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婉韵做了交易她才得知,原来许婉韵圣铂的名额是商序淮许诺给她的,颜时莺这才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一步。
商序淮这个人是个极重承诺的,只要是他看中的就一定势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像原剧情里和他作对的秦书瑶,直到故事快结尾都被商序淮死咬住不放,现在圣铂的事却被她横插一脚,他自然先盯上了她,那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对她释放出敌意。
但事已至此,再让颜时莺放弃进圣铂不太可能,她更不会因为一个商序淮就更改自己的计划。因此她下午照旧去问了名额的事,但她没去找负责节目名单的老师,而是去了校长室。
机械社的人其实说的没错,他们既然夸下了海口,自然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保证名额不会被抢走。但他们搞错了一点,他们把必胜的把握押在了老师身上,而她押的是校长。
颜时莺早就从剧情里发现,奥古斯汀的校长是个很重视学校荣誉的人,无论是大力推崇戏剧社,还是重点培养社团拿奖也好,这个校长视学校的荣誉为一切,若是她去请来当地富有声望的左晴教授参加校庆,以此作为交换,校长一定会答应。
所以无论他们的社长是谁、是怎么拿到名额的,这次赌约她都赢定了。
这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在校长室的谈话很顺利,而第二步才是她计划的关键。
要请动左晴,她需要回颜家本家一趟。
刻不容缓,颜时莺决定今天回去就动身。今晚进展顺利的话,明天就是她正式进圣铂的日子,眼看计划一步步顺利推进,颜时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
临行前颜时莺发现自己漏拿了东西,又匆匆折回了公寓,拿完东西正准备关上门,门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怎么都合不上。
颜时莺正纳闷,忽然浑身一僵,从余光看到了稳稳抵在门上的一只手。
“晚上好啊~莺莺~”
陌生的愉悦男声和吐息的热气从身后喷洒在她耳廓上,颜时莺只觉得汗毛倒竖,转头对上了贴在自己身后的高大男人。
商序淮。
“你……”
正要说话,她唇上却压上了一根手指。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细长的双眼在黑暗中散发着金属般的冰冷光泽,像蛇般盯住她,“五点三十八进门,五点四十八出门,到了六点十四分半又回来了,六点十七分才出门……你真的让我好等啊,莺莺。”
颜时莺悚然一惊,搞什么,这个疯子竟然一直在这里守着吗?可是她从头到尾压根没见到过他,保安又是怎么放他进来的?
“对了,密码是07302,我猜对了吗?”
这句话登时在颜时莺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他看见她进进出出,那必然已经知道了她公寓的密码,但他说的并不是公寓密码,而是……
她的手机密码。
虽然从许婉韵那知道她坏了商序淮的事后,颜时莺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商序淮竟然会直接找到她家,此刻颜时莺才真正体会到这个他身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冰冷压迫感。
这是个疯子,很不好对付。
颜时莺在心底做了个深呼吸,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是楚楚可怜的脆弱感。
她好像很害怕的微微颤栗着,却倔强挺直了背脊望向他,“你想怎么样。”声音很平静,尾音却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商序淮一下子勾起唇,“你这不是都清楚了嘛。”他打趣般摸了摸颜时莺的头发,立刻看到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般躲开,睁大的眼睛上蒙了一层水气淋漓的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漂亮。
商序淮飞快瞟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把她家的门推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颜时莺在他身后瞪大眼,靠,这个混蛋竟然不脱鞋!
门口白色的门毯上被踩出一些黑印,颜时莺看着他没脱鞋踩在光洁地板上的脚,咬牙跟了上去。
一进门,这家伙就直接坐在了她的真皮小沙发上,肆无忌惮的环顾着房间周围。
见她还站在门口,商序淮还往身旁的位置拍了拍,“过来坐啊。”
颜时莺沉默了一会儿,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忍气吞声似地握紧了拳头,心底却思绪翻飞。
看到商序淮时,颜时莺就一直在心底犹豫,到底是先暂时避开他的锋芒好,还是要和商序淮作对,无论选择哪条于她来说都不是好走的路。可她既不想成为第二个秦书瑶,也不想因为他放弃自己的计划。
怎么办?
颜时莺在心底反复权衡着利弊,却听到商序淮懒洋洋的开口,“我想要的事很简单,第一,我要你自己申请退出戏剧社,第二,校庆压轴名单的事,你不许再插手。只要你做到这两条,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开什么玩笑……
颜时莺死死攥紧手,极力控制住自己才没在商序淮面前流露出愤怒。
她的指尖发冷,只觉得对面坐着的人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命运的铁锤,无情击碎她多日来努力筑起的高墙。
颜时莺忽然觉得可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如果她就此屈服,那和她回到命运的起点还有什么区别?
颜时莺“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像很愤怒般和他对视,“为什么?就算我退出圣铂,圣铂也不会再放人进去了啊。”
商序淮赖洋洋的支起下巴,“不为什么,就算我推的人进不去,你也不许呆在圣铂。”
这般蛮横无理的理由让颜时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她死死咬住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飞扑到了他膝盖上,“这不公平!”
她不甘心似地抓住他的膝盖,商序淮只感觉膝盖下方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还没察觉到什么,小腿已经快一步下意识踢出去。
颜时莺立刻身体猛地向后倒去,肩胛骨重重撞上了身后的矮桌边缘,整个桌子都被撞翻,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散落一地,声势很是浩大。
商序淮有些呆滞的看着满地狼藉,还有躺在地上痛苦蜷缩着的瘦弱少女,一瞬间有种误入家暴现场的错觉。
而他就是那个施暴者。
“喂……”商序淮想说点什么,刚张嘴吐了一个字又顿住了。
他觉得自己刚刚没用什么力,可人却飞出去了,但脚背那种踢到什么软绵绵东西的触感还真实残留着。
他走过去用脚顶了顶地上的颜时莺,那团纤细的身体就跟着轻飘飘侧翻了过去,露出紧咬住下唇面白如纸的脸。
搞什么,他有用这么大的力吗?
商序淮双手插兜,不耐烦的踢了踢地上的人,声音冷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话才说完,商序淮就看到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裤脚,“……我没答应。”
“嗯?那你是准备好承受我的报复了?”商序淮居高临下的望着颜时莺,“惹到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颜时莺动作有点艰难的从地上坐起,眼神倔强的抬起头,“但只有你单方面决定条件的确不公平吧,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商序淮像是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哦?什么赌?”
“就赌校庆那天被邀请的KING是谁。”
这是奥古斯汀每年校庆的传统,从参加的校庆的人里随机选出一男一女一起跳一支舞,选择的机制每年都会不同,被选择的人也完全是随机的,可能是学生,可能是老师,谁也不知道谁会被选中。可以说,这是让命运决定的最公平的方法。
颜时莺知道像商序淮这种喜欢挑战未知新鲜的人一定会感兴趣,没看他便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如果我猜中了,所有的事就得一笔勾销,并且不能再以任何形式任何方法找我麻烦。”
“如果你输了呢?”商序淮蹲下身舔了舔唇,银灰色的头发配上他唇角诡异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有种戾气又充满攻击性的邪性。
“我会给你一个颜家的承诺。”
这份承诺的重量对商家可以说是份厚礼了,作为诱饵足够了。
“不,”商序淮晃了晃手指,“我要你给我你手上颜家2%的股份。”
颜时莺面色微变,商序淮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这也敢狮子大开口,要的太多,小心一口撑死。
不过颜时莺还是装出犹豫挣扎的模样,为难的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具体怎么赌呢?莺莺~”
靠,这变态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叫她了,颜时莺强忍着恶心拿出手机,“我们彼此在这个程序上写下猜测的名字,在校庆开始当天才能查看,这样在选出queen之后就知道谁胜谁负了。”
其实赌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双方各从当天所有参加者中随机押一个,胜负全由天,运气不好选中者当天没出席都算谁倒霉,完全是赌徒的游戏,谁也不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
但商序淮却兴致盎然,颜时莺和他约定好后,就看见他若有所思的走了。
房门被彻底合上后,颜时莺立刻卸下了脸上隐忍痛楚的表情,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
这个赌约她赢定了!
商序淮一定想不到,校庆当天会发生什么她早就从剧情里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那一脚她实际控制好了力道才让自己飞出去,力求效果看上去有多吓人多吓人。
想到装在客厅里的那个隐形摄像头,颜时莺唇边的笑越发诡异。
商序淮,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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