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宝打算去找詹姆。
她想到这一点后, 立刻掉头前往研究所。
地下研究机构里的人才一定多少都想到了这一点, 但时间紧急, 人才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证据。她要将7-Coentator变更的信息内容直接传递给项目组组长。
当她来到研究机构的专项研究办公室时, 那名记录数据的研究员已经在里头了。
楼天宝礼貌地等待了一会儿，专项组组长——谛听的上司便将她叫了进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组长说道, “7-Coentator的异常与外界突然降临的巨大个体有联系，且7-Coentator正在传递信息给巨大个体。”
楼天宝：“是的，且他们互相使用的语言与人类语言有重合。”
组长点头。
他说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识吧。这说明7-Coentator和那个巨大个体, 与人类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我觉得, 很有可能它们曾经依附人类生存。”
楼天宝：“因为使用了人类的语言吗？”
组长：“因为他们使用了人类的语言，以及行为逻辑。”
只有真正学习过人类语言和逻辑的生物，才能在这么大程度上和人类重合。
用个反例说明，鹦鹉学舌。
鹦鹉学习了人类的简单词语, 但大部分学舌的鹦鹉并不理解其中的含义和逻辑，因而人本社会中，鹦鹉不是参与者。
那些会变成人形的非人类、鬼怪或是其他会说人话的生物才是人本社会的参与者，构成者。
楼天宝看着组长说道：“我接触过不少非人类，他们都认真学习过人类的语言，人类社会的规则等等。7-Coentator这个灾厄, 可能与人类有很大的联系。”
组长在她这里得到了想法的共鸣,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叫谛听过来。”他对一旁的测试员说，“之前的异能者从没和我们同步过这方面的资料，我需要更详尽的报告。有件事……很不妙。”
楼天宝：“是什么事？”
她听组长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太妙。
组长道：“它在暴露我们的位置。”
-
组长对7-Coentator立刻变更的信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编排重组和调整顺序。
他发现天气预报之后的笑话都指向具体的地点, 且这些地点都能连成一条线路。
那座山之后有那条河。那条河之后有那片树林。
这条线路正指向避难所。
楼天宝浑身一冷。
难道说7-Coentator打算将巨型个体里的生物引至避难所？
“巨型个体里的有什么？”
组长咬咬唇：“还没解析出来。给我半小时，我把你说明的情况加入报告里，立刻申请加入解析组。如果7-Coentator真的在指路的话，我们就危险了。”
很危险。
楼天宝的手忍不住摸上了后腰。隔着一层衣服，里头有着她的十二果印记。
印记还没疼，末日还没开始，这是最糟糕的一刻。
等待末世降临的一刻最糟糕，最恐怖。
楼天宝跟着组长一起去到了数据分析组。
谛听处理掉了手上的工作，很快赶了过来。楼天宝和他简单讲了一下目前的情形，他的表情也严峻了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他道，“或许得消灭这一整个灾厄族群。”
那座“星舰”实在太大了。
里头到底有多少“灾厄”？
楼天宝不寒而栗。
组长很快得到了进入数据组的许可，他立刻执行了自己的权限，将所有可知内容掉动了出来。
两位异能者，也就是楼天宝和谛听，他俩的权限也被提到了组里，上层已经开始警觉。
楼天宝觉得地下避难所的确是个以高标准高强度运作的小型社会，比起之前的几个世界，这里异常得好管理。
或许是因为求生欲吧。
目前的数据解析出来三分之一，但这三分之一里也带着惊人的信息量。
巨型个体里，真的有生命迹象。
并且，这些生命迹象一点也不少。
组长一边帮助解析数据，一边在自己的记录仪器上进行演算。
他演算的内容是这些生命迹象未来的行动轨迹。
目前解析出来的数据显示，这些单独的生命体异常活跃，组长主观觉得情形很不乐观。
他说道：“等后面三分之二的数据解析出来，上层肯定会立刻下达新的指令，搞不好还会启用新的作息和分工模式。”
这……这是说整个避难所都要进入战时状态吗？
楼天宝看了一眼谛听，谛听看上去倒是十分自若。
倘若进入战时状态，楼天宝与谛听一定会打头阵。他们是避难所中唯二两位异能者，严格意义上讲，是外来人士，不属于避难所。
重担顿时压了下来。
谛听道：“我知道了。那我去一下避难所中心。我想看一下特殊的作息分工是什么样的，楼天宝一定也想知道我们未来需要做些什么。”
楼天宝立刻点头附和。
没错，至少要有知情权。
组长忙得满头大汗，他说道：“我的识别码给你们，等下直接出示即可。等我解析完数据我会去更新新的识别码。你们快去，我这里不需要门外汉。”
楼天宝与谛听接过复制的条形码，立刻前往避难所中心。
避难所所在的位置并不在避难所的正中央，而是在北方。那一整片都是办公区域，戒备森严。
两个人通过大门直指任务委派办公处，这里有掌管异能者的人。
他俩的信息也早一步到位了，任务委派处的人一见他俩现身，说道：“你们怎么亲自过来了？不用的。我会把所有安排直接发送到你们的终端上，按着执行就行。”
楼天宝与谛听打开了终端，上面的确已经出现了安排。他俩浏览了一遍，表情略略一沉。
他俩都看过几年前异能者留下的资料，这一次准备的物资、人力、动员要求都远远不及上一次。
楼天宝抬头说道：“这样还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她指着表单上的要求。
数据一旦测算完毕，就会派出两个梯队进行个体监控，他们这两个异能者，和匿名队员们再各自带领梯队在所内待命。
看上去是很好，没什么问题。
但楼天宝觉得这里头有致命疏漏。
楼天宝道：“不能以对方的进退为活动准则。我们必须将所有准备做在前面，必须立刻做好防守，我不认为我们能和它们对着拼火力。”
她想守住避难所，这里的防御措施尚可，上方还有千米厚度，如果将出入口完全封闭，地下避难所也可以继续独自运行。
楼天宝有种感觉，这一次的末世会让他们走入了一个轮回，百年前避难所所长们面临的困境：如何说服全所进行完备完全、长时间，且不会有冲破行为的自我封闭状态。
那位任务派遣者看着楼天宝，有些发愣。
很快，他反应过来，伸手在旁边的屏幕上点了几下：“好的我明白了，我帮你转任务收发官员CV。”
异能者的身份都比较特殊，他不想应付这些复杂人士。
很快CV便从自己的办公室赶了过来。这是个秃头的中年男子，他一脸微笑地将两个人请到了一旁的小间里，还亲自倒上茶水。
楼天宝看了一眼，这似乎是绿茶。
地下避难所在能源分配上非常讲究，能用得上茶叶的基本都不是普通阶层了。
再看他的衣着，使用的终端，包括面部表情，都是滴水不漏的。
这人可能有些手腕……小心行事。
楼天宝在内心过了一遍自己要说的话，开口道：“CV先生，我们觉得现在的计划有不妥善的地方。各个任务太模糊，前后也不够连贯，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制定详细的攻防计划。不能被动。”
这位官员一边听，一边点头。
“嗯，对，没错，我们的确不能被动。”他说道，“我们必须主动做准备，迎击敌人。”
他继续说：“我们的计划都是新鲜的，刚刚讨论出来的，还进行过几遍运算。我们的计划就是迎头抗击，内里做好防备工作。步骤很明确的。等个体的数据出来了，我们还会继续调试。这样可以吗？”
乍听之下似乎没什么问题……
等一等。
不能用他们的思考模式。
楼天宝所说的计划，是以最糟的结果为基础，进行的抗击和准备。
避难所任务处派发的计划，是立足于避难所尚能应付、甚至只抽百分之三十人力物力应付的理想状况。
就是太理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得说一声，写这一回的时候，时间是半个多月到一个月之前。
和现在国外的情况无关。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与人类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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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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