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你居然也来这种地方?”曹灵儿一直跟在裴籽言后面,她也认出来了,这是全京城少女都最为爱慕的陆大人啊。
裴籽言此刻都能听到全京城少女梦碎的声音了,她看着还趴在地上的陆绎,又看了看面前的花魁,五官都有些抽搐。
“她是暖香阁的花魁,慕寄蓉。”曹灵儿咬牙切齿地说道,俨然已经把慕寄蓉当做敌人了。
“灵儿,你让阿福把陆大人送回去吧,这边的事有我和二哥就行了。”裴籽言此刻还要正事要办,验证陆绎到底是什么鸟,以后再说。
出事的时候龟公就把那位官妓押到内院去了,那里是专门负责教育不听话的女子的地方。
此刻沈炼已经问完了,他都不需要用酷刑,身上的飞鱼服和他板着的脸就已经要把那姑娘吓死了。
两兄妹讨论了一下,前因后果就对上了。陈光身体本就不好,还要这儿玩刺激的,结果太刺激,猝死了。
回去写个报告,此案就结了。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光的老婆王氏来了,她带着一群家眷家丁在暖香阁门口大哭大闹,那架势好像要把这儿拆了一般。
“教坊司可是官家开的,她一商贾,怎么敢这么撒泼?”商人的地位极低,但胆子似乎却很大。
“陈光是盐商,盐业也属于官家生意。”沈炼可清楚这其中的门道,陈家不是普通商人。
裴籽言叹了口气,要上去做解释工作。现代法医不但要解剖死人,还要跟受害者家属沟通,把死因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告知苦主。
“你先回去,我来。”沈炼没让她淌这趟浑水,反正他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不怕再增加一个。而裴籽言又是个年轻姑娘,人家也不会信她的。
沈炼的好意裴籽言领了,此刻他手中的绣春刀比她说一万句都有用。
回到家中,裴籽言心情很是不好。那位官妓身在教坊司一辈子都脱不了籍已经够惨的了,如今又遇上这种事情,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撑得下去。
希望沈炼能把王氏给镇住,不然以后有得烦。
想到自己二哥这颗老铁树,裴籽言稍微宽心了一些。铁树有铁树的好,其他人可懂不了。
挽起袖子,她又去了厨房。今晚哥哥们回来,依旧有大餐。
昨晚腌制了一盆鸡翅,今天已经完全入味了。可惜没有可乐,不然就可以做可乐鸡翅了。其他菜还剩一些,再做两个今天就够吃了。
出门倒垃圾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只黑猫。将一些边角料剔了下来,顺手喂了这只黑猫。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黑,不过不姓罗。
小黑毛色发亮,看起来并不像是流浪猫,估计是有人散养的。她琢磨着哪天抓到家里来,让小黑变成家猫。
“沈千户,沈千户你在吗?”在她撸猫撸得开心的时候,有人猛拍起了门板来。
找沈炼的干嘛来敲她的门啊?
裴籽言有点奇怪,她打开了门,发现门前居然是岑福,“阿福,你找我二哥有事?”
“诶……,嗨,不是找你二哥,我就是来找你的。你快去看看陆同知吧,他一直昏迷不醒,好像还有点发烧!”岑福急死了,却不知道裴籽言住哪儿。心想到她和沈炼的绯闻,就先来找沈炼了。谁知道开门的,居然就是她。不过现在他没心情八卦,陆绎情况不妙啊。
“那你应该去找大夫啊,找我干嘛?”裴籽言还是没想通,不过她也没多问,陆绎还是比较重要的。
“你不是把靳副千户的肺痨都治好了吗,大家都说你医术了得。而且你也知道,陆同知冷面无私,得罪了不少人,他生病的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岑福跟着陆绎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很懂得分寸。外面医生他信不过,御医请了更麻烦。
“我……,他……”裴籽言很是无语,但是她也没解释,她的医术在这个时代,恐怕比御医水平还要高吧。说不定改明儿她要找一家酱油厂去实验做青霉素,都会有人主动来捐献。
“快走吧,裴姑娘!”岑福马车都备好了,他知道她骑不来马。
陆府不算太远,两人很快就到了。陆廷不在京中,陆绎迟迟未醒,府内气氛都有些不对了。
直接来到了陆绎的房间,裴籽言就闻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慕寄蓉说他是喝醉了,但此刻空气里却绝对不仅仅只有酒味。法医的鼻子都很灵,裴籽言虽然不能用鼻子辨别成分,但有些特殊的东西,她还是闻得出来的。
“陆同知回来之后有吃什么东西吗,醒酒汤之类的?”裴籽言走到了陆绎面前,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他发低烧了。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岑福摇摇头,他们在没请专业人士来之前,哪敢乱动啊。
吩咐岑福去准备了一些东西,她得帮陆绎催吐降温才行。
让岑福把陆绎扶了起来,裴籽言用一根高温消过毒的竹片给陆绎催吐。她一把拉开了陆绎的衣襟,让他能更好地呼吸。
“咝!”岑福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别过了脸去。
裴籽言顿了一下,自己这么做好像是不合适,她要时刻牢记,这里是古代。普通病人也就罢了,这位陆同知,她还真得注意一点。
清理好了秽物,她教会了岑福降温的要点。物理降温可是要脱光光的,她只能非礼勿视了。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一直守在门外。她现在还不太确定陆绎是中毒了还是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酒,所以等到陆绎醒过来询问之后,她才能安心。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陆绎的烧退了。岑福去厨房让人煮粥,裴籽言就守在他床边等他醒。
熬了一夜,裴籽言也有点累了,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就倒在床边睡着了。
清晨六点是气温最低的时候,最近又有点倒春寒,她没睡多久就醒了。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她就看到陆绎不但醒了,还坐在床上,用那双黑黑的眸子盯着她。
“我的妈呀,你醒了怎么都不发声的。”裴籽言差点被他吓死,还以为他灵魂出窍了呢。
“你是新来的丫头吗?”陆绎一双唇紧抿着,一脸的不高兴。
“你……,是还没醒吗?”裴籽言愣了一下,他莫不是在梦游?
“陆府的规矩你不懂吗,我的房间不准人随便进来!岑阿福!你死哪儿去了!”陆绎掀开被子,他跳下了床,直接跑出了房间。
“陆同知!”裴籽言此刻很确定他不是宿醉,不是梦游,也不是中毒。
可是他究竟怎么了,她完全不知道。
“陆大人,你醒了?”岑福端着一碗清粥刚好走进院里,他一看到陆绎活蹦乱跳的样子,立马就笑了起来。
“岑阿福你怎么回事,怎么老了这么多,脸上都有皱纹了。”陆绎看向了岑福,满脸的嫌弃,“这粥给我的?这么清淡,我不要吃!”
“陆大人?”岑福傻眼了,怎么一夜之间,陆大人性格都变了啊,“裴姑娘,陆大人这是怎么了啊?”
裴籽言心中有一个猜测了,她走到陆绎身边,乖乖地行了一个礼,“少爷,你今年几岁,你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不是才过了八岁生辰吗。”陆绎回过头,又看向了裴籽言,“你是姑娘?怎么梳个男人头啊?还是你是娈童?”
裴籽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电视剧里的八岁明明那么可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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