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nx来接夏的时候明显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 苍白, 眼底装着淡淡的迷茫, 身上带着一种平静的忧郁。xanx觉得她这个样子很难看, 像是又回到了米兰街头的流浪汉，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夏强忍着笑了一下，“又熬夜码代码了。”
xanx不信，哼了一声，一把把她从窗户旁拉出来。
“xanx”夏惊呼一声, 她之所以没掉下空中完全是因为被xanx抱在怀里，她努力稳住身体，伸手环住xanx的脖子, 脸上的忧愁被惊诧取代, “你在干嘛”
“谁让你家的老东西不让我进门。”xanx骂了一句, 抱着夏直接从楼下跃下去。夏被迫抱紧xanx, 将脑袋贴在xanx的肩窝里。
落在地上后，夏抬头望着自己卧室的窗户，呼喊“我的行李”
“到那再说。”xanx打断她, “那什么都有。”
摩纳哥离米兰只有355公里，劳尔开车三个半小时就到了, 途中要经过法国, 但在边境也没人查他们的护照, 他们就这么一路开过去了。
这个在以往得不到夏注意的细节, 此时却在夏的脑子里盘旋了好久。
欧洲现在总共就四个公国, 摩纳哥就是其中之一, 依靠、旅游和银行业的摩纳哥公国面积虽小却奢华无比，摩纳哥里不是中世纪的街道和宫殿就是现代奢侈的酒店、赌场和娱乐设施。
夏和xanx入住的巴黎酒店紧挨着蒙特卡洛大赌场。建于十九世纪末的巴黎酒店和大赌场身手当时法国美好年代新艺术运动的影响，雕栏画栋的白墙壁和黑色房顶围栏透着一股子法国味。
夏发现摩纳哥的街道上去全是各种豪车，xanx的黑车在米兰格外显眼，在摩纳哥就泯然众人。
当夏走进豪华无比的酒店大厅时，巴利安的其他人早已经在玻璃穹顶下等得不耐烦了。
夏还从来没进入过这么奢靡的地方，韦恩家讲究的是低调简单的生活方式，钱都花在了旁人一看看不到的地方了，绝不会像巴黎酒店这样怎么华贵怎么来。她仔细看着大堂里精心雕刻的罗马式立柱，雕像、枝形吊灯、彩色大理石、镀金的门拱花纹、大块的镂空镀金装饰，尤其是悬坠于穹顶间的水晶灯，富丽堂皇得夏要瞎了眼，顿时觉得自己身上趁着打折买的白衬衫牛仔裤廉价得见不得人，没准还没人家大厅里剔牙的牙签贵。注1
不同于没见过世面的夏，巴利安的其他人都适应良好，对那些糜费的装饰物瞧也不瞧，专心打闹。
“这种王室风格的东西，很适合王子呢，嘻嘻”贝尔蹲在大厅的沙发上，拿着一把小刀在棉质沙发上戳着洞，大厅里的服务员都装作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列维一看见xanx的车到了，就殷勤地冲去出替xanx拿行李。
路斯利亚也冲过去，跟夏热切的打招呼。
xanx没有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抬手要钥匙。
“喂boss”斯库瓦罗扔来一张房卡，“8层的钻石套房，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做私人电梯上去。”
xanx接过房卡，搂着夏走向了私人电梯，列维拖着xanx的行李跟上。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坐在沙发上的玛蒙开口“所以我们待在这，等他们干什么就为了给boss递房卡，顺便看看那女人的蠢样子”
“诶呀”路斯利亚坐回沙发上，问，“玛蒙酱就不好奇吗boss到底喜欢小艾丝黛哪里”
贝尔抬起头，“那张脸和身材王子可以承认，但还没到可以从之前缠着boss的那些女人里脱颖而出，其他的部分都平庸得可怜。真好奇啊，boss到底看上了那个平庸的女人哪点”
“她很强。”靠着柱子的斯库瓦罗突然说。
“开玩笑的吧”路斯利亚不信，“我摸过那孩子的肌肉哦完全是一般般的程度。”
斯库瓦罗不屑地笑了一声，“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那种破碎的又坚定的眼神，她和xanx完全是两种强法。”
“试试不就知道了”贝尔举起小刀放到脸旁，咧出一个精神质的笑容。
斯库瓦罗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头走了。玛蒙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的半空中，问“不阻止吗”
“那个女人不会杀人。”斯库瓦罗的身影隐没于黑暗间，“我也没义务阻止别人犯蠢。”
还好套房里的装饰没有大厅那么闪眼，不如夏真的住不下去。但就算是很普通的美式现代风格，夏还是觉得很窒息，因为着实太大了，休息室、餐厅、2间卧室、浴室。夏看房间里的介绍小卡片，这间房是前英国首相丘吉尔经常入住的一间房，因此还有许多丘吉尔的私人物品和喜欢的装饰画。
夏看了看自己随手拿起来把玩的水晶酒杯，默默地放回了桌子上。
xanx瘫在白色的皮质沙发上，叉放在玻璃茶几上，嗤笑一声，嘲笑她“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夏瞪了他一眼。
xanx说“以后来这种地方的机会多得是，用不着一副来开眼的神情。”
夏翻了个白眼，走向落地窗，窗外就是海岸，还能看到海港和大皇宫。她眺望着大皇宫，突然想起一个困惑了世界许多年的秘密。
“格蕾丝凯利是怎么死的”她好奇地问。
xanx还真知道“雷尼尔三世拔了她的输氧管。”
夏厌恶地皱起鼻子，又问“戴安娜王妃呢”
“i6。”
夏厌恶地拉上窗帘，挡住了窗户外的大皇宫，她走到xanx身边坐下，斜眼问他“一会去干嘛”
xanx朝桌子上冰桶抬了抬下巴，冰桶里镇着一瓶，“倒酒。”
夏拿起没准是丘吉尔用过的水晶酒杯，给xanx斟酒。xanx把夏圈进怀里，给她尝了一口龙舌兰。不得不说，天价的龙舌兰就是好喝。夏抿了一口，就立马眼睛一亮，握着xanx的手又贪婪地喝了一大口，还没咽下，xanx就抬着她的下巴，从她嘴里汲取龙舌兰。这个姿势扭得夏脖子疼，她转身坐在xanx的结实的大腿上。
她的嘴里都是浓烈的酒精味，因为龙舌兰是植物酿制带有一种特殊的草味，微凉带着点苦涩的味道，很快这种苦涩就顺着酒精流到喉咙，掉进胃里，化进她的身体里。
她想起雨夜里的xanx，又想起哥谭海港下的乱坟场。
当夏将唇拿开时，发现xanx的唇上也染上了她的口红颜色，乱糟糟的红色口红和男人意外的相称，夏好笑地用手指帮他将口红涂匀。
xanx咽了口唾沫，眼睛变成暗红色，他伸了下脖子，一张嘴将夏的手指放进嘴里，牙齿轻轻碾过玉笋尖尖，一股电流从指尖上升，夏忙抽出手指。
过了圣诞节，他们都已经成年，夏并不畏惧亲密关系，也不觉得对喜欢的人的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也想拥抱他，亲吻他，和他度过白天和夜晚。
但还有那么多事情横在他们之间彭格列，黑手党，巴利安
推开xanx还要再继续的脸，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手指，又亲了亲xanx的嘴角，夏再次问他“一会去哪”
xanx被扫了兴，不高兴地一仰头，颠了颠腿，将夏颠到更靠近他一点。
“晚上去赌场。”
“下午呢”
xanx以一种仍她选择的语气说“你想干嘛”
“去逛逛。”
两个人从酒店里出来，漫步在摩纳哥的大街上，步行到海滩，见了海滩上的盛景，夏突然就想去海边玩。xanx嫌弃那人太多，全是中年男女赤裸的肉体。
但夏说“反正我要去潜水，你爱来不来。”xanx只能烦躁地跟上。
在摩纳哥三个著名海滩的交界处就有一个潜水点，夏去附近的潜店里买了套比基尼，又租了一套潜水装备。
可能是火系的天生就不喜欢水，也有可能是不喜欢那套衣服，xanx不喜欢潜水，夏一个人穿戴好，让xanx帮她拿着衣服就下水了。
下水前她还能看到xanx坐在沙滩躺椅上抱着手臂，瞪仇人似地瞪着她的衣服。夏笑了一下，潜入水中。
地中海潜水的鱼类很很多，而摩纳哥的水下有一艘沉船，上面长满了海藻类植物，聚集了很多鱼类。夏逆着鱼群的方向，好奇地从船头靠近从船舱的窗户朝里面张望，里面的一切已经破败不堪，长满了绿色的藻类植物。她游到侧面去，从仓门进入了船仓。船仓里面很黑，夏的手电筒只能照亮很小一部分，她正打量着船舱入口狭小的卫生间，忽然感到身边有一阵水流，她立马转过头，手电筒照亮了一个同样穿着潜水服的身影。
跟夏这种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只买了几个必要装备就敢下水，连头套都没带，一头长发飘在水里的业余玩家不同，男人穿着比她专业不知道多少倍的专业潜水服，几乎什么都没露出来，把稍显瘦弱的身体完全遮掩起来，
夏没想到还有跟她一样，十二月份下水作死的人，愣了一下。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随后朝她游过来。
他打了几个专业的手势，夏没看懂，于是他又指了指自己背上的装备，又指了指水面。夏懂了，对方这是在劝她离开。但夏才刚下水，还没看够呢，她摇摇头。
对方犹豫了一下，游到夏身边，又拿手电筒指了指夏还没去到的船舱里。
这是担心她，要跟她一起游
夏试着游了一下，对方果然跟上了。夏没啥意见，有个专业人士跟着还更安全一点。
对方显然对这片海域非常熟悉，游遍了沉船，对方还带着他去了附近的珊瑚群，看到了各种海星、海胆、海绵和浅海游鱼。
夏看到其中有一块粉红色的海星靠在一块黄色的海绵上，瞬间就想到了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但同游的人不懂一部今年七月才会开播的动画梗，没有像夏一样驻足观看。因为海绵长在岩石上，很大一块，夏带不走，只能捡起一块派大星留作纪念。她并不打算在海下多待，xanx还等在上面呢，她怕xanx等急了又该整些什么幺蛾子，于是抓到派大星就和对方挥手告别。
衣着专业的男人飘在水中看着那个袅娜的身影飘远，低下头，也拿起一块海星。
夏漂回海岸，扶着岸边的岩石探出头，一边拽出呼吸管，一边抬头唤了xanx一声。
夏一抬眼就和xanx对上了视线，随即僵硬住了。
xanx手里那个，白色的，小小的，带蕾丝花边的，绸制的，非常眼熟的，好像大概应该是她的吧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夏重新带回了呼吸管，潜回了海里。
她还是再潜个一个小时再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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