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香
人在急怒之下, 体面也是顾不得了,崔老大只匆匆换了条裤子, 连收拾一下都顾不得, 坐上马车就冲到了李临家, 李临是福州商会的会长,商贾虽说富得流油,可社会地位不高,李府位于东城大街上, 崔老大的马车冲过来时, 还险些撞上了墙角处的乞丐。
马车停到李府门前,崔贵下车前去敲门,很快门被打开, 崔贵与门房交涉一番后, 他们被顺利的将车驶进了李府。
“李临,你给老子滚出来——”崔老大愤怒的大叫起来。
因崔老大的表情太过骇人, 李府的小厮只害怕的缩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安静的夜里,只有一个人愤怒的咆哮声, 显得有些……吓人。
李临被妻子叫醒,待听清这是谁的声音后,心底暗叫不好,不敢耽误,穿上衣服趿拉上鞋就小跑出去:“崔老爷, 我说崔老爷你这是……?”
崔老大眼珠已经怒火给烧红了,上前一步,凶狠的揪住李临的衣襟道:“怎么了?你个王八蛋,老子就要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
李临呆愣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反应,为避免崔老大冲动之下伤人,崔贵赶忙将李临自崔老大手里解救下来,劝道:“老爷,您先别着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办法将夫人和几位小少爷救回来啊!”
将崔老大劝的松开了手,崔贵又对李临道:“李老爷,你是不知道,就在刚刚,我们府上突然来了一帮黑衣杀手,二话没说,就把我们府上的小姐少爷给撸走了,你都不知道嚣张到什么程度,简直是骇人听闻啊!”说着还把那封被箭矢穿透的信件递上,后怕道:“这是那帮匪徒临走时留下的信,这封信射到了青石板地面上,光是把这箭□□,就费了天大力气,可见射箭之人力道之大,这简直就是一帮子恶鬼啊。”
李临大惊,赶忙接过崔贵手里的信快速扫过,当即脸色大变,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这、这……”这李裴竟敢如此嚣张,到底是什么人?
见崔老大又要发火,李临赶忙安抚道:“崔兄,崔兄稍安勿躁,此事干系甚大,待我将董兄请来,咱们一块商量商量如何?”
崔老大看着李临,自牙缝中挤出几丝冷笑来:“好,如果我的家人回不来,你们俩也要一起陪葬!”那神情,凶狠的如同恶鬼一般,看的李临无端端背后冒出一层寒气。
李临把崔老大请入书房,两人重新换了衣服,收拾整齐后静坐在书房中,谁也没有先开口。
说实话,崔府发生的事,李临虽未亲身经历,但只是光听着,也不由汗毛倒竖起来,在福州城,竟然光明正大上门撸人,没有丝毫掩饰,嚣张霸道的令人心惊胆战,尤其听说最后射入青石中的那几箭,只要一想起,就浑身冷汗直冒,他以前也只认为李裴不过一无名小子而已,只是运气好,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捡了赵家大便宜,难道说……这个李裴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成?一箭竟能将青石射穿,这样顶尖的高手,他、他只听人说过而已,据他所知,就连曹大人都请不来这样的侍卫,更别说、更别说一来就是几十人了,想到这,李临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用力抱了抱自己的身子。
很快,董成接到消息后急匆匆赶来,打破了两人间这种诡异的寂静:“这么急着叫我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临看了看崔老大,见他似是陷入某种怔愣中,于是将桌案上展开的信件推了过去,道:“就在刚刚,崔兄府上突然来了一队黑衣匪徒,将嫂夫人和几位公子都撸了去,然后留下了这封信。”
董成愕然,赶紧拿过信看起来,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这、这个……”
李临糟心的叹口气:“咱们动手算是小心谨慎了,可这个李裴也不知怎的这么有本事,愣是从漕帮查到了崔兄身上,而且,这个李裴,也不知是个什么路子,不但本事大,胆子也不小,把崔兄的家小绑了后,还敢明晃晃的留下信件,如此嚣张,如此嚣张,真是生平仅见啊!”
董成一个没站稳,跌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信,人彻底呆住了。
崔老大威胁性的扫了两人一眼:“真正要对付李裴的人是你们俩,而我,充其量只是个帮手而已,到如今,李裴显然是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了,这事到底要怎么办,你们俩最好出个主意,要是我家里人出了什么事,你们俩谁都跑不了!”
董成听了有些皱眉:“我说崔兄,你家里出了事着急,这我们都能理解,只是,你也不必说这种话吧,说白了大家都是替曹大人办事的,怎么能说李裴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崔老大一拍桌案,茶盏倾倒,茶水洒了一桌,对董成怒目而视道:“你说什么,有种的你就再说一句?到底是谁眼红那姓李的小子的拍卖会,才去曹大人那里尽言的,不用我多说吧,怎么如今到是敢做不敢当了呢?”
“你——”董成被戳中心事,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董兄,崔兄,你们都别再吵了,现在还争论这些有意义吗?!”李临看着两人,一脸的焦躁和心累。
“哼——”董成拂袖就坐,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崔老大。
嘭~的一声,崔老大将杯盏尽数扫落在地,二人被吓的一跳,崔老大愤怒的叫道:“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你们俩就只有相互推卸责任吗!”
李临小声建议道:“崔兄,不然咱们将此事禀报给曹大人如何?
“可若不按李裴说的照办,那我家里的安危谁来保证?!”崔老大怒目而视。
“崔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们这不是正商量解决的办法吗。”李临安慰道。
“解决?”崔老大激烈的拍着桌子,怒吼道:“你这也叫办法吗?等你的家里给那狂妄的李姓小子撸去,你再说这种风凉话吧!”
老好人李临有了脾气:“崔兄,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这不都在帮你想办法吗?你这样一个劲儿的咒我是几个意思?”
董成也凉凉道:“我说崔兄,自我来了之后,说来说去,也无非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小霸王,现在到是把账算在我们兄弟头上了,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崔老大气的虎目圆睁,鼻孔喷出一股股浊气,用一种疯狂的眼神看向董成:“姓董的,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出了事,我要你全家陪葬!”
董成先是吓了一跳,而后也怒气上涌不客气回击道:“好,那我就等着崔兄,我到要看看谁敢动我!”
崔老大飞起一脚将桌案踹飞,而后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李临埋怨道:“你说你也是,干嘛在个时候再招惹他。”
董成想到崔老大方才的那个眼神,心中也有几分后怕,但还是尤自嘴硬道:“我、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嘛,咱们这不正帮他想办法吗,可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李临肩膀塌下来,缩在椅子上为难道:“那你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我之前是真没把李裴这小子放在心上,不过一黄口小儿,不知踩了什么狗屎运,抢在咱们大家之前,把赵家的家财收入囊中,因为害怕又躲到了海上去,可是如今再回过头来看,我们怕是全都小看了这个李裴了,”董成懊悔的道:“赵崇明这老货是多精明的一个人,若是普普通通的一介无名之辈,他怎么肯将家财尽数相交,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李临忧心忡忡:“曹大人眼热李裴接手的赵家家财,才叫你我想办法针对他,只是这次,我看曹大人的如意算盘是有些悬了。”
董成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李兄,咱们跟着曹大人无非为了挣口饭吃,可绝不能将一家老小的身价性命给填进去,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把家小安置一下,崔家发生的这事,我是越想越心慌啊!”
李临苦笑:“还能安置在哪去呢?咱们两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那李裴如此嚣张,手底下又能人无数,哪里又能真的安全呢。”
听到这,董成泄气的道:“是啊,你说的对,哪都不安全。”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诡异的静谧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各有各的心思。
……
而冲出李府的崔老大,带着一身火气跑到李府大门外,被冰冷的夜风一吹,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发怒没用,迁怒也无用,他的家小还在李裴手里,对方明码标价的开出条件来,放了李长河家的一对儿女,拍卖会顺利进行,他的家人平安,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后果自负!崔老大看着这几个字,无端端又开始焦躁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良久之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放人!
崔老大不是个蠢人,蠢人也绝对钻营不到他这个份上,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的自己这样清醒过,在曹华的心中,他不过是一条好用的走狗而已,曹华需要的,是他的听话,能办事,却绝不会真替自己考虑,所以,人,是要放,但却不能叫曹华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新放了个文案《我的男人是戾太子》
文案1:
宣昭十年,太后驾崩,同年,周帝徐瑾要将心中的白月光,裴氏遗孀周氏及其子接入宫中,此事一出,瞬间震惊朝野,诸位大臣纷纷上书劝阻,周帝震怒,用无数人命和鲜血开路,最终如愿将爱人接入宫中。秦令仪之父便在贬斥之列,自此,她由一个幸福的官家小姐成为阶下之囚。
阴差阳错之下,秦令仪进了宫,她见到了那位别人口中暴躁凶戾,骄狂自负的太子,只是,这个人却是她黑暗日子里仅有的一抹阳光,她亲眼见识了他从云端跌入污泥,陪他熬过那段阴冷悲凉的时光,一齐许下倾心相许,用不离弃的誓言,陪他跨山越海,最终到达彼岸。
文案2:
小说《红颜乱》中,谱写了一出绝唱千古的禁忌之恋。
男主是东宫太子,女主是宠妃侄女,因为种种阻隔,两人最终各自婚嫁,并未走到一起,只是,男主深情不悔,即使在女主嫁人之后仍旧不愿放手,经过了一系列巧取豪夺,霸王硬上弓的情节后,女主成功怀上男主的孩子,接下来又是等待纠缠,分分合合,终于,女主被男主接入宫中,自己成为皇后,儿子成为太子,一家三口团聚,从此过上了幸福生活。
直到许多年后,秦令仪才猛然惊醒,原来他爹,在文中是个只出现了名字的炮灰,她男人,是文中大反派——被废的戾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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