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惊讶于格安居然不认识自己了, 不过是才两三天没见而已。
明明前不久还把他像个孩子似的抱在怀里哄,对他亲昵万分的奶奶此刻却连他的存在都忘记了。
甚至还对他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沢田纲吉还记得十分真切,当时少女还说让他别干了她来养他, 难道那些统统都不作数了吗
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家伙的小脑袋瓜是被别人给动过手脚了。
沢田纲吉越过少女娇俏的身躯望向朝着山顶绵延而去的暗荫密林。
明明只是常见的山林景色, 但是总觉得总有股诡异而无形的紫色雾霭隐隐缠绕在山木之间。
给人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哪怕没有超直感提醒他,沢田纲吉也知道不能再朝着山上走去了。
可是看格安刚刚的状态, 好像是刚从山上下来的样子。
“你是谁啊”提出问题后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格安再次鼓起勇气问了一遍。
她谨记妈妈从小告诉她外面坏人很多的教导,心中对面前不啃声的男人的警惕又更深了一层。
少女努力地把嗓门扯大了些, 试图靠分贝对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可疑男人造成威慑。
只可惜紧紧攥住身体两侧裙摆布料的小拳头却出卖了她那些紧张害怕的小心思。
被神代魔女修改去记忆。
以为自己只是被养在柳洞寺长大很少出山门的少女忘记了自己有着毁天灭地的大宝剑。
仅凭少女自己的身躯真的很难抵挡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突然对自己发动攻势。
尤其是在这样一处人迹罕至又杳无人烟的荒郊野岭。
要是真的发生些什么,真的是跑也跑不掉,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为什么不说话了喂”她又急吼吼地追问了一句。
这样抖抖抖的恶龙咆哮对沢田纲吉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反而又娇又软可爱极了。
与她之前展现在沢田纲吉面前可靠温暖的长辈形象相差甚远, 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啊抱歉格安,我只是觉得能在这里见到你有点意外”
思索不过几秒钟,沢田纲吉便打算先放松少女的警惕,再趁孩子不注意把人偷回去看看彭格列里的人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兔子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眯眯地揉了揉后脑勺, 放缓了步伐试图朝着少女靠近。
呼呼呼, 要知道他可是有着祖传的大空气场。
一般只要他想要靠近的人, 就没有会拒绝他的。
此刻的沢田纲吉像一只自信的花孔雀,开着屏朝自家祖奶奶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啊啊”格安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了一根枯树枝,冲着试图朝自己靠近的男人胡乱挥舞着。
“怪大叔快走开咦”
“”沢田纲吉猛地一怔, 身后仿佛一道闪电劈过。
他流着宽面条泪,捂住嘴巴吐出一口无形的血,只觉得心口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好过分, 怪大叔, 好过分
就在他头疼该怎么把面前这只暴怒吉娃娃一样的小朋友带走的时候。
手指上的大空指环燃起了赤橙色的明亮火炎。
“阿纲, 你吓到她了。”耳畔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清朗,只是话语中的偏袒之意相当明显。
沢田纲吉刚刚被奶奶捅的刀还没,就又被爷爷塞了一嘴狗粮。
带着刻有“i”字符号手套的宽大手掌拍上沢田纲吉的肩膀,彭格列初代由火炎幻化出的身影飘浮在他的身侧。
giotto暖橙色的目光望向面前紧张兮兮的小姑娘,眼眸中荡漾起载满笑意的似水波纹。
他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说道“还是换我来吧。”
沢田纲吉点点头,闭上眼睛,等过了几秒钟后再睁开眼,就已经是giotto在他的身体内了。
giotto站在原地冲着少女抿嘴笑了笑,乖巧地回答道“我的名字是giottovon,格安,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久居深山的少女很少见到这样洋气的外国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名字该怎么写。
但是她光是听着这个名字,一串对应的字母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总觉得相当熟悉。
就像是她不会忘记的固定信息一样。
在哪里有见过呢啊,对了
她眨了眨眼,拿起挂在脖颈间的金色怀表,看到那怀表的表壳上雕刻的华丽徽章纹样的最下方。
赫然就写着“von”的字样。
在少女疑惑自己的怀表上居然有这个男人的名字之际。
giotto朝着四周的树林观望了起来,不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过度紧张的少女身上。
终于,他在不远处的粗树干旁边找到了好几条从树冠高处垂落下来的墨绿色藤蔓。
藤蔓很粗,都快有格安两三根手指并在一起那么粗。
giotto使劲拽了拽,确定这些藤蔓的韧性很强之后,捡起脚边锋利的石块将这些藤蔓三三两两地割了下来。
被割下的藤蔓宛若染上青苔的蟒蛇,扭曲着身姿软弱无力地从高处缓缓滑落。
掉在giotto脚边的草丛里。
在此期间,格安一直在盯着男人一系列的荒野求生操作。
直到看到男人将那些藤蔓一圈一圈地绕上自己的手腕。
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腕靠到嘴边,借助牙齿的力量,将紧勒住双手的藤蔓给打了一个牢固的死结。
“你在做什么”趴在一边看得起劲的格安终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giotto回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发现小姑娘因为好奇,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少女身上香甜的气息裹挟着这密林间的草木清香一起袭入男人的鼻腔。
giotto将自己绑好的双手送到格安跟前,耐心解释道“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害怕我了。”
“”格安墨黑色的眼睛亮了一瞬,被giotto成功捕捉到了。
很明显这样的举动大大地获得了少女的信任。
giotto的指尖距离少女不过还有几寸的距离,近到几乎都快要能感受到她温暖的吐息。
但是此刻的少女已经不再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着急忙慌地退后了。
毕竟没有哪个意图不轨的坏蛋会在深山老林把自己给绑起来不是吗
想来这样的家伙应该不是坏人。
格安先是抬头打量一会儿他,又低头看看绑在他手腕上的藤蔓。
仔细地端详了许久,才伸手抚了抚他藤蔓下的手腕。
“对不起,很痛吧,都因为我”
少女温软的指尖细细拂过男人被粗糙的藤蔓磨蹭出几道细微小口的地方。
“没关系,这点小伤”阿纲不会在意的。
她的指尖轻点在皮肤,被修剪整齐的圆润指甲刮蹭着,有丝丝酥麻痒意从手腕的神经传导至大脑皮层。
giotto的手腕轻颤了颤,猛吸一口气,内心竟生出一股幼稚又矛盾情感。
既希望格安可以多触碰他一会儿,又想起这是别人的身体,酸溜溜地不希望格安再碰。
这样的思绪继续衍生思考下去,无非就是又想起了自己只是个将时间停滞在指环中的已死之人。
顿时内心不免涌起一股失落悲伤的情绪。
“你这是要哭了吗”格安皱眉,看着面前眼睛红红的小兔子。
殊不知这兔子皮下面披着的是一只百年狐狸精。
她伸手替giotto擦了擦眼下沁出的点点湿润,却不想男人像只黏人的小动物竟然直接用他的脸颊曾起自己的手掌。
格安对于男人过于亲昵的动作一下子就红了脸。
她本打算收回手,但是看着面前的棕发男人对自己恋恋不舍的模样。
想到反正他的手被绑着呢,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便忍不住对他多宽带一些,指腹摩挲着男人脸颊上的皮肤。
“你要是实在觉得委屈我就把藤蔓给你解开吧”格安思考了片刻,想出男人兴许是因为被绑着才会哭唧唧。
“格安不害怕我会伤害你吗”狐狸坏心眼地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仰头对着他笑嘻嘻道“刚刚还有点怕,但是现在不怕的。”
“唔,为什么呢”
“因为giotto看起来不像坏人。”
“太好了。”
giotto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刚刚心中的郁结与难受一下子烟消云散,也跟着面前的少女一起微笑起来。
葱郁的树叶缝隙间有阳光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少女清丽娇婉的笑颜上。
她很快低下脑袋,脸侧有墨色的发丝垂落,被她挽至泛着粉色的耳后。
认真地研究着怎么解开系在男人手腕上的死疙瘩。
但是藤蔓的结很紧,靠着她那点力道根本抠不开。
二人靠在一起埋头研究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打开。
就在格安捡起刚刚giotto用过的石头打算用锋利的那一侧割开藤蔓时。
耳边一阵携带着强劲力道的疾风呼啸而至。
从格安的身后迸发擦过她的脸侧朝着giotto狠狠袭去。
在电光火石之间,格安只觉得天旋地转,便落入了宽阔有力的臂膀之间被人公主抱在了怀里。
giotto抱住格安身形轻巧地向后跃去,与突然向自己发动袭击的黑发男人拉开距离。
手腕上还没被大空火炎烧完的藤蔓还在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轻飘地落在地上。
葛木宗一郎落空的拳头垂在身侧。
墨黑色的冰冷眼眸注视向被giotto抱在怀里的黑发少女。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这话一出,giotto周身的气场瞬间就下沉了几个度。
他嘴角温润有礼的笑容依旧没变,只是他棕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沉的危险光芒。
他的臂弯逐渐收紧,将少女牢牢桎梏在怀。
对着只过了一招便知其实力不俗的男人吐出嚣张的话语。
“该说这话的是我才对吧”
“还请阁下将我的妻子还给我。”
“你个大骗子原来你早就能挣脱开藤蔓,放我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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