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裂口女（四）

    第二十四章裂口女（四）

    “柯，柯南君，你是从哪知道……”

    “因为中村同学曾经在班上声称裂口女是存在的。”

    不等高木问完，戴着眼镜的小男孩讲述起了大人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是的，然后中村同学今天就……”

    话说到一半，光彦觉得自己喉头有些发哽。昨天他们并不相信中村凉太的话，还拒绝了他的委托。如果他们接受了这个委托的话，是不是就不会……

    柯南看着面露悲伤的光彦，内心也感到一阵懊悔。但此刻他的头脑却依旧清醒，甚至能回忆起昨天中村凉太的一举一动和说的每一句话。

    “而且昨天中村同学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表示自己见过裂口女。还说过一句话……”

    男孩细细回想着最初课间这个神色激动的孩子与侦探团之间的对话，一字一句地复述道：“他说：‘要不是那家伙，彩香也不会变成那样了’。这个彩香应该就是中村凉太一直对裂口女穷追不舍的原因了吧？”

    眼见柯南已经摸到了事件的轮廓，再加上光彦元太和步美对高木涉进行了小孩子的可怜光波攻击，一向对这群孩子都很没辙的男警官最终还是缴械投降了。

    “彩香的全名是大川彩香，同时也是之前被犯人袭击的一个孩子，和这次的中村凉太是邻居。从双方家长的证言来看，他们关系一直都不错。”

    步美蹙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那么中村君说的……见过裂口女……”

    “因为他就是大川彩香遇袭时的第一目击者。”

    高木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面容严肃地继续道：“事发时他是准备去女孩子经常去的公园叫她回家的。据中村凉太所说，他来到公园并没有看到邻居家的女孩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昏迷在地的彩香……和一个手握镰刀的红衣女人。”

    “镰……镰刀？！”

    “红……红衣女人？！”

    听到熟悉的形容词，光彦和元太都惊呆了。没想到之前中村凉太说的话居然是真的，他真的见过裂口女。

    “是啊，而且他还声称女人长着一张非常可怕的嘴，不过目前大家都认为可能是那孩子过于恐惧，将幻想和现实搞混了。毕竟裂口女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

    灰原哀没有对高木的话做出什么评价，她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犯人没有在那个时候攻击中村同学吗？”

    对此高木也作出了回应：“啊，因为他看到彩香和犯人当时就吓得大叫了起来，也引来了附近的一些大人。据其他目击者说，那名女性嫌疑人看到他们后便立刻朝别的方向逃跑了。”

    说罢他又补充道：“你们几个听好了啊，这个伪装成裂口女的女人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犯人。这家伙最起码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在关东各地流窜作案，在她手上甚至已经出现了好几条人命。所以不要再继续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那个犯人真的很危险！”

    几个孩子被高木严肃的表情吓得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名所谓的模仿犯真的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步美元太光彦三人顿时都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

    倒是柯南和灰原哀依旧很冷静，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　“高木警官，那现在那位名叫彩香的女孩子怎么了？”

    高木涉的脸色依旧没有转晴，但表情变得疑惑了起来：“其实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同为街头连续伤人事件的受害人，大川彩香不仅伤情与其他受害者不同，前几日也已经恢复了意识。但……”

    柯南敏锐地注意到了另一个疑点，但并没有打断明显还在苦恼的高木涉。

    “但那个孩子醒来以后，却声称自己对于当时发生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精神也不怎么稳定。可能是因为还小的原因吧……”

    “高木警官，伤口是指？”

    “啊啊这个啊……”男警察看着眼前几个小孩，表情有些纠结，一方面他不太愿意让孩子们知道这种残酷的事。但另一方面，如果此刻他不说，这群孩子一定又会开始追根究底。最终他妥协了。

    “是这样的，之前的所有案子，受害人为男性的话，身上会被锐器刺数十下；女性和小孩则是无一例外地被凶手剪开了左边的嘴角。”

    听到高木的描述，五个孩子皆是一惊。

    元太吞吞吐吐道：“那……那不就是整形失败的……”

    “那死者呢？高木警官刚才说，也出现了死者吧。”灰原并没有附和元太的话，静静地看着面带为难之色的高木涉。

    “死者的话比较复杂，目前通过尸检报告以及伤痕对比得出的受害人，两名男性是被锐器连刺数下失血过多身亡。女性……”高木咬了咬牙，继续道：“女性死者则是被锐器从口中刺入，穿透脖颈而亡。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川彩香仅仅是肩膀被锐器刺穿，脸部也没有遭到犯人毁容，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幸运了。”

    一时间，连柯南也陷入了沉默。半晌，戴着眼镜的小学生才艰难地问道：“那……有什么关于犯人的目击报告吗？比如穿着或者外貌特征什么的。”

    “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也只有犯人是一个长发，戴着口罩的女性。奔跑速度非常快，并且力大无穷。通常身穿米色的大衣，凶器则是尖锐的大剪刀。不过最近这几起案件，也有目击者称在现场附近看到过身穿红色大衣手持镰刀，戴着口罩的长发女性。”

    听到这，江户川柯南却产生了疑问。模仿犯会在连环作案的时候特地改变自己的穿着和使用的凶器吗？尤其是这样穷凶极恶的罪犯，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被警方通缉？

    语毕，高木涉忽然想起中村凉太的事，慌忙补充道：“说起来，那个叫中村凉太的孩子。他似乎是骑着车被犯人追赶了一段时间。幸运的是，因为第一目击者发现得巧，导致凶手没来得及行凶，凉太君仅仅是脖子被划伤了。另外那孩子是在逃跑的过程中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撞到了头部才导致的昏迷。放心吧，过一段时间他就会醒过来的。”

    “那个，高木警官？”

    “嗯？还有什么事吗？柯南。”

    江户川柯南抬头看着眼前好脾气的男警官，摆出了一副好奇的面孔道：“中村同学遇袭时的第一发现者是什么人啊？能告诉我们吗？”

    “啊，我记得好像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吧……昨天也是她报的案，不过基本都是佐藤警官在和她接触……”

    “……她？”

    灰原哀也看着高木涉说道：“报案人是女性？”

    “啊啊是啊，不过你们放心，她的身高体型都和犯人不符。昨天也查过了，前几次案件发生的时候那位小姐都有不在场证明，基本已经可以排除她就是嫌疑犯的可能性了。”说罢，高木涉挠着头，绞尽脑汁地回忆着昨天那个娇小可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大学生的名字。

    “我记得她叫……桑原……桑原什么来着？”

    “……桑原雪奈。”

    “对！叫桑原雪……嗯？！”

    高木涉扭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孩子：“等等，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同时，从柯南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光彦也瞪大了眼睛说道：“是……是那个侦探的姐姐吗？！”

    “桑原姐姐经常会去毛利叔叔家楼下的咖啡厅，她也是一个侦探哦。前几天姐姐还和我们一起帮一只叫大尉的猫咪找到了主人呢！”步美用自己的话向看上去震惊不已的高木解释着。

    从几个孩子的童言童语中过滤出了一些重要信息的高木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位第一目击者也是一位侦探？还和你们认识？”

    “认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不过她确实是米花大学的学生。”另外还对裂口女的事非常感兴趣。不过这句话，灰原哀没有说出口。她将视线转向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孩，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他陷入沉思的面容。

    桑原雪奈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还恰巧是第一目击者？

    想到这，江户川柯南抬头道：“高木警官，昨天桑原姐姐是几点报的案啊？”

    “嗯？啊……我记得是五点左右报的案。怎么了吗？”

    内在是个高中生的柯南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摇了摇头：“没有啦，就是有点好奇。”同时大脑飞快地转了起来。

    昨天他们去咖啡厅看到桑原雪奈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四点左右的时候，桑原雪奈的电话忽然开始震动，她声称自己还有事就结帐离开了。一个小时后，就目击了“裂口女”伤人事件……

    她出现在现场……真的只是巧合吗？

    与此同时，住在杯户中央医院的住院部5楼的大川彩香，也迎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初次见面，大川彩香同学。可以称呼你为彩香吗？”

    面对这个陌生且自来熟的大姐姐，尚且卧病在床的小女孩只是抿了抿自己苍白的嘴唇，并没有说话。

    “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

    女人善意地笑了笑，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彩香脸上仅有的血色也消失了。

    “你的朋友中村凉太，昨天被那家伙袭击了。放心，他没受伤，因为他和你那个时候一样……”

    褐发的女人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彩香，她知道面前的小女孩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

    大川彩香没有回话，她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屋内陷入了寂静。

    大约过了五分钟，小小的女孩抬起头直视着面前的女人。她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并不影响她向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吐露出连父母都不曾知晓的心声。

    “大姐姐……你能帮帮她吗？”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