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和术士有关系。
当然这只是萌酱的猜测, 不过小神明自觉有理有据, 足够论证夜斗和术士的关系了。
“工藤同学今天看到夜斗就猜测夜斗和术士有关系。”站在拜殿前, 萌酱掰着手指开始举例,灯笼的光落在她身上, 倒是把她认真地侧脸照得微微泛红。
安室透和惠比寿都知道工藤是谁,同样夜斗也知道,此刻还被绑着的无名神一听这名字, 也没想通自己到底是露出过什么表情, 竟然让一个小孩子瞎猜猜中了。
不过他也没开口, 天神那边也没人问这人是谁。
萌酱一手还抓着绑着夜斗和雪音的绳子, 另一只手继续掰出一根手指“在说到术士的时候, 夜斗表情变了,刚才也是, 一说到妖魔和线索, 他神色也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 夜斗恨不得举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了。但他还被绑着, 只好直接出声替自己辩解道“等等,这是因为突然被告知自己做错事了啊, 放谁听到这种话都会惊讶吧。”
所有人看了夜斗一眼,夜斗也寄希望于其他人能听进去,萌酱却不打算听他说这些,扯了下手中的绳子, 看着他就说道“你现在不准开口, 等我说完了再给你解释的机会。”
这话说得坚定又霸道, 所有人又把视线挪了回来,看向站在中间的小神明。
对于萌酱说的话,他们也觉得应该听人把话说完了,尽管这对夜斗神来说似乎有些不公平,但谁让他现在是被严重怀疑的对象呢。
萌酱还在说“我和小白过去的时候,夜斗根本不在附近,但就在我们遭到妖魔攻击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就跑过来,还把那只面妖给砍死了。”
夜斗还是想给自己辩解一句,然而萌酱根本没给他这种机会,她几乎没有停顿,很快就接上了自己的话。
“我问了夜斗的神器雪音,他说他们赶来是因为有野良告诉他们这边有妖魔,野良还是夜斗最初的神器。”
“”
“只是这些吗”
该说很巧合吗但说实话光这些的确证明不了夜斗和术士有关系。
萌酱看了眼安室透,抬手指了指惠比寿“不啊,但惠比寿不是说过吗他和夜斗一起去黄泉,是因为夜斗被什么人委托了保护他吗”
当然安室透并不是质疑他家姑娘的猜测,只能说就目前所列举的证据都不足以支撑她的论调。
不过在将这些全部窜连到一块后,的确能发现很多时候夜斗都很巧合地参与了进来。
“所以那个委托你的人是谁”萌酱转过身,直面身侧的夜斗。
她问得直白,等她问完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次全部集中到了被问话的夜斗身上。
夜斗可以说话了,也可以替自己辩解了,然而面对这个问题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若是对面只有惠比寿一个,他或许还能随口糊弄两句,但现在站在他对面的不止惠比寿,就连天神也在。
“这个”
夜斗有些吞吞吐吐,安室透看着他,很快就抓住了问题关键。
“惠比寿要去黄泉的事情应该没和任何人说过,”事实上就连他家姑娘也不知道,可能也就他那些神器知道吧。“你的委托人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消息”
夜斗没吭声,这问题问得他都想问一句了是啊,他那个父亲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啊,重点他还跟对面这位前脚后脚地踏进了黄泉。
不过还没等他想通了,倒是惠比寿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可能知道是那个野良吧,我前五代的惠比寿给过她名字,筒弥,不过在夜斗那里是被称为绯的女孩子。”
“这是你最初的神器”萌酱又看向了夜斗,同样其他人也一同看了过去。
安室透隐约还记得关于神器啊野良的事情,之前他家姑娘和小白解释过,通俗点来说,神器是只给一位神明打工,而野良则是给多个神明打工,也因此野良似乎被很多神明所忌讳。
见夜斗还是不开口,甚至撇开了视线,萌酱歪了歪脑袋,一点不给面子地警告道“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问雪音。”
夜斗不知道这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但雪音无法违抗这位的命令也是事实,一如当时黄云只能低着头听命一样。
此刻对面那张明明很好看的脸仍旧面无表情着,看起来像是天使,但内在却跟恶魔差不多。夜斗显得烦躁地皱了皱眉,明知雪音并不晓得,他也没和雪音提起更具体的事,却还是有一瞬间的惶恐。
“雪音”
“不用问雪音。”
夜斗果断出声打断了萌酱的话语。
萌酱眨巴着眼睛看了过去,夜斗却忽得撇开头,视线就盯着边上的灯笼说道,“雪音也不知道这些事。”
被这么一说,边上同样被绑着的雪音也愣了下,至少他还是知道野良是夜斗的神器,同样也知道野良才是最早跟着夜斗的。
或许是站累了,萌酱索性蹲了下去,她双手捧着脸,仰着头看着对面一脸纠结的无名神。
“所以你打算老实交代了”萌酱略有些期待地说着。
夜斗又迟疑了下,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口中的术士,很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这话夜斗说得很轻,那带着些许底气不足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
事实上今天晚上的风的确有点儿大,从瑞垣处横刮而来的风似乎都掩盖了他的声音、他的话语,甚至整个拜殿都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没人说话,天神拿在手里的扇子还因为夜斗的话不小心歪了下。
安室透则心想着神明也有父亲吗之前不还说大多神明诞生于人类的愿望中吗。
不想下一秒,萌酱一敲掌心,拳头和掌心相碰的声音成功打破了眼下的静谧。
“果然是伊邪那岐那混家伙啊。”
“”这是绕不过去伊邪那岐了吗
一众神和神器更无语了。
就连还有些低落的夜斗也愣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一脸信誓旦旦的小神明。
“伊邪那岐跟他有什么关系”
萌酱不为所动,开始佐证自己的论述“你不是说是你父亲吗众所周知,能生下神明的只有父神伊邪那岐不是吗”
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服。
夜斗这次的表情又变了,那张脸上就差写上一言难尽和嫌弃了,尽管没有详细的解释,但他还是继续说道“不,我诞生于我父亲的愿望,也因此我才能存在到现在。”
惠比寿皱着眉“可是只有人类的愿望才能诞生出神明。”
这话一落下,安室透迅速就意识到惠比寿的意思和夜斗话语中的矛盾了。
他家姑娘曾说过,若没有人记得一个神明,那那个神明就会消失。
夜斗的意思,他能存在到现在全赖他的父亲。若他父亲是人类的话,又如何活到现在呢但又只有人类的愿望才能诞生出神明。
萌酱眨了眨眼睛“你父亲是人类”
夜斗刚才没回应惠比寿的话,但面对萌酱,他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他现在还活着”萌酱又问了句,而据她所知,夜斗已经存在不下一两百年了。哪怕只是一百多年,一个人类也绝无可能活这么长时间的。
夜斗深吸了口气,“是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的父亲他似乎能使用类似神明附身的能力,近千年来他就是这么延续下来的。”
这太令人震惊了,至少天神和惠比寿都一脸讶异地看着夜斗。
萌酱倒是无动于衷,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说道“所以你不肯交代是害怕我们去对付术士,把你父亲杀了你害怕你父亲死了你也会消失”
被戳中了心事,夜斗只沉默地站在对面,但因为被绑着,而垂放在两边的手却紧紧地拽了起来。
萌酱看在眼里,却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用没什么情感起伏地语气说道“就因为这种顾虑吗所以一直隐瞒术士的事情,哪怕上次看到惠比寿被天讨伐”
边上的雪音一听,立马炸了“什么叫这种顾虑夜斗会因此消失,所以不告诉你们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既然是诞生于愿望中的神明,愿望完成之时神明也会随着愿望的消失而消失,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有关神明的事情,萌酱惯来都是以神明思维来定义,神明的诞生就是出于某种目的,完成了使命的同时神明的意义同样也就完成了,之后是消失还是留下,就看现世的人类是不是还需要这样的神明。
需要才会存在下去,这就是神明。反过来说,不被需要的神明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稍显冷漠的话语更加刺激到了雪音,他越发气恼,脑子一热就喊道“你的意思是夜斗消失也无所谓吗”
萌酱面色一变不变,虽然不晓得这人如何得出的结论,她的意思明明是夜斗如果不想消失就得让其他人类记住他需要他啊。
不过被这么问了,萌酱还是语气坚定地回道“是啊。”
一个无名神消不消失,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语太过冷漠,又太过耿直了,等她说完了,在场其他人彻底沉默了下,就连温度似乎都降低了不少。
雪音也被这个肯定的回答弄懵了,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冷漠,明明长着一张好看到仿佛是天使的脸庞,却偏偏说出了如此恶魔的话,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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