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永和辉一回头, 微一耸肩, “就算你这么说了, 我也没办法啊。”
“也不是我想自己遇到的。”他笑着说。
笑容看起来居然都有些牵强。
不死川实弥想了一下光永和辉遇到上弦的频率,一时间居然还有些同情起来。
他口风一转, “你应该看看你的日轮刀是不是还完好。”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真是别扭的关怀。”光永和辉笑了笑, 不过到底还是抽出日轮刀看了一眼,“欸”
日轮刀竟然真的坏了。
从中间开始, 有了很大的一条裂痕。
光永和辉咽了口口水, 沉默地伸出手轻轻掸了下日轮刀的上端。
随着令人牙酸的钢石的断裂声音,半截日轮刀在注意到这边的其他柱的注视下, 轻巧的翻了个跟头, 破开空气发出了声音,然后从尖端开始插入了地面。
光永和辉“”
明明在战斗的时候,保护的很好,不应该这样。
光永和辉愣住了, 其他的柱也有些愣住了。
“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他叹了口气,“狐之助。”
蜷缩在光永和辉逐渐长长了的头发底下的狐之助被叫出来,它扫了扫尾巴, 顺便讨好的蹭了蹭光永和辉的脖子,“那个啊就是那个穿到了不同的时间点,去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就会坏嘛。”
光永和辉想了想,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之前, 他的日轮刀的确是坏过一次的, 但是时间稍微有点儿久了,去过的世界太多,他就有些忘记了。
他看着手中的日轮刀,还有地上的半截,毫无办法,只能弯腰用手指捏住刀背的部分,把断裂的日轮刀捡起来塞进刀鞘。
航太郎适时的飞进来。
光永和辉就叫航太郎去报信。
毕竟主公大人已经很累了,他如果就这么回去,主公大人一定会强行起身的,但如果是鎹鸦的话就不一样了,那毕竟是不像人类一般的动物,尽管口出人言,但依旧不是人类。
物种的不同会让人下意识的放松心弦。
其他的柱看完热闹,象征性的安慰了一下光永和辉,甚至就连不死川实弥都折返了。
不过傲娇的关心,想必大家也可以猜想了。
*
至于主公大人同没同意看光永和辉悠闲的泡在了温泉里就可想而知了。
他已经到达了锻刀村,然后又面临了钢铁洸的眼泪攻势。
其实他的心里竟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每次来的时候,钢铁洸都哭鸡鸟嚎的,好不容易几句话给他弄精神了,下次再来的时候,他还是那副哭丧的样子。
似乎他所有的信心,都来源于光永和辉一般。
太过被人看重,让光永和辉都有些不太习惯了。
他靠着温泉旁边的石壁仰头仰望着星空,猛然觉得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看过晚上的天空了。
从很久之前开始,他的晚上不是在列车上,就是在各种深山老林里斩杀鬼。
他很久都没有抬头仰望过天空,看不到每天星星的变化与多少,只知道月亮的圆与弯,他失去了最普通的乐趣。
说实话,他还挺喜欢在夜晚看星星的。
明明那么遥远,却仍然能穿过这么多的光年来在天空绽放光芒
虽然这些光在来的路上,它的自身可能已经湮灭了,但它终究是发过光了的。
光永和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观念似乎一直都很悲观。
他来到这里之后,立刻就做好了一辈子回不去的准备,在斩杀了鬼之后,想也许就这么死在鬼的手下也好,如果是保护队友而死,那么他死得也就高尚一些。
光永和辉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但他遇到过中原中也,在经历了那么多,他还是没有强烈的,想要回到中原中也身边的那种渴望。
他甚至做好了死了都见不到中原中也的准备。
可是这种习惯,源于他这些年周围的环境,还有人们的言语,他根本就改不过来。
不如说,已经到了二十二岁,还妄想有改过来的可能反而有些不可思议。
光永和辉笑了,他看到温泉那边不敢靠他太近的山姥切国广,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金色球刀装不停摩挲的笑面青江
现在也挺好的。
他出了温泉,回到了分给他的屋子里。
他拒绝了钢铁洸送来的夜宵,毕竟他也不饿,然后他把头发擦的半干,躺在了床上。
头一次,他没有沾床就睡着。
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乌云遮挡,星星全部都露出来了,星空太美,而且这里也足够放松,所以让光永和辉有了那么一点儿闲心。
上次来的时候,住的也是这间屋子。
上次来的时候,和锖兔一起泡了温泉。
上次来的时候,锖兔向他告白了。
他抿了抿嘴,感觉到自己的脸好像有些红,就连耳朵也稍微有些红。
完了。他想。
狐之助仍旧像上次一样,没有与光永和辉住在一起,所以光永和辉今天才有闲心去思考。
其实,他还有点儿怀念那种被告白的感觉。
当时有受到触动,后来心结稍微打开了,不过也只对锖兔一个人开放只是他们两个后来见面的机会太少了。
锖兔与光永和辉又都是斩鬼任务优先的。
说起来和锖兔在柱台会议之前的上次相见,已经是三年前了,他会不会已经没有那个想法了
审判炭治郎那次柱台会议的时候,还有前几天的柱台会议,锖兔都没怎么分眼神过来。
光永和辉陡然升起的兴奋还有那么一丝期待,全部都沉寂了下去。
刚才还加速跳动就如同用呼吸法加快了速度的心脏,现在已经慢慢的沉寂下来,要不是他呼吸平稳,几乎都能怀疑他是否停止了心跳。
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虽然曾经想过,也许到二十六岁之后锖兔和他都还没死,他就答应锖兔和他在一起。
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锖兔也不知道还对他有没有感情了,现在一想,还有点儿委屈。
类似于那种我还没有喜欢你,你怎么能不喜欢我了呢的情感。
但是转而,光永和辉又为锖兔找了借口,这离最开始见面都过去五年了,就算有什么想法,改变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也许锖兔等待了五年呢那锖兔岂不是也很可怜一直在等待终归是会累的吧
光永和辉担心的皱起眉头,又没那么在乎锖兔的情感了。
就算没有的话,他也不会强求的。
光永和辉仿佛已经看开了,他瘫在床上,不想说话。
人家都已经没有再纠缠了,在这个时候恋恋不舍有什么意思
难道说已经成为了他不得不去考虑的、以后一起生活的一个可能了吗
根本不想到这种地步,完全输了啊。
*
光永和辉到底还是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他的睡梦中,出现了一个转身离他而去的人,那人身形颀长,有着一头肉粉色的中长发,还拥有着漂亮的狐狸面具。
他记得那个,那是他亲手送出去的。
那个人是锖兔。
半夜惊醒的光永和辉不得不这么给自己下了结论的确是锖兔。
他从噩梦中醒来,沉默着从坐起的姿势,变回了躺下了的姿势。
但是接下来,那个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场景又回来了。
门外有人在徘徊。
光永和辉张了张嘴,发现嘴里居然发不出声,他又坐起来,喝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里的水,然后放回去,“锖兔。”
他的声音也如门外的那个人所想象的那么低那么哑那是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光永和辉的声线。
他一直记到了现在。
“和辉。”门外的人听力很好,他听到了声音,然后打开了门进来。
不像上次一样,是被允许之后才进来的了。
光永和辉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锖兔你怎么来了”
锖兔的日轮刀还没有坏,不应该会来锻刀村。
如果坏了的话那身上也必不可少的有伤口吧光永和辉着急的下床,伸出手去拽锖兔,“受伤了吗”
他太过着急,力度很大,让没有防备的锖兔有些踉跄,最后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床上。
可能要让某些人失望了,当然不是两个叠着摔下去的。
光永和辉用力,而锖兔对他毫无防备,只是最开始下意识的顿了下脚,所以现在就处于一种肌肉放松的状态。
他就这么被拉了过去。
光永和辉先倒了下去。他的手没有松开锖兔的小臂,因此锖兔也被拉了下来,他是趴着倒在了光永和辉的身边,被拉着的那个手臂还搭在光永和辉的胸前。
距离有些近了。
锖兔感觉自己手臂下面隔着一层衣服那温热的身体,他不好意思的用了点技巧从还在愣神中的光永和辉那里把自己的手臂抽回。
“和辉”他用抽回来的手臂撑在床上翻了个身,变成与光永和辉一样躺着的姿势。
然后他觉得有点远,又悄悄地蹭了回去。
*
“和辉”他又叫了一遍光永和辉。
“嗯”光永和辉眨眨眼睛,看向夜里漆黑的天花板,“所以你应该没受伤吧”
旖旎的氛围就这样简单的被一句话破坏了个完全,锖兔哭笑不得的回答,“没有。”
“没有就好。”光永和辉躺着说。
锖兔沉默了一会儿,也回答了一声,“嗯。”
现在躺在这里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受伤,就已经是让人最开心的消息了。
光永和辉忽然就不想去问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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