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华略微有点儿尴尬,她没想到自己的xing癖居然被时寒发现了。
罪魁祸首是自己,所以颜华只得事后挽救,“没事,以后小寒你不必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用强迫自己哭。”
“颜姐姐对我这么坏,我应该很生气,不理你才是。”时寒轻轻闭上眼睛,眼泪从浓密的睫毛下滚落出来,“可我还是喜欢你。”
时寒长得非常好看,垂泪的时候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让人只想替他擦拭眼泪,而不是嫌弃他太过女气。
旁人尚且如此,看着时寒长大的颜华也想替时寒擦眼泪,但她最后还是把手伸了回来,“可是小寒,我没办法给予你想要的东西,一开始你就很清楚了,不是吗?”
“我知道……”时寒眼里噙着泪,“但我还是痴心妄想,盼着颜姐姐能回心转意。”
小寒说得没错,他不是只爱哭的猫妖。颜华认识他这么久,即使是小奶猫时期的小寒,脸上挂着的也都是羞涩乖巧的笑,而不是两道泪痕。
印象中小寒第一次哭,好像就是从那晚开始的。再然后,时寒哭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好像要把前面十几年的眼泪给一起补上似的。
“小寒,别再这么想了。”颜华还是忍不住摸上时寒因为太过伤心而露出的黑猫耳朵,“你是时仨的弟弟,我会永远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要是想做我的另一半,那我真的没办法给你这个身份。”
“姐姐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时寒想伸手去牵颜华,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缩了回来,“姐姐和颜姐姐关系这么好,刚开始她可能会生气,但没过几天她肯定会为我们的关系而高兴的。”
“我知道时仨会很高兴,但我没办法保证自己能一直对你这么好。”颜华摇了摇头,语气依然温柔,却听得时寒心头发凉,“我们感情甜蜜,自然皆大欢喜;但要是我移情别恋,不仅会伤到小寒,更加会破坏我和时仨多年的感情。”
“我不介意颜姐姐移情别恋!”时寒急忙保证,“只要颜姐姐在我身边,那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管。”
“可我舍不得。”颜华就像长辈看不懂事的小辈似的,拍了拍时寒脑袋,“真心实意爱我的人,我怎么忍心让他吃这种委屈?感情淡了就好聚好散,没必要让他看着我和别人双宿双栖,每天守着空床等我回家。”
“旁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看着长大的小寒,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这种委屈?”
坚持己见的两妖,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只是在送时寒回去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颜姐姐是不是知道今晚那几个小妖是我找来的?”
颜华没有正面回答,“你虽然刚成年,但修炼一向刻苦。那几个小妖修为还没你的高,怎么可能会把你打伤?”
但颜华的意思已经很清晰了,时寒苦笑道:“原来我的一切心计,在颜姐姐看来都如跳梁小丑。”
颜华想安慰一下他,时寒却低头避开,去开车门,“颜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恬不知耻来打扰你了。”
时寒下车之后,颜华才发现他眼睛湿漉漉的,显然又哭了,“颜姐姐要我和你保持距离,那我就听你的,再也不来找你了。”
“好。”颜华说不出是遗憾,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那以后小寒你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时寒维持着脸上两道泪痕,看着颜华车开远,这才拿起手机。
路灯下,时寒通红的眼圈。湿润的眼睛清晰可见,但他眼睛却冷静得很。
【时寒:情况有变,终止一切计划。】
不远处几名小青年看看手机,抬头看看面无表情流泪的时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完蛋了,老大好像又被他颜姐姐拒绝了。
圆脸小青年踟蹰地问:“老大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我们真的要过去?”
“岂止是心情不好。”卷毛小青年语重心长,“老大那脸色让我以为,他下一秒要去砍人。”
“要不我变回原型,让老大蹭蹭我的好运气?”金红头发小青年若有所思,“好歹我也是锦鲤,怎么着也有一点点好运气在。”
“你那点失灵时不灵的好运还是省省吧。”
金鲤怒了,“我可是由人类认证盖章过的锦鲤,要不是真的有好运气,为什么人类每次在考前考后总喜欢转发我的照片?你根本就是在啊!老大!”
听到有人质疑锦鲤,金鲤下意识反驳了。但金鲤话还没说完,就愕然发现说话的人是他老大时寒。
“不要封建迷信。”时寒瞥了眼金鲤,“如果你真的有好运气,那我怎么可能还没追到颜姐姐?”
没准是你们俩没缘分。
金鲤心里嘀咕了声,但还是没敢说出来。
老大这么久还没追到人,要是他戳破这个事实,没准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朱元虽然性格最跳脱,但也最细心,“老大,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们还在读书,应该以学业为重。”白坂见时寒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继续说:“要是事情有变,咱们随机应变就是。”
“白坂说得对,”时寒神色淡淡地颔首,“现在不要再搞那些无所谓的计划了。”
就算颜姐姐再喜欢他的身体,但美色哪有自由重要。
时寒觉得自己得克制,别把热情一股脑捧到颜姐姐面前,烫到了喜欢的女孩。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他不急,可以慢慢等。
因为明天有个生意要谈,所以颜华回到家,敷着面膜和宴江说了一会话,就换上睡裙睡觉了。
这单客人是个好酒的人修,因为和颜华谈得很融洽,所以点的酒叫了一箱又一箱。
好在他们两好在他们两个都是修道的即使喝再多酒,也能通过出汗排出去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觉得肚子有点儿撑,便起身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
大概是冤家路窄,颜华从洗手间出来时,就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呵,女人,你要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怎么会站在我的包厢门口?”
这什么弱智台词,颜华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循声望去,颜华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高个子,正攥着一名服务员的手腕。
从颜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服务员纤瘦的背影和扎在脑后的丸子头。
“先生,请您放手。”服务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挣脱对方的手,急得声音都变了,“我只是来收隔壁餐盘,并没有要对您不轨的意思。”
颜华顺着服务员目光看去,就看到她身边有只小推车,上面堆了几只脏餐盘。
“这些都是你的花招。”高个男子刀削斧凿般的唇角扯出一抹不屑冷笑,“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
这人是神经病吧,不然怎么会这么自恋?
而且这神经病越看越眼熟,保不齐是颜华躺列的某个朋友。
颜华虽然一时之间没想起他是谁,但也为自己有他联系方式而感到羞愧——她居然认识这种自大狂,觉得自己审美受到侮辱,要是被别人知道,风评都被连累了。
显然对自大狂无语的不止颜华一个人,那位服务员听对方这么说,气笑了,“这位先生,既然您不相信我对您没有什么企图,您大可和经理投诉,不要和我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让人看笑话。”
“还说你不是刻意接近我。”自大狂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语气更得意了,“我去和经理投诉,不就知道了你的名字吗?你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卫文和的注意还嫩了点。”
卫文和这名字听上去更耳熟了,颜华掏出手机在微信搜索了一下,找到备注了“卫文和”的头像,再看了下聊天记录,颜华终于想起他是谁了。
这不就是她之前和时仨吐槽过的自大狂直男癌的神经病追求者嘛?几天不见,这卫文和病情又加重了?
想起这人是谁后的颜华,对无辜遭殃的服务员升起了深切的同情:卫文和这种脑子进水的小金针菇,和他是讲不通,只适合用拳头说话的。
因为在他贫瘠的脑袋里,碰到年轻异性只会觉得对方对他有意思,所做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勾引他。
要不是上次颜华不耐烦之下,用剑鞘拍晕他,没准卫文没准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欲拒还迎。
不过这事颜华做得,服务员却做不得。想到大家都这么倒霉碰上卫文和,颜华决定偷偷帮服务员一把。
“几天不见,卫文和你的脸皮又厚了。”颜华从拐角处走出来,看卫文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恶心的蟑螂,“居然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不要脸。”
卫文和没有想到会碰见他一直没有得手的颜华,瞳孔下意识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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