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姑娘

    和四爷从多稼轩回到九州清晏, 下午她和四爷都用了不少玫瑰饼,晚膳就用的不多。因着天色还早,她就逗着雪球玩儿,四爷在一旁看着农事方面的书。

    看来四爷似乎是真是和这水稻种植较上劲儿了,下午的时候那么不顾身份的踩在水田里, 向老农请教,用了晚膳又继续看着农事方面的书, 这钻研精神实在是值得赞赏, 她也有心想帮他想些法子。

    “爷在多稼轩种水稻, 是为了测试哪种水稻的产量和抗病能力更好?然后挑选出好的种子,进行推广种植?”

    “爷的岚儿可真聪明,倒是一眼就看出了爷的意思。每年不是这里饥荒就是那里饥荒, 还有贪官污吏隐瞒灾情,以至于有时朝廷知道灾情时, 已经严重到人相食的地步。要是能提高产量, 让百姓家中有些余量,即使遇上灾年,也能大大的缓解灾情,不至于发生这种惨剧。”

    “那爷有切实可行的法子了吗?”

    只见四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啊?小丫头, 这千百年来都难以解决的问题, 你家爷哪有那么大能耐随便试试就能成功?”

    后世倒是有什么超级水稻,可以使得产量大大提升,可惜她只记住了袁老爷子的名字, 却不知其中原理。

    她有心想帮助四爷,却没有什么可行的法子,看着雪球舔了舔自己的嘴巴,好像还在回味它刚刚吃过的鱼,真是可爱的紧。

    对了,鱼!

    她记得在现代有些地方会利用稻田养鱼,是根据稻鱼共生理论实践的结果,养鱼的稻田不仅可以增产,养出的鱼也可以食用或售卖,这就等于是一次性有了双重的收获。

    “爷,妾身听过一个稻田养鱼的故事,您要不要听一听?”没办法,她只能用这个开头,要是说书上记载的,以四爷的严谨程度定是要去查个究竟。

    “在水稻田中养鱼?倒是新鲜,说给爷听听。”四爷很有兴趣的道。

    “对,就是在稻田中养鱼。鱼本身就会吃虫子和虫卵,可以大大降低病虫害,所以养殖鱼的稻田能够增产一成左右。因着养鱼必须加固田埂、开挖沟凼,蓄水量就会增大,即使遇到干旱也能撑上一阵子,不至于颗粒无收。到了丰收的时候,百姓还能同时收获水稻和鱼。”

    看着四爷愈发亮的眼睛,她知道四爷大概是接受了这个有些过于新奇的建议,四爷虽是个古代人,但心态算得上是很开放的,他可是古代第一个穿西装的中国皇帝呢。

    “这真是个奇特的法子,岚儿,你还记不记得是听谁说过这个事?具体的操作上要注意些什么?”四爷有些急切的问道,果然他是个考据党。

    “不记得了,是在武昌的时候偶然听人说起过的,似是有老农曾用过这个法子。”

    四爷的表情略有些遗憾,但无损他对刚才听到消息的兴趣,马上吩咐了苏培盛着人去弄鱼苗来,说是明日就要用。

    真是个妥妥的急性子啊,苏培盛今儿恐怕是有的折腾了。

    关于稻田养鱼具体的细节她是记不得了,只能靠四爷让人慢慢摸索,若是真能弄成了,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爷不妨找些农户和渔民,让他们说说水稻和鱼各自需要什么样的生长条件,这样结合起来也许能事半功倍。”

    “爷的岚儿可真聪明”,四爷听后显得很高兴,很豪迈的抱起她,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屋里伺候的人见状都低下头,只有雪球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俩。

    “爷,屋里有人呢。”她小声提醒着四爷

    “那咱们去里屋。”

    好吧,当她没说。

    四爷径直抱着她去了里屋,把她放在床榻上就吻了起来,身上的束缚一件件褪去,四爷像是忘记了她的亲戚到访一般,掀起她的里衣,胳臂直接环着她的腰身,让她瞬时起了一身的颤栗。这是什么毛病?他似乎一直对她的腰特别有兴趣。

    “四爷,不成,今日不成的。”她怕惹起火来一会儿难以收场,只得提醒着四爷。

    她又推拒了几下,四爷方才停止亲吻她,又用手掌抚摸着她的小腹,动作极其轻柔,仿佛里面装着什么宝贝。

    “岚儿,快给爷生个孩子吧。从你嫁入府,爷就在你这儿最多,孩子怎么还没来?”

    ......这是她想有就有的吗?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问题。

    不过应该快了,她和四爷的第一个孩子就快来了,那是个粉嫩嫩的小女儿,招人喜欢的不得了,他也是爱若珍宝。

    “或许是我们和孩子的缘份还没到,等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爷是喜欢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你生的孩子一定聪明又漂亮,爷都喜欢。只是你必须得生个小阿哥出来。”

    “这是为什么?”她有些不明所以,那一世没觉得四爷重男轻女啊。

    “傻姑娘,爷比你大那么多,迟早要走到你前头,有个阿哥至少到时候能带你离府,不用你看人的脸色过活。”

    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那可说不定呢,万一我走到了爷前边儿呢?”

    “净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比爷小了快二十岁,怎么可能走到爷前头?”四爷神情严肃的拍了下她的屁股,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小孩子。

    可那是真的发生过,我比您早走了十年呐,四爷。

    他说有了阿哥以后可以带她离府,让她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活,这句话让她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搂紧了身上的男人,主动亲吻着他的脖颈,他总归是想着她的,所以她因着二哥的事怨他可也舍不得真的恨他。

    “岚儿,你不能离我这么近,乖。”他声音略带着沙哑道。

    她自是知道现在不该那么亲密,他已经是蓄势待发的姿态,再这样下去或许会不可控。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四爷,分开后各自躺着,听到四爷有些粗重的呼吸,她心底莫名有些好笑,似乎有些难为他了。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居然还笑话爷?也不想想是谁惹的祸。”

    “爷的意思是要怪我吗?”

    看着怀里人装作无辜的神色,四爷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年府里的哪个女人伺候他不是服服帖帖?要是恰逢赶上了月事,连伺候他的人都会主动安排好。

    哪像眼前这个丫头?像小孩一样不知深浅的逗弄他,必须得给她些惩罚。

    她已经有些困意,正有些迷迷糊糊,屁股却猛地被拍了下,还不止一下,她瞬间有些懵,直到被打了十几下才反应过来。

    “四爷,您干嘛要打我?”那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只得吞下。

    “自己反思。”

    留下这句话四爷就闭上了眼睛假寐,不再理她。

    她大约知到自己如何惹恼了他,可也不至于就要打她吧,小气的男人。

    她认真反思完正要睡,一道手臂将她环住,手掌和昨日那般覆在她的小腹上,她其实今日已经不腹痛了,可她喜欢四爷如此照顾她。只是手腕有些酸痛,比做一天针线还要累上几分。

    次日天一亮,刚用完早膳,四爷就急急赶往多稼轩,应是急着要试试她说的稻田养鱼的法子。

    她虽然挺想去看看四爷每日的进程,但也不想去过多打扰他,搅他分心,就每日做好糕点沏好茶,让冯永泉送过去给四爷。

    四爷有时也会回赠些小礼物给她。前日是几尾极其漂亮的金鱼,有两尾鹅头红、两尾红蝶尾和两尾朱顶紫罗袍,她喜欢的很,没事儿的时候就看着鱼儿在水中游动。雪球比她更喜欢这几尾鱼儿,不仅把自己的大脑袋趴在鱼缸上,还时不时把自己的梅花爪爪伸进去吓唬金鱼。

    不过雪球这小东西已经学聪明了很多,大概知道这是她养的,是不能吃的,每日也就调戏这些鱼几回,每次吓得鱼四处乱窜,它就似乎很开心,乐此不疲的这样玩儿,并不会真的伤害它们。

    四爷每日早出晚归,她在这九洲清宴等他回来,日子平静祥和,没有任何事让她烦心,好像他们只有彼此,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她真想一直一直这么过下去。

    可时间已经快到月底了,他们也是时候回王府了。临行前一日,四爷主动提出要带她去多稼轩,说让她看看初步的成品。

    原来四爷让人在多稼轩的几块水稻田中,放入不同品种的鱼类,注入不同深浅的水,安排了专人负责每日记录和照养,这样倒是蛮科学的,希望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圆明园,天地一家春西配殿。

    “耿妹妹,明日就要启程了,还不快收拾东西?”

    耿氏见到来了,才缓过神儿来道:“钮祜禄姐姐,有什么好收拾的?咱们这趟可真是‘陪太子读书’,白来了一场,真是让人泄气。”

    “耿妹妹,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有什么好泄气的?”

    耿氏摇了摇头道:“在王府里,四爷每逢初一、十五还常去福晋那儿,平日里也还去去别的院儿,可这回来圆明园,四爷居然直接和年侧福晋住到了一起。姐姐你说,要是福晋下回也跟来了,会住哪儿啊?”

    “耿妹妹,可不能胡乱说话,就算来了圆明园,谁知身边都是谁的人我知道你盼着这个机会可以亲近四爷,想把天申抱回来,可前些日子我们也试过了,四爷根本没有想留下的意思,你也知道四爷向来给福晋体面,已经决定的事更不会轻易更改。”

    “可我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啊钮祜禄姐姐。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天申和元寿还都小着呢,自然是谁养着和谁亲近,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是咱们今后唯一的倚仗。”

    “说是生恩不及养恩,可妹妹也该相信天生的母子情分。就像主子爷和德妃娘娘,主子爷是孝懿仁皇后养大的,根本没养在德妃娘娘身边,可主子爷心里一直是念着德妃娘娘的。当时福晋突然要抱走了天申和元寿根本没和主子爷商量,主子爷回来不就用年侧福晋打了福晋的脸面吗?可自年节前福晋频频往德妃娘娘宫里去侍候,主子爷对福晋的态度不就软和了许多?”

    “理儿是这个理儿,可姐姐难道不想养自己的孩子吗?”

    “我自然是想的,可福晋是所有孩子的嫡母,想养哪个在身边都是应当应分的。福晋是主子,我们是奴才,自然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

    “钮祜禄姐姐,你怎么如此能忍气吞声?就算咱们不成,还可以借外力啊。”

    “妹妹想借谁的力?李侧福晋还是年侧福晋?”

    耿氏略一思索就泄了气道:“李侧福晋已经是昨日黄花,年侧福晋看起来温柔顺从,可从她行事看得出是个有主意的。她虽然得四爷宠爱,却从来没有过轻狂之举,这府里下人谁不高看她一眼她的日子怕是比福晋过的还要舒坦,根本没必要和福晋对上,咱们确实是无力可借。”

    钮祜禄氏只是含着笑没有再说话,他和耿氏虽然有几分交情,但那些更私密的事也不能与她说。

    选秀之前,额娘带她去庙里上香,临走时,一个老和尚上前叫住了她,说她前世悉心供奉佛祖,所以这一世给她些忠告。还说她前世是这世上极有福气之人,生育了天下极贵之人。当时天上打起了雷,额娘就匆匆带她离开了,因为家里的马车太破旧了,要是陷入泥泞就走不了了。

    那老和尚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她没时间听了。

    她当时不懂天下极其贵之人是什么意思。直到在选秀中德妃娘娘把她指给了雍亲王,她突然顿悟,皇家不就是这世上的极贵之家皇帝自然就是这世上极贵之人。

    主子爷那个人,她从第一次被安排侍寝就怕他,他那么尊贵威严,可看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感情。等她有了身孕后,福晋和主子爷时常会给她赏赐,但主子爷却极少来。

    不知道男女有了肌肤之亲后,感情是不是会变化?她开始盼着主子爷来,连伺候她的翠壶都看出来了。

    生元寿的时候,几乎是九死一生,她听到了接生嬷嬷的话,主子爷说要保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真的害怕了,用了自己最后一把力气,把腹中的孩子生了下来,也不再想那些不该想的。

    去年八月年侧福晋入府,她这种身份自是没资格参加晚宴的,第二日在福晋的院子里见了年侧福晋,只觉得她很美,是独属于汉人女子的柔美。

    几个月里她不断听到下人们议论这位年侧福晋,听说主子爷常去她那儿。她的心头只有些微苦涩,这可真不公平,有的人就是生来什么都有,容貌姣好家世清贵,一来就能得到主子爷的宠爱。

    可她不气馁,她的玛嬷曾经说过,起先光鲜的人不一定就能风光到最后。有时候,得到果实的反而是不起眼的人。

    圆明园,九洲清宴。

    到了要离开的当天,年玉岚确实是舍不得,可府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四爷决策,她自然不太好单独住在圆明园。

    “这是舍不得走了?”四爷看她恋恋不舍的样子,有些好笑的问着她。

    “嗯,是舍不得,很舍不得。”

    四爷略有些无奈的牵起她的手说:“好了,先上马车吧,等万寿节和弘晖的婚事过了,爷再带你过来,到时候你让移栽在九洲清宴的那两棵葡萄树就该结果了,一定让你吃得到。”

    “好,到时候还可以酿葡萄酒喝。对了,我,妾身院儿里去年酿的石榴露酒该是可以喝了,等回去就启开一罐给爷喝。”马车缓缓驶离了圆明园,她也开始想着回去的日子,无论在那儿都得把自己的日子过的尽量好,才算不辜负这一世。

    “好,爷等着喝你酿的酒。还有,以后只有爷和你在的时候,不必非得自称妾身,听起来不如‘我’显得亲密舒坦。”

    “好,那我就听爷的。”自嫁给四爷,每日妾身来妾身去她差不多都习惯了,但自然还是更喜欢‘我’这个自称,显得她和四爷似乎是平等的。

    “喵”雪球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看着它耷拉着脑袋趴在角落里,似乎是不开心。

    “雪球,这段时间可把你野疯了,下回不带你过来了。”

    “喵喵”雪球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叫着。

    “不要装可怜,我可不吃你这套了,就说九州清晏里的花儿被你毁了多少?每日里吃饱了就扑蝴蝶和蜜蜂,扑完了留下一地的残花,真是不乖的很。”

    “喵喵”小家伙的叫声愈发委屈的看着她,见她不理,又看向四爷。

    事实证明四爷对这些萌物比她还没有抵抗力,一把捞起雪球放在腿上,对她道:“一只小猫你跟它计较什么花毁就毁了,下回把它看牢一点儿就成。还有雪球这脸上怎么好像肿了”

    倒成了她计较,九州清晏里的花儿都是四爷从各地移植来的名贵品种,看来正主根本不心疼。

    “不说那些花儿,爷,您可知道它有多调皮前日里哼哼唧唧跑过来要我抱着,又伸出爪子给我看,一看肿了一小片,把陈安招来一看,居然是被蜜蜂蛰了!还不止一处,脸上也被蛰了。”

    四爷听后先是不可置信,后发出了愉悦的笑声,好一会儿才道:“被蜜蜂蛰了?一只猫被蜜蜂蛰了?真是闻所未闻。”

    她也是被雪球给蠢到了,一只灵活的猫科动物,被蜜蜂叮的脸上起包,也是没谁了。

    雪球似乎知道自己在被嘲讽,低着头乖乖的被四爷撸着毛。因她和四爷挨得很近,不一会儿,雪球就不老实的伸出梅花爪爪拍她。

    最后干脆用两只爪爪环住她的胳膊,后腿站在四爷腿上半直立起来,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兮兮的。

    看在认错态度诚恳的份儿上,暂时原谅它吧。

    她伸手摸了一把雪球脑袋上的毛,雪球马上欢脱起来,用舌头舔她的手,这小东西真是越来越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刚下了马车,就看到福晋已经带着人候着了。

    雪球率先跳下了马车,这次倒是学乖了,见了福晋等人没有凑上去,而是乖乖等着四爷和她下了马车,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福晋在主院备了接风宴,她虽有些累了,可也得参加完再回去歇着,福晋看起来这段时日过的应该很不错,似乎还发福了一点儿。

    福晋一边走着一边和四爷说起府里的事儿,她和李氏并排跟在后面,想起临走时李氏的身子有些不妥,就问道:“李姐姐身子可好了些?”

    “好多了,多谢年妹妹挂念。”

    “那就好。”

    宴散了后她就回了春棠院,四爷留在了福晋那处。万寿节和弘晖阿哥的婚事都是府里的大事,想必四爷还有许多事要和福晋相商。

    还没到春棠院,就看到几人在门口迎着。打发了小满几个随行的下去歇息,月枝和月菊服侍着她洗漱。

    月枝一边伺候着她洗漱,一边说起府里这一个月来的大小事。

    她这院儿里自是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李嬷嬷来过两趟,把她院儿里的人敲打了一番,说什么弘晖阿哥的婚事不能有任何人失了府里的体面。李嬷嬷的脾性她早已清楚,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了让人心里不舒服。

    还有就是前两日弘晖阿哥的清晖堂终于扩建完工了,却有个工匠不小心从屋顶掉了下来摔断了腿,府里有下人议论说不祥,已经被福晋处置了好几个。清晖堂其实本身已经不小了,但福晋疼儿子四爷也没说什么,她更是没有任何意见。

    雪球出门了一个月,似乎有些不适应,在院里各处闻了闻,不知道动物是不是有特殊的标记方式,一圈后它就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早上修了个bug,康熙老爷子生辰是阴历三月十八日,之前写的五月四日是阳历,所以改一下,抱歉!所以四爷和小年去圆明园的时间修了一下,其他无变动吼!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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