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读会现场有摄影机现场录制,斗鸡似得两人在经过编剧姐姐提醒后,纷纷看了一眼摄影机,才没有现场就打起来,互瞪一眼后,低头一本正经的读起戏来。
《谋天下》,顾名思义,指的是两男主共图的一件大业。
故事是古代架空爽剧,两个男主一样的心机深沉,聪明诡诈,他们英雄惜英雄,共同谱写了一出轰轰烈烈而又柔肠百转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言彻的父亲是前朝唯一异姓王浔阳王,手握兵马大权,遭新帝忌惮,被陷害满门抄斩,言彻冒充下奴逃出生天,为报父仇,言彻隐姓埋名成为原白君的门客,想要借他手中兵权起事报仇。原白君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只因母亲身份低微而不得宠,他表面闲散王爷,但其实其才能胜其父兄许多,心机深沉,隐藏极深,他直言看上了言彻才华样貌,但其实看中的是浔阳王留给儿子手里的大笔军资。
门客不是一般的门客,王爷也不是什么正经王爷。两人就这么各自盘算着开始了一场情感与势力的博弈。
今天围读的第一场戏比较简单,是两人年少时初次相见,是一场群戏,几个父亲辈的老戏骨以及几个反派都有参加,导演没有选用更年轻的小演员,主要是景珵和邵齐年纪本来也不大,景珵二十岁,邵齐二十五。当时言彻还是浔阳王世子,少年英才,不遑多让,原白君当时便与他心生欣赏。
这场戏比较简单,没有什么尔虞我诈,而且跟老戏骨围读,自然而然就能学到不少。这部剧当时面试的时候导演便说过,要采用原音,因此台词非常重要。围读会的第一场戏,他的表现不差,剧本他看过好多遍了,衔接对白都是烂熟于心的,围读结束,好几个老师纷纷称赞他读的不错。
第一场戏围读结束,老戏骨们跟编剧探讨了几个修改要点,便都去旁边的房间跟礼仪老师学习古代礼仪了。
第二场戏是景珵和邵齐两人单独的对手戏,景珵懒得跟这个人搭戏,读剧本自然也就没了感情。
编剧姐姐听了两句便喊了停,“你们俩这样可不行,台词和演技可是浑然一体的,不能两层皮,你们俩的情绪和感情都不到位。”
这场戏是言彻落魄后到了原白君府上第一次套路他,也是无形中自己第一次被套路,这是二人情感关系的转折点,也是两人谋定天下开局的关键。
导演拉了椅子坐在两人身边,“言彻是有目的接近原白君的,但他并非无情,言彻那么聪明的人,他有一万种方法复仇,为什么要选择原白君,这里面当然有他对时局的分析和把控,但是,也有情。这台词,要说的有情而不露声色。”
景珵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亮亮的黑眼珠向上一翻:对着这个傻逼产生爱慕?这场戏确实是对小爷我演技的一次大考验。
编剧又转向邵齐,“原白君此刻什么心理,他难道不知道言彻骗他吗?他早就知道,但是他还是向言彻吐露了心声,为什么。因为原白君是个心思极深的人,即便最后,他都没有说过他对言彻的感情,他其实用情极深,这时候他的这几句话,看似玩笑,却饱含真情,你要讲的举重若轻才好。”
邵齐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抬头撞上景珵挑事儿似得眼神,有点无语,轻轻摇了摇头。
编剧拆解了台词和人物情绪,两人便重新演绎一次,导演张成新这时候刚好进来,景珵也急忙打起精神来,认真读起来。
……
原白君微醺:“如今圣上,无容人之能,我满腹才华,无处施展。”
言彻醉眼迷离,“朝廷顽疾,乃病入骨髓,治无可治。如今的天下,需要的不是治世良臣,而是开天辟地之人。”
原白君大笑,“敢在我昭阳王府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可当真第一人。”
言彻面色如常已无醉意,“你若有意,我可助为天下第一人。”
原白君笑眼看着他,“天下第一人可无甚趣味,负重艰险,孤单寂寥。”
言彻怎能不知原白君野心,直接道出计划,“此时王爷立昭阳可下二郡,待整肃军马,涿州两方诸侯皆不足惧,待盘踞天险八郡,封锁长江,天下可图,我可助你筹谋。”
原白君不要脸的伸手握住言彻的手,“这天下,原不足一争,但既然是你想要,我倒不妨争上一争,只是与你。”
……
“停!”张导皱眉打断,两人转头,导演皱着眉头开口给了句评价,“这是我听过的最恶心的对手戏。”
景珵:“……”
邵齐:“……”
导演看着两人:“这场戏两人之间的对话是在哪里说的?”
景珵指了指剧本:“昭阳王府。”
“王府哪里?”
“卧室。”
“卧室的地上吗?”
景珵摇摇头,“床上。”
“那还不上床去?”
景珵:“……”
邵齐:“……”
这么刺激吗?直接从吻戏过度到床戏了吗?
导演踱步到旁边的套房隔间,“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租这么贵的影视基地给你们做剧本围读,直接选个办公室不就好了,就是怕你们难以带入角色,你们俩的这场戏是很关键的,阴谋与爱情全在这张床榻上。”
景珵滴溜溜的眼睛一转,落在旁边的邵齐身上,好像一个被窝睡觉也算是临时标记吧?
隔间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各种家具摆设一应俱全,墙边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床,连棉被都准备好了,一个花絮跟拍摄影师跟着导演进了内室,对准了床上调光。
景珵两步过去,生龙活虎的脱鞋上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儿磕巴都没打,看的编剧一愣,刚刚像个斗鸡似得,本以为让这俩人同塌而眠怎么也得墨迹一会儿,没想到人家还挺自觉。
邵齐看着景珵如此豪爽的做派,站在床边奇怪的微微蹙眉。
景珵闲适的靠在床头,转头看到邵齐不动,一拍枕头,豪气干云,“还不过来!等本王去给你公主抱呢?”
周围人一阵暗笑,邵齐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盯着景珵思量了一会儿,一本正经转头,“助理,去把我的床替找来,顺便让吻替也准备一下原地待命。”
景珵:“……”
千算万全没算到这招,这个狗贼竟然还准备了吻替床替?
张成新眉头紧锁走过来瞪了邵齐一眼,语气不善,“找什么床替吻替那么麻烦,要不然我直接把你换了吧。”
景珵暗自哼笑:活该!
抓紧时间卖乖,“导演,我不需要床替吻替,我是个职业的演员,不是来混流量的。”
张导点点头,“他逗你呢,我手底下从来没有没演技的流量。”
邵齐走到床边,笑道,“我可不敢逗他,导演你看,这小虎牙尖的,一脸如狼似虎的样儿,我是为了自己纯洁的贞操考虑。”
导演用审视的目光扫了邵齐两眼,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牙印上,轻轻扬了一下下巴,“你纯洁的贞操不是早没了么?”
邵齐伸手在脖子上一摸,景珵目光也落在他脖子上的牙印上,邵齐这厮皮薄肉嫩,这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牙印儿竟然还有浅浅的痕迹。
邵齐抿抿唇,“不,这只是一个东郭先生和小狼崽子的故事。”
小狼崽子不悦的用鄙视的眼神上下瞭了他两眼:要不是小爷我现在特殊情况,我能看上你?
导演没再跟他们臭贫,拿着剧本跟编剧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内室里灯光摄影导演副导演编剧几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两人。
邵齐上了床,景珵睡在雕花大床里面,邵齐在外面,这时候一上来,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就密密实实的压了过来,熏人欲醉,仿佛一条幔帐,把两人隔绝在一个小空间里,这是自从分化以来,景珵感觉到最舒服,最有安全感的一刻了。
导演在旁边给二人讲戏,“言彻和原白君是各有心思,但不是虚情假意,他们心里各藏着小秘密,怕被对方发现,但是感情却是真的,你们俩呢,别像两根木头,对视要有爱。”
景珵转头看向邵齐,尝试有爱,但是目光凶巴巴的像个狼崽子。
导演无奈,转头看向景珵,认真道,“太凶了,言彻是个小狐狸一样的人,他目光是狡猾的,但也是温柔的。你一定要带入言彻这个人物,这个感觉是什么样呢?就是好像假设现在,你来咱们剧组,根本不是为了转型演员提高演技来的,你是为了你眼前的邵齐而来,你是带着目的来的,但是这个目的你不能被他知道,整体来说是这个感觉知道吗?”
景珵皱眉:为什么感觉被内涵了。
导演内涵完景珵转头看向邵齐:“你呢,得知景珵来剧组什么心态?当然是欣喜若狂,多年暗恋成真,但是碍于身份你不能说出口,更不能表现出来让他知道,但是又不想错过,原白君对言彻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在说话的,懂吗?”
邵齐脸色微囧:导演你不要真相了好吗?
编剧姐姐满意的笑眯眯,“有内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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