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旭如此粲然的笑容,贺知书真的可以记一辈子。
年轻就是好,不谙世事就是好,不受世俗污染,迎着阳光歪头一笑便是流年静止的美好。
蒋文旭笑看着伫立门口放松微笑的贺知书,心里暖意翻腾,喉间动了动,想对贺知书说些什么但又止于唇齿。
只见贺知书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还是那般好看。
人群像是停止了涌动,贺知书的视线里只有蒋文旭明媚的笑颜,嘈杂喧闹声戛然而止,背景虚无,只能看见蒋文旭的笑定格,然后慢慢放大,收入贺知书的眼底。
贺知书朝蒋文旭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撇过头,不再看贺知书,随着人群镇定自若的走进了考场。
只有贺知书自己知道,他的眼眶突红,他的心跳不止,好像斗志一下子被点燃,精神抖擞是什么缘故。
可是即便是这样,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贺知书捏着准考证,拿着考试工具的手不禁紧了紧。“加油,贺知书!与过往划清界限就差这一场考试了!”
既然贺爷爷的死他知道但却没有回转的余力,那就对自己的命运负责,把前途和命运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里才不枉这一次重生。
蒋文旭见贺知书进了考场便真正的离开了。
他是今天下午去北京的火车,所以离开之后他便立马回家拿好昨晚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前往火车站。
去火车站之前蒋文旭还去了一趟贺知书的家,贺知书家院门没有关,只是微微合上,但屋门紧闭,蒋文旭想给贺爷爷上一炷香也上不了了。
蒋文旭走到院子里,自己已经又将近一年多没有来了,院子里的花圃早就荒废了,以前大片大片的茉莉花也消失不见了。
印象中好闻的茉莉花香也仅存在记忆里,现在鼻腔里只能闻到泥土的腥湿味,院子里没有了茉莉花鲜艳的颜色作衬托,时间的痕迹在这院墙上毕露无遗,这花圃就剩下荒凉破败了。
蒋文旭看着这破败的花圃,朝着花圃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拖着行李大步流星的走了。
再见了这里,我来了北京。
高考这几天,贺母把贺知书照顾的无微不至,大到考场送行,小到端茶送水。贺知书都觉得自己都点受之有愧。
“妈,你这是把我当皇上养着,祖宗供着呀。”贺知书晚上刷牙后准备睡觉:“真的是受宠若惊呀。”
贺母在帮贺知书铺着被子,努力抖了抖毛毯,笑着对贺知书说:“那可不是!不过离皇上伺候还差些,人家皇上还有一些嫔妃□□呢······”
贺母说完便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是想逗逗贺知书的,结果贺知书没啥反应,却把自己逗乐了。
贺知书配合的呵呵笑了两声说:“妈,你这个笑话可真好笑,瞧你笑得这么开心。”
贺母帮贺知书铺好了被子,还拍了拍然后坐在床上看着贺知书:“我呀是看你这几天神经绷的太紧了,你的考试我除了帮你做做饭,别的又帮不上什么忙,所以逗逗你,看你能的。”
贺知书朝贺母笑了笑,然后挨着贺母坐了下来:“我这考试,明天就结束了,而且还是我最擅长的科目,没啥可担心的,你呢帮我做做饭这就已经很好了呀。”贺知书看向贺母,调皮的挑了挑眉。
贺母抬手摸了摸贺知书的头,轻轻揉搓着他的头发,温声细语的说道:“我也是看你明天考试快结束了才敢和你坐下来搭搭话,你这段时间真的把爸妈给吓着了。”
“你这周末成天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出来过,你在学校肯定也是这样。”贺母意味不明的看着贺知书。
贺知书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母亲大人高明!”
贺母扬起了嘴角:“我是怕你把自己闷坏了,妈呢,不指望能考多好的大学,就像你爷爷临终时说的一样,不求你有多大富大贵,只求你健健康康的,平安长大就好了,你这段时间一声不吭的你是不知道爸妈心里有多着急。”
贺母捏了捏贺知书的脸,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
贺知书揉了揉脸:“妈,疼···我都多大了呀,你还捏我的脸······”
贺母佯怒道:“我们想和你谈谈呢,又怕影响你学习怕你不高兴。不和你说吧,我和你爸心里又堵得慌,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见你没什么大问题,就先放下了,眼瞅着这高考就快结束了所以才敢坐下来和你推心置腹的聊聊天。”
“还推心置腹呢······,这成语用的真棒,我今天考语文的时候还考到了呢,哈哈哈····”贺知书恰到好处的打趣,引得贺母也哈哈笑了起来。
“你还取笑老妈我呀······,长本事了呀。”贺母假装要去拧贺知书的耳朵。
贺知书左右闪躲:“我···我投降···投降。”
贺母起身,指着贺知书说道:“就你嘴巴好使,快睡觉,明天好好考试就好了,不用紧张。我先走了。”
贺知书嘿嘿笑了笑:“我是不担心,不紧张,我看你比我紧张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明天考试呢。”
贺母走到门口佯怒道:“别贫嘴了,睡觉睡觉。”
“好嘞!”贺知书响亮的应道。
贺知书躺在床上,心里舒畅不少,美滋滋的。
自从父母出车祸去世,贺知书都不知道他这是有多久没有和贺母聊天了。
真实的人比起冰冷的坟墓,贺知书心里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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