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娉被李姨的声音吵醒,愣了好一会儿, 才反应过来李姨在外面敲门。
她连忙穿上拖鞋, 起身走过去开门。
只见李姨脸色焦急,惊慌失措地说道“先生喝醉了, 你去看看他吧。”
宁娉有些惊讶“他在哪儿”
“在书房里,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喝了多少酒, 都醉得不成人样了。”李姨头疼地说道,“先生有胃病, 我有点担心他, 就给先生熬了些粥垫肚子, 可他说什么都不肯吃, 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听到这里, 宁娉就很尴尬了。
她又想起瞿语璇说的那些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下容鸷, 毕竟她和容鸷说不上有多熟悉,也轮不到她来照顾酒醉的容鸷。
可是转念一想, 容鸷才替她解决了陈家宴会上的那件事,再怎么说也是她的恩人, 她这么不管不顾的丢下容鸷会不会不太好
几经犹豫,宁娉还是跟着李姨去了书房。
宁娉来到容家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踏入容鸷的书房。
这里比她想象中更大也更压抑,不知道是不是三面墙壁都打造成了书架的原因,上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黑白灰三种颜色交错, 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姨轻车熟路地领着宁娉往里走。
宁娉这才发现书房的最里面还有一间房,目测面积足有二十平,不仅各种家具都准备得相当齐全,还配有一间浴室。
房间正中央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走近了,便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酒气。
“先生。”李姨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站在床边,声音很轻地说道,“夫人来了。”
容鸷仿佛没有听见李姨的话,甚至没有动弹。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应,于是李姨又喊了一声“先生”
容鸷终于有了些动作,却是抬起手搭在额头上,不耐烦地哑声说道“走开。”
李姨无奈,只好回到宁娉身边。
宁娉站在原地,无措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
“夫人,先生就交给你了。”李姨着,指了下前面,“我把粥放在那个床头柜上,你尽量喂他吃一些吧,还有解酒药和开水,我都放在一起的。”
“可是”
宁娉下意识的想拒绝,然而转头对上李姨希冀的目光,又突然间说不出那些拒绝的话。
最终,宁娉抿了抿干燥的唇“我试试吧。”
“麻烦你了,我就在楼下,有事的话直接喊我就行。”
李姨叮嘱完后便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宁娉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又没了动静的容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宁娉心想不然就让容鸷这么睡过去好了,可是转眼看见容鸷那眉头紧蹙颇有些痛苦的模样,还是狠不下心来,她暗叹口气,一步一步地慢慢挪过去,最后挪到了床边。
只见容鸷连西装外套都没脱下来,领带被扯得七歪八扭,他双眼紧闭,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脸色却苍白得可怕。
宁娉小心凑近,轻声喊道“容鸷”
容鸷还是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他没有听到还是压根不想搭理宁娉。
宁娉想了想,决定先让容鸷把解酒药吃了,她把目光投向床头柜上放着的两颗白色小药片以及旁边那杯凉白开,随后轻手轻脚地往那边走去。
哪知道她刚走出几步,躺在床上的容鸷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突然拽起枕头朝着她身上砸来。
“给我滚出去”容鸷怒道,“滚”
宁娉吓坏了,立即站在原地不动,半晌才抖着声音说“容鸷,你喝醉了,李姨给你准备了解酒药和粥,你先吃了再睡吧。”
“你没长耳朵吗”容鸷的声音仍旧阴沉得可怕,“我让你滚出去”
“容鸷”
“滚”
这一声怒吼再次把宁娉吓得一个哆嗦,她嫌少见到容鸷如此暴怒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吃了炸药的喷火龙一样,随时都能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她脸色发白,紧紧攥着十指,犹豫了很久还是不敢再上前。
“容鸷。”她小声说道,“解酒药和粥都被李姨放在床头柜上,如果你能醒来的话就趁热吃了吧。”
说完,她又轻手轻脚地往门口走。
结果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听得容鸷道“站住。”
宁娉“”
虽然很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还是听话地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宁娉娉”容鸷似乎想从床上坐起来,无奈头昏脑胀,几次挣扎后他不得不躺了回去,他半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嘴里如同喃喃自语一般,“你去把宁娉娉叫来。”
宁娉有些郁闷,只得往回走了几步,回答道“容鸷,我就是宁娉。”
“不,你不是。”容鸷的声音异常嘶哑,“你不是她。”
宁娉真是哭笑不得“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容鸷重复着她的话,他想了很久,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她不会来看我,她害怕我,她压根不关心我的死活”
宁娉沉默了一会儿,走了过去,伸手拿开容鸷搭在额前的手,她微微弯着腰,目光笔直地落在容鸷的脸上,她一本正经地开口“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容鸷不言不语,怔怔地望着她。
宁娉说“你之前帮了我,我很感激你。”
容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的宁娉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便要挣扎,可惜容鸷抓得很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容鸷满脸不高兴,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一定要找宁娉讨个说法,“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两天你一直在躲着我,只要我一出现,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我吃了你。”
本来宁娉只是在默默的躲着容鸷,这会儿被容鸷一针见血地说出来,她当即羞得脸都红了,口是心非地说“我没有故意躲你,我这不是有点忙嘛”
容鸷固执地问“你在忙什么”
宁娉实话实说“忙着画你的肖像画。”
容鸷“”
不知道是不是宁娉的错觉,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容鸷的眼神里生出了一股戾气,连带着房间里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宁娉的表情逐渐僵硬,她敏感的察觉到了容鸷身上气息的变化,心里忐忑的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她忙着画容鸷的肖像画是事实,这也是容鸷安排给她的任务,应该没有触碰到容鸷的雷区才对。
正在宁娉胡思乱想的时候,容鸷松开了她的手。
容鸷眼神冰冷,脸上宛若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甚至把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宁娉结巴了“容、容鸷”
容鸷启唇“滚出去。”
宁娉懵了一瞬,她心想容鸷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变呢喊她来的人是他,抓着她的手抱怨的人是他,现在又要赶她走的人还是他
慢慢的,一个想法在宁娉心里浮现出来会不会是容鸷认错人了
于是,宁娉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容鸷,我就是宁娉。”
容鸷冷眼看着她。
宁娉又说“你是不是把我认成其他人了”
话没说完,就被容鸷一声冷笑打断“怎么着你以为你宁娉有很大的面子吗你以为你就能在我的地盘上来去自如”
宁娉稍微睁大眼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宁娉娉,别这么厚脸皮。”可能是被气的,容鸷说话时竟然顺畅了不少,嗓音也不像刚才那样嘶哑了,他撇开目光避免和宁娉对视,缓慢而又咬字清晰地说道,“我说的就是你,你给我滚出去。”
宁娉知道容鸷在生气,可是她不知道容鸷为什么生气,明明刚才她什么严重的话都没说
不过这就是容鸷的性格脾气古怪、阴晴不定。
这么一想,宁娉很快就释然了。
“那我走了。”宁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李姨把粥和解酒药都放在床头,既然你现在醒来了,那就赶紧吃了吧。”
随后,不等容鸷有所反应,她转身就走。
宁娉走得很快,不出几秒就来到了房门前,她打开房门要出去,身后再次响起容鸷的声音“宁娉娉,你给我站住”
这次听起来是那么气急败坏。
宁娉实在怕了正在气头上的容鸷,她没打算停下来,她准备去找李姨来照顾容鸷。
没想到下一秒,身后响起一阵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
没等宁娉回过神来,便有一只手从后面搭上她的肩膀,那只手的力道很大,硬生生地将她转了一百八十度,刚停下来就对上容鸷恼羞的面孔。
容鸷比她高出了很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时,犹如一座巨峰,把从后面洒下来的光线都挡了大半。
宁娉整个人犹如一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兔子,整个人都被容鸷的阴影笼罩,她害怕地仰着头,瑟瑟发抖地看着容鸷。
“容鸷,你”
容鸷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低下头恶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此时此刻,宁娉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不可置信地瞪着容鸷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怎么会
容鸷怎么会这样
宁娉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可是嘴唇被胡乱啃咬的感觉是那么明显,以及容鸷口中的酒气,争先恐后的往她的感官世界里钻。
容鸷脸上和手上的温度都是那么滚烫,还有他那毫无章法的吻,火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宁娉的大脑矿工许久,才逐渐恢复运转,她急得快要哭了,伸手去推容鸷的胸膛。
然而容鸷不仅不放开她,还作势撩起她的衣摆往更里面探去。,,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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