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格安特地千里迢迢地深夜从闹鬼的宅邸接回来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一只猫这件事情。
看起来表面风平浪静, 但实则内里是暗流涌动的。
因为自从那个女人住进格安的房间之后,就一直处于闭门不出的状态。
连带着格安也跟着一起减少了出房间的次数。
还找了很多不透光的黑色布帘把房间的窗户给密密实实地遮挡了起来。
一天到晚待在里面,根本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地干些什么。
城堡里的蛤蜊们大大地减少了平日里可以见到格安的次数。
率先感到不适的就是蓝宝。
他好几次抱着新奇的玩意儿, 敲格安的房门喊格安一起出去玩,都被格安万分抱歉地给婉拒了。
一次两次蓝宝还知道“懂事”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连着四五次都是这样之后,他在一个人哭闹完之后就变成了忧郁的美少年,连摸鱼都带着忧郁的色彩。
一边咬手帕一边忧郁的那种。
艾琳娜给他塞棒棒糖他都不吃, 差点害得艾琳娜以为他是不是生病了。
其次便是g和giotto。
往常夜幕降临, 就是格安笑眯眯地带着她的工具人娃娃们来首领办公室帮忙的时候。
帮着泡泡咖啡或者整理文件之类的。
工作虽不是特别繁重但胜在是个治愈二人疲劳的气氛组。
但是她却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出现了。
虽说也不想看着她总是因为他们而操心劳累吧, 但还是见不到人更让这对好友感到不爽。
已经莫名连着低气压好几天的g烦躁地翻阅着面前的文件,猛吸了一口指尖的香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往常格安在的时候g都不会或者是刻意地不去碰烟。
明明之前也是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工作的, 但是现在居然开始觉得不习惯起来。
比起g更加想要流宽面条眼泪的是giotto。
一部分是被g呛的, 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心里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 格安口中被唤作“珠世姐姐”的女人似乎很不待见他。
明明他身上是有着大空的吸引力加持着的。
珠世姐姐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就不着痕迹地把格安护在身后。
就好像是在防着自家的小白兔被豺狼虎豹叼去了似的。
想到这里,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的giotto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尖。
叹了口气, 一边想着该怎么和珠世姐姐搞好关系一边继续投入到烦杂的工作中去。
在彭格列的蛤蜊们难受地摸不着边的时候,格安正在点了灯的房间里帮着珠世姐姐研制药物。
不通药理的格安基本帮不到珠世什么,珠世姐姐也舍不得让她过于劳累。
大多数的活都是珠世和愈史郎来忙活。
格安只是打打下手、洗洗玻璃器皿, 顺便把屑屑子放出来给珠世姐姐抽血做研究。
毕竟他是距离所谓的“完美生物”最近的作为鬼的个体。
所以他的血液对于研究蓝色彼岸花的具体用法起到了非常大的推动作用。
大多数时间, 格安都是在陪着珠世姐姐和愈史郎叙旧。
她们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
大概是有点“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所以这几天格安将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珠世姐姐、愈史郎和茶茶丸的身上。
格安特别怀念之前在上个地图的时候, 住在珠世姐姐的医所里。
每到夜晚他们就会在医所的院子里围着小方桌坐下, 沐浴在漫天星河下谈天说地。
那时候米奈还总会特意在小方桌上摆上许多她爱吃的小零食。
可恶
格安一想到米奈, 就开始怀疑起这帮鬼鬼们找东西的能力。
找个蓝色彼岸花找了一千年都找不到, 所以它们真的能够找到米奈吗
格安的脑海中闪过一丝丧气的想法, 但很快摇了摇头把它们通通甩了出去。
就算鬼鬼们找不到, 还有彭格列在帮着自己找呢。
不知不觉, 珠世姐姐和格安聊天的话题走向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罢了。
比如
“我觉得那个叫giotto的家伙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正在捣药的美丽女人冷不丁地话锋一转,明明上一句还在聊山本老板的寿司是咸还是淡。
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那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爱意。
掩藏在那爱意之下的是压抑得很辛苦的欲望。
“诶”
格安心想真不愧是珠世姐姐,她还没把破壳药的事情告诉姐姐,姐姐居然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于是便忍不住捂住嘴巴赞叹道“好厉害,姐姐居然发现了”
这话落在不同人的耳朵里就是不同的意思。
发现什么
发现你们交往了恋爱了坠入情网了
“砰”一声,磨药用十几厘米厚的石板底盘在女人的手中瞬间碎裂。
即使戴着纯白色的口罩也能看出来她面色不是很好看。
“”格安和愈史郎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良久,默默把磨药台换下去的珠世小姐才艰难开口道“发现什么”
“就是前阵子,giotto他因为来救我吸入了奇怪的气体,然后”
格安连忙将制药厂厂长生产破壳药的事情给竹筒倒豆子似的讲了出来。
讲到破壳药的作用的时候,只听珠世小姐难得打断格安,紧张地问道。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啊。”
要是珠世姐姐知道了自己趁人之危亲了giotto,绝对会大事不妙的。
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怒火中烧地去暴打一顿真正的受害者giotto。
得到回应后,珠世小姐的面部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有所缓和。
她缓缓地舒了口气,提醒格安道“你要小心那人。”
“诶”小心giotto
“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把你诱惑得晕乎乎的,然后把你给吃光光。”
珠世哪怕只见过giotto一面,也能猜出那只狐狸精的基本手段。
格安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如果此时房间里的灯光再明亮一些,珠世保不齐就能发现格安一后脖子的冷汗。
等格安讲完事情全部的前因后果之后,珠世姐姐便皱着眉嫌恶地骂了句“真是恶心的家伙。”
格安十分同意,跟着一起深恶痛绝地辱骂制药厂厂长那个人渣。
“你放心,等这个药做好,我就去制作破壳药的解药。”
“没关系,不用那么着急,”格安连忙摆了摆手,“我怕累到姐姐,慢慢来就好”
反正giotto的状态看着还挺稳定的。
不知道在哪里的阿诺德也很难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听到格安的话语,美丽的女人笑弯了眉眼道“没事啊,我不累,能够帮到格安我感到很幸福。”
或者说,有了格安这句话就足以把这几天的忙碌劳累给全部驱散了。
在经过好几天孜孜不倦的研究和实验后。
戴着医用口罩和手套的珠世姐姐最终将一大桶由蓝色彼岸花制作而成的浅蓝色药剂提到了格安的面前。
珠世出品,必属精品。
格安看着那一大桶即使在黑暗中也在散发着幽幽蓝光一看逼格就很高的药液。
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属于资本主义的兴奋光芒。
只要给那些娃娃们喂上一口,只要每人分一口。
成百上千个24小时不间歇的永动机就完成了。
好耶
不过现在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格安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正在揉着眉弓穴位的珠世姐姐。
“姐姐。”
“嗯”
“你不喝吗”
“”
珠世小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药对于别的鬼来说或许是惩罚。”
喝下这个药意味着他们将会面临无止尽的被压榨驱使。
“但对我来说,确是救赎。”
会不会成为完美的生物珠世无所谓,但是喝下药水的她肯定能够惬意地走在阳光下了。
就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一样。
紫罗兰色的眼眸朝少女投来目光,她形状好看的眉蹙起,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
眼中氤氲着止不住的悲伤。
一直活在吃掉丈夫和孩子的愧疚中的珠世小姐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得到救赎的。
哪怕是在漫画中,消灭完鬼舞辻无惨的大团圆结局里,在终局之战作用极大的她也是选择与欢声笑语的大家背道而驰。
一个人走向了每个鬼终会到达的地方地狱。
但是从格安的角度来看。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皱了皱眉,她难得在珠世姐姐面前露出这样不愉快的表情。
她痛恨一直在自我惩罚、深陷泥潭的珠世,她需要有人拉她一把。
于是她走上前,双手握住珠世小姐冰凉的双手。
“可是不论是想到了全灭所有鬼的方法,还是制作出了让鬼们面临更多惩罚的药水的。”
“都是珠世姐姐啊。”
“因为有你的存在已经有更多的人得救了。”
“”
“珠世小姐的家人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一直这样。”
格安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珠世姐姐越攥越紧,能感受到她情感的波动。
看着系统面板上珠世小姐那光芒更盛甚至开始微微震颤的名牌,知道解开心结胜利在望了。
便打算为击破珠世小姐的最后心理防线做出最后的冲刺。
只见面容娇俏的少女蹲在珠世小姐的面前。
单手支起下巴满脸苦恼地撒起娇来,语气也异常的夸张。
“我在努力收集这些彼岸花的时候,虽然很累”才怪。
“但是一想到可以和姐姐一起沐浴在阳光下就坚持下来了”
“啊啊,好想和珠世姐姐一起沐浴在阳光下散步啊只可惜”
珠世小姐立马端起一碗蓝色药液干了下去。
喝得干干净净。
虽然今天威尼斯的天气晴朗明媚,但是朝利雨月的内心却在下着幽怨的小雨。
“怎么我们跟着一起来你好像很不满的样子”愈史郎抱着双臂,不客气地问道。
格安身后站着的是在阳光下依旧美貌四射的珠世小姐。
在从西西里出发到威尼斯的前一天,朝利雨月敲响了格安的房门,支支吾吾地塞了一个礼盒给格安。
格安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件樱粉色的和服,在袖摆和裙尾处用细密的金色丝线绣出了樱花的花瓣形状,很是精致好看。
格安可能不是很懂男子送女子和服的含义。
但是活了百年的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不可能不明白。
格安在珠世小姐的帮助下,很快便将和服给穿上了。
粉嫩的颜色把正处青春年华的小姑娘衬得更加柔软清丽,饶是愈史郎这样嘴巴不饶人见谁都觉得是丑女的。
也吐不出什么吐槽的话来。
只是在发现不论从大小还是款式上这件和服都刚刚好适合格安的时候,小声槽了一句。
“啧,老色皮。”
朝利雨月难得在白天看到珠世小姐,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只有在天黑的时候才能偶尔见到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珠世对于周围环境有些陌生新奇的感觉,尽管她已经努力掩藏得很好了。
朝利雨月笑了笑“怎么会”
“能和大家一起玩我也感到很开心啊”
朝利雨月说的是真心话,他的心态其实还好。
他本来想着是和格安两个人一起来过节的,现在人多了虽然有点小遗憾,但是来日方长。
站在威尼斯街边手牵手的和服小姐妹,很快就吸引了一众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的目光。
总是会有街头画家或者新兴出现的摄影艺术家想要邀请二人做模特。
一开始还能拒绝,但拒绝得多了就觉得累且烦躁。
格安便趁着威尼斯狂欢节的风俗在街边的小摊上给在场的四人一人买了一张色彩斑斓的面具戴上。
但这很显然是很不明智的举动。
伴随着庆典的气氛逐渐迈入高潮,本就拥挤的街道上就更加人潮汹涌起来。
大型的花车游行在现场乐队的伴奏下载歌载舞前行。
激奋的人群跟着花车前行,时不时跟着乐曲的节奏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等格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珠世姐姐和愈史郎不知道已经被人群挤到哪里去了。
刚准备告诉雨月有人丢了时候,格安站在人群中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
“等等,好像我才是丢掉的那一个。”
幸好这个世界并没有商场的寻人大喇叭,格安不用再遭受一遍小时候被妈妈在商场一遍遍喊名字的社死经历。
不过
一个人站在这热闹的庆典里。
未免有些太凄凉了。
格安有些无措,像是迷路的小朋友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努力寻找着伙伴的身影。
直到一个醉醺醺的大爷端着半杯啤酒摇摇晃晃地撞向格安。
格安想往后退,却不想脚后跟就是台阶。
被绊倒的少女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
预料中的一屁股墩儿没有发生,只觉得自己仰躺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有力的双手托起她的后背和手臂。
格安睁开眼。
在看到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一头浅金色短发时,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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