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孩子是他生的”山本元柳斋追问了一句, 生怕自己的理解能力出偏差了。
格安满脸理所当然地点头“难不成你们以为是我自己生的”
“荒唐”山本。
看,老年人接受能力就是差一点。
“啊拜托,就那样虚弱的身体生个半妖早就生死了好吗”
格安轻飘飘的几句话,听得在座的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微露出惊愕的神情。
但他们都不是爱大惊小怪的人。
很快便将这情绪给收敛了下去, 只是长久的沉默足以说明这件事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在他们三人低头不语假装深沉其实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
格安双手捧着自己冒热气的茶杯悠哉地一口又一口。
兴许是因为自己是玩家的缘故, 又或者是因为这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缘故,所以她还算接受良好。
“e”最先开口的是京乐春水, 他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所以, 滑头鬼是双性一体的妖怪吗”
他好像有听过类似妖怪的传说,白天就是男人,夜晚就是女人什么的。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后的他, 内心由原先的沉重转为了复杂。
高兴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听完京乐春水的猜测,格安摇摇头。
奴良滑瓢是个实打实的男人没错,关于这一点, 大概除了奴良滑瓢自己就没有人比格安更清楚这件事情了。
在羽衣狐被斩杀党羽四散之后,奴良滑瓢就带着16岁的她和奴良组一起迁往了江户。
一到江户安扎盘踞好自己的势力,奴良滑瓢便迫不及待地为二人举行了婚礼。
魑魅魍魉之主迎娶了人类这件事情, 惊动了方圆上百里的妖怪纷纷前来庆贺。
奴良组的宅院里满是堆不下的结婚贺礼和畅快饮酒欢闹的大小妖怪们。
盛大的婚宴结束后,所有的妖怪们都在期待着奴良组的少主的降生。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和妖怪的世界里,传承子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不然羽衣狐也不会在临死前对奴良滑瓢施下断子绝孙的恶毒诅咒了。
婚礼过了都快一年了,一双双眼睛天天盯着不同的灵草药材熬成颜色各异的汤汤水水进出奴良滑瓢的房间。
也没有听到少主的丝毫音讯。
有小妖怪说大将的妻子是个命不久矣的人类,这些药怕是续命都难。
还有看不惯奴良组又打不过滑头鬼的妖怪头领嘴贱说奴良滑瓢估计是不行, 换他来早就怀上了。
当天晚上就被奴良滑瓢找上门揍得半死。
其中的秘辛, 只有璎姬自己知道。
被奴良滑瓢用妖界珍贵的灵草疗养的身体虽然有了逐渐开始好转的迹象。
但要孕育子嗣, 还是强大妖物的子嗣。
恐怕怀胎还不足月就会被腹中胎儿夺去身体全部的养分。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我们的孩子。”
奴良滑瓢会笑眯眯地饮下一碗熬得粘稠浓郁、用于避孕的苦药汁水。
等嘴里的药物辛辣苦味散去,再含上一颗清甜的糖饴。
才会把柔软娇小的妻子揽进被他捂得温热的被窝里亲热亲热。
“手怎么这么冷快放到这里来暖暖。”
大妖怪把少女纤细滑嫩的手按到自己宽敞衣领间露出的光裸胸膛上。
“”小姑娘手脚发冷的毛病早已好转了许多,她拿开自己的手反复端详,满脸困惑。
下一秒手立刻又被捉了回去“原来是我太热了,夫人帮我降降温吧。”
反正不管正过来说还是反过来说,他都有理。
“臭流氓。”
羞恼地骂上一句,还会换来流氓非常流氓的一个吻。
事情真正有了转机是在婚后一年的那个冬天。
拥有治愈能力的璎姬在小妖怪的陪同下散心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
一群哭得东倒西歪的小妖怪着急忙慌、屁滚尿流地跑回奴良组。
话还没说完,本来还坐在主位上悠闲擦刀的大将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寻人寻到快要疯癫的大妖在森林的最深处找到妻子时。
她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正躺在神树为她垂下的枝条上酣眠着。
奴良滑瓢在初到江户的时候,来见过神树,也就是一年前的时候。
那时的神树,作为森林最中央保护土地的土地神长远地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
已经被年岁长久的污秽和怨念侵蚀到快要枯死的程度。
而现在却重新焕发了生机,在夜晚也能散发出浅绿色的莹莹光亮,将温暖的能量重新传递到这片土地的每一处。
这是谁能办到的手笔自然是不用说。
“她累了。”神树的声音虚幻缥缈,将沉沉睡去的少女轻轻递到大妖的怀里。
奴良滑瓢赶紧上前将人夺过,仔细探查了一番,发现人确实只是睡着了。
呼吸平稳,还在无意识地发出小声的梦中呜咽,便连忙抚了抚她的头哄她熟睡去。
金褐色的妖瞳不怒自威“敢用我的人”
奴良滑瓢在一年前见到快要枯死的神树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让璎姬来帮忙治愈它。
但是神明的陨落更迭自有一套因果循环,这种事情不用他插手也会有新的神明在那时降生。
再加上璎姬的身体实在差,奴良滑瓢就更不情愿让璎姬来做这种耗费心力的事情了。
“说来惭愧,我感知到璎姬大人身体状况不佳,也阻拦不住大人执意要为我治疗。”
“”奴良滑瓢挑眉。
确实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这家伙总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神树见自己解释后,奴良滑瓢依旧神色不佳,一副心疼得要命的样子。
思考片刻后,秉性单纯善良的土地神诚恳道“这样吧,我愿意为恩人送上一份礼物。”
“什么”奴良滑瓢向来不是客气的人,不屑道,“天下的宝物我奴良组应有尽有,你赔什么都赔不上璎的身体。”
“我听闻您和璎姬大人结为夫妇一年也没有诞下子嗣。”
说着,神树全身散发的光亮开始逐渐汇聚向一处,形成一光亮的圆球缓缓飘浮在奴良滑瓢的面前。
“只需要将您和璎姬大人的血液注入到这里,便可以孕育你们二人的子嗣。”
“哦厉害”奴良滑瓢看着亮球两眼发光,露出一副“真没想到,你小子够可以啊”的表情。
““大妖的变脸之快让神树都默了一会儿,“只是生儿育女怀胎十月以及分娩之苦是每个生命降临前必须支付的代价。”
奴良滑瓢抱紧了怀中的妻子小声骂道“你璎姬要是受得住这些,还用你干嘛”
“我可以代替璎姬大人受过。”神树早有觉悟。
滑头鬼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没过一会儿,回过味来了“等等等等,这是我老婆,我孩子啊。”
这么搞得就好像是璎姬和神树下的崽崽一样。
啊好绿,怎么可以这样。
哒咩
等璎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回到了奴良组的卧室里。
身边睡着的是将自己紧紧搂抱在怀里的丈夫。
从那一天起,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啊,不是那种男人变心的奇怪,而是另一种奇怪。
首先是嗜睡,以前一到晚上都会高高兴兴地举着酒杯和牛鬼他们喝到天明。
现在都是老老实实地抱着她睡觉,睡到日上三竿也还是困得不行。
醒了也是哈欠连天,赖在她怀里撒娇。
然后是呕吐,吃点荤的油腻的会吐,闻到味道重一点的气味也会恶心。
就连和敌对组织干架见了血都会捂着嘴巴干yue一阵,但这并不妨碍总大将边yue边把对面干死就是了。
可以说是杀伤性极高,侮辱性也很强了。
其余还有一系列各种各样的奇怪反应。
什么四肢无力啊,半夜腿抽筋啊,觉得身体很沉啊,拼命找酸黄瓜吃啊
璎姬每次问起他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如果不舒服的话她可以帮忙治疗。
妖怪大人都会眼神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说没事,然后情绪不大对劲地钻到老婆怀里要抱抱。
对了,奇怪反应里还要加一条情绪不稳定。
对于这样的男人,璎姬只能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好好照顾。
直到十个月后的某一天,正在和璎姬一起用午餐的奴良滑瓢忽然捂住肚子躺倒在地。
面露痛楚,双目通红,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完全是一副剧痛难忍的样子。
哪怕是和羽衣狐最终一战被生生掏走了肝脏,也没见他这样痛过。
怎么问都说不出话,还不让她把牛鬼他们喊过来,璎姬用了治愈的能力也不见好转。
“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
“马上马上就好了,马上”
女人只能任由喘息的他紧攥住自己的手到勒出一道道红印,红着眼睛无措地陪他度过难捱的时光。
之后,看着两三岁的奴良鲤伴占据了他平常的位置趴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奴良滑瓢恨得牙痒痒。
“早知道生出来这么个臭小子我就该把他塞回去。”
“可恶啊啊啊,就不能是个和璎一样可爱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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