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苹果被一只雪白的手接住,小护士免遭一砸。粉护士服的小护士心有余悸,眼泪汪汪地扭头看着手的主人:“钟医生,多谢你。”然后气呼呼地推着车进门。
被感谢的钟情点点头,跟着小护士一齐进去。
李飏一群人看没砸到人,均松了口气。他很敢作敢当,对来给他做皮试的小护士道歉:“美女,不好意思啊,差点砸着你了。”
小护士看他年轻好看,气消了许多,勉强笑笑:“没事,现在给你做个皮试,晚一会儿血放好了就拿过来给你输。”
李飏看着随后进来的钟情,不禁眯起眼睛,这医生挺好看的还。
钟情看李飏已经醒过来问:“李风扬,伤口怎么样?疼吗?”她边说边把刚刚接下来的苹果放李飏床头。
李飏认真的感受了一下,摇头说:“不摸就不疼。”
钟情顺口接:“那就别摸。”她瞥了一眼他快翘到天上的腿说,“腿放下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越折腾它越好的慢。”
李飏笑得灿烂:“成,都听您的。”
钟情吩咐小护士:“一会儿给他测个体温,看看发不发烧。”
小护士“哎”了一声答应,然后对李飏说:“可能有点疼哈,你忍着点。”然后拿着注射器要给他做皮试。
针还没扎进去,李飏就倒抽一大口冷气,眉头皱成小山包:“嘶,美女你下手轻点,疼!疼!”
小护士愁眉苦脸:“我这还没扎进去呢。”
嗤——
周围发出一阵憋笑漏气的声音。
李飏平常一往无前,但手下人都知道他怕疼的厉害。他刚接手产业,许多人看了眼红嫉妒不已,总会对他下黑手。而他每次意外受了伤全靠意志扛着痛。这会儿在医院里要扎针,他就暴露了。
钟情心内想笑,脸上依旧冷冷淡淡的:“闭眼,不看就不疼。”
李飏认命,叹了口气,乖乖闭上眼睛把头扭到另一边去。
一旁小护士给自己打打气,用橡皮筋勒紧他胳膊肘靠下那段,拿着针往他血管里戳。
“啊啊啊啊啊!”响彻整个六楼。
李飏叫完后整个人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委屈巴巴地看着用棉签帮他按着针孔止血的钟情,眼里写满控诉。
说好的闭眼不看就不疼了呢!
钟情帮他按着止了血,将棉签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后嘱咐李飏:“有问题就去办公室找我,我如果不在,让其他医生先看。”
李飏像条小狗似的点头,看样子还没从刚刚被扎的疼里缓过神。壮哥看自家老大这副不威武阳刚的样子,替他答应:“行,钟医生你放心吧,我们这一大群弟兄在这照顾他呢。”
钟情扫视一圈,满屋子里站了快有十个人。她冷声说:“不需要这么多人在这,你们留下一两个人照顾他就够了。人多了影响他休息。”
钟情跟小护士一齐离开后,李飏立刻从悲伤中脱身,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份不宜暴露,平常怕引人注目,行为也就夸张一些。
他一偏头问:“壮子,刚那医生叫什么啊?我主治医生?昨儿晚上给我动手术的?”
壮哥点头如捣蒜:“啊,钟情,钟医生。”
李飏平淡一笑,念叨:“钟情啊。”
钟情没借着身为李飏主治医生的身份时不时去看看他,每天就在查房的时候看看他,很敬业地做他的主治医生。
两个人一来二去熟识起来,转眼间到李飏该出院的时候。
李飏手脚上还打着石膏,一个人一蹦一跳地到钟情的办公室。他一点也不客气,孩子气地深坐在钟情桌对面的椅子上转来转去。
他乐呵完了,往写病历的钟情面前一趴,就这么看着她认真伏案书写,眼睛一眨不眨,面无表情。
钟情写完病历才看向趴在那的李飏问:“出院手续都办好了?”
李飏眨巴着大眼睛,点头,很是无辜。
钟情一边整理桌子一边叮嘱李飏:“忌食辛辣油腻,也不许喝酒,还有其它注意事项都给你写在出院的单子上了,你记得看。”
李飏继续点头,无辜脸。
钟情歪头:“怎么了?”
李飏大眼睛忽闪忽闪:“钟医生,以后我这伤口如何有什么问题,我也要能联系上你啊是不是?要不然万一我又伤口感染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人,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情瞥他:“说人话。”
李飏眯眼笑:“给个联系方式吧,钟医生。”
钟情颇无奈地看着他,眼底温柔:“好。”
李飏拿到钟情的手机号才满意地一蹦一跳离开,钟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站起身去换衣服准备下班。
从车库取车出来,钟情开车刚从医院拐出来,就看到一辆粉红悍马停在路边,旁边站着拄拐一脸麻木的李飏和蹲在那捣鼓车轮的李崖。
出于人道主义钟情将车靠过去,把车窗摇下来问:“怎么了?需要帮忙么?”
李飏双眼瞬间放光,就差摇起尾巴。他眼里爬上狐狸似的狡黠说:“车胎被扎了。钟医生,能送我先回家吗?我是伤者。”
蹲那的李崖挨了李飏一记黑拐杖,看到车里的钟情“喔”了一声,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对对对,钟医生,你先送我们飏哥回家吧。我在这等兄弟过来就成。”
钟情一哂:“好,你上来吧。”
李崖颠颠儿地跑过来给李飏开车门,扶着他在副驾上坐好,又把拐杖往后坐一横,挥手:“再见!飏哥到家说一声。”
李飏笑开,美滋滋说:“拜~”
钟情发动油门,一边问李飏:“你家在哪呢?”
李飏大眼睛忽闪忽闪,报了个小区名,没打石膏的左手放在腿上无节奏地敲击。
一路行驶,二人均无话。钟情是要专心开车,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道路。而李飏,目不转睛地盯着钟情。
还没到李飏家小区门口,李飏和钟情远远看到好几辆黑色大众停在门口,架势很是不对。不是他叔还能是谁?
李飏微微眯起大眼说:“钟医生,别停下,直接往前开。看到几位老朋友来找我,我这病还没好不便招待他们,干脆先不回去了。”
钟情直接开过去。她边开边问李飏:“介意先去我那吗?”
李飏立刻欢快地摇头,“不介意”三个字写在脸上。他嘴上客气:“那多不好意思呀。”
钟情面无表情,心里呵呵,你不好意思你倒是说个别的去处,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钟情住的是自己买下的三室两厅,一个人住房间显得极为空旷。整个房子是中性的装修风格,极其简约并且现代化。
李飏很有主人风范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下已经是年关,电视上放着各种各样庆祝新年的广告,很是喜庆。
他看的是部朴实的乡村爱情剧,钟情端着洗好的水果过去,电视里正放着王村长的儿子和村花在地头拉拉扯扯。而李飏大眼睛水灵灵的,看得极认真,眨巴都不带眨的。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钟情:……
没想到未来的黑帮大哥还好这口,口味实在独特,她肃然起敬。
钟情把果盘放在李飏跟前的玻璃茶几上问他:“有什么不吃的菜吗?”
李飏不跟她客气,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开始报:“葱、蒜不吃,大料和八角也不吃。不吃的菜,我想想。”他认真思索说,“胡萝卜、芹菜、苦瓜、花菜、香菜、洋葱、枸杞,对了,动物内脏我也不吃。还有……”
钟情抽了抽嘴角,她怎么一直没看出来这位是个挑食的主呢?
其实李飏真不是故意难为她,他的的确确挑食还偏食,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他一概不吃,态度那叫一个坚决。
平常李飏作息不规律,没自己爱吃的东西,他直接不吃也不会对付对付,两天吃一顿也是很常见的事。
不然他也不会贫血。
钟情无奈又包容的看着他,败下阵来:“行,我知道了。你饿了先吃点水果垫垫胃,也别吃太多,不然待会儿吃不下饭了。”
李飏不拿自己当外人,笑颜明媚:“知道了知道了。”
钟情转身进入厨房,穿好围裙,戴上发帽,开始洗菜做菜。她做了四菜一汤,菠菜炒鸭血、糖醋里脊、番茄炒蛋和鸡肉虾仁,汤是清炖排骨。
盛了两碗米饭,钟情把饭菜一样样端到餐桌上去,很贤妻良母。偏偏有个煞风景的:
“钟医生,你头上戴的什么呀。”
她扭脸,看到好奇宝宝李飏眼睛眨眨地瞅她的发帽。钟情无奈又温柔:“防油烟溅头发上的。”
李飏百转千回:“哦~”
钟情笑:“去洗手,马上开饭。”
李飏拄着拐杖去洗手,然后乖乖坐在餐桌前等开饭。
钟情端来最后一锅排骨汤,二人坐好,正式开饭。
李飏眯眼笑:“钟医生,好香啊。”
钟情站起身,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上,一手拿调羹一手拿空碗,盛了一碗排骨汤和半碗排骨给李飏。她笑:“尝尝味道怎么样。”
李飏挥舞勺子喝汤:“鲜,舌头都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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