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成很有礼貌地笑:“少爷还没进来呢, 我就这么直接进来不太好。你们赶紧吃饭吧。我不方便和你们说话, 回头我找时间来。今晚你们一定要守着小姐, 务必守着。”
他看两人点头答应了, 这才转身快跑离开。
楼天宝与纪绒绒两人端过面碗,就着菜吃宽条油泼面。这副本的格局还原了过去, 食物的味道也原汁原味,就算是辣,也是辣得利落干净, 和现代的人工调味剂味道完全不一样。
纪绒绒给她俩倒了水。她一边吃, 一边和楼天宝说了顾景成的情况。
原来她和顾景成在这个副本里算是认识的。
他的身份牌是王家小少爷王启东的书童顾城,所有人都喊他阿城。
阿城是王启东身旁的小跟班,也是他回国后找的跑腿,王启东的事情, 还是他告诉小绒的。小绒再想办法告诉了扶暖。
两个人吃完了,楼天宝就给他们收掉了碗筷。
纪绒绒说道:“王启东的情况阿城也只用书信告诉了我一点,谜团很多,我们先按他说的做吧。今天只在成婚的时候你也见到少爷了,他的确和房中的照片里的形象一样,只是面无表情, 也十分僵硬。看起来不像活人, 我们今晚还是小心行事。”
楼天宝点点头,表示已经明白,她将碗端了出去。
纪绒绒好像也不太放心,站在屋中看了好久, 才跟着去了内院。
这家的确是有钱的,纪绒绒往他们这处小院子的正厅里看了两眼,便一眼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西洋座钟。
她按照座钟的工艺推算了一下年代,肯定了这家的经济实力。
她缩回头,关上房门对坐在最里面的楼天宝说:“我的规则里有过了十二点就绝对不能进入颜素心的房间这一条,那我在偏房里等着?”
楼天宝对她挥挥手,表示自己没问题。纪绒绒有些担心,于是留下了一枚对男人有效的迷药果子,说如果一会儿颜素心遭遇不测,就把果子捏碎丢出去。
她还是挺担心的,楼天宝心里熨帖不少。
坐在婚房外的楼天宝仿佛能听到主厅之上座钟里的声音。咔哒,咔哒,时间很快过去了。
周围越来越安静,纪绒绒那边也没了声响。
十二点整点,主厅之中的座钟“咣咣”响了起来,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刺耳。
悠长而明亮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小院,外边的门也像是收到了讯息,“吱呀”一声打开了。
差不多在钟声停下的那一刻,院落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走步声。
来人走得很有节奏,一步接着一步,足音规律,板板正正。
……似乎有些太规律了。
楼天宝站在房门口,歪着头仔细听外边的脚步。
真的太规律了。
每隔一秒落下一步,没一步足音都是同样的“啪嚓”声,这是前脚掌用相同的角度碰触青砖才会发出的声音。
还没等她回过神,那双脚步已经到了院中灯火下。
眼前就是那个面白如纸的新郎倌王启东。
房门被一阵风刮开了,楼天宝吓得肩膀一跳,她赶忙按住了自己。
“少,少爷,少奶奶在屋里等你。”楼天宝说道,“您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汤?您看上去有些……”
“那个人”根本不理睬她,抬脚跨进了房门里。他的脚步果然是板板正正的,楼天宝都能数出从他那边走到床前需要多少时间。
楼天宝刚想跟进去,结果眼前的门忽然被一阵阴风给吹上了,楼天宝一鼻子撞在了门板上,眼冒金星。
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阵,眼前的金星才消失了。
里面没有声响,她赶忙从物品栏里拿了薙刀出来,却听里头的颜素心开始说话了。
她说:“相公,你怎么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楼天宝刀子顿了一顿。
颜素心道:“王……咳,相公,你不把我的盖头揭下来吗?”
屋内点着两对红色的喜烛,焰影摇曳,站在窗前的新郎倌与坐在床上的新娘对着。
颜素心兀自问:“相公,你怎么嘴唇这么红?”
“这是……口脂?相公你嘴唇好白啊,酒喝多了吗?”
“相公?!你脸好凉,身上也好凉,啊相公!我还没换衣服——”
楼天宝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她是不是应该把刀子收起来,然后走人?
没过两秒,颜素心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厉,楼天宝目光一凛,踢开房门冲了进去。
只见那白脸新郎倌趴在床边,脑袋上——贯穿了一柄匕首。
颜素心花容失色,捂着心口碎碎念道:“吓死了,吓死了,还好手上有刀……”
楼天宝:“……”颜素心原来不是娇滴滴的独生女吗?
“怎么回事?少爷他这是怎么了?”
——其实楼天宝很想直接把这个假王启东给砍了,但她还得耐着性子按剧本来。
颜素心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王启东,说道:“他就忽然扑上来……你问他。”
楼天宝只好问王启东是不是酒喝多了。
面前的王启东没反应。
她又说了一句,王启东终于出了声。
他发出了两声“咔咔”。
楼天宝愣了一愣,这声音听上去不太像人类会发的。
她正想上前,面前的王启东却先她一步动了。
他整个人往爬动,朝着楼天宝扑过来。
楼天宝吓了一跳,她单脚一抬踩住了王启东的身体。就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楼天宝也发觉了不对:怎么这个人身体硬邦邦的,还格外轻巧?
仿佛像是……一幅架子。
“咕咚。”
有个东西从王启东脑袋上滚了下来,直接掉到了楼天宝的脚背上。楼天宝立刻看到了一双圆瞪的眼睛,瞳孔还是一左一右歪斜的。
像是个死人。
楼天宝的确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就算她胆子大,也觉得好惊悚,她大叫一声将脚背上的脑袋踹开,整个人像弹簧一样蹿到了桌子上。
楼天宝稳稳心神,她抽出薙刀,横在床前。
心如擂鼓,楼天宝眼前一阵发黑,她正思考要不要从自己的物品栏里拿驱鬼辟邪的符咒,这当口也看清了眼前的“王启东”是个什么东西。
他肢体错位,脑袋和身体分离,像是散了架一般垂头丧气地倒在地上。衣服皱巴巴揉成一团,那下面哪里有什么血肉,分明都是木头。
王启东是个木偶!
楼天宝恍然大悟。
她大着胆子翻身下床,用薙刀小心挑起王启东的后领子,想看看这木偶里头的样子。
薙刀刚碰到那木偶的衣领子,那木偶就像是突然被火撩到的猴子,忽然浑身颤抖起来,远处的脑袋也不安分了,咔吧咔吧地乱叫。
楼天宝又是一惊,她直接手起刀落,将那木头架子身体给砍成了两截。
嗯……虽然粗暴了点,但她的确是害怕。
木头架子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狂魔乱舞,楼天宝又是一惊,手起刀落把剩下的两截给砍成了八截。
这下,颜素心的相公“王启东”算是彻底碎尸万段了。
楼天宝刚想松口气,角落里的脑袋猛地滚了过来,一下朝她脸上弹跳过来,张开嘴巴露出了里头的木头茬牙齿——
受到惊吓的楼天宝抽出了削铁如泥的匕首,瞬间将脑袋切割成了十片西瓜。
王启东粉粉碎。
王启东:“……”
颜素心呆愣两秒,忍不住鼓了鼓掌。
楼天宝松了口气。
她将匕首放到圆桌上,一手持薙刀,另一手拿起凉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咕咚咕咚喝完了,外面也响起了另一串脚步声,走得很急,应该是个活人。
纪绒绒走到了洞开的大门口,一眼看到了坐在内里桌边的,一手立薙刀,一手喝茶的楼天宝。
楼天宝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
她放下了水杯,眼睛在地上和那人脸上挪动了两下,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能来吗?”
门口的纪绒绒当然不能进来,她说道:“我就……过来送宵夜的。这个……需要用吗?”
她就是担心里面的情况,跑过来看,但旋即看到了地上的王启东。
楼天宝挥挥手:“没事了,我一会儿去给少奶奶做。你赶紧休息。”
颜素心肯定是吃不下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楼天宝便将那木偶挪到了隔壁屋子锁起来,又拎着刀回了颜素心的屋子,让她躺下睡,自己则对着门坐了一个晚上。
等到了后半夜,她实在累得不行,干脆在门口放了个比较管用的驱鬼阵,自己回了屋子。他俩屋子就在前后,还算方便照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中午十二点更哈。
另外推荐一下b站up主无聊到底制作的《处处盗》,唱的真好听,声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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