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中也的话语, 格安反应过来了少年这段时间情绪低落、状态反常的原因。
他一定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所以这段时间他才会和xanx这么不对盘。
这个年纪的少年兴许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和爱。
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自己喜欢的玩具被别的人抱在怀里捏揉搓圆,看到自己爱吃的水果被别人放进嘴巴里大口咀嚼。
他总觉得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羞于表达的情感。
一直憋闷在心中,就连午夜梦回的梦魇都是当时二人拥抱亲吻、炽热吐息混杂在一起的景象, 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男人半跪在地宛若虔诚的信徒扬起他高傲的头颅等待那施舍般落下的温软亲吻, 却甘之如饴、愈演愈烈。
恨不得一圈将这些场景打得支离破碎。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 中原中也本想将这股憋闷发泄在与xanx的打斗上。
但是哪怕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都始终发泄不清,直到刚刚实在忍不住在格安的面前吐露出来, 他才好受许多。
不过很快,他就又开始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格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在那个男人与自己之间她的天秤会偏向哪方。
格安是为他带来新生活和新家庭,会无条件袒护偏爱他的唯一。
但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格安的唯一,她仿佛被所有人认可与宠爱着。
于是他只能紧紧地抱住格安, 将下巴挨在格安的颈窝里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格安被少年抱在怀里怔愣了许久。
她回想起在柳洞寺的时候, 和xanx亲吻到一半她便见好就收了。
因为她感觉到xanx有渐渐想要站起来抱着自己在这场亲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架势。
虽说xanx的吻技并不赖, 但是任由中了破壳药的男人自由发挥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她在临界点即将突破的瞬间离开了男人的嘴唇。
忽视他眼眸中暗色更加浓重的猩红和即便不明说也能读懂的渴望。
格安将一切都戛然而止在了失控前。
但是在却下一秒感受到了之前在柳洞寺山下空洞里曾经有过的寒冷感与窥视感。
她又忍不住搓起了自己的胳膊, 向着空荡荡的寺庙庭院四周打量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来那个时候, 是中也吗
格安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
中也可不知道柳洞寺山下空洞的存在, 自己在空洞里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怎么想也想不通, 格安便暂时将这奇怪的感觉抛到了脑后。
现在的当务之急可是给面前这只失落的小羊顺毛。
格安直起身子, 将依偎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扶正。
抬手将他脸颊一侧的赭红色蜷曲碎发绕到耳后去。
少女的手没有直接落下,而是在不经意地刮蹭过少年柔软的耳垂后停在了他的左胸前。
格安将手掌按向中原中也的心脏, 直视着少年问道“是这里痛吗, 中也”
那神情认真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在医务室给患者检查的医生一样。
少年湛蓝色的眼眸倒映出少女俏丽的身影,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
“我感觉到它跳得很厉害呢。啊好像更快了。”
伴随着格安的喃喃自语, 中也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但却始终坚挺着身子在原地, 让少女感受着他炽热的心跳。
“我还听到它说话了”说着,格安还煞有介事地微微俯下身子,将脑袋靠到中也的心窝前仔细的聆听着。
中原中也自然不相信心脏会说话这样的说法。
他红了一张帅气的小脸,张了张嘴,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它、它在说什么”
“唔,我有些听不清,”格安又挨近了些,花了一小会儿用于辨认,“它说”
“它也想要一个吻。”
“一个炙热的,独属于它的,像大人一样的吻。”
少女在夕阳下微微泛红的柔软嘴唇一张一合,用她清亮的眼神诉说着他人旖旎的愿想。
被赤裸裸说中了心事的少年,心脏也像是被揭穿的罪犯一样跳动得更加猛烈起来,几乎快要从胸膛里蹦跃而出。
心脏的震颤从身体的躯干传导向他的四肢直至指尖。
他打算站起身落荒而逃。
明明他的力气比格安要大上许多,却被格安拉得一个趔趄坐了回来。
格安的指腹碰上他眼下那道在打斗中被刮破的细长伤口。
兴许是因为热血上涌的缘故,又兴许是因为伤口还没有处理完的缘故。
又开始有丝丝血迹开始缓缓渗了下来,在少年秀气好看的脸颊上逐渐氤氲弥漫开来。
格安现在并不缺魔力,所以少年的血液对她来说诱惑力到没有当初手指刮破的时候那么大。
在中原中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女的嘴唇已经轻轻地贴上了他眼下的伤口。
少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赭红色的纤长羽睫微微颤动着。
感受着软嫩湿润的唇糅去他稀薄的血液,像是夺去他全部的空气一样。
他觉得格安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其实格安只停留了一小会儿。
伤口处的血液染红了少女的嘴唇中央。
格安伸出舌头将唇上属于别人的血液舔舐吞咽下去,体内的魔力开始流动。
她拉过中原中也的右手,将手背翻转过来。
三道鲜红的令咒又重新刻印在了少年的手上,昭示着与少女的契约又重新续上了。
“中也,这是我们的契约。”
“只要有它在,我们就永远是这个世界上联系最紧密的存在。”
“谁也无法代替我们彼此。”
“”少年怔愣地望向自己手背上失而复得的令咒。
明明只是和之前图案一样的红色符文而已,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抚慰与安心。
中原中也好感度100。大人的吻
后来少年每次和xanx对练的时候。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
xanx气不过,气势汹汹地跑到沢田纲吉家找格安。
黑着脸一言不发不顾沢田纲吉的问询和阻拦把人小姑娘拉出去。
等沢田纲吉担心地追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的巴利安暴君已经臊着一张黑里透红的脸被人小姑娘哄得服服帖帖的离开了。
“安安,起床了哦”
奈奈妈妈扎着卡其色格子围裙敲响了格安的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
奈奈妈妈又好性子地敲了敲门,耐心地帮格安驱赶着小睡虫。
“今天做了安安爱吃的奶酪玉米饼,还磨了甜甜的豆浆哦”
是昨天和阿纲一起用庭院里新买的石磨磨的,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阿纲在磨就是了。
格安就和奈奈坐在一边嗑瓜子,拉家常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姐妹。
奈奈妈妈身上残留的奶酪香甜气息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到正嵌在松软被窝的少女的鼻腔里。
这时门内才传来少女软软的回应,鼻音中还带着浓厚的睡意“嗯,我醒啦奈奈”
话还没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
清晨的阳光将悬挂在窗前的乳白色蕾丝纱帘投射出框框点点的光斑散落在木质地板上,晃映在少女墨色的眼眸里闪耀着细碎的光芒。
格安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趿拉上拖鞋走到衣架边将睡衣脱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白色连衣裙。
推开房门走下楼。
即便已经连着休息了两天,困倦的精神依旧让她的大脑现在还有些懵。
因为有体力无限包的缘故身体上倒感觉不到有多疲惫,只是精神却因为过于频繁的读档而感到止不住的疲惫。
格安之所以会这么疲惫,完全是因为之前每天晚上云雀恭弥都会拉着她“特训”。
美其名曰,提高她的实力,帮助她能够更好的一击必杀白兰杰索。
实则是咽不下之前比试输掉的那口气,硬要和格安在强弱上分出个明确的高低。
要说这家伙的精力也是相当的旺盛了。
白天要管理着自己的财团、维护着并盛的安宁、训练芥川龙之介。
晚上还要拉着自己在道场里打架,从黑夜打到白天的那种。
然后满脸容光焕发地去浴室里冲个凉,心情不错地去上班了。
就像是好好地休息了一整晚似的,简直不像个人类,不知道的还以为体力无限包在他的身上。
格安觉得这家伙似乎很享受和自己对打的过程。
只是格安却一点都不享受。
她读档读得快要精分了。
因为那点不值钱的自尊和骄傲,为了每次都能取得胜利的果实,她都要被迫读上少说四位数次数的档。
于是她开始尝试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躲着云雀恭弥。
躲在被窝里、小树林里、垃圾桶里还有沢田纲吉的首领披风下面。
无一列外全部都被云雀恭弥给揪了出来。
尤其是最后一次,看到小姑娘委屈巴巴地从自家孙孙身后的黑色长披风下面钻出来。
云雀恭弥的脸直接就黑了大半,比掀开垃圾桶盖发现格安蹲在里面的时候还要黑。
不过有着云雀恭弥的穷追猛打,格安的体术好歹在雷切的速度加持下有了不小的进步。
之前平均每次要花费上4000 次数的读档机会能够对云雀恭弥发动有效攻击。
现在基本在不到1000次的次数里就能够对云雀恭弥造成有效伤害了。
当格安坐在餐桌边吃着奈奈妈妈刚烙好的热乎乎的奶酪饼。
今天是在并盛住下的最后一天。
因为今晚格安便会和沢田纲吉一起前往密鲁菲奥雷家族参加与白兰的会议。
在见到白兰之前,格安有想过很多种见到他之后的情况。
比如一开场就是可攻略人物的出场表演动画啊,或者一上来自己就动手干死他啊之类的。
除了真实发生的这一种情况。
“你好呀,格安。”
白毛狐狸笑眯眯地冲沢田纲吉身后的格安递出象征友谊建交的棉花糖。
“我的棉花糖给你吃,所以这个世界不要再想着杀我了好吗”
然后格安便听到了系统的语音提示。
白兰杰索好感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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