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留陵王出现,临川公主面带惊喜:
“王兄来的正好,可赶上一出好戏。密关侯世子妃今日可要大展身手,让我们一睹,边境武将的骁勇之风了。”
留陵王闻言,望向人群中惶然无措的殷雪罗,又对上白崇锡示意的目光,才知这世子妃今日似乎被刻意刁难了。
按理说,在自己兄弟暗示过后,他本该出手相帮,插科打诨的打断这一出下马威。
但殷雪罗是谁?
那可是把白崇锡从高洁无瑕的谪仙,害到在士林当中声望扫地,沦为百姓茶余饭后,花边绯闻男主的罪魁祸首!
他为何要出言维护这般不堪的女人?
他觉得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候到了。
于是,留陵王顺着临川公主的话接到:“世子妃果真有乃父之风,本王来的倒正是时候。”
一番卖队友的话,他说的毫不羞愧,反而挺直了胸膛,甚是理直气壮,中间还不忘抛给白崇锡一个坚定的眼神。
似在说:‘不用感谢,兄弟我就是这么仗义!’
白崇锡:……
临川公主展颜一笑,“既如此,王兄不妨留下……”
话方才说到一半,临川公主忽然就失去了知觉,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殷雪罗:‘不给钱,还想看本世子妃卖艺!呵呵,弱鸡!’
原来,她趁着留陵王到来,众人注意力转移之际,飞快向临川公主射出了一道暗器。
因为殷雪罗早有预谋,看准了时机,动作又实在太快,因此竟没有一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唯有白崇锡隐隐感觉到,一闪而逝的真元波动,待查看时,却已了无痕迹。
小鉴亲眼目睹整个过程,心中忐忑:‘你把她恁死了吗?’
殷雪罗目光悠远:
‘放心,以我目前的境界,要当着皇室暗卫的面恁死她,还是有难度滴。只不过让她闭上嘴憋吵吵,昏睡两个时辰而已。’
小鉴:‘好吧,公主晕倒,就没人看表演了,这招果然很……简单粗暴。’
跟着众人做出一副猝不及防,震惊又惊慌之色上前关心的殷雪罗:
‘姐总结过无数套路,最后发现,还是这招最有效,只不过这种无赖招数只能用一次。’
小鉴:‘不然呢?下次你还想打晕皇帝或者太后吗?’
此刻,现场已是一片兵荒马乱。
临川公主毫无知觉的倒下,与她交谈的留陵王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托住她倒下的身体。
太后也面色立变:“煌煌,你怎么了?快……快请太医!把盛太医和史太医都给哀家请来!”
……
白崇锡在偏殿候着,看着太医们陆陆续续的进了主殿,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公主为何突然晕倒,但至少没人再会去注意殷雪罗了。
‘这女人的运气倒是不错,连那种关头都能逢凶化吉。’他暗自感叹着。
莫非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不久,留陵王走出主殿,白崇锡第一时间就把他拉到角落里,准备兴师问罪。
“公主怎么样?”
留陵王看到他沉下来的脸色,感觉不妙,莫非刚才一番表现,却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他越想越心虚,连带着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太医没看出来,大概没什么事。崇锡,方才的事,是我不对,殷氏是你的世子妃,我不该看着她出丑,还加了把火。”
白崇锡看着老老实实反省的留陵王,质问的话已然说不出口,只能无言的叹了口气。
兄弟看不惯他的妻子,想着替他出口气,他能因为对方置身事外,便责怪留陵王吗?
“你知道便好,我虽不齿殷雪罗的所作所为,但她毕竟是与我绑在一条船上,她若被人刁难,当众出丑,我自然面上无光。”
白崇锡面带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两人在角落继续交谈着,留陵王却无意中瞥见,殷雪罗正在悠哉的吃着糕点?
他顿感不满,眼神不由地犀利起来。
正巧后者也看了过来,两者视线相对,殷雪罗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洋洋得意的向他示威。
发觉小王爷的眼神变化,白崇锡转过身,殷雪罗早已经切换成温顺无害的小绵羊模式。
她踱步到白崇锡身边,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关切的问:“夫君,公主殿下是否无恙?”
看着她顷刻完成变脸的小王爷:……此女果然是心思狡诈之人!
白崇锡深知她的本性,淡定的抬了抬手,把衣袖从她两指间抽出来,眼神带着警告:
“公主并无不适,你既伤了脚,便老实坐着。”
‘不许在众目睽睽之下勾搭我!’
留陵王并未察觉到,两人的眼神交流,有多么的熟练与和谐,他甚至还有些欣慰:
总算白崇锡还是那个好恶分明的高冷才子,
虽然在公开场合不得不维护妻子,但私底下也没给那女人好脸色,甚至不许对方近身。
若是阿福在此,肯定会默默吐槽一句:
‘小王爷,果然很傻很天真!你眼里的高冷才子,早就被我家世子妃吃干抹净了。’
爱女虽然无事,但昏睡不醒,让太后也没了赏花的兴致,于是吩咐命妇们今日各自回府。
白崇锡也带着殷雪罗往宫外走去,只不过没多久,两人身后便追来一个高亮电灯泡。
留陵王光明正大的挤到两人中间,一路上跟白崇锡谈天说地,完全无视了殷雪罗。
起初,白崇锡倒是很配合,与留陵王一同走在前面,免得再被殷雪罗骚扰。
但是,当留陵王说到那些风花雪月的过往,还提到了他与拂月,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有杀气。
的确,留陵王为了膈应殷雪罗,不断地夸大说辞,故意把他与拂月的相处说的十分暧昧。
不过,想起自己仅仅只是在酒楼与拂月巧遇,便被悍妻带人一顿家暴。
白崇锡觉得:留陵王大概要凉。
他的直觉十分准确——留陵王束的一丝不苟的腰带,忽然就裂开了。
还没出宫门的留陵王,走着走着就露出了雪白的□□。
滔滔不绝的他,一瞬间好像被人掐住了嗓子。
“啧啧!屁股挺翘,皮肤挺白,还没有腿毛。噫,白斩鸡!”
殷雪罗走上前,一眼不眨的点评着。
白崇锡看着妻子毫不避嫌,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地评价留陵王身材,顿觉自己头上有点绿。
留陵王俊脸涨得通红,看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看了自己……还敢点评的女人,赶忙拽起自己的外裤,
“你……你不守妇道,水性杨花!”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走光,里面还是有一条里裤的。
但被殷雪罗流氓的眼神一刮,他总觉得自己,就好比在大街上没穿衣服的小姑娘,心底涌出深深的羞耻感。
“在皇宫里宽衣解带的人,也好意思说我水性杨花?分明是小王爷见我年轻貌美,对兄弟之妻起了不轨之心,想调戏于我,才故意在众人面前炮制了这出意外!”
殷雪罗抢先占据了道德制高点,随后又十分委屈的拉着白崇锡告状:
“夫君你看,小王爷就是故意占人家便宜!你帮我好好教训他!最好打断他第三条腿!”
见她不要脸倒打一耙,还鬼话连篇,小王爷只觉眼前一黑,心想着:
若是崇锡真以为我是假意出丑,想占他妻子的便宜该怎么办?
见留陵王也求助的看向他,一副被殷雪罗污水,泼的怀疑人生的样子,白崇锡实在不忍心告诉他:
‘哥,曾经也是过来人啊!’
你说你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一个腹黑戏精+嘴炮?
更可怕的是,这戏精身具锦鲤气运的同时,还有两个凶残的打手!
没见我如今在她面前都不敢轻易开战么?
你还敢拿拂月的事来刺激她,兄弟只能说:安息吧,死得不冤!
留陵王并不知道,今日作死的针对殷雪罗,即将给他带来无比惨痛的代价。
当天,宫里就传遍了——留陵王欲夺□□,故意在密关侯世子妃面前,脱光了衣服,展示引以为傲的身材;
结果,没被见惯了边关将士魁梧身躯的世子妃看上不说,还被还大义凛然的一番痛斥。
第二日,留陵王白斩鸡身材,乱搞男女关系,尤爱好友之妻的花边艳史,就在各大酒楼书社茶馆里传扬开来。
连同此前白崇锡与刁蛮世子妃,婚前苟合被未婚妻撞破的段子,被杂糅成一出缠绵悱恻的,年度狗血四角恋大戏。
现下,留陵王自然还不知道,自己的悲剧已被注定。
白崇锡隔开了让他不省心的两人,出了宫门,径直便先上了四角挂着自家宫绦的马车。
留陵王还记恨着,被殷雪罗污蔑心怀不轨的事,故而想抢先跳上马车,逼她乘坐另一辆。
不料异变突生,在前头十分温顺的两匹马,忽然受惊般地抬起蹄子,飞快拖着马车向右打了个转。
潇洒跃起的小王爷,脑门十分不幸的“哐当”撞上坚硬的木椽,头顶肿起了一个大包。
目睹了车祸现场的白崇锡:‘小王爷今日莫不是撞邪了?’
走在世子妃身后的阿福,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偷偷瞄了瞄自家世子妃:
‘小王爷,请节哀。’
从留陵王抢道超车开始,殷雪罗就停下了脚步。
她眼神平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等留陵王一番“潇洒表演”头撞木椽后,才继续迈开脚步。
说来奇怪,刚才像受了惊吓的两匹骏马,原地绕了个圈,又平静下来,正好拖着车厢,稳稳的停在了殷雪罗面前,便如同有了灵性一般,专程在迎接自己的主人。
殷雪罗撩起裙角,施施然踏上了马车,还不忘回过头嘲讽一句:“本世子妃的马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
留陵王气的两眼发红:‘本王今天一定是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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