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39 他真的撑不住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在秦晏和虞柠进来的时候, 她站起身对着两人点了下头“请坐。”

    秦晏和虞柠虽然不想和丁家人扯上关系, 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做的是丁轩, 并不是他的女儿, 更何况别人很有礼貌，两个人点了头后就坐在了对面。

    “我叫丁雅。”丁雅把菜单递给了他们“我这次来, 也是想见见秦晏的。”

    虞柠没有说话, 她分的清主次, 也不会自作主张替秦晏做任何决定的。

    秦晏接过菜单“柠檬水可以吗”

    这话是问虞柠的, 秦晏知道虞柠才起来, 也知道虞柠早起习惯喝水了。

    虞柠点了下头。

    秦晏看向丁雅问道“您要点什么吗”

    丁雅说道“美式。”

    秦晏这才按了服务铃, 不仅点了美式和一壶柠檬水, 还点了全麦鸡肉三明治。

    丁雅来的时候是九点半, 坐在这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按照一般的生活习惯，此时都该吃完早饭了,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服务员很快就把东西端上来了，这家的全麦鸡肉三明治味道还不错, 有时候在家起得晚了，虞柠就会买一份当早餐。

    秦晏给虞柠倒了杯柠檬水, 等虞柠一口喝完后, 又给她倒满, 这才看向丁雅说道“不知道丁女士找我有什么事情”

    丁雅看着秦晏照顾虞柠的模样“你们的微博和对丁轩的回应我都看了。”

    虞柠听到丁雅的称呼, 觉得丁轩这辈子还真的有意思了。

    秦晏神色冷淡。

    丁雅并没有喝咖啡, 她有一种感觉，转发虞柠微博时候的秦晏才是鲜活有生气的，关于秦晏的事情，丁雅知道的很详细，甚至让认找了秦母的老邻居、秦晏小学的老师、孤儿院的老师以及当时照顾秦母月子的保姆了解过情况，不过秦晏回到秦家的事情，她倒是打听不出来太多，只是听秦晏初中、高中的老师提过，秦晏一直很沉默，性也有些自闭的“对于丁轩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他的情况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严重。”

    虞柠正在吃三明治，有些好奇地看向了丁雅。

    丁雅的语气里带着嘲弄“丁轩还有个儿子，是他和朋友的妻子偷情所出，他一直盘算着等长子继承了朋友家的产业后，再公开这件事，最后顺理成章吞并对方的产业，就在他们两个合谋快成功的时候，丁轩的长子意外身亡。”

    虞柠注意到丁雅说的是合谋，也就是意味着丁轩和这位长子对于两人的关心心知肚明。

    丁雅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他们两个的关系瞒得很好，在得知长子死讯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我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后来他住院，放松了控制我才查到的真相。”

    虞柠呆呆地咬了口三明治，这个瓜有点大，她吃的有点撑了。

    丁雅看向秦晏和虞柠“你们怎么看”

    秦晏的声音平静“与我无关。”

    虞柠想了想咽下嘴里的东西“贵圈真乱。”

    丁雅被噎的有些难受“在察觉这件事之前，我知道你的存在，只是那时候，我一直以为丁轩虽然对我很苛刻，却把我当成继承人的。”

    虞柠明白了丁雅的意思，那时候丁轩对丁雅这个女儿也不好，或者说很严却也不放权给她，只是看到丁轩对待秦晏的态度，又以为丁轩只有他们两个孩子，觉得丁轩这个当父亲的哪怕对她再不好，以后也会让她继承丁家，所以就忍耐了下来。

    如今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她就是一个打工仔，在长子死后，丁轩就要找回秦晏了，丁雅这个打工仔愤怒了

    丁雅说道“就连他让我联姻嫁给比我大了快二十岁的男人，我也同意了。”

    虞柠回忆了一下丁雅的事情，好像确实是嫁了，还被称赞是真爱，不过后来离婚闹的很不愉快，貌似那个男的直接说丁轩是卖女儿，坑了他一笔钱什么的，虞柠是在知道秦晏的情况后，稍微查了下看了看这种似真似假的八卦。

    丁雅看向秦晏说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秦晏“没兴趣。”

    丁雅皱眉说道“你甘心”

    秦晏不太想和丁雅说话。

    虞柠已经吃完了三明治，擦了擦嘴说道“没什么甘心不甘心，不过是陌生人，陌生人的家里情况，听听就行了，最多感叹一句你们家真有钱。”

    秦晏点头，虞柠说出了他的想法。

    虞柠看向丁雅笑着说道“丁女士，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你觉得自己被骗了，被欺压了就反抗回去，毕竟现在的丁轩就是个躺在病床上只会动动嘴皮子的人。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来这里说了一堆八卦的意图在什么，是告诉秦晏，他不过是一个替补但是你要搞清楚，是秦晏不稀罕你们丁家，你们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送上门来呢”

    丁雅皱眉，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回港城一趟，丁家可以把你母亲的名字作为丁轩的配偶写在族谱上。”

    秦晏冷声道“不需要。”

    虞柠简直不敢相信“你们丁家都这么不要脸吗人活着的时候，你们祸害她，人死了也不让人家清静，把名字写到丁家族谱，这是恶心谁啊我的天啊，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吗醒一醒，大清早就亡了。”

    秦晏不会讽刺人那是他的性，虞柠在怼人这方面可从来没怕过谁“丁女士，不是谁都只看到那一亩三分地。”

    丁雅沉声道“你不知道丁家的资产”

    秦晏直接打断了丁雅的话“不需要。”

    丁雅缓缓叹了口气，看向秦晏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丁轩的思想一直是传男不传女的，这世上除了母亲外，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虞柠听着丁雅的话，想了下说道“我记得看过报道，你还有个女儿”

    所有的煽情全部垮掉。

    丁雅很不愿意提起那一段婚姻“她是跟着父亲的。”

    虞柠哦了声“虽然没有跟在你身边，可是真的相比起来，肯定是她和你更亲的，要不我打电话让我奶奶来和你讨论一下关于后代的教育问题或者说，讨论一下，秦晏的归属问题”

    丁雅忽然说道“难道你不想报复吗”

    秦晏和虞柠都诧异地看向了丁雅。

    丁雅沉默了下说道“你母亲产后抑郁最后还精神出问题，是因为在她还没发现怀孕的时候，丁轩先就出轨了教你母亲的画画老师，你母亲发现了，同时也发现了怀孕的事情，选择了原谅，在你母亲怀孕期间，他又出轨了楼下花店的老板娘，被人家丈夫抓奸在床，直接找上了你母亲。”

    虞柠都不知道秦母这是图什么图丁轩技术好吗难道不嫌脏吗

    丁雅看着秦晏“你母亲为了你，选择了忍让，出面给了他们家一笔钱，这件事算结束了，在你母亲快生产住院的时候，还出轨了护士，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出轨了陪酒女。”

    虞柠握着秦晏的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丁雅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你，你母亲也不会这样一直忍耐，特别是后来丁轩被你母亲抓奸在床，丁轩反而开始攻击你母亲，说她因为怀孕身材走样不注意形象，说她没资管，因为他们两个也不是合法夫妻，说你母亲只是他包养的床伴，还不如外面卖的，毕竟那些女人是要收钱的。”

    “我找到了照顾你母亲的保姆和当时的陪酒女，你如果不信可以问她们，你母亲开始的时候精神状态并没有出问题，只是受到了刺激。”丁雅说完问道“你不想报复吗”

    虞柠很想骂丁轩畜牲，也想骂秦母是傻叉，可是此时却一句都不好说。

    秦晏开口道“不是为了我。”

    丁雅愣住了。

    秦晏又给虞柠的杯子倒满水，才接着说道“我感谢她把我生下来，却不是我求着她把我生下来，她是有选择的，而我没有选择，对于他们的是是非非我没兴趣，报复一个陌生人，更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在秦晏看来，因为这些过往，已经毁了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他不会也不愿意再让自己活在这些阴影和仇恨里面，因为他有了自己的新生，也有更重要的人去在意。

    秦晏推了下眼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作为感谢，这顿我请了，不过希望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丁雅一直把这件事当杀手锏，她没想到秦晏会这么平静，甚至没有质疑或者想要见一下那些证人的意思“那是你母亲，如果不是丁轩，她怎么也不会这么早就死了，你也不至于童年那么惨。”

    秦晏说道“哦。”

    虞柠这个时候才说道“如果你想用法律手段让丁轩得到报应，我建议你去找秦女士的父母。”

    丁雅皱眉，说道“我知道虞小姐是公众人物，如果这件事曝光出来，难道你们不怕被指责太过冷血吗”

    虞柠眨了眨眼睛说道“随你啊，你想怎么曝光就怎么曝光，还给我增加知名度，行了，付钱走人，我们回家吃午饭。”

    秦晏嗯了声站起身，牵着虞柠的手“丁女士，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直接报警了。”

    说完秦晏就和虞柠一起离开，他还到前台打包了个小蛋糕才结账离开。

    虞柠不满地嘟囔“为什么没有草莓巧克力的，明明来的时候我还看到，最后一个被谁买走了吗”

    其实虞柠也不是要秦晏回答，她自己抱怨了下，就又开始说别的了“不过芒果的也好吃了，我好累啊，云景老师，背背你的小宝贝吧。”

    秦晏停下了脚步，背对着虞柠蹲下。

    虞柠欢呼一声，先拿过蛋糕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背上，被秦晏背着走，还晃动着小脚丫对着门卫招了招手。

    秦晏这段时间一直健身，虞柠的身材又偏瘦，可就算这样身上背着一个人，也会有沉重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感觉，反而让秦晏一直沉甸甸的心情轻松了下来“我在刚才才确定，我真的是丁轩的儿子，有着他一半的基因。”

    虞柠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秦晏既然开口，就不决定隐瞒“我很冷血，在知道生母的遭遇后，还是无动于衷的，我同情她遇人不淑，却也只是同情而已，甚至有些觉得她真的糊涂还不争气，我不想帮她报仇，也不想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

    虞柠反问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因为他们的错误，你都不开心了二十多年，而且在你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们，就算有也不是好的，就像是在看陌生人的事情，还想要什么反应”

    更何况秦晏的性子本就有些淡，像是他这样的，就算哪里遭灾了，他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只会一直捐款的。

    秦晏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心很小，能容下的人和东西也很小，如今都被虞柠占据了，别的人或者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说他不孝也好，说他寡情也好，秦晏不在乎，只要虞柠理解他就足够了。

    等回到虞家，不管是虞奶奶还是虞柠的父母都没有多问什么，今天的午饭倒是很丰盛，除了红烧排骨、水煮肉片这类的，还有一些清淡的，不过主食是杂粮饭，虞柠也就有一小块。

    虞奶奶年纪大了，很喜欢吃蛋糕这种又甜又软和的东西，看见秦晏拎回来的蛋糕，外高兴，午饭都特意少吃了几块肉，就等着饭后甜点了。

    不过因为虞奶奶的身体，每周最多吃两三次蛋糕，每次都只能吃一块，弄的虞父切蛋糕的时候面对着虞奶奶的眼神都很有压力，不过自从有了秦晏，这个工作就交给了秦晏。

    虞奶奶守在秦晏的身边“小秦啊，奶奶中午吃的少，你可以稍微切大块一点，看到这朵小花花了吗真好看，奶奶希望它在奶奶的蛋糕上。”

    秦晏面无表情切了蛋糕，依旧是不大不小的一块，然后把虞奶奶看上的那朵花用叉子戳下来放在了蛋糕上。

    虞奶奶拿着叉子“我觉得我这块小。”

    虞柠站在一旁“奶奶你自信点，去掉觉得，你这块就是小。”

    虞奶奶气呼呼地端着自己的蛋糕到一边吃了。

    虞父和虞母也端着蛋糕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秦晏主动说起来“找我的是丁雅，想和我合作报复丁轩，因为丁轩多次在我生母孕期出轨并且在我生母月子里侮辱她，使得她受了刺激精神异常。”

    虞奶奶和虞柠的父母都愣了下，然后抬头看向了秦晏。

    虞柠咬着勺子，看着语气平静却明显紧张的秦晏，心中又酸又涩还有这么软软的心疼。

    秦晏握着叉子“我拒绝了。”

    虞奶奶拍腿怒道“这个女的太坏了，她是见不得别人好吗”

    秦晏一时没反应过来。

    虞母皱眉说道“哎呀不是我说，小秦啊你这个生母，真的脑子不清楚，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出轨了还不走既然生下孩子了，那肯定要好好养，不行回家也行，我要是养了这样女儿我得多糟心，生这样的闺女不如生个叉烧包。”

    说完虞母就盯着虞柠“听见没有，你要是这么不负责任，我就抽你。”

    虞柠嘴角抽搐，说道“亲娘啊，你不要太代入了，就算我生孩子，也是秦晏晏照顾，难道指望我”

    虞母愣了愣，竟然觉得虞柠说的有道理。

    虞柠无奈道“你再看看秦晏晏这个脸，像是会出轨吗他明明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虞奶奶哈哈笑个不停。

    虞母反驳道“瞎说，别欺负人小秦，小秦明明是一脸不喜欢凡人的样子。”

    虞柠问道“那我是什么”

    虞母翻了个白眼“妖精。”

    秦晏不自觉也笑了起来，那种紧张担心在这样的玩笑中化解了，他感受到了来自家人的维护和开导。

    虞父看向秦晏说道“小秦，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磨难和坎坷，可是总能过去的，生活是你自己的，你不用去管外面的人说什么，就像是很多人眼红我的日子，说我无能是吸血虫，靠着吸女儿的血过日子，我乐意啊，他们想吸还找不到人呢。”

    这样的话虞柠也是看见过的。

    虞奶奶年纪最大，经历的生活也最多“没什么过不去的，当初老头子死的时候，家里还欠了一堆债，妞妞早早就要在外打拼，我这个老婆子还一身的病需要花钱，我真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那时候我也想着，我死了会不会更好，不拖累晚辈了，可是不行啊，老头子临死还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不要急着去陪他，多陪孩子们几年，等下去的时候好和他说说孩子们的情况。”

    秦晏等人都安静地听着虞奶奶的话。

    虞奶奶笑着说道“后来啊，妞妞爸、妞妞妈都来我床边和我说，有我在，他们才觉得有个家，多苦多累也都能撑下来，他们以后我不知道，我其实都知道啊，然后我就坚持着继续拖累孩子们了，现在谁不羡慕我”

    “人这一生是为了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虞奶奶说道“听到别人的话就去改变自己，那还是自己的人生吗你就是个孩子，亲生父母那一辈的事情，让老一辈去操心，不用搭理的，也别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我们人啊，都是为了所爱的人和自己，要是有人说你不孝顺，直接问他一句，关你屁事”

    关你屁事，这话虽然有些粗糙，可是意思却是对的。

    虞柠用脑袋磕了磕秦晏的肩膀“听到了吗”

    秦晏点头“我记住了。”

    虞奶奶叮嘱道“要是秦家来人，想让你去管这些腌臜事，你就告诉我，我来对付他们，我们是平辈，好说话，你是小辈，就老老实实听着。”

    秦晏感受到有人撑腰的那种喜悦“好。”

    虞奶奶问道“那再给我切块蛋糕吧。”

    虞母瞪向虞奶奶“不行。”

    虞奶奶唉声叹气，珍惜地吃起来还剩下的一小块蛋糕。

    虞柠也怂恿道“真的，要是你外祖父他们来了，让他们和我奶奶谈，要是秦逸的父母来了，让他们和我父母谈，我们是小辈的，没共同语言的，更何况都住对门，你直接把人带到我家就行，你家那种冷淡风，也不适合招待客人。”

    秦晏乖乖点头记了下来。

    等蛋糕吃完，秦晏就被赶回去睡个午觉好工作了，虞柠一家子都有午睡的习惯，各自回屋睡了。

    虞柠却做了个关于秦晏的梦，梦里的她是个旁观者。

    现在的秦晏是安静的，却是体贴和放心的，而梦里的秦晏是死气沉沉的，那种了无生趣的，而他的床头柜摆着药，虞柠不认识，却勉强自己记下来。

    秦晏的客厅里没有女刀客的画像，而且按照秦晏的习惯，家里有层书柜都放着他写的书，可是里面也没有刀客。

    而且秦晏依旧经历了丁家的事情，秦家的人都想为秦晏的生母讨回公道，逼着秦晏去报复丁轩。

    孟平和秦家人大声争吵，秦家、丁家的事情被人当成趣事。秦晏的微博下面有关心也有看戏，有好意也有恶意。

    秦晏整夜整夜无法入睡，躺在床上到天明，他越来越沉默，却强迫自己想要正常生活他搬家，不和人联系，秦家人却各种让认去找秦晏，甚至直接发微博说秦晏一直看心理医生，精神状态不正常，担心他伤害自己。

    有些人甚至说早就从书中看出秦晏不正常，有些人说心里有问题就该强制看医生，万一伤害到别人，还有更多人为了秦家对秦晏的关系所感动，评论私信各种劝秦晏回家。

    秦晏不敢出门，不敢站在窗户边，他努力让自己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但是这些都是奢望。

    虞柠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看着秦晏的药越吃越多，人越来越瘦，直到有一天，他穿着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躺在浴缸里，割开了自己手腕

    秦晏没有挣扎，眼神空洞，不单单是平静，整个人都好像没了灵魂。

    虞柠站在旁边看着血染红了浴缸的水，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却没有动也没有阻止，因为在这个梦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秦晏一直想活着，挣扎着活着，却最终活不下去坚持不下去了，秦晏不想死的，他只是真的撑不住了

    直到最后的时候，秦晏的手腕上还戴着那根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