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光是过年期间,殷雪罗就参加了不少宫宴。
因此, 对于这一回的元宵宫宴, 她已经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不就是看看歌舞,刷刷脸而已么!
上元佳节, 帝城不夜。
与宫宴相比, 殷雪罗更想出宫去看一看民间的元宵灯会。
正想着,冷不丁又被白崇锡握住了手, 她抬起头,正好见到对方凑近,低声问:
“阿罗, 待会出了宫,你想不想去逛一逛元宵灯会?”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想到明天就要一脚蹬了这个男人, 远走高飞, 殷雪罗也就没有拒绝。
总算与他有过一段夫妻缘份, 权当是临走前留点纪念。
见阿罗没有如同往日那般拒绝,而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白崇锡心中一喜, 被压抑了许久的感情一个没控制住,又试探地与她十指相扣。
殷雪罗见状, 也只是眼尾的长睫一颤,没有拒绝。
沉默代表默认, 一股久违的甜蜜终于铺满了白崇锡的心头。
看来,在经过这么多折磨人的日日夜夜后,阿罗总算露出了一丝愿意与他重归于好的松动。
自此以后, 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干那些蠢事。
惟愿此生,常伴娇妻妆台,琴瑟和鸣,恩爱白头。
宫宴期间,还发生了两件小插曲:
一是西梁二皇子,上表了西梁国君想要以太子联姻南燕一位公主,以结百年之好的请求。
虽然南燕到了和亲年纪的公主不少,但西梁提出的可是以太子联姻,这就注定了被选中和亲的公主,排名不能太低。
而在一众公主当中,身份地位最高的,莫不过是太后所出的临川公主。
也是由此,昭惠太后在看到二皇子呈递上来的国书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再者,殷雪罗与白崇锡离席之后,小王爷还专程来找他们,告诉了两人一件事:
据说白崇锡的前未婚妻霍江怜,在不久之前,攀上了这位西梁二皇子。
后者不但几次扮作男子,出宫与魏焱相会,而且还有意与公主一道陪嫁西梁,借太后娘家侄女的来头,打着成为魏焱侧王妃的主意。
殷雪罗这一回更加确定了霍江怜的心思:在知道未来的走向以后,她自然会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迎合最后称帝的二皇子了。
只可惜,约莫是前世早早就死了,她才没有看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苦心设计,才摆脱婚约的未婚夫干掉了皇帝,篡夺了天下共主的帝位。
不过,人各有志。
殷雪罗懒得干预旁人的未来。
霍江怜攀上二皇子是为了规避风险,而后者虽然好男色,但也需要利用昭惠太后亲族,来捞取自身的政治资本。
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奇怪的,各取所需罢了。
宫宴落幕,昭惠太后与小皇帝移驾临近元宵灯会的祁天楼,观看上元佳节的歌舞盛宴。
据说这是南燕长久以来的习俗,走过一遭城墙,便能去百病。
白崇锡时刻惦记着先前说好的,要带阿罗去看灯会。
于是,才在城楼上站了没多久,他便趁着众人没注意的当口,拉着站在程夫人身边的阿罗,从城楼上开溜了出来。
程夫人看着儿子牵着儿媳的小手,小心呵护地带着她,一路穿过在看歌舞的达官显贵,一道去灯会,总算觉得欣慰了一些。
她只盼着这对小夫妻,能够圆圆满满的过下去,那从今往后,自己也就不用再操那么多心了。
老夫人转过头,看着执迷不悟更甚从前的嫡孙儿,却是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这个孙子,却是不中用了,且看着吧。
小王爷看见与自己插肩而过,正在溜号的白崇锡,正要打个招呼,跟他一道走,却突然被临川公主拦住了去路,
“我的傻皇兄,人家摆明了要带着媳妇甜甜蜜蜜,单独相处,你跟上去凑什么热闹!”
小王爷如梦初醒,看着白崇锡一心护着自家世子妃往外走,果然一眼也没往自己这边看。
反倒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下意识回过头的殷雪罗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脸上带了几分歉意的笑。
小王爷不由心中气馁:莫非这兄弟有了漂亮媳妇,就注定从此都要远离他了?
不过,小王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隔着嘈杂人群的匆匆一瞥,竟然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以世子妃身份出现的殷雪罗。
溜号的两人成功出逃以后,抄小路汇入了西市的人流之中。
“阿罗,我们这岂不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白崇锡打趣了她一句。
殷雪罗横睨他一眼,轻飘飘的语气说:“是啊!也不知白世子年少风流,曾与多少女子相约黄昏后。”
白崇锡紧紧扣住她的手,有些忐忑的交代:“除了我的夫人,再没有与别的女子相约黄昏了。”
殷雪罗知道他现在的紧张可怜,不过是装出来骗自己的,就没有理会他。
所幸至多不过明日,她就要走了,自己现在这突然生起的拈酸吃醋的情绪,实在大可不必。
一旦自己脱身而去,自此山高水远,便是改天换地,抛却一切前尘了。
也是因此,殷雪罗快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决定在这仅剩的一朝一夕,要好好与白崇锡度过。
——没有争吵,也忘记隔阂,就当两人还是甜蜜无间的时候。
如此,哪怕在未来的某一刻,偶然回想,也不会留有遗憾。
灯会上着实热闹的很,每家每户都灯光灿烂,喜气洋洋的,殷雪罗头顶上,更是整整齐齐地挂着两排蟠螭灯。
街头巷尾,人群涌动。
来往行人提着的灯笼,光是种类,就为数不少,有狮子灯、兔子灯、走马灯、莲花灯、骰子灯、仙女灯,圆灯……
其中最多的,还是五颜六色的兔子灯。
‘火树银花不夜天,游人元宵多留连。灯山星桥笙歌满,金吾放禁任狂欢。’
当静下心来,融入凡俗之中,体会众生百态,这让生在仙界,长在仙界的殷雪罗,着实感慨万千。
这就是红尘炼心了!
……
两人穿梭于朱雀大街。
殷雪罗一路看灯赏景,不时对着有趣的事物指指点点,偶尔还评价几句,显见兴致盎然;
白崇锡则一直牵着身边人的手,眼里、心里全是对方,却是无暇赏景。
他在时刻关注阿罗的动静:
阿罗往小贩在卖的冰糖葫芦看了一眼,他半秒意会,把插满冰糖葫芦的糖葫芦棍给抱了回来;
阿罗看到有人在捏面人,视线只是多停留了一会,他二话不说,让那手艺人照着阿罗的轮廓,给捏了一打;
这一回,殷雪罗眼馋一家做五色糯米元宵的,只是排的队太长了,她心急等不住,白崇锡直接丢下一句,
“阿罗,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继而快步上前,直接掏出一锭银子,给了排在第二位的女子,好说歹说地央着对方与自己换了位次。
殷雪罗没等多久,他就端来了一份热气腾腾的五色元宵。
“阿罗想在这里坐着吃,还是带着路上吃?”
白崇锡又想故技重施,用银子换座位。
殷雪罗赶忙阻止了他的炫富作风,“坐下多挤啊!这元宵不过这么几个,我就喜欢边走边吃,这样才有气氛呢!”
“好的,那你小心些拿着。”
白崇锡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正宗流畅的逛街姿势了,
‘只要阿罗喜欢就好,相较之下,规矩又算什么!’
他脑中想着,更是心情大好地护着不再同她生气的小娇妻,屡屡在过往行人就要挨到她的时候,替她阻隔开来人。
“阿罗,我们去寺庙点一盏灯好不好?那里还有更漂亮的灯树,你一定会喜欢的。”
白崇锡知道寺庙那边还要更热闹些,因而提议道。
殷雪罗却秀眉一拧,断然回绝,“和尚庙有什么可看的,我不喜欢。”
白崇锡见她不快的神色,这才明白阿罗对寺庙,仿佛颇有些敬而远之的态度,自己从前竟然也没发觉这一点。
自省了一刻后,他才牵着阿罗的手继续往前,果断改口,“不去也好,到底是人多了些,挤做一堆的也没意思。”
随后,白崇锡又见到金樽居外头,有摆着猜灯谜的场子,就想着给阿罗赢一盏最特殊的灯王。
然而,殷雪罗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指着一盏并不算显眼,但是胜在做工精致的仙女灯说:“昂贵绚丽的灯王有什么趣味,我不喜欢。我就要那只仙女灯。”
白崇锡闻言,却是顷刻间想到了她拒绝国师的话:是啊,阿罗本就是这样女子。
权势名利,荣华富贵在她眼里无足轻重,她从来都在按照自己内心所想而活。
白崇锡那一点掐尖求胜的少年意气,也被她一句话给抚平了:只要出自本心,平凡也没什么不好。
殷雪罗:‘我只是懒得拎这么大一座灯王逛街而已。’
白崇锡不过猜出了三道灯谜,便赢回了小巧玲珑的仙女灯。
殷雪罗心满意足地提着仙女灯,走到江畔,见到好多人聚在这里观看踩高跷的,舞狮子的,演杂技的,还有凿开一条冰渠放水灯的。
她看的认真投入,白崇锡却见舞狮子的一个转弯,前排的看客们纷纷推攮后退起来。
“阿罗小心。”
白崇锡眼疾手快的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殷雪罗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闻到他怀里清冷如雪松的香气,却没有了从前的那一丝甜味,这个怀抱便有些陌生了。
她抬起头,看着他问:“你可是换了熏香?”
白崇锡有点难以启齿:自武斗以后,他便觉得这熏花香,未免太过脂粉气了些,就换了一种清冷些的,如今却是被阿罗闻了出来。
“阿罗不喜欢吗?”
“我还是喜欢你从前的味道,甜甜的,又好闻的很。”
殷雪罗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白崇锡却只在喧闹的人群里,听见了她说喜欢自己,心里甜的直冒泡。
若非这里这么多人,他非得把她揉进怀里狠狠地欺负一番不可。
他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就换回从前的木樨香,只要阿罗喜欢闻就好。
“阿罗,你想去放水灯吗?”
看到江上一排排整齐的,沿着被凿开的水渠,往对岸飘去的莲花灯,白崇锡问她。
殷雪罗见到那些在冰面上虔诚许愿的年轻男女,点了点头,
“我们也去。”
白崇锡提了两盏莲花灯回来,两人一道下了结着厚厚的冰的江水,走到人不多的地方,将花灯放到寒冷的江水中。
殷雪罗将自己的愿望纸塞入灯芯,白崇锡也同样做了,看着水灯飘远,他心想:
但愿年年月月岁岁朝朝,他都与阿罗携手共渡,永不分离。
两人沿江往回而行,十指紧扣,逐渐远离了喧嚣的人潮。
“阿罗方才,许的是什么愿?”白崇锡好奇问道。
殷雪罗自然不会告诉他,她写的愿望不过简简单单二个字——‘珍重’。
白崇锡见她不答,四下又无人,胆子不由大了起来。
于是,他借着夜色的掩护,将对方抵在堤岸的雕花石栏,令她面对自己无法逃离,才凑近她,温润隽逸的容颜带了一丝侵略性:
“阿罗许了什么愿?是否与我有关?”
‘这也算是有关了。’
殷雪罗想着,便点了点头,承认了。
白崇锡意外地看着果真心系自己的阿罗,心里的熨帖与满足简直快要令他飘起来。
这一刻,这份失而复得的珍惜心理,甚至超越了从前,两人亲密接触时的炙热情意。
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带着一丝紧张与忐忑,双唇覆盖住阿罗花瓣一样柔软的红唇。
一刹那,周围繁华嘈杂的声音一下子远去了,惟有心跳愈加清晰起来。
他的脑海里有星火绽放!
那是一种游离的灵魂,彻底回归原位的感情,带着无限感叹与酥麻窜进了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头皮发麻,热血沸腾。
与之相反的,则是那一颗被略微酸楚与安定的暖流,浸泡着的内心。
他知道,这就是他寻寻觅觅,要等的人。
从今以后,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不能再弄丢了她。
殷雪罗闭着眼,接受了他的吻,也感受着他传递过来的情绪,却心乱如麻,莫名烦躁。
马车的轱辘声传来。
她睁开眼,缓慢而坚定地推开了想要更进一步的男人,
“走吧。”
白崇锡才刚刚美的升上了天,猝不及防地又被打断坠落回地面。
他只得恋恋不舍地松开阿罗,却眼神懊恼又幽怨地,瞪了一眼驾着马车准时来接他们的车夫。
老何一脸莫名:‘我又做错了什么?’
马车沿江岸而行,白崇锡手里拿着刚买的栗子,还冒着热气。
“阿罗,张嘴。”
他剥好了一颗,喂到殷雪罗嘴边。
后者看了他一眼,慢慢张口,把香气扑鼻的栗子吃了进去。
白崇锡自打先前那意犹未尽的一吻后,服侍殷雪罗就倍加殷勤周到,甘之如饴。
他完全抛开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尊严与矜持,看着越发像个耙耳朵。
他心里打了主意,想要趁胜追击,争取表现得再好一些,今夜说不定就能抱着媳妇一起睡了。
殷雪罗却满腹心事,吃了几颗栗子,便觉得口干,伸手推拒了一下,
“不吃了,渴。”
白崇锡立刻提着小茶壶沏了杯茶,只是见到水温早已冷却,干脆以真元加热,才递到殷雪罗面前。
殷雪罗看着他如今的体贴举动,内心反而愈加沉重和烦躁起来。
眼下的白崇锡,便如同从前对他存有幻想的自己。
只可惜,人总是在错过以后,才想着要珍惜,却不知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白崇锡现在对她虽有悔意,然而,他只不过是屈服于自己精心谋划,巩固起来的情意当中罢了。
一个人,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根深蒂固的思想,哪里又是这么轻易就能转变过来的呢!
更何况,就算他想要改变,两人之间的隔阂依旧存在,他的祖母,也仍旧孜孜不倦地与自己作对,这都是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殷雪罗清楚地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后,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只能是劳燕分飞的结局。
到了如今,她看着对两人未来充满殷切希冀的白崇锡,想到自己即将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心里竟是生出来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不是说好了自此逍遥天地间吗!殷雪罗,你现在又难过什么!’
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
就在此时,忽而,外头放起了烟火。
殷雪罗不想,也害怕去面对他殷切备至的态度,便借机转过头。
当她看向窗外,却见有人在江岸对面,点燃烟花。
一簇簇烟花螺旋升空以后,相继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瑰丽而妖娆的红色曼珠沙华。
殷雪罗面色一滞,原本有些急促的心跳忽骤然停止,
‘这……这是——’
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白崇锡见她神色不对,立即关切的凑过来,一手揽住她,挑起帘子,向窗外看去。
明亮又绚丽的曼珠沙华,一簇消失又一簇绽放,沿着望泊江的长堤,一路往远处蔓延。
今夜在东南西北四市观赏花灯的全城百姓,以及在城楼上看城内热闹景象的王公权贵,无不仰头望着这鬼斧神工的烟花奇景,震撼当场。
同样站在祁天楼上的参商,看着烟花,心脏一紧,在所有人或是惊叹,或是欢呼声中,他却犹如置身峭壁边缘。
曼珠沙华,是主上当年联络手下,最喜欢用的标志图案。
三途教纵横正邪两道,向来行事霸道,主上又喜好独特,当年还特意带着人威胁雷火堂的工匠,让其专门为她造出取之不尽的传讯烟花。
一旦有事,则以曼珠沙华形状的烟火为号,召集四面八方的教众汇聚听令。
她曾经戏称此景为“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以殷秘天下第一的武力威慑,天下自然无人敢模仿她这样的行事作风。
而今,二十年后,竟然又有人放出了这样的集结烟花,堂而皇之地释放出三途教大护法回归的信号!
他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城楼。
江岸边,看到璀璨升起的烟花盛景,白崇锡松了口气,解释说:
“阿罗莫怕,不过是有人在沿江放烟花而已。”
“能做到如此巧夺天工的焰火技艺,全天下大约也只有雷火堂能做到了!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有这般大的手笔!”
殷雪罗眼神复杂的望着那片烟花,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重。
这冒充自己发出召集令的人,不但是明晃晃地向她挑衅,更是用心险恶,想要逼出自己所有潜藏在外的部下。
想必,他们在放出烟花以前,便已经联合好正道各派,布下了天罗地网,
只等着三途教的门徒自己送上门,一举剿灭这些东躲西藏的散兵游勇,彻底摧毁大护法一脉涣散的人心!
一想到这样的情形,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若在这节骨眼上走了,岂不是弃自己的追随者于不顾?
“阿罗,你冷吗?”
见她好似开始发抖,脸色也白的毫无血色,白崇锡马上就忘记了对方是个冲脉境武者的事。
他心中既担忧又疑惑,情急之下,便敞开暖和的外袍,将她整个人裹进了怀里。
“阿罗,为夫抱着你,就不怕冷了。”
他轻轻顺着对方的后背,抚慰的说。
漫天烟火之中,殷雪罗的声音出奇的清晰安静。
她说:“夫君,我……想休息一会儿。”
白崇锡一颗心柔软成一汪春水,虽然阿罗今日的一言一行都特别奇怪,甚至令他隐隐感到不安。
但他还是没有在这时问出口,而是怀抱着她,柔和的回答:“好,阿罗就靠着我睡一会儿。”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在这样静谧的气氛当中,白崇锡静默了许久,才启齿:
“阿罗,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你折磨了我那么久,我知道错了。”
“过往种种,都是我不对。”
“从今以后,无论是规则也好,利益也罢,除你之外,我再不与别的女子有任何瓜葛!”
“如今,全望陵的人都知道密关侯世子惧内,我不怪你,只是,你须得对我负责。”
白崇锡有生以来,第一回这样放低了姿态,几乎是恳求的问她:
“阿罗,我已经打通了青瞿阁和妙清院的围墙,以后,你搬到妙清院来住,离我近一些。”
“这样一来,我想见你时,便能马上见到你了。”
“我们还像从前一样甜蜜恩爱,为夫会用一世的时间,来弥补你,疼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阿罗可愿?”
白崇锡说出了这番藏在心里很久的话,本以为阿罗心中对自己还有气,不会搭理他的反省。
却不料,她这时却从他怀里坐起来,眼底隐隐含着水光,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格外柔和与留恋,还有无端的伤感。
就好像是……一个时日无多的病人。
“夫君,你的醒悟……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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