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春小筑
“世子妃,咱们侯爷已经被钦点为九城兵马司指挥使, 兼……兵部侍郎一职。侯爷一大早便进宫谢恩了。”
“何姨娘早产了, 生下了才八个月的庶子。”
“据说这事儿,还牵扯到了苏姨娘。何姨娘一口咬定是在争吵中, 苏姨娘推她摔了一跤, 这才早产的。”
殷雪罗坐在美人靠上,津津有味地听着过来串门的翠桐, 述说这前门后院发生的事。
‘难怪总感觉自己没有get到正经的宅斗姿势。’
‘如今看来,不是她没有开启副本,而是宅斗的开启条件, 必须是在侯爷的大院,而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的世子后院。’
殷雪罗心中幡然醒悟, 正想做一番感慨, 阿福带着账簿和对牌进来了。
“世子妃, 这是世子吩咐往后交给您打理的,青瞿阁下人名册,采买账簿, 对外开支,以及世子爷在望陵城几间铺子、庄子的收益名目, 还有各位管事的对牌。”
阿福态度谦卑,恭敬地一项一项指给她看。
‘这白崇锡莫非是脑子被驴踢了, 竟然把先前死扣着不放的管事权给自己了?他就不怕自己玩脱了?’
殷雪罗心中惊奇,却是余光撇了下账簿,接着翘起二郎腿, 往后一靠,说道:
“哦,本世子妃不识字,你说来我听听。”
早有准备的阿福立即回答:
“咱们密关侯府是这样的,全府的中馈是由侯夫人来掌管。
但是近几年,夫人已将世子院子里的事务单独划分出来,由世子自己做主。
除了每月的月例可向公中领取,还有各个年节与其他世家勋贵的礼节往来以外,其余青瞿阁的大小事务,私下的人情往来,都是自己做主,
当然,如今还要加上繁春小筑,从今往后,这两处的下人管事,就要悉数听从世子妃您的安排和吩咐做事了。”
殷雪罗明白了:“敢情忙活了半天,我就管两个院子?”
‘儿皇帝还真是苦命。’她心中吐槽道。
阿福忙道:“世子妃,阿福可能还没说明白,您管的不单单是府里两个院子的事儿,
还有世子爷在东市的两间古董铺子,西市的一间绸缎庄,一间皮货店,南市的一间茶楼,一间酒楼,以及郊外的两处田庄,北山的一处温泉庄子。
咱们世子爷,这些年来辛辛苦苦攒下的偌大家当,可都交到您手里了!”
殷雪罗探究地看着阿福,总觉得他在一一历数的时候,有种鄙视自己的意味,如同爽文打脸的套路。
而一旁的端木栖柳,却已经听呆了,就连翠桐也感叹了一句:“原来主子这么有钱啊!”
殷雪罗打了个哈欠,心中藐视:
‘切!这算什么有钱?等姐找回两百年前倾尽正邪两道势力,辛苦搜刮的藏宝库,还不得吓死你!’
阿福尽管已经下定决心投靠世子妃,但在刚才介绍账目的时候,他还是试图从新主子脸上,看到被震撼到的神色,以便趁机为世子对世子妃的信赖举动说几句好话,加点印象分。
但是很可惜,世子妃非但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感动的神色,反倒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
‘难道是因为世子没有亲自过来交待吗?又或许,世子妃是期盼世子亲自过来,而不是账册这样的身外之物?’
阿福不禁有些汗颜,他竟然误会了一片痴心的世子妃。
“阿福,世子的意思,我现在就可以行使作为世子妃的权力了,是吗?”
殷雪罗幽幽地转头看着他。
阿福郑重地点头:“只要是世子妃的吩咐,小的一定照办。”
“很好,”
殷雪罗拍案而起,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气,“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阿福看着她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心中忽然有点后怕。
“你去把厨房的管事给我换了,就换成那个叫梧桐的二等丫头!”
殷雪罗下了新官上任的第一道指令。
“再把伺候夫君起居的,那个叫做翠环的丫头贬到外院去。”
殷雪罗下了新官上任的第二道指令。
“最后,把那个采买笔墨纸砚的中年管事撤了,由副管事顶上。”
殷雪罗马不停蹄地下了第三道指令。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阿福竟然不知,这世子妃看似与世无争,实则早已蓄势待发,就等这迟迟才来的管家权了。
他小心翼翼问道:“世子妃,不知这三人有什么问题?世子妃要以什么名目裁撤他们?”
殷雪罗冷笑一声,一一历数这三人的罪状:
“我每次要玫瑰酥,梧桐都拿红豆糕敷衍我,我要豌豆黄,她就给我栗子糕,我要燕窝,她竟然用银耳汤糊弄我。
最可恶的是,厨房分明有这些吃食,可她偏偏不送来,自己偷吃了不说,还在账上记着我的名字。暗地里还夹带厨房里珍贵的食材,偷偷带回家喂养她的小孙子,你说可不可气?
翠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时常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胸大无脑,娘家没有依仗,迟早是打入冷宫的命。
还当着我这个世子妃的面,编排夫君与绿萝翠桐行止暧昧,背着我勾勾搭搭,这样多嘴多舌的丫头,留在身边迟早惹出祸端!
至于采买笔墨纸砚的管事,倒也没那么坏,只是偶尔以次充好,贪墨些银子罢了。
但他家中的婆娘却是贪得无厌,偷盗世子钱财金玉之物便也就算了,过分的是,还将我与夫君的隐私,充作谈资,添油加醋到处往外说,尽抹黑本世子妃的光辉形象。”
阿福:……
‘世子妃这是有多小心眼,竟然偷偷摸摸地,将这些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张口即来?’
端木栖柳:……
‘大小姐受了这么多委屈,为何从来不跟她们提起?’
翠桐:……
‘世子妃这是连人家祖坟都给刨了吗?青瞿阁里,究竟还有多少人是她的眼线?连自己都不知道,翠环竟在背后如此捅刀,世子妃居然还愿意相信她和绿萝!’
青瞿阁
“按照世子妃的意思办!”
白崇锡听了阿福的复命后,毫不犹豫地下了结论。
然而,他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绝不是误打误撞!
‘自己也是刚刚才查出,采办管事与厨房做假账的事,但是,殷雪罗竟然连账簿都没看,就已经知道这两人有问题,而且还如此详尽!’
可是,她究竟是如何打探到这么多隐秘消息的?
此刻,白崇锡完全推翻了上一回殷雪罗解释的,收买了两个眼线的回答。
‘她一定还有底牌没亮出来!’
……
次日,殷雪罗借着巡查产业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带着端木栖柳,绿萝翠桐上街溜达。
“咱们绸缎庄的生意挺好呀!”
翠桐看着迎来送往都是权贵富豪,生意兴隆的绸缎庄喜道。
“好什么!你都看半天了,有没有一个平民百姓进去?这说明绸缎庄的物价偏高,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殷雪罗泼了盆冷水道。
绿萝对此持有不同意见:“我们为什么要做平民百姓的生意呢?这些达官贵人的生意已经够赚了啊!”
殷雪罗决定举例说明:
“比如有100人,我们的客源是唯一的那位世家权贵,剩下99人都是平民,但其中有20人也能买得起名贵的布料,却因为价格太高转而去了别的店里。
那么,如果某天那个唯一的豪客不来我们店里买东西了,那绸缎庄是否就没有进项了?
到时候,挤压过季的绸缎只能打折亏本处理,这样风险是不是很大?”
绿萝会意的点点头:
“世子妃的意思是,针对不同的客人需求,调整价格,让那20人也来买我们店的布料?减少亏本的风险?”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清楚自己的定位。”
殷雪罗说着,见到阿福虚心受教,认真领悟的好学状态,满意地点了点头。
“世子妃果然见识过人,只是站在外头看了这么一会儿,就能发现这么多问题!小的受益良多。”
阿福恭声道。
殷雪罗也不管他是不是拍马屁,反正只要是表扬,她照单全收。
……
一行人接连几家产业转下来,倒是遇上了一桩小插曲。
有扒手盯上了他们。
可殷雪罗是什么人?
邪道组织的杠把子,坑蒙拐骗那是她的拿手好戏!
就在一只黑手想要顺走她腰间的荷包时,她立即就拧住了对方。
“夫人行行好,小的是第一次行窃,家中还有病重的奶奶——”
瘦小的男孩眼神骨碌碌一转,即刻泪流满面的求饶道。
“啊,是偷儿!竟敢偷到咱们头上来了,世子妃,小的这就把他扭送到衙门,治罪一番!”
阿福非常生气: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可以跟在世子妃跟前好好表现,差点便让这小贼破坏了!
那小男孩见是撞上了高门权贵,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这望陵城中,谁不知是世家门阀一手遮天,但凡惹上了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只消一句话,自己便要横尸街头了。
“夫人您行行好,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小的给您磕一百个响头可好?”
男孩涕泪交错,正要咬牙跪下磕头,却被拦下了。
“你这小孩,扒人钱袋的手艺不错,眼力却不行!你不适合这一行,还是回去换个营生吧!”
殷雪罗叹道,随后便将另一只手摊开,掌心赫然出现两个不同样式的荷包。
男孩一惊,那竟是自己先前得手的两个钱袋,他赶忙往怀里一探,却发觉怀中已是空无一物。
‘这是碰上祖师奶奶了?!’
男孩寒毛卓竖,倒头就拜,“小的有眼无珠,求祖奶奶饶小的狗命!”
“听祖奶奶一句劝,早早改行吧!否则,小命迟早不保。”
殷雪罗说完,把钱袋往自己怀里一揣,潇洒转身离去。
小鉴:‘好过分,对小孩纸都要黑吃黑!’
‘你懂什么,这叫贼不走空!’
殷雪罗一边与小鉴交谈,一边心情大好地来到了最后一家产业——回雪楼。
作为世子大院的支柱产业,回雪楼的规模还是挺大的,地段在南市也仅次于临江的黄金地皮,周围有不少诗社茶楼,吟风弄月,邀朋伴友的,生意倒是不错。
“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给我上来!”
殷雪罗坐在一楼屏风隔开的包厢,对穿着不大讲究的店小二道。
“好嘞,夫人您要不要试一试,咱们店里刚出的状元春席面?”小二殷勤问道。
殷雪罗点点头:“好,就来这个!”
小二吆喝着离开了。
殷雪罗回头,见跟来的五人都还站着,便道:“咱们出门在外,不拘小节,不分大小,大家都坐吧!今儿个主子请客!”
四女纷纷落座,阿福扭捏地不敢与世子妃同桌,直到殷雪罗虎着脸道:“你还想让我再重复一遍?”
“小的不敢。”
阿福这才连忙坐下。
殷雪罗随意打量着酒楼内的食客,发觉吃饭的人不少,但是却没几个喝酒的。
“小二,给我去对面的酒庄打一斤女儿红!”
一名儒生打扮的年轻食客,在桌上扔了一角银子,小二拿上便赶忙跑去对门的酒庄买酒了。
殷雪罗看着稀奇,却是叫来小二,点了一盏店里的酒。
小二见她身份显贵,还带着家仆婢女,态度实诚建议她:
“这位夫人,您若是爱喝两口,小的可以到对面酒庄给您买一盏,他们家的酒,确实比店里的好喝。”
殷雪罗惊奇的看他:“怎么?你们开酒楼的,还替人家酒庄揽生意?莫不是得了他们的好处?”
小二为难的说:
“夫人有所不知,原本酒楼里的酒也是有人喝的,可自从前两个月,对面开了家酒庄,他们家的酒虽比不上‘杏来春’,但是也比咱们这儿好喝许多,
这不是,自那以后,来酒楼的客人都会去他家买酒,我们掌柜的也想从他们家进货,但是那面那人家尝到了甜头,不愿意卖!”
“还有这样抢生意的妙招呢!这酒庄老板倒是个聪明人!”
殷雪罗眼神赞许,略一思索,就对小二道,“你去把掌柜的叫来,我有办法治一治这酒庄。”
小二意外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愤慨,“夫人您这是……”
阿福起身道:“这是你们东家!还不快叫李掌柜过来拜见!”
小二连连拱手,道:“小的眼拙,竟没认出是东家!小的这就去叫!”
没一会儿,李掌柜忙不迭地跟着来了,殷雪罗见他年纪一大把,看着倒是憨厚和善的样子,便问:
“掌柜的,对面酒庄既然抢了咱们酒楼的生意,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掌柜面有难色地拱手回话:
“回禀东家,小老儿也与酒庄的老板亲自恳谈过,让他给我们家酒楼供酒。
可是那老板太过贪婪,卖给我们的价钱,竟是与散客的相差无几!
小老儿别无办法,这期间也寻过城里其他的酒坊,可是不知为何,他们都不愿意供给我们家酒楼。
小老儿打听了两个月,总算知晓对面的酒庄也是有朝中的大靠山,寻常人得罪不起,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左不过没了酒的生意,来吃饭的客人还是不少的。”
殷雪罗道:“今日,他可以抢了我们酒的生意,明日客人多了,喝习惯了他家的酒,他何尝不能自己开一间酒楼,把我们的大厨也统统挖走?”
李掌柜有些惶恐,正要谢罪,殷雪罗让阿福拦住了他。
“我并非问罪于你,只是希望掌柜的再遇到今日的情形,要及时上报,毕竟,咱们酒楼也不是没有大靠山的。”
殷雪罗安抚了老掌柜一句,又道:
“这样,我给你留一个酒方子,名叫‘仙风回雪’,从此以后,咱们回雪楼,就只卖‘仙风回雪’这一种酒。
咱们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与他竞争,我担保不消一个月,对面的酒庄便关门大吉!”
李掌柜喜不自胜,丝毫没有怀疑东家这样的‘贵人’会信口开河。有了新的酒方子,酒楼的酒也一定能卖得出去。
“多谢东家!”李掌柜连忙指挥小二送上笔墨。
殷雪罗对他说:“这酒方子,李掌柜可要严格保密,若是泄露出去,我可要唯你是问!”
李掌柜连连称是。
殷雪罗点了绿萝来记录,直到记了满满两页纸才说完。
一面看这方子,一面在心里头盘算着酿酒成本的李掌柜,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这酒方子的用料不少,制作过程也有些麻烦,所幸原料加起来的成本倒是不高,若是酿出来的酒口感不错,必有利润可图!’
殷雪罗说罢,便带着一行人出了酒楼,正要打道回府,忽然瞧见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下人,揪住一个小孩一路走来。
她定睛一看,可不是方才那个小扒手!
莫非,是荷包的苦主找上门了!
殷雪罗见势不妙,转身做势开溜,却不料阿福见到来人,先一步迎了上去,行礼道:
“晁二公子!”
殷雪罗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去,来人正是前不久上门拜访过的大美人晁英尘。
“阿福,你家主子呢?”
见到阿福,晁英尘又惊又喜,立即往他身后看,却只见到了带着帷幕的殷雪罗,他不确定的试探道,
“这位是……嫂嫂?”
阿福回到殷雪罗身后,道:“这是我家世子妃!”
晁英尘规规矩矩地拱手一礼:“晁二见过嫂嫂。”
殷雪罗还了礼:“晁公子客气了。”
晁英尘寒暄道:“嫂嫂出来,崇锡为何不亲自相陪?”
殷雪罗急于脱身,只是勉强笑道: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夫君将微薄产业,交予妾身管理,妾身自是不能有负重托,便带着阿福出来看一看,了解一二。”
晁英尘心下一惊:‘这白崇锡不声不响,却是将自己的身家悉数交给了夫人,还命亲信阿福陪同出门,这着实不像是对殷氏十分厌憎的样子。’
面上却打趣道:“崇锡虽行事低调,可却是不折不扣的富户,嫂子得了他的小金库,可要接济接济小弟才是呀!”
殷雪罗见他谈笑自若,自然看出,这是个习惯在女人跟前卖乖嘴甜的花花公子,倒也没端着架子,戳了戳他笑起来露出的酒窝,慈祥道:
“行啊!像你这样的美人,只需叫声姐姐,我日日带着你吃肉喝酒也不亏!”
这话说的,让在脂粉堆里无往不利的晁英尘毛发耸然,暗道这女子倒是块难啃的骨头。
反被调戏的“美人”讪讪一笑,看了眼好兄弟的耳目阿福,只见对方早已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宛若老僧入定的怂样,心中更是悻悻。
“祖奶奶,快救救小的吧!”
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顿时打破了尴尬的场面,却是旁边被下人揪住的小孩,在冲着殷雪罗求救。
殷雪罗转头看着他,一头雾水道:“哦,你哪位?我们认识吗?”
那小男孩急道:“祖奶奶,他们是来找荷包的,可是小的……方才不是……早就孝敬您了么?!”
两句话工夫,晁英尘再看殷雪罗的眼神,就又不一样了。
而殷雪罗,却仿佛失忆一般:“阿福,这小孩是谁?咱们见过他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阿福上前半步,仔细看了小孩一眼,又回过头老老实实的摇头道:“世子妃,小的也没见过这人。”
耿直的端木正欲开口,却被栖柳在背后拧了一把,
“你掐我做什么?”
栖柳无语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当端木对上殷雪罗面上暗藏恶意的微笑,老实闭嘴了。
眼见事情陷入了僵局,晁英尘忽然命下人放开小孩,还上前拍了拍他皱起的衣襟,和气的说:
“若是为了那点银子,我倒不必千方百计回来找你。只是那荷包里,有我新亡的爱妾,留给我的最后念想。只要你替我找回,我再加你十两银子亦可。”
小孩不由地目光瞟向殷雪罗,后者主仆几个却同时抬头望天,事不关己。
小鉴:‘这晁英尘虽是对小孩说的,但却是解释给你听的,这荷包,咱还还是不还?’
殷雪罗:‘害,最近真是点背。’
‘好不容易偷跑出去一趟吧,一个两个的都抢着来叙旧,好不容易重操旧业干一票,想着我黑吃黑总行吧,结果苦主还是自家夫君的好友!
流年不利,这千佛寺的菩萨都在搞什么?母亲投进去二千两银子,结果一点也不灵!’
晁英尘见她抵死不认,心中无奈,于是另生一计,恭敬道:“既如此,嫂嫂不如坐小弟的马车,由小弟护送回府可好?”
殷雪罗点点头,总算下了台阶,坐进了国公府的马车。
进了车厢,翠桐一脸兴奋道:
“世子妃,这国公府的马车规制,竟比咱们侯府的还高呢!不但有四匹马,马车飞檐上,系的还是只比皇家次一等的金绦!”
殷雪罗吹牛皮道:
“你这么稀罕?等过两年,我给你打一个纯金镶满宝石的南瓜马车,都用南暹罗的纯种马拉车,你要不?”
翠桐被她逗笑了,连连点头道:“世子妃给的,奴婢定是要的!”
殷雪罗十分看好她:“就冲你这句话,我肯定给你弄个金马车来!”
至于纯金的马车,马儿是否拉得动,就不关她的事了。
其他人闻言,觉得世子妃郑重其事的模样煞是有趣,纷纷笑了起来。
……
待送殷雪罗回了府,晁英尘便命人去车厢里察看,果然发现荷包挂在了马车一角,里头还有一张小纸条——
“不许告状!”
‘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的世子妃,崇锡兄约莫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晁英尘握着失而复得的荷包,心中打趣的想着。
殷雪罗回府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去了卧室旁边的小书房,关着门写写画画到了夜里。
而阿福,则去了青瞿阁,将今日的行程回禀给世子。
至于途中偶遇晁二公子,他在稍稍修饰了两人的对话后,也一同禀明,却是略过了晁二公子被自家世子妃戳酒窝,还有荷包的事。
白崇锡疑惑道:“一个边关武将的女儿,整日骑马打猎,不学无术,怎么会知晓这经营之道?民生百态?”
阿福小声道:“许是世子妃在边关,闲得无聊也置过产,打理过铺子?”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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