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球男生低着头站在钟情床前, 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
“妹妹……不是, 钟情你别听他胡说, 刚我们哥几个过去问了问, 这人是玩那什么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被要求跟你搭讪。”
“他有病,想了那脑瘫操作,扔个球跟你道歉, 然后搭讪。”
陈珏越听脸色越冷, 扔球男生瑟瑟发抖, 没想到老底儿都被扒出来了。
他当时真不知道这是陈珏的妹妹,只是看她长得漂亮, 想皮一下, 没想到皮出事儿了。早知道她是陈珏的妹妹,他别说用球砸她了, 让她拿球砸自己都行。
钟情眼里没有任何温度,打量着眼前的男生。
男生缩着脖子想找地缝钻下去。
钟情淡淡开嗓,喉咙有些发紧:“跟我道歉。”
男生被人一推,声音像蚊子哼哼:“对不起。”
钟情:“没听到。”
男生再次被人一推。
“大点声啊,你没吃饭吗你?”
男生咬牙:“对不起!”
这次不用钟情提醒,陈珏那几个哥们儿你一言我一语地挤兑人。
“跟谁对不起呢?是跟我们钟情妹妹道歉吗?”
“让你大点儿声不是让你吼人,我们妹妹这么虚弱,你这么大嗓门儿把人再吓晕过去了怎么办啊?”
一个个都是刁难人的甲方。
扔球的男生嘴唇颤抖,鞠躬道歉:“钟情,对不起。”
所有人齐齐看向钟情, 等她答复。这事儿只有钟情说完了才能算完,男生道歉道得再真诚也没用,只要钟情想拿捏他,他说破嘴皮子也不行。
钟情闭了闭眼睛,反胃感涌上。她皮肤白皙,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失真,像个假人,看得陈珏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她满脸倦容地张了张嘴:“行了,就这样吧。”
陈珏的朋友们似笑非笑地看着扔球男生:“行了,滚吧。”
男生如释重负,赶紧跑走,没留意到身后一群人满含深意的笑。
陈珏沉声:“你们都先回去吧,这儿有我看着就行。”
其余人看看钟情又看看陈珏,很放心地走了,医务室的校医已经下班,医务室只剩下他们两个。
钟情靠着枕头缓解自己的恶心感,陈珏转身去饮水机那接了杯温水递给钟情让她润嗓。
她默默接过水杯,很乖巧地坐在床上捧着杯子小口喝水,陈珏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
钟情突然道:“谢谢。”
陈珏被她这句冷不丁的话吓了一跳,温柔了眉眼:“我是哥哥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日影又往西走了走,橘色的夕阳余晖给他镀了层金边,像是诸天之上悲悯世人的神祉。
钟情没说什么。
休息了一会儿能下床了,陈珏把她书包从教室拎过来,带人出了校门。校门口停着脸后十分拉风的黑色镭射摩托车。
钟情:?
下一刻陈珏便从校裤口袋里掏出来车钥匙开车的话,一抬长腿坐车上后示意钟情:“校医说你轻微脑震荡,不建议走路,上来吧。”
高中生们睁大眼睛看着陈珏的坐骑,要不是他这张脸附近学生们没一个不认识的,肯定是要引发一些骚乱。
钟情站在摩托前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被众人注视的滋味并不好受。为了早点摆脱当下的尴尬处境,她单腿跨坐上车,戴上摩托车头盔,拽着陈珏的衣摆,避免跟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陈珏一拧车把,摩托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座车风驰电掣般地疾驰出去。
钟情为免自己从车上掉下去,不得不一把抱住陈珏的腰。
陈珏头盔下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和钟情家相反的那条巷子里,扔球男生被揍得鼻青脸肿,口吐血沫地趴在地上。
他面前蹲着几个年纪比他稍微大一些的男生,男生们用着凉薄地口气对他说:“这顿打你挨得不亏知道吗?珏哥的妹妹就是他的命,你用那种脑残方法把人妹妹砸脑震荡,我们现在把你打得一模一样也算扯平了,记得下次别干蠢事了。”
扔球的男生不住地点头,知道以陈珏的狠绝手段来说,这已经是很温柔的报复了。很显然陈珏对他手下留情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怜惜”他,只不过是因为钟情,他是为钟情报复,所以下手留了几分。
老王无意得知钟情受伤这事,只问了两句安慰安慰,至于要让她休息休息,项目交给别人来进行这种话是一句都没说的。
倒是陈珏皱着眉让她别参加运动会了,只不过便宜哥哥人微言轻,在钟情这地位很低,建议不予采纳。
也因为陈珏第一时间救了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终于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当然钟情现在对他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有话会回,但是让她主动开口依旧是不可能的事。
陈珏对她这种状态已经很满意了,他不敢盼着钟情能跟别人妹妹似的,甜甜地跟在他后面叫哥哥,现在能对他说话有个回应,他已经很满意了。
运动会如期举行。
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各班学生踩着鼓点以方阵形式入场。高一高二高三一共三十九个班的所有学生在操场上站定,各校领导讲完话后,新生代表到台上演讲。
新生代表钟情上台,长发飘飘容貌精致,就是气质过于清冷。本来台下还有小声交头接耳的学生,在她站上去的那一刻,所有杂声都消失。
她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
钟情冷冰冰地背完了新生宣誓词,格外清纯不做作。
“珏哥,你再考虑考虑我吧,你看我知根知底的,当你妹夫以后肯定给你养老送终。”
“滚!”
陈珏气得头疼,他好不容易养大的白菜,哪头猪都别想拱。
运动会正式开始,陈珏那边早就知道钟情报的项目都是明天才比,等看完自家妹妹的演讲,学校宣布解散后,陈珏等人直接翻墙出了校门。
陈珏跟几个兄弟道别后骑着摩托七拐八拐到间废弃工厂之中。
工厂里一个戴墨镜的半百老头坐在那里喝茶,模样悠哉悠哉,和这破旧的场景格格不入。他周围是几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
老头儿在那训话,年轻人们连连点头听训。
陈珏摘了头盔进去,眼中是森然寒意,但在到达工厂内部时,他又变作了桀骜不驯的年轻人模样。
老头儿一看见他热情招呼:“哎哟,陈珏来了,大家欢迎。”
年轻人们一齐给面子地鼓掌。
陈珏:“王老,您就别跟我客气了,今儿约我来什么事儿啊?您直说吧。”
王老乐呵呵的:“前两天锤子找了你麻烦,这段儿啊被你的那些弟兄揍得够呛。你看你这么年轻有为,能不能给老头子我一个面子,高抬贵手啊?”
陈珏嚣张地笑笑:“您的面子我当然要给啊,不过,您也不会白让我吃亏吧?锤子去找我麻烦,我能把他解决了是我厉害,但问题根本是他找我麻烦。先撩者贱,这事您说怎么办好呢?我听您的。”
王老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生气,笑眯眯得像弥勒佛。他用粗糙的手指顶了顶自己的眼镜,叫了声:“锤子。”
上次和陈珏在巷子口打架被钟情看到的那个男人站出来。
王老语带笑意:“跟陈珏赔个不是吧。”
锤子听命:“对不起,陈珏。”语气十分诚恳,没有丝毫不甘不愿,可见王老在他心中分量之重,足够让他言听计从。
陈珏不屑:“就这?王老,嘴皮子一碰就是你们的诚意吗?”语气十分之欠揍。
王老还没生气,锤子先不服:“你敢对王老这个态度?陈珏,你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王老摆摆手,阻止锤子继续说下去:“唉,不得无礼。锤子,这事确实是你的不对,你有不对就该认错。陈珏,你想要个什么说法呢?”
陈珏笑:“让他跪下给我磕个头吧,这事我就揭过不提。”
锤子被激怒,两眼喷火:“不可能!陈珏,你别忘了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真把你留这儿了谁也不知道。”
陈珏不屑:“我那么傻啊?能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过来了?你留我一个试试呗。”
锤子还真不敢贸然行动,陈珏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来些什么事。他骑虎难下,只好退回到王老身边,用眼色求助王老。
王老脸一阴,转瞬又堆满笑:“陈珏,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要求过分了。换一个。”
陈珏嗤笑:“那就让锤子管的那家酒吧交给我吧。”
锤子:“陈珏,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老也笑着摇头:“陈珏啊,断人财路犹如夺人性命,过分了。”
陈珏摊手:“这也过分那也过分,您这么做太偏着锤子了吧。我知道锤子在您手底下讨生活,您偏他一点无可厚非。但您这么做就太偏心了。”
王老沉吟。
陈珏半开玩笑:“其实您老要是愿意,我也可以给您卖命。我比锤子厉害多了,您看要不您收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摸鱼看一个dj方面的讲解,dj好帅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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