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是违背此时代的力量。”戈尔德鲁夫·穆吉克回答韦伯的问题时, 声线极其严肃，“这股力量如今虽不能与我们此前抵抗任何一只灾厄之兽相等, 但是……”
“随着时间迁移, 这股力量会像雪球一样, 越滚越大, 最后成为威胁人类延续的存在。”韦伯接过了戈尔德鲁夫·穆吉克的话题，“理论我们都知道了, 请直接告诉我们, 这股力量的宿主在哪里吧。”
戈尔德鲁夫·穆吉克：“……”
*
“啊啊, 真可惜我现在不在迦勒底，不然就可以看到胖所长那时的表情了。”Berserker·源赖光伸了一个懒腰, 她暂时与藤丸立香、韦伯和卖药郎一起居住在源氏旁院。
在这座旁院，每个人都能拥有独立的房间, 有结界防护，倒不用担心被偷窥。
“哈哈。”藤丸立香尴尬地笑了一声, 他看向身边落座一脸严肃的韦伯, “卖药郎他身体不舒服吗？”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参与我们的话题，就先回避了。”刚落座在广间内的韦伯，闻言后, 认真回答道。
藤丸立香：“这样……”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件事牵扯进来了吧？既然如此，难道他就不担心吗？”源赖光对卖药郎的好奇心，比对此世界的“自己”还要重。
源赖光：“他是你的眷属吗？”
“唔……”韦伯皱眉思考了一番，而后缓缓摇头道：“时空通道——‘寮院’的存在, 赋予了我和他不同的职责。从表面上来看，身为‘寮主’的我，就像是他的‘主人’。”
韦伯：“而事实却是——我们都是被‘寮院’选中，不得不‘绑在’一起、成为它存续的‘移动能量补充剂’罢了。”
“你这个说法，就像是在告诉我……”源赖光眉头微蹙，“时空通道还有自己的‘思维’？”
“就是这样。”韦伯颔首。
藤丸立香的视线从卖药郎居处方向移回，“他看起来可不像是跟你一样。”
韦伯抬头看向藤丸立香，“嗯？Master何出此意？”
“不论是成为‘寮院’选中之人时间长短，还是……”藤丸立香湛蓝色的双眸里倒映着韦伯的模样，“寮院内权限。他看起来，都跟你不一样。”
“这些都是Master的直觉吗？”韦伯不由被藤丸立香的猜测震惊到。
藤丸立香缓缓点头，“只是一个感觉而已。”
“源赖光。”藤丸立香视线移到Berserker的身上。
源赖光：“在哦，Master有什么吩咐吗？”
藤丸立香：“我有点事情想跟孔明单独说。”
“了解。”源赖光起身，对韦伯笑了一下，然后体贴地离开室内，并关上了门。
“Master有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说？”韦伯见源赖光离开，便向藤丸立香提出自己的疑惑，“还需要支开她？”
“有些私人的事情。”藤丸立香依旧一副说正事的模样。
见藤丸立香如此严肃，韦伯也端正起来，“请说。”
“你是真的愿意跟我们回去？”藤丸立香注视着韦伯，认真观察他的一言一行。
“当然。”韦伯不解，“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不需要思考。”
“回去之后呢？”藤丸立香这句话问完就见韦伯的神色一怔，“全部都已经顺利完成，你是打算回时钟塔继续当埃尔梅罗二世……继续，当那个备受学生欢迎的讲师？”
一想到时钟塔那里总有女性学生向韦伯表示可以为他奉献一切，乃至为他孕育优秀后代时，藤丸立香就恨不得将这个人困在自己身边，让他永远都回不去时钟塔！
“您所提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我还没有思考过。”韦伯认真回答，“不过，有关于‘埃尔梅罗’的称呼，我原本就打算交还给莱妮丝的。但是……”
韦伯：“在交还之前就被拉去参加了酒会，第二天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韦伯。”藤丸立香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孔明”。
“唔……Master？希望刚才只是您的一时错误呼唤。”被藤丸立香那样呼唤时，韦伯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孔明那部分的魔力在游离。
藤丸立香：“我想跟你建立起更加牢固可靠的关系。”
“诶？”韦伯眨了眨眼，“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常挚友了。”
由于迦勒底还有伊斯坎达尔那个笨蛋在，他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掩藏的秘密，早就公布在藤丸立香眼皮底下。
他在藤丸立香面前，已经快要没有任何秘密了！这样的挚友关系，还不牢固吗？
“抛去‘御主’这个身份，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对于韦伯紧张辩驳，藤丸立香不由轻笑一声，他露出了伤感的表情。
韦伯见藤丸立香一副忧伤模样，刚刚对他有些尖锐的态度，不由就软了下来，“您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您就算抛去‘御主’这个身份，也非常优秀。”
“是吗？”藤丸立香眼神小心翼翼的。
“当然！”韦伯非常肯定地点头。
“唉……”藤丸立香叹息，“你是在安慰我，我知道，我还没能优秀到让别人愿意跟我在一起。”
韦伯还是第一次见藤丸立香露出这样的状态，不由思索，“是谁眼光那么挑剔？”
藤丸立香垂眸，不愿回答。
“Master，您不要如此沮丧。”韦伯忍不住想要安慰藤丸立香，他犹豫了一下，稍微拉近了和藤丸立香的距离，抬手轻轻拍在他的后背，“您已经跟那个人坦言了？”
“未曾。”藤丸立香将自己的犹豫告知了韦伯。
“唔——”韦伯皱眉，“所以，您这是在为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感伤？都没有去努力，您怎么知道自己会失败呢？”
低着头的藤丸立香，闻言不由轻轻勾起嘴角，可口吻还是非常失落，“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成功？”
“什么叫做‘有可能’？”韦伯稍微抬高了音调，他还是第一次见藤丸立香如此气势低迷。
就算面对灾厄之兽，藤丸立香都不曾露出这般状态。如今却因为不确定成功还是失败的感情问题变得如此低落……韦伯不由生气，“请您振作起来！”
韦伯：“像您这么优秀的男性，会拒绝您的家伙，她一定眼神不好！”
——完了，他居然这样说Master喜欢的人？
“确实……”藤丸立香不由轻笑出声。
深刻意识到自己说了御主喜欢之人的“坏话”，再见藤丸立香如此反常表现，韦伯不由战战兢兢询问：“……您这是怒极反笑？”
藤丸立香：“你说对了，他不仅可能眼神不好，也可能理解有点问题。”明明他之前还说了，想要跟他建立起更加牢固的关系。
下一刻就聊起情感问题，为什么这个人，就没反应过来呢？
韦伯：“抱歉……惹您生气了。”
——Master一定怒不可遏，居然都把“她”用作“他”了！
“就如你所言，作为优秀的男性，被拒绝，一定是因为对方眼神不好。”藤丸立香认真注视身旁的韦伯，“那么，韦伯·维尔维特。”
藤丸立香：“你的眼神，好吗？”
“大概，是正常的。”就算再次被藤丸立香“喊错”，心虚的韦伯也不去纠正了，他迟疑了一下，给出一个稍微温和的答案。
“我想和你建立更加牢固的关系。然而，对于除去‘御主’身份外，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的我来说……”
“一般的‘朋友’，哪怕是‘挚友’关系都无法满足我对你的‘欲求’。”藤丸立香再一次将话题引向初始，这一次韦伯很“识趣”没有打断他。
藤丸立香：“我想，对于普通人类来说，也就只有婚姻关系能够让我觉得和你的关系更加牢固了。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
说完，藤丸立香喟叹一声，神色无辜又苦恼，“毕竟你刚才说了，会拒绝的人，眼神都不太好。但是，你回答我时，说自己的眼神正常。”
韦伯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
源氏主宅，坐在家主之位的源赖光，怎么也没有算到今天会被安倍晴明拜访。看着旁侧自然而然落座，并享受起源氏客人待遇的安倍晴明，源赖光不悦地皱眉，“你不是说外出游历，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的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想念源氏茶点了。”安倍晴明笑看向源赖光，见他忍耐性就要售罄，才不急不忙道：“嘛，其实是，博雅喊我回来的。”
“他？”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源赖光原先不耐神色稍微减轻了一些，“他喊你回来做什么？”
安倍晴明：“好像是因为其夫人肚内孩子快要出来了。”
“什么叫做‘好像’？‘是’亦或‘不是’，你心里没有准数吗？”源赖光没有关注过源博雅这些事情，而源博雅也不会跟他谈起自己府内的事情。于是得到安倍晴明回答的源赖光抬头看向膝丸——
源赖光：“有这件事吗？”
膝丸颔首：“略有耳闻，降生日期好像预计在这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的事情，怎么让你现在就回来？”源赖光看向安倍晴明。
“大概觉得我比较会接生？为确保我能及时回来，提前通知？”安倍晴明眼眸噙笑，回答得漫不经心。
源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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