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中场休息

    夜晚的狭雾山很安静,着雾气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细水从小溪流淌而过,月光细碎的洒在地面上,莫名恬静。

    ——这里是?

    红发的少女感觉自己似乎漂浮在原地,四周的雾气很重,能见度也非常低。耳边传来了小溪潺潺流过的声音,以及什么人轻盈落地的声音。

    她微微抬头,入目的却是一位肉色中长发的少年,他背对着她,月光均匀的洒在他的身上,纯白的羽织随风拂动。此时他正站在溪水中心的石头上,身形缥缈,若隐若现。

    他是谁?

    千鹤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少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对方身上的和服有点熟悉,和义勇一样是黄橙绿三色交织的龟甲纹。

    不过既然是狭雾山,加上那件和服,这位少年......会不会和同为水呼的义勇有些关系?

    她看向了不远处的背影,沉默片刻,问道:

    “你是——”

    咔嚓。

    思维在一瞬间断开,眼前也顿时落入了一片黑暗,天旋地转,再度闯入视线之中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大脑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一切就回到了现实。

    她茫然地看了一会天花板,感觉到手边有温热的气息,低下头去,却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黑发的青年安静地趴在她的床边,看上去已经睡熟了。他的眼睛下面有着很深的黑眼圈,看上去大概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但是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红发的少女愣愣地看着身边,嘴角不经意地勾起,眼中似乎沉淀了几分温柔,动作也逐渐放慢了下来。

    暂时,还是不要吵醒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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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有栖川千鹤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最简朴的白色里衣,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拆掉重组了一样。

    “感觉身体好一点了吗?”

    坐在她对面的和服女人关切地问道,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是四季盛开的紫藤花,只要注视着那双眼睛,内心就能莫名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她正躺在一间和屋的榻榻米上,但是四周却遍布着各种高级医疗设施,以及几个正在测量数据穿着白大褂的洋人,他们的衣服上纷纷贴着[SPW]的标志。

    SPW财团?为什么SPW财团会在这里?这里不是东京浅草吗?

    千鹤的大脑处于短暂性停滞状态。她带着疑惑的心情拉开了窗户看了一眼,浅草街道上人来人往,夜市温暖的灯光渲染着黑色的天空,带着呢子帽穿着和服的人们有说有笑的走着,怎么看这里都是浅草无疑。

    “我明白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千鹤喃喃自语着,很快闭上眼前躺了下去,却听见耳边女人传来了无奈的笑声。

    “这并不是在做梦,千鹤小姐,这些都是您父亲带回来的人。”

    千鹤沉默了几秒钟,猛地坐起身来,却因为动作过猛疼的冷嘶了一声,才发现喉咙干燥的几乎要裂开。一旁的女人很快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她顺手接过,仰头饮下,苦涩的药味差点没让她直接喷出来。

    “这是恢复身体的药物,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段时间还要多多静养。”女人温和地说道。

    “谢谢.....咳咳咳。”千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开口问道:

    “请问怎么称呼您?”

    “我么?叫我珠世就好了。”珠世小姐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药物,发现千鹤正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有些诧异地问道:

    “怎么了?为什么盯着我看?”

    “那个,我有些失礼地问一下,那个混蛋......我是说我父亲,他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吧?”

    珠世小姐漂亮又温柔,那家伙突然好意想要收留她,不会是想——

    “嗯?为什么要这么问?”珠世小姐看上去似乎很惊讶,

    “你的父亲是一个好人,他之前收留了一直在被无惨追杀的我,并表示我可以在这里做研究,他对我也一直很尊敬,并没有说过或者做过什么失礼的事情。”

    千鹤讶然。

    居然只是单纯的收留吗?那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啊....嗯!?等等,你被无惨追杀了?!!”

    千鹤整个人差点惊的没从榻榻米上滚下去,对方却扶住了她,温和地说道:

    “没错,不过这件事情之后再慢慢和你说,而且你看上去似乎对你的父亲有很大的误解呢。”

    “.......”

    千鹤再度躺了回去,她看上去表情很复杂。房间内的医疗人员在记录完她的身体数据后就匆匆离开了,而和屋的门也再度拉了开来,富冈义勇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外。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身体有感觉好一些了吗?”

    然而千鹤看上去却没有他想象的有精神,她整个人都摊在榻榻米,眼神涣散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

    “义勇你别管我,我现在只想静静......”一想到那个男人待在这里,她的心情就异常的复杂啊。

    珠世小姐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她款款起身,拍了拍留有褶皱的衣角,微笑道:

    “既然你的朋友来了,那么我就不多做奉陪了。就让这位义勇先生来陪你吧。刚好他对这里的情况也有些了解,让他来给你解释一下现况也不错。”

    和屋的门拉上,空荡荡的和屋内很快只剩下了千鹤和义勇两个人,空气中顿时一阵沉默。

    “别拘谨,你先坐,我问你答就好。”千鹤率先说道。

    富冈义勇在她的榻榻米前坐下了。

    迟钝如义勇,此时也发现了千鹤心情的不对劲。不过也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后遗症,于是义勇想了想,决定说点开心的事情。

    “你的父亲回来看你了,你应该会很高兴。”

    千鹤:......

    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猗窝座死了吗!?我那个时候好像是晕过去了.......对了!你有补刀吗?!”为了不再继续那个不愉快的话题,千鹤决定转移注意力,问起了猗窝座的事情了。

    “没有,那个时候我也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打不动了。”富冈义勇摇摇头,“是你的父亲补的刀。”

    富冈义勇在旁边围观了单方面殴打的全过程,身材高大的红发男人拳拳到肉,打起架来从容不迫,动作干净优雅,甚至将打架都化为了一种艺术,意外的赏心悦目。

    “那猗窝座被打死了吗?”千鹤继续问道。

    “不,被他活捉起来了。”富冈义勇如实回答道,“你父亲说这只鬼脑子好像有点问题,要抓去研究一下。”

    千鹤:“.......那他还说了什么话吗?”

    “说了,他说不用担心猗窝座的问题,因为德意志的技术天下第一,无所不能。”富冈义勇有些支吾地说着,看上去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千鹤陷入了诡异的短暂性沉默,

    确信了,这位绝对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毕竟也只有那个家伙能在这种状况下说出那种丢脸的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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