里奇怪了,这所有搭档们都会说这种类似的话吧”又恢复了不羁表情的宍户冷哼了一声。
“侑士就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向日不满地接道,“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再说了,我国一国二和宍户你搭档的时候,也没看到你这么安慰过我嘛”向日挑眉。
“嘁,逊毙了。”不知道该怎么接的宍户用口癖接上了话。
难得看到宍户吃瘪,向日正想要乘胜追击,却冷不防听到
“哦,看来岳人你对我的怨气很大啊”
忍足两手插着兜,从门外的一片阴影里走了出来。
“诶诶诶,怎么这么吵,是天亮了吗”
一个顶着小卷毛的人影,迷迷糊糊的从观众席座椅上翻坐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到了五个惊讶的冰帝正选。
“大家怎么都在这儿”
“慈郎,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向日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睡饱了的芥川,脸上还飘着红晕。
“嗯什么时候我好像也不记得了。”只听见了向日后半句问话的芥川伸了个懒腰回答道。
忍足轻笑了声后,这么说道“看来是有神秘的力量,把我们召唤在了这里呀。”
“嘁”
“什么神秘的力量,还不是因为这里是我们关东大赛输给青学的地方。”
直性子的宍户抱着臂,毫不犹豫地戳破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理由。
想到了明天要和青学再次对战
在部活结束后的几个小时后,对他们上次失败记忆犹新的冰帝正选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这里。
晚上没有活动的网球场里一片安静和昏暗,众人站在漆黑的夜里。
“如果我们”
“没有如果”
“一定要赢。”
在这片关东的战败之地,六个人回忆着挫折带来的教训。
“啊嗯”陡然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在害怕黑暗吗”
遽然出现在看台上的迹部,穿着仿佛即将赴宴般的华丽西装。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场上浸没在夜色里的沉郁气氛,还有心情沉重的冰帝正选们。
“那就让本大爷来把它变成白天。”
迹部右手高举过头顶,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噔。”
“噔。”
“噔噔噔”一连串什么被开启的声音。
网球场上的所有照明灯由近及远,由此及彼地一一亮起,宛如日光般的人工照明荡漾开来。
霎那间,整片网球场地亮如白昼。
看着震惊的自家部员们,迹部犹嫌不够,“桦地”
“是。”木讷寡言的大块头应声。
按照迹部的指令,桦地扬起手里准备好的玫瑰。
一阵微风袭来,纷纷扬扬的玫瑰花瓣带着香气从天空中散落而下。
“胜者将会是冰帝”迹部自信地宣告。
“ 迹部迹部”
站在玫瑰花雨里的冰帝正选们,恍惚间听到了人山人海,此起彼伏的呐喊欢呼声。
迹部,这个出场自带bg的男人啊。
翌日比赛,
立海大和兜的战况不出所料的没有什么波澜,单打三,双打二都顺利拿下,单打二也即将结束。
“嘭”
落到了地上的网球并没有弹起,它嘲讽般地从失意的对手脚边滚过。
“单打二,6:0,立海大获胜。”
“四分之一决赛,立海大vs兜,3:0,立海大获胜。”
坐在第一排的大道寺,顺手把毛巾递给了刚刚下场的柳。
接过毛巾,柳擦了擦几乎不存在的薄汗。
“我们半决赛的对手出来了吗”
作为双打二的仁王和柳好好生玩弄了对手一番,等柳上场的时候,名古屋星德已经快要结束单打二了。
“还没有。”坐在大道寺身旁的幸村摇了摇头。
“不过多半就是名古屋星德了。”
从比赛伊始就出现在立海大休息区的幸村,无疑引发了不小的波澜。
这还是在幸村今天不可能出赛,场边观众也不多的情况下。
否则观众们呼朋引伴来的可能就不是波澜,而是滔天巨浪了。
但身为风暴中心的幸村,显然并没有这个自觉性。
忽略了他人窥视的幸村偏过头向他们征询道“要去看冰帝和青学的比赛吗他们现在估计正打到单打二呢。”
虽说是去看青学他们的比赛,但明眼人都知道如果真的去了,看的究竟是谁。
“去”
还没等真田这个对手冢最为执着的人先一步表态,切原就兴奋地举起了手。
金发少年奇怪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小伙伴“赤也,你什么时候对手冢这么感兴趣了”
切原义正言辞状地向大道寺小声嘀咕道。“反正时间还早,现在回学校肯定又是训练,还不如看比赛有意思呢。”
幸村环顾了一圈,发现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走吧。”
身着土黄色队服的正选们在拎上东西后,谈笑着向另一边的网球场走去。
“这场比赛手冢前辈会对上谁难不成还是迹部前辈”大道寺好奇地问道。
“多半是吧,冰帝有实力对上手冢的,除了迹部还有谁”丸井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还未开封的棒棒糖。
“文太,猜错了。”掌握了一手情报的柳摇头否认。
比赛开始前,他特意去组委会那边拿到了好几个学校的出赛名单。
“手冢这次是单打二。”
“看样子迹部他被将了一军”桑原惊讶地挑高了眉毛。
“不,说不准他是反将一军呢。”看过了对战名单的幸村用手抵着下颚,“从出战人选的安排上来看,迹部好像早有准备。”
“iyo看幸村你的表情,手冢的对手肯定不是忍足吧。”随着银发少年的往前走,他脑后的小辫子也跟着一上一下的甩动。
柳生有点手痒。
“难道为了集中战力,迹部他故意舍弃了单打二”丸井也猜测道。
“按照迹部那家伙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弃某场比赛。”真田哼了一声。
“这算是真田你对迹部的夸奖吗
他们聊着走远了。
俄顷,几个好不容易收到消息赶来刺探幸村状态的情报人员,看着空荡荡的比赛球场,惋惜不已地捶胸顿足了一会儿。
冰帝和青学的比赛场地是距离离立海大最远的。
绕过了名古屋星德和黑潮的比赛场地时,他们顺便望了一眼比分板。
“名古屋星德的赛末点”幸村了然地点头,“看样子我们半决赛的对手是没有意外了。”
“哐”突然而来的巨大撞击声掩盖住了幸村的后半句话。
众人循声望去,正被网球牢牢钉在铁丝网上的人影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嘤咛。
“62,藏兔座获胜。”
仿佛用网球把别人打飞的不是自己,藏兔座夹着拍子走下了球场,连眼神都没有分给被担架抬出场外的对手半分。
“暴力网球”
大道寺目送着担架远去,“关西的暴力网球风越来越盛行了啊。”
“之前的牧之藤,狮子乐,现在又加上名古屋星德了吗。”
“莉莉亚安德藏兔座,名古屋星德的王牌主力。”因为是他们可能遇上的对手,这一周才做过功课的柳没有去翻笔记本,
“绝招是十字架之刑,由于把人打到铁丝网上的形状像人形十字架而得名。”他隐晦地瞥了一眼切原。
没心没肺的切原并没有物类其伤的触动,他伸长了脖子向前面眺望,“柳前辈,别管这些了。”
“我们再不去青学和冰帝比赛场地的话,手冢的比赛都要结束了吧。”
也的确没什么可逗留的,立海大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风声渐渐大了起来,由呜咽转为怒号。
天色暗沉下来,
“啪嗒。”
一滴冰凉的水砸到了金发少年的脸上。
“啪嗒。”又一滴。
“好像”大道寺迟疑地望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下雨了。”
走在金发少年前面的幸村予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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