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飏呆,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他乖宝宝笑,露出一排白牙:“我是一个保安,爱吃小熊饼干,上班为了下班,保护一方平安。”
钟情:……
李飏点头,天真无邪:“真哒!”
钟情面瘫:“知道了。”信你有鬼。
刚刚一场虚惊,俩人都没受什么影响,到家楼下超市买菜。如果上天再给钟情一次机会,她绝对不带着李飏一起买菜。
“钟医生,这什么东西啊,长得跟浴花似的。”
那是银耳。
“钟医生,我们晚饭可以吃菠菜吗?你上次做的菠菜挺好吃。”
你拿的是青菜。
“钟医生,我帮你选菜吧。”
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就好。
……
这谁家的熊孩子啊。
买了菜出超市回家,李飏依旧咂嘴,意犹未尽。水灵灵地大眼睛盯钟情:“钟医生,下次去超市还带着我吧!”
钟情:呵呵。
钟医生和李保安虽然同居,但一天能见到面的时候也不太多。若遇上钟情上夜班,一整天见不着面也不无可能。
作息差太多。除了第一天钟情故意让他早睡外,没再插手过他的日常生活。
李飏神出鬼没,有时候在房间里能待整整一天,三餐时间除外,该吃还是要照样吃的。对此钟情表示理解,眼下是他统一城南的关键时刻,他受了伤不方便出面,自是要打电话吩咐的事无巨细。
钟情不然。她有着正经工作,每天早睡早起,按部就班地去医院加班加点。她会提醒李飏按时吃三餐,哪怕她要上夜班不在家,也会把饭热在锅里,要吃的时候打电话提醒李飏该吃饭了。
钟情正煎蛋,右手拿了小勺子撒盐。
“钟医生……”嗓音拖沓,她不用回头看都知道是李飏。
李飏一身新买的丝绸睡衣,呆毛歪七扭八地支棱在脑袋上,看起来跟高中生似的。他凑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早上吃煎蛋么?”
钟情点头。
李飏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煎蛋我要溏心儿的,七分熟的哈,蛋黄要在正中间~”
钟情偏头,看着李飏毛绒绒的脑袋像小狗,忍不住伸手摸。
李飏大眼圆睁。
钟情掌心触感良好,笑眯眯:“去洗漱,洗漱完自己去微波炉里取牛奶,给你热好了,待会儿咱们吃早饭。”
李飏盯着钟情姣好的侧脸,笑开:“钟医生,你对我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走了。”
蛋煎好了,溏心蛋的溏心不偏不倚在整个蛋的最中间。钟情将蛋用木铲翻在盘中,转身看着李飏没答话,目光清澈。
李飏被她看得有些局促,揉揉眼睛,又打个哈欠:“我去洗漱。”
两个人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飏洗漱完,头发用发箍推在头顶,露出光洁白皙的脑门。他趿拉着拖鞋坐到餐桌边,垂眼喝牛奶,嘴边留下一圈奶胡子。
他叉着煎蛋吃,大眼睛因为享受而眯起。吃完早餐他突然说:“钟医生,这几天多亏你照顾我。但我们安保公司那边有事,我得回去料理。”
钟情只笑:“好啊。”还安保公司呢。
李飏可怜巴巴,狗狗下垂眼:“钟医生,我好舍不得你。”
钟情不吃这套,眉目清浅:“正事要紧。”
李飏端详钟情,眼里含笑:“好,忙完就回来。”
钟情:回来???
李飏打着石膏拄着拐杖去把经过这次事件对他有二心之人给一一处理掉,钟情则去医院按时上班。
本城娱乐产业真正的幕后老板李飏回来,打了那些或觊觎他产业,或受他叔叔指使,或想借机独立出去自己做大的人们一个措手不及。
月前李飏被他叔叔下黑手,被一大群人埋伏。既然是埋伏,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言相劝循循善诱。据说李飏一个人打十数个,身中数十刀。所有人都以为他人没了,毕竟他自受伤后许久未露面。
所以李飏的手下们收尾时不少人见他不在,又生出些反抗的心思。李崖等人实在懒得应付这些喽啰,城中的所有娱乐场所都被他们接手,没时间跟这些人扯皮。李崖出了个馊主意说他们面临各大势力威胁,需要李飏回来坐镇,把李飏给骗回来了。
李飏一回总部看着几个跟他生死与共的弟兄乐呵呵地摸着脑袋看着他,他低气压:“帮内告急?”
几个人听出李飏口气不善,瞬间缩脖彼此互看一言不发。
“老大,咋了?”
李飏深吸口气,无奈:“没事,先把这些碍事的都解决了吧。”
李崖嘿嘿笑:“您一回来这事儿不就简单了吗。对了,飏哥,在钟医生那住的怎么样?”
李飏睨他:“你不提钟医生还好,下次我在钟医生那谁再把我骗回来,指定没好果子吃。”
几个人愣,然后嘿嘿嘿笑出来,十分猥琐,合着老大是真喜欢上钟医生了。
城南事毕,李飏立刻去医院看钟情,顺便把石膏拆了。从骨科出来,李飏往外三科去没看着钟情,一问小护士才知道钟情发了高烧,请假在家休息。
钟情确实生病了,高烧不退。她贪凉在手术室洗冷水澡,又是冬天天气冷,一吹风人就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哪怕她自己是医者,病好的也不会那么快。就像大道理都懂,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钟情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浑身没劲儿,也不想吃东西。家里开着空调温度尚算得上暖和,她依旧觉得冷极,裹着被子缩在床角。
门铃被按响。钟情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也想不出什么人这个时候会来找她。她摸索着穿上拖鞋,跌跌撞撞地往门口去。
透过猫眼,钟情看到李飏大眼睛没有平日里的闪烁,脸上笑意全无。来不及细想什么,她第一想法是门外冷,手比脑子快,世界将门打开。
她靠着门框软绵绵打招呼:“李飏……”
李飏攥着她手腕进门把门带上,淡薄了脸色:“我才离开多久,你就病了。不是当医生么?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钟情的丹凤眼因为发烧黑黑亮亮,水色盎然:“医人者,不自医嘛。”她脑子不太清醒,此时不甚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李飏叹,也看出来钟情烧糊涂了。他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烧开热水又找出退烧药扶着钟情吃下。
钟情吃了药,药效一上来便睡着了。李飏坐在床头,看着钟情毫无防备的睡颜,专心地瞧了会儿后去厨房给钟情捣鼓粥。
生病之人大多食不知味,喝粥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问题是李飏不会煮粥。然而他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下一刻便打开手机用搜索引擎搜索:粥怎么做。
钟情吃了药又睡了一觉醒来,整个人清爽许多,接着她便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翕动鼻翼,钟情确认自己不是幻闻。她扶额仔细回想自己睡着前发生了什么来着。
李飏来了!
她立刻穿上拖鞋,踏踏踏地往厨房去。
只见李飏被吓了一跳,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厨房里满是浓烟,煤气灶上的锅就是烟源,钟情用是湿布把锅端起来,拧灭火又打开抽油烟机,室内的烟雾渐渐散了去。
她看着李飏不知所措的样子,无奈笑:“你干嘛呢,差点把我这儿给烧了。”
李飏心虚:“想给你煮粥喝来着,我给你点外卖吧,到时候我陪你去超市买新锅,这个就丢了吧。”
钟情低头,看手上的锅,锅底一片漆黑。她琢磨着这样洗洗还能不能用时,就听见“哐”的一声。
锅底儿在地上蹦蹦跳跳。
钟情:……
李飏:……
钟情实在不解,这整个锅底是怎么被他弄掉的,不过是煮个粥,她家厨房乱的像进了贼似的。
她还要收拾厨房,李飏瞪着水灵灵的眼睛让钟情回卧室好好休息,这些他来收拾就好。
虽然对李飏能把厨房收拾好一事抱有十分存疑,钟情为了他男人的尊严还是乖乖回房睡觉,任他去折腾。总之不把家拆了的前提下,她便任他去了。
李飏那儿半天没动静,也不知道厨房被他收拾的怎么样。钟情坐在床上没多久就又困了,索性在她睡着之前,李飏把她给叫醒。
“钟情,先别睡,起来喝个粥再睡。”
钟情勉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李飏漂亮的脸上写满担忧。她被扶着坐起,背后垫了个靠垫。
李飏手里端着她家的碗,碗里是颜色很好看的八宝粥。他舀了勺粥吹吹送到钟情嘴边,动作十分生疏,一看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钟情接过勺子说:“我看你手还不太方便,我自己来就好了,谢谢。”
李飏悲愤:“钟医生,你是不是嫌弃我!”
钟情没转过来弯,咽下粥疑惑:“啊?”
“我知道我手脚不便,钟医生这是嫌弃我了吧。没关系,我没事的,钟医生都病了还要自己吃饭,是我不中用。”李飏一脸悲戚,很是招人怜惜。
钟情:我是发烧了又不是手断了,怎么还不能自己吃呢。
心里吐槽归吐槽,看他这么爱演钟情被逗得噗嗤一笑。她因为生病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眉眼比往日还要温柔许多。
“你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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