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圳西装革履, 身披黑色大衣从加长轿车上下来。他目不斜视,肩平腿长, 走入办公大楼。
助理为他摘下身上的长款大衣,他略略颔首回应着一干员工的问好。
“傅总,人都到了。”
“嗯。”傅景圳上电梯, 直接往十五层的会议室去。
助理为傅景圳打开会议室的门,傅景圳带头入内。主座的凳子被助理无声地拉开, 傅景圳坐下, 扫了一圈在场所有人, 目光定格在一处。
钟情的头发扎起, 会议室开了暖风,她只穿了一件质地笔挺的白色衬衫,衬衫剪裁合体,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型。
是很有靠脸吃饭的资本。
这些想法在傅景圳的脑海中存在了不过一秒钟,很快会议便正式开始,。
他刻意将钟情放在脑后, 却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引人注目。当然, 吸引的不止有他的目光。
会议厅里每一位男性的目光都附着在她身上。
做翻译时的钟情和在综艺节目里判若两人。她坐在新光的老总身边,认真地听着用投影做项目介绍因特员工的英文发言,适时地向新光老总做出最合适的翻译。
她俏丽的脸上化了淡妆, 一张脸精致得如同假人。她脸上写满了严肃认真公事公办,在新光老总有疑问时,她以最正宗的口语帮助其传达。
称职得无可挑剔。
傅景圳这边是没有翻译的,他啥都能听懂, 不需要翻译。
会议进展的非常顺利,三方几乎同时拍板,就差洽谈合同的具体事项。签合同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后续的拉锯战和钟情就没有太大关系了。
会议结束,新光老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钟情很是赞不绝口。还没出风暴的大门,老总就张罗着要聘钟情做新光的长期翻译。
尚在电梯中,他就隔着衣服拉着钟情不让人走。
钟情心头沉了一沉,这是遇上职场骚扰了。她脸上还是挂着温柔的笑,义正言辞地拒绝:“阎总,我年纪还小,哪儿能胜任你们公司那么重要的职位啊?”
阎总色眯眯地盯着她看:“你不小了,我说你能,你就能!没人敢反驳,是不是?”
他身边一众新光集团的员工捧臭脚:“那可不,我们老总说话没人敢反驳。”
“您这么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推辞。只是用人合同也不能在电梯里签呀,您先松开我,咱们慢慢聊。”
“松开啊?那可不行,你是今天的大功臣,我要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
钟情笑:“我这么大个人哪儿能跑呢?咱们现在还在风暴,一会儿出去给人看见拉拉扯扯的,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她这话就是带着些威胁了,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阎总脸色难看了一瞬,又是笑面虎的模样:“你配合,咱们就不会拉拉扯扯的,也就不会损害我的名声。”
钟情垂眼,顺从地没说话。
阎总大喜,今天可真是顺利。项目进展得顺利,还弄到手一个高学历美女。他们生意上的人在外面养的都有女人,样子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但他今天弄的这个不仅漂亮,学历还高,带出去倍儿有面子。
至于钟情到底是情愿还是被迫的,他不在意。给她足够的钱,不行就给她车房子,到时候她开心还来不及。
电梯到了一楼。
两个电梯同时打开,以傅景圳为首的暴风集团众人和以阎总为首的新光集团同时出了电梯。
新光不敢与暴风争辉,阎总见着傅景圳时巴结上去:“哎傅总,好巧啊!晚上敝公司开庆功会开庆功会,傅总可有兴趣一同乐乐?”
傅景圳压根没理会他,看着钟情被阎总拽住的那只手腕,再抬头看向钟情的脸。
钟情哀哀戚戚地看着他,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说救我。
阎总也察觉到钟情和傅景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对,下意识便松开了拉着钟情手腕的手。他暗骂钟情,既然她和傅景圳有关系,刚刚在电梯里不乐意的时候就直接搬出来傅景圳啊,他哪里还敢纠缠。
真是晦气。
傅景圳神情严肃,压根没回阎总的问候,只是对着他们说:“过来。”
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没敢动,钟情也没动。傅景圳没点名道姓,谁知道他叫谁过去啊?
傅景圳看钟情没过来,又想到刚刚她胳膊被阎总拽着,心头一股无名火起:“钟情,过来,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钟情低着头,磨蹭到傅景圳身边,没人看得到的眼中满是得逞的笑。哪怕傅景圳不在,她也有办法脱身,但是能和傅景圳扯上关系,那当然更好。
傅景圳看了钟情一眼,继续向门外走,从头到尾没理会阎总一句。
钟情鹌鹑状乖巧地跟在他身旁。
一群人面面厮觑,谁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只有阎总明白了,钟情分明是傅景圳的人,只是刚才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电梯里一直没提。
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傅景圳的人!新光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和风暴联手的机会,现在全砸了!
他怎么就有眼不识泰山,鬼迷心窍想包钟情呢啊!
阎总悔得肠子都青了。
钟情跟着傅景圳到风暴门口,又一起下了楼梯,一路上他都没看钟情一眼,也没多说一句话。
楼梯正下方是一辆黑得发亮的加长轿车,助理抢先跑过去拉开了车门。傅景圳站着,钟情也跟着站着。
傅景圳:“进去。”
钟情这次不用他点名,自觉钻进车内,贴着左边车门坐好后,傅景圳就跟着进来了。
男人的气场太强,他刚坐进来钟情就感受到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他黑着一张脸,明显是心情不佳。
钟情恍若看不懂气氛,很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傅先生,又给你添麻烦了。每次都在很丢脸的时候遇到你,不好意思。”
傅景圳心中的气被她这一句话莫名其妙地给熄了:“长得漂亮不是错,有错的是心怀不轨之人。”
钟情倒高看傅景圳了些。他看起来直男,说的话不仅不直男,还很绅士。
钟情突然想起来什么,懊丧地拍了拍头,展示出和平常不一样的可爱:“哎呀,忘记去拿包了。”
傅景圳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淡淡地吩咐:“肖格,明天去一趟大学城,把包给钟小姐送去。”
“好的傅总。”
钟情急忙推拒:“不用这么麻烦,我又不是风暴的人,怎么好意思劳烦您的助理为我跑来跑去呢?明天我没有课,自己坐车来拿就好了。”
傅景圳也没坚持,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钟情咬了咬唇,很羞怯地抬起头看着傅景圳:“傅先生,我还是要再次对你发出邀请。”
傅景圳挑眉。
“您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饭表示感谢。”
“没时间,要开会。”
再一次□□脆的拒绝,钟情也没表现出垂头丧气,只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只是我很不喜欢欠人情债呢。被傅先生你屡次出手相救,我去没什么可为您做的,这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你有什么可以为我做的。”
“什么?”
“好好学习。”他本来还想说像今天这样翻译的工作就很好,然而紧接着他就想到钟情今天的不愉快经历,便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钟情带着些小女孩的抱怨和委屈说:“可是今天的事情很打击我的学习热情,难得有一份和专业对口的正经兼职,结果遇到了这种事情,还不如在演艺圈呢。”
傅景圳听她这样软着嗓子说话,心里有些别扭,但不讨厌她这个样子就是。到底也算自己的师妹,而且哪个女孩遇到这种事情心情都不会好。
他想了想说:“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他敢在暴风做这种事,是暴风管理不善。”
傅景圳把话说的掷地有声,钟情略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对他甜甜一笑后又懊丧起来。
他有些不理解钟情的变化:“怎么了?”
钟情不好意思地微笑:“感觉自己又欠了傅先生一次呢,真的是还不清了。”
傅景圳:“好好学习。”
这人真是太无趣了。
轿车先将钟情送回学校猴才折返,没人注意到钟情从车上下来的样子被黑黢黢的照相机镜头拍了下来。
钟情刷门禁卡进了小区,坐电梯直到家中。刚进家门,她就冷笑着把外套和衬衣脱掉。被咸猪手摸过的衣服,她穿着嫌恶心。
一杯温水入腹后,她才发了短信给傅景圳:傅先生,我到家了,今天多谢你。
傅景圳回她:好好休息。
真是古板无趣的灵魂。
次日钟情化了伪素颜妆。乍一看像是素颜没有涂抹,却又把她的气色提升许多,美貌放大不少。
她穿了件白色大毛领羽绒服,羽绒服的腰间是一条自带的白色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
下楼到小区门口,她招手打车往风暴总部去。
到了总部,钟情按照傅景圳多说的那样到前台说:“我是钟情,找总裁助理肖格,可以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前台小姐认得钟情,激动地答应:“当然可以了,我这就帮您联系。”
“肖助理说请您到十二层助理办公室,我带您上去。”
由前台带着到了十二楼,钟情顺利拿到自己的手包,刚想按照自己的原计划说些什么,手机就响了。
她抬眼不好意思地对肖格说:“抱歉,我接个电话。”
肖格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钟情接通电话,那头是她辅导员震怒的声音:“钟情,你干的好事!真是把学校的脸都丢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傅: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因为不想上学,打一顿就好了。
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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