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江应梅问。
“不是,妈你来看,是血!”昆云玲侧身,让出篱笆的位置。
篱笆上蒙了一层血,还在往下滴。
江应梅瞬间皱起眉头。
而林云不仅看到篱笆上的血迹,还有一排离开的血滴。
她想到昆云玲说听到那人摔倒,猜测说:“这血,会不会是刚才云玲看到那人影的?”
如果真是,按地上的血量来说,他可能受了很重的伤。
江应梅一听林云这话,眉心皱得更深了。
今天这事,虽然不是她们责任,但事情发生在自家门口,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江应梅回屋里拿了手电筒,吩咐说,“林云,你和妈一起去找找,云玲你去村长家,如果他不来,就说死人了。”
江应梅拿着手电筒,照着地上的血迹,和林云往前走了二十几分钟,最终血迹消失在小溪边。
两人四下找了一遍,也喊了几句,但没有人回应。
“算了,先回吧。”江应梅对林云说。
林云点下头,两人回家后,看到蹲在篱笆围栏边上的村长,他一脸不开心。
“人呢,找到了吗?”村长没好气问。
江应梅摇头说,“没有。”
“那就不用管他。”村长站了起来,不耐烦地撇下嘴,“这些狗杂碎,一天天的没事找事,既然他半夜爱爬墙头,死了也活该。我先回家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困死老子了。”
说完,村长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云看到村长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其实她想的和村长一样,半夜鬼鬼祟祟跑来爬墙头的,肯定没好事,是死是活,她都不想管。
不过,这事后续怎么做,还得看江应梅的想法。
林云看向江应梅,等她说话。
对于那人的死活,江应梅同样不关心,她只是害怕惹麻烦。但今天人也没找到,只有等明天再说,“都先去睡吧。”
昆云玲今晚是真的被吓到了,她缩在江应梅身后,“妈,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啊,我怕。”
江应梅抬下眉,刚要骂人,就听到林云说愿意去照顾四个孙女,便点头答应了昆云玲的要求。
她叮嘱林云,“待会记得卡紧门栓,夜里别睡太死,知道了吗?”
林云点头说知道了。
昆云玲的屋里有两张床,一张春夏秋三姐妹睡,冬兰还小,就跟昆云玲睡。
林云走进屋子后,怕吵醒四个女儿,便没点灯,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给夏兰盖被子。
“那个……妈,刚刚发生了什么?”四姐妹中只有秋兰被吵醒了,她一直担心得睡不着,见林云过来帮她们盖被子,便想问怎么了,她本来不想加称呼,可转念一想,她这个后妈目前还是不错的,若能和谐相处还是好好生活的好,便叫了妈。
而这是林云第一次听小姑娘叫她妈妈,心头一暖,仿佛要化了一般。
她不想吓到孩子,便说没事,“秋兰先睡觉,有妈妈和奶奶在,不会有事的。”
秋兰一听就知道是哄小孩的话,但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就是个小孩。
这一夜,林云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公鸡报晓时就起来了。
她刚从茅房出来,就听到有村民匆匆而过,说死人了。
林云忙跑上前去问村民死谁了。
“是二赖死了。”村民唇角颤抖,在害怕,“他倒在陈艳秋家门口,肚子上全是血,衣服全湿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找村长去。”
林云想到昨晚那个黑影,立刻拔腿往家跑去,敲江应梅的房门。
与此同时,陈艳秋的邻居都围到她家看。
只见二赖的头趴在陈艳秋家门槛上,门上还有一个血手印。
陈艳秋在徐大福的搀扶下,已经吓到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今早她开门时,二赖冰冷的头就靠到她的小腿上,伴着水滴,渗进她的皮肤。
村里死了人,肚子还明显受了伤,这可是大事。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问陈艳秋,“艳秋,平常也不见你和二赖有来往啊,他怎么临死还要敲你家的门,该不会是你害的他吧?”
“不是我!”陈艳秋立即尖叫出来。
她现在一闭眼,就是二赖早上的样子。
这时,她正好看到林云婆媳过来,想到自己昨天和二赖说的话,指着林云大声说,“是她!二赖是她杀的!”
大家一齐顺着陈艳秋的手看向林云。
林云只是想来确认二赖是不是昨天的黑影,但没想到陈艳秋会突然这么说。
听到这话,江应梅不爽说,“陈艳秋,你讲话要有真凭实据的啊,小心老娘撕烂你的臭嘴。”
“真的是她!”陈艳秋大声哭出来,眼眶突然狰狞地瞪着林云,情急之下,话没过脑就说了出来,“昨晚二赖就是去爬林云的墙头,不是她杀的二赖,还能是谁?”
大家一听二赖找林云搞破鞋,又联想到昆纬在昏迷中,情绪瞬间都激动起来。
林云却不关心别人怎么说,她抓住陈艳秋话里的一个重点,走上前质问陈艳秋,“你说二赖昨晚来爬我家墙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他和你说的,还是你看到的?”
陈艳秋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事实是她怂恿二赖去爬林云墙头,如果这事被大家知道,她是要挨批/斗的。
但如果说她看到,可大半夜的,她跑去林云家干嘛。
陈艳秋心思转了半天,可不等她相出对答,林云又步步紧逼。
“其实是二赖来爬你的墙头,被你男人发现,错手杀了他吧?”
“林云你乱说什么?这都是没有的事。”徐大福斥声说到,他一觉睡到天亮,二赖才不是他杀的。
其实这会林云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应该是昨天陈艳秋怂恿二赖爬她墙头,可二赖运气不好,碰到昆云玲半夜上茅房,逃跑时误伤自己,想去小溪边洗干净,却发现血越流越多,便想找人求助,正好陈艳秋家离小溪最近。
这些,在林云看到陈艳秋家门口的小溪时,她就想到了。
现在说这些,就是逼陈艳秋自己说出事实。
她浅笑下,“既然大福哥说自己没做过,那就是艳秋姐半夜和二赖搞破鞋,两人起争执了,是吧,艳秋姐?”
说到最后,林云的脸逼近陈艳秋,两人贴得极近,林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陈艳秋,二赖这会,怕是恨死你了,想你去作伴呢。”
“不关我的事啊!”
听此,陈艳秋像撞鬼一般,猛地推开林云,正好踩到二赖的腿,踉跄摔倒在地,和二赖来了个脸贴脸,吓得她发狂踢开二赖的尸体,看着二赖说,“不怪我的,我只是怂恿你去睡林云而已,是你自己没本事,不要来找我啊。”
边说,陈艳秋一边蹬着腿往后腿,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而她说完这些话,大家听了都明白怎么回事,恰好这时村长来了,大家把事情和村长一说,村长让人去村部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中午警察来了后,初步验尸是失血过多而死,问了林云等相关人员的话,先带走了二赖的尸体,说后续有跟进会再找林云她们配合。
一场闹剧结束,一天也结束大半。
陈艳秋经此一吓,脑子似乎变得不大清楚,说话疯疯癫癫,林云便放过了她。
林云和江应梅回家后,发现云衡来了,正在给四个小姑娘分糖吃。
云衡看到江应梅,笑说,“伯母,我今天去你们邻村看山,想着明天来也是来,还不如现在过来问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好了,我们不卖山。”江应梅顿了下,她决定听林云的建议,“我们想跟你们家,一起合作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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