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冷酷懵懂僵尸王1

    钟情的胃都快要被晃出来。她被装在麻袋里,手脚上用粗麻绳捆了死结。麻袋被人扛在肩上,扛着她的人大约是在走山路,山路还很是蜿蜒曲折。

    她这次的拯救对象是只有了三千年道行的僵尸王。

    僵尸王一直被人封印在茅山派后山的禁地之中沉睡,茅山派开山祖师设下重重禁制,不叫后人入内。

    日子久了,禁制的压制力便没有那么强。

    三千年后道派式微,本代茅山掌门从门派□□中寻得一法,可以血咒驱使僵尸为人所用,他便动了歪心思。

    若能找到一头厉害的僵尸,再以血咒驱使,那他一统所有教派,乃至除教派以外的其它门派也不成问题。到时候钱财美人,还不是招之即来。

    茅山掌门王勰的爱徒林玉致,就是本书女主,误闯后山禁地,发现了那口封印着僵尸王棺材,立刻跟王勰汇报。

    打瞌睡就来枕头。王勰正在发愁去哪找个厉害的僵尸来驱使,这就是个极好的选择。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道士诛杀为祸人间的僵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血咒之所以被称为禁术,它需要以血为引,将僵尸引诱发狂,在僵尸发狂之际画下符咒,从而达到驱使的效果。

    血也不能是普通人的血,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女子的血才可。

    王勰在山下搜寻许久,终于在村子中发现一名孤女符合这个条件。他装的仙风道骨,取得孤女的信任,将她哄骗出村后,把人敲晕装麻袋里绑回茅山派。

    万事俱备。王勰将孤女放血和棺材中的僵尸王放在一处,就等一夜后孤女血流殆尽,僵尸王发狂。

    次日棺材中毫无动静,王勰小心翼翼地打开棺材,孤女血流尽而亡,僵尸王依旧没有狂暴,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

    王勰不知所措,利欲熏心让他按□□中所说继续画符。符咒写罢,他将之贴在僵尸王的脑门上。

    僵尸王没什么反应,王勰也不知道它究竟是被控制住了还是没有。他发号施令,让僵尸王被捆着做些动作,僵尸王都一一照做。哪怕是些羞辱僵尸王的动作,僵尸王也木木呆呆地照做。

    王勰以为他完全掌控了僵尸王,这才将它放出。然而僵尸王锁链被斩断时它立刻变脸,暴虐地扭杀了王勰。

    茅山派余下的弟子们皆惊,四散奔逃,又被僵尸王一一杀死。唯独林玉致将自己缩在棺材后逃过一劫。

    僵尸王被封印多年,醒来后已是强弩之末,加上没有进食,虚弱之极。它杀了林玉致的师兄弟姐妹后看向棺材后。

    林玉致知道这是她最好的机会,一不做二不休,抽出淬了黑狗血的剑捅向僵尸王。僵尸王极度虚弱之下未曾闪躲,却依旧用指甲把林玉致抓的重伤。

    僵尸王这么折损在林玉致手中。

    林玉致受了重伤,迷迷糊糊从山上滚了下去,被游历的神医男主所救。同时她因为身上有僵尸王的气息,在日后其余僵尸都不敢近她的身,凭借这一点,她最终经历磨砺后一统道派。

    只是僵尸王在数千年的沉睡中已生灵智,所以哪怕是对僵尸诱惑力最大的至阴之血,它也不曾去吸食。

    对于茅山派的报复,因为茅山派对它先心存恶意。它虽有灵智,却不懂礼义,一切都还是依照本能行事。

    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灭他满门。

    钟情此次好巧不巧的,穿越到本书最无辜的角色,被放血的那名孤女身上,现在正被王勰扛着往山上走。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脱身,好的是钟情比原主醒的要早上半天,现在王勰还背着她往山上赶。

    钟情手脚被紧紧捆住,努力踢蹬想引起王勰的注意力。

    王勰感受到麻袋里钟情的挣扎,纳闷道:“不应该啊,醒这么快。”钟情提前醒来后不停挣扎,让王勰手忙脚乱。

    虽说他是个会道术的道士,在身体素质上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钟情大力挣扎,很阻碍他的走路速度。再这样下去,天黑之前他都回不了道观。

    王勰把麻袋往地上一扔,抽开系麻袋的绳,不等钟情露头就恶狠狠威胁:“你老实一点!要不然现在就杀了你。”

    钟情面露惊恐,拼命摇头。要不是口中塞着布,她几乎要立刻求饶一般。

    王勰满意:“知道怕就好。道爷我带你上山是让你去享福的,你怕什么?我还能害你不成?再说了你一个孤女,长得也就那样,又没钱,我图你什么?”

    你图我八字!

    钟情腹诽,依旧唔唔的,眼中含泪。

    王勰明白过来:“你有话说?”

    钟情忙不迭点头。

    王勰把堵着她嘴的破布拿出来,嫌弃:“说吧。”

    钟情热泪盈眶:“我想如厕。”

    王勰:?

    王勰脸上的嫌恶更加明显,不愧是个孤女,没有一点素质!但他也怕钟情真憋不住,到时候他背着麻袋……

    噫!他想想就恶心。

    料想这孤女也不敢有什么花花肠子,她就算想跑,也跑不过自己。王勰把捆着她脚的绳子一松,头指了指密林:“去吧,敢跑就把腿给你打折。”

    钟情小跑进去,躲在几棵树后蹲下,低下脑袋,用被扎得死紧的双手把头上的木钗拔下来,费力地将它掖进缚手的绳子里。确认看不出后,她又从地上捡了根好看的木棍插头上,这才踉跄着站起来,慢吞吞地朝王勰走去。

    王勰觉得这丫头挺好拿捏,捋胡子道:“我看你老实,这样吧,我就不把你扔麻袋里了,咱们一块往山上走。你看只要你肯配合,我肯定不会害你。”

    钟情微微垂首,作出不好意思模样道:“我还是进麻袋里吧。”

    王勰:有病吧你?

    从王勰诧异的目光里,钟情读懂了他的想法。她呐呐地说:“这山路太崎岖,走着怪累的,你背我我省劲儿些。”

    王勰:草!

    这村中的懒妇竟然如此野蛮无法无天!这,这不是把自己当代步工具么?

    王勰出离愤怒了:“你不自己走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也没法走路!”

    钟情佯装被吓,眼泪汪汪,然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摆烂样:“你要打就打吧,我不想走路,反正你打断了你还是要背着我走。”说完往地上一坐。

    王勰被她颇无赖的模样给气的吹胡子瞪眼,若非钟情还有用,他恨不得直接抽出剑来砍掉她脑袋。

    人还有用。

    王勰努力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粗手粗脚地将她往麻袋里一塞,扎紧。想想还是留了丝缝,倒不是他多怜香惜玉,钟情若不活着喂尸,血咒难以催动。

    王勰继续上路,本来他走得好好的,被钟情这么一打断一气,瞬间觉得上山之路艰难险阻。人有时候就活那一口气,一口气泄了,人就完了。

    现在的王勰就是那一口气散了,上山像是在受罪。他道行只算中等,体质也只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些许,背着钟情走一会儿,自己累的呼哧呼哧。

    偏偏钟情在袋子里也不老实,一张嘴絮絮叨叨:

    “道长,你会算命么?”

    “道长,你们做道士的,是不是骗子很多哇?前几天我们村子里来了个道士招摇撞骗,骗了葛寡妇的钱不说,还想骗色!”

    “最后被我们拿锄头把人赶走了。”

    ……

    王勰无比后悔刚刚把她装麻袋里时没把破布塞回她嘴里。钟情小嘴张张合合,说个没完。

    然而她此时此刻脸上并没有一点方才在外面对王勰时的粗鄙,甚至有几分文秀。她这具身体的长相要人夸都很无从下口,太为难人,勉勉强强硬要找个词夸,那就是清秀。

    清秀的钟情一边话唠,一边悄无声息的把藏在麻绳中的木钗拿出来,在绳子上磨来磨去,用话音掩盖自己磨绳子的声音。

    簪子的尾部被磨得极其锋利。

    王勰憋气上山,没空闲搭理她,听她这么说话说了一路,头都要炸开。偏偏钟情好像没一点眼力见,说个没完。

    上了山就把她扔后山喂僵尸!立刻!马上!

    钟情并没打算现在就把绳子解开,不然一会儿到山上被发现,她还是逃不过一死。这簪子是她的护身符,不到必不得已不能用,无论是用来割绳子或者是割人头。

    黄昏日落,王勰背着钟情总算到达茅山派。门下弟子悉数出来迎接,见师父回来,个个神色激动。

    他们对王勰此次下山的目的心知肚明,见他扛了个人高的麻袋,差不多知道他是要神功大成,一个两个拍马屁拍的十分到位。

    王勰听了徒弟们的奉承,仿佛他立刻就要一统道派一般,瞬间活力四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他觑了眼地上的麻袋,气从心头起:“这里面是个好吃懒做的村妇,至阴之人。你们把她给我捆了好生看管。”

    钟情闷闷的声音从麻袋里传来:“王道长,我饿了。”

    众人:……

    王勰额角青筋直跳,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不要管她,饿死她!”

    血咒的实行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今日是十三日,钟情会在明日夜里被丢进去,天破晓之前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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