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一个两个都那么没用！下弦也就罢了, 现在居然连你们上弦也变得如此之弱！？”鬼舞辻无惨收到羽璃的死讯时，气得直接轰炸了一座宅邸, 当夜召集全部上弦, “竟然被区区刚入队的猎鬼人杀死……”
鬼舞辻无惨居高临下打量跪成一排的上弦们, 这是百年来, 他们再一次聚集，“听好了, 那是刚入队的猎鬼人。我可不记得你们上弦, 会弱的跟新生的鬼一样。”
“不……”鬼舞辻无惨想到此前新生的鬼都能轻松骗倒癸级猎鬼人, “你们连他们都不如，看来, 上弦要彻底换一遍了。”
鬼舞辻无惨的话语轻飘飘，却让下方的上弦之肆紧张了起来。从鬼爬到下弦再到上弦, 再稳居上弦之位，他体验了太多濒临死亡。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换位血战。
如果不曾成为过上弦, 根本不会知道之前的日子有多难熬——
“请您原谅我！”
身居高位太久了, 这么多年都不曾体会过如此恐怖的气氛，差点都忘记是鬼舞辻无惨在支配着自己。
如果……
“嗯？‘如果’什么？”鬼舞辻无惨毫无情绪的视线落在开口求饶的上弦身上，他打量着对方, 语调低沉, 不耐烦地催促，“说啊，‘如果’什么？”
“如果我当时在附近，一定能够替羽璃干掉那个可恶的猎鬼人！”被鬼舞辻无惨盯着的上弦之肆赶紧中断脑海中不切实际想法。
鬼舞辻无惨眼睛微眯, 瞬间上弦之肆的脑袋从其脖颈上掉了下来，“所有鬼不得聚合，你似乎忘了‘规矩’。”
上弦之肆已经很久没有以这样的角度“欣赏”自己的躯体，他不敢去关心自己还在飙血的躯体，连声向鬼舞辻无惨道歉。
“真是难看。”鬼舞辻无惨伸手直接抹去了上弦之肆的存在，在前上弦之肆的痛苦声中，缓声对“伍”道：“现在你是肆了。”
“啊咧，我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待。”上弦之伍一直都保持着安静，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接受了鬼舞辻无惨赐予之血，眼眸里的“伍”立刻变成了“肆”。
“上弦之位还空缺两个。”鬼舞辻无惨对着新任的上弦之“肆”说。
“我一定会物色到令大人满意的候选。”新上弦之肆非常聪明，他马上就领悟到了鬼舞辻无惨言下之意。
鬼舞辻无惨：“下去吧。”
最后一道音落下，鬼舞辻无惨离开了广间，活下来的四位上弦，神色各异。
新上弦之肆：“啊咧，各位前辈，闲聊就留到下次吧。我得要快点出发替大人干活了。期待下次再见~”
鬼·十二月不会相见，每一次见面都意味着麻烦。
听到肆告别话语的壹、贰、叁：“……”
*
寮院内的时间与外界一致，此时坐在走廊上，阳光也正好落在两人脚边。
“唔……”卖药郎微侧头，视线落在身旁人修长、交叠着的双腿上，他仔细思考了一会，移开视线。
看着院内景色，卖药郎缓缓答道：“三咲市，拍卖行。”
“日本的三咲市？拍卖行？”韦伯皱眉回忆，卖药郎说的地方他并不陌生。但并不是因为自己去过那个地方，应该是此前在哪一份资料上翻阅到这些字眼，可是……
为什么他一点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看过这些资料，并且资料上都写了什么？
韦伯：“可以再说得具体一些吗？”
卖药郎端起茶盏，缓缓转动，“我只是，跟在那位，寮主身后，而已。他进拍卖行，我在外面，遇到魔女。”
脑海里似乎出现线索的韦伯：“……魔女？”
“嗯。她的自称。”卖药郎点头。
“三咲市，魔女。”韦伯沉思，端起茶盏，动作极其优雅地抿了一口，“你不知道她的名字吗？”
卖药郎侧目观察着韦伯的动作，“不知道哦。”
“啊——你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跟她学习药理？”韦伯毫无头绪地揉搓头发，神色极其烦躁地低喃：“魔女、药理、三咲市、魔法使……完全不认识这样的家伙，难道是别的世界？”
她与卖药郎的接触，和自己来到这里成为“寮主”，会不会存在一定关系？
“给您，造成困扰了？”卖药郎留意到韦伯神色并不大好。
韦伯揉了揉额头，“没有，是我太着急了。现在线索全都不明朗，急不来，急不来，慢慢来。”
再一次感受到韦伯想要迫切想要离开寮院心情的卖药郎：“……”
“话说回来，你在这里多久了？”韦伯在寮院的时间并不长，他知道寮院很大，其中几个地方还有封印。
之前以为是游戏，要刷满好感度才能解锁那些被封印的领域，现在越是了解这个世界，他越是觉得，那些封印区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忘了。”卖药郎确实不记得自己待在这里多久了。
“那就是很久了？”韦伯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那你还记得一开始的寮院是怎样的吗？”他就不信一开始寮院就封锁了这么多区域。
卖药郎：“很麻烦。”
韦伯：“嗯？”卖药郎的答案，不在他的预料内。
“寮院，以寮主的，生命为续。初期的寮院，很麻烦。”卖药郎蹙眉，似是回忆起了不好东西。
韦伯稍微发挥想象力就能够明白卖药郎没有表达出来的意思——寮院以寮主为养料，空间越大，需要的养料就越多。
初期寮院必定“吃掉”了不少寮主。而卖药郎显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可因为能力不足，尚且无法改变寮院格局，等到他拥有力量改变这个问题……也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顺利，势必也会承受一定反噬。
那确实是不怎么美好的回忆，怪不得卖药郎不愿意提起。
“你从来不说自己的事。”韦伯喟叹，同时心里有些自责，他居然“逼”卖药郎强行回忆起这些。正当韦伯要开口道歉时，卖药郎却抢先打断了他——
“不重要。”卖药郎说。
卖药郎不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他自己知晓那些不美好的事情便可，没必要将那些事情说出来，让韦伯困扰。
卖药郎继续道：“我希望您，能感到，快乐。”
“嗯？”韦伯错愕，很是不解卖药郎的话语，“你为什么会希望我感到快乐？”
准确来说，为什么连相识不久的卖药郎都感觉得出自己不快乐？他的面部表情真的和义妹说得那般——幽怨？
卖药郎神色温柔，他勾起唇角，“嘛，谁知道呢。”
“……”忽然想笑，但一想到义妹说过自己笑起来很像反派的韦伯——硬生生憋着笑，不需要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很怪异。
韦伯抬手，食指敲了敲脑袋，身型瞬间恢复成少年时的灵基姿态，“药效很好。”
“嗯。”卖药郎侧头看向恢复熟悉形态的韦伯，微微颔首，“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我们得要赶在髭切和膝丸之前，抢先回到源氏本家，鎹鸦此时应该跟在他们身边……”为了不让源氏和鬼杀队起疑，韦伯必须在他们之前到达源氏本家。
他推算了那个小镇和源氏本家距离，以膝丸和髭切还有鎹鸦的速度，要赶回本家，大概要花上几天时间。这个时间，是排除了他们在路途中可能会遇到意外的状况下得出来的。
“那么，请您，更换衣服。”卖药郎起身，“我们，现在出发。”
韦伯提着宽大衣物，以免被绊倒，更免在卖药郎面前走光，行动速度并不能太快——早知道晚一点恢复灵基的。
他果然还是太着急。
韦伯磕磕绊绊返回居室，更换上早已整理干净的鬼杀队服装，正打算处理换下的西服，却见它们“长了腿”自己“走了”？
直到拐角出门口，看到熟悉小纸人身影，韦伯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它们。
“谢谢。”韦伯当即向小纸人道谢。
话音一落，衣服忽然不动。
画面静止了一会，韦伯疑惑不解，想到小纸人的大小，再看自己那套西服，韦伯：“是不是太重了？”
有意思的是，在韦伯再一次开口后，“它们”突然撒开了腿，瞬间消失在韦伯面前。
完全不懂这是因为小纸人害羞了关系的韦伯一脸疑惑：“？？？”
*
“回到源氏本家，见到鎹鸦，它应该会带来鬼杀队组织人的消息吧。”韦伯再一次来到卖药郎面前。
韦伯在居室里耽误了点时间，等来到院前，之前走廊上的茶与茶点已经被收起来。
——卖药郎做事似乎太过于……干净利落了。
看着熟悉的木箱和装束，韦伯忍不住叹息，“明明卸了妆也很好看，为什么偏偏要化妆呢？”
“当然是，为了，吸引您。”卖药郎语调噙笑。
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的韦伯：“哈？”
卖药郎没有给韦伯回味的时间，他打开了寮院大门——
两人瞬间来到了离京都一段距离的无人森林，稍微绕点路，韦伯和卖药郎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源氏本家。
源赖光刚完成退治回来就见到了同样归来的韦伯和卖药郎，他站在门口等待远处的两人。
源赖光的身姿高挑秀雅，只是这么远远一看，俨然是翩翩少年郎。韦伯心想：若是自己不是从迦勒底来，怕是也被Lancer……源赖光给骗了。
他现在非常能够理解圆桌骑士们的心情。
“好久不见。”源赖光开口与两人打招呼，视线却落在韦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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