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长崎夏树跳楼自杀了!就在昨晚!”
“是啊是啊!而且还是我们学校行政楼的天台跳下去的呢!今早我一来到看到那里被好多警察围了起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天啊,真可怕!没想到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我们班!”
“才不是自杀呢。听说是被人谋杀的!话说,她总是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社会青年又勾结,被人寻仇也不足为奇吧。”
“工藤君不在班里呢,他一定是去案发现场找线索了,相信很快就能真相大白了。不愧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啊,真的太靠谱了!”
回到帝丹国三(7)班学习已有一周左右、因陷入紧张的备战中考而整个人都处于闭关状态、对外界变况一无所知的目暮铃音一大早来到学校,就敏感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紧张氛围,而来到班里之后,这种紧张、不安到僵硬的氛围愈加浓烈,大家都在压低着嗓音、议论纷纷,一副神色惶惶的模样。
实在听不下去的班长高川京子,脸色微沉地站出来发话道,“好啦!一切还没定论,不要胡乱猜测,扰乱人心。总之,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好。”
众人闻言,这才稍稍收敛了些。
然而本就懵逼的目暮铃音却更加疑惑了,刚想习惯性地拍一下坐在前桌的新一的肩膀,发现座位空着之后,只好侧过头朝毛利兰轻声地问道,“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毛利兰秀眉紧蹙,低声答道,“今早在行政楼楼下,发现了我们班的长崎夏树的,尸体。”
目暮铃音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角落的那个座位——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目前还不能查出是自杀还是他杀。”一旁的铃木园子叹了口气,“不过看这状况,八成是自杀了。”
毛利兰下意识地握住了黑发少女泛凉的指尖,安抚道,“没事的,铃音。别怕——”
“新一已经过去了,相信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目暮铃音绷紧的唇线这才稍稍舒缓了些,轻轻颔首道,“嗯!我没事,我都知道的。”
嘴上说是没事,但面对这种程度的冲击怎么可能一下子缓过来呢?
以前看新一破案、看爸爸查案,都是以局外人、旁观者的身份。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令她难以置信、甚至发悚。
虽然她和长崎夏树不熟,交集甚少,对她的了解也不多,仅停留在日常问候的普通同学层面。
但世事无常,这么一个年仅15岁的妙龄少女,竟说没就没了!
目暮铃音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一般,勒得难受。
就在这时,班主任神色不佳地走进了教室。而在她的身后,紧跟着好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官。
他们的出现,使得班里众人一下子不安地骚动起来。
铃音抬头望去,都是熟悉的面孔——
爸爸,高木警官,还有佐藤警官。
“同学们,没事的。”
班主任连忙安抚道,“只是警方要执行公事,调查一下罢了。被找到问话的同学,不要怕,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就好了。”
“是的,不要担心。我们警方不会为难大家。”
目暮警官压了压帽檐,认真地道。
随后,警视厅的人陆续找了好几个平时在班里和长崎夏树关系亲近的同学进行相关的问话。
说是亲近,其实也仅是相对而言罢了。
毕竟长崎夏树性格内向,总是默默地坐在角落,与她有交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是在同一个班集体,她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平时仅和她停留在问候层面的目暮铃音,竟也排得上号,算在了和她关系相对亲近的同学行列。
因为第三个人被找去问话刚回来之时,目暮警官便站到了教室前门处,压了压帽檐道,“下一个——”
“目暮铃音。”
**
“为了避嫌,目暮警官不直接参与这个环节,只是旁听。”
到了被当成临时审讯室的办公室并坐下后,目暮铃音愣愣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却一言不发的爸爸。
而坐在她跟前的高木警官,捕捉到黑发少女有些疑惑的眼神,贴心地为她解释道。
“别怕,实话实说就好。”
佐藤警官眸色一柔,冲她安抚地笑了笑。
黑发少女“嗯”了一声,双手合十放置在膝盖上,乖巧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适时地介入。
“请进。”
高木警官发话道。
“抱歉抱歉,我们来迟了。”
一道极其熟悉的嗓音忽而传来——
黑发少女闻声望去,倏地睁大了双眸。
浅金发色的青年就在这时推门而入,迅速地抬起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少女的跟前、高木警官的身侧,手上的黑色笔记本被利落地打开,一支钢笔持在右手中,一副准备充分蓄势待发的认真模样。
留意到黑发少女又惊讶又疑惑的神色,高木警官再次认真地解释道,“这是警校的学生安室透君,因成绩优异达到全科第一,甚至比正在实习的大四学生还要优秀,所以被破例允许参加案件调查,进行提前实习。”
“目暮警官,是他的实习指导警官。”
“当然了,无论是多么优秀的警校学生,实习都要从低层面的做起。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名临时的口供记录员。”
然而这名警校全科第一的口供记录员,却趁其他警官不经意的时候,冲他安抚地眨了眨眼,还无声地用着唇语告诉她——
“不要怕,有我在。”
黑发少女心头一暖,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倏地缓解下来,“我知道了,高木警官。您可以开始了——”
高木警官点头,“你平时和死者接触多吗?”
“不多。”铃音摇头,“只是平时打打招呼罢了。感觉她很内向,比较封闭自己的内心,想走近她,和她说多点话都很难。”
“那你平时有没有看到她和一些什么人来往较多呢?”
“我曾经在校门口见过——”黑发少女不安地蜷了蜷指尖,“她和校外的一些社会青年有往来,但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的交往具体到什么程度——”
“我不清楚。”
高木警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安室透手下的笔从一开始就没停过,时不时会抬头观察下目暮铃音的神情,一副极其认真、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目暮桑,你有听过‘Vongola’?”
高木警官抿唇,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目暮铃音猛然僵住。
“什、什么意思?”精神状况明显骤变、变得极其不对劲的黑发少女扯了扯嘴角,愣愣地问道。
高木警官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有个重要信息警方没有公开——”
“在死者长崎夏树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个用鲜血写成的、写得歪歪扭扭的意大利语的单词——”
“正是‘Vongola’。”
“我们警方经过细致的盘查,得出这个单词,和当今意大利黑手党之一的彭格列的意大利语本名,是同一个单词。”
“虽然还没查清是否真的与那个彭格列有关,但为避免引起骚动,搞得人心惶惶,我们警方对外没公开这个讯息。”
“所以,目暮桑——”高木警官紧抿着唇,用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的神色紧盯着她,“你现在可以回答我——”
“你是否听过‘Vongola’这个词了吗?”
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合子眸中带忧,神色又有些复杂地看着她。
一旁的安室透也不知何时停下了笔,漂亮的紫灰色眼眸中含着忧色,又似乎泛着些许令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
目暮铃音咬了咬下唇,正要发话之时,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砰——”的一声骤然打断!
伸手去取桌面上的水杯、却没想到手滑没拿稳、导致玻璃杯应声而碎,浅金发色的青年一边尴尬地笑了笑,一边蹲下身收拾着残局。
黑发少女稍稍舒了口气,攥紧的指尖却一刻也没放松。
而就在这时,千叶警官倏地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道,“警部,在死者的家里搜集线索的同事传来急讯,有重大发现——”
“在她房间的床头柜里——”
“找到了一封遗书。”
**
急着去验证那封遗书的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已经离开,留下谨遵问讯流程、要作个恰当收尾的口供记录员兼实习生安室透,和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思绪不知飘到何处的目暮铃音。
“目暮桑,没事吧?”
浅金发色的青年端来一杯温水,绅士地递到了少女的面前。
目暮铃音轻轻摇头,伸手接过那杯水,不经意间指尖相触,传来的丝丝凉意让青年俊眉顿蹙。
他下意识地脱下了外套,贴心地披在了少女的肩上。
“谢谢安室前辈——”
目暮铃音拢了拢肩上的外套,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笑,“还有刚才,你是故意打翻玻璃杯为我解围的吧?”
“总之,真的非常感谢。”
“想谢谢我,就不要勉强自己笑了。”浅金发色的青年叹了口气,“我想看你对我露出真切的笑意,不是像现在这样啊——”
“抱歉,我——”
铃音无措地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别怕,不管怎么样,我安室透,都会誓死保护你的安危。”安室透的眸色软得一塌糊涂,柔声低哄的嗓音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劝/诱,“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不让你把一些事透露出来?”
“没事的,交给我——”
“我会帮你扫除一切障碍。”
“别怕,目暮桑——”
“把你知道的、关于‘Vongola’的一切都说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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