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格安的话, 浦原喜助明显愣了一下。
随后才露出充满兴趣的笑容“诶,原来他就是那个能下崽的男性啊。”
想到这里,浦原喜助算了算奴良滑瓢的年龄,发现不太对劲。
“但是作为妖, 他衰老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来到现界这些年, 浦原喜助也展开了对妖物、咒术和异能的研究。
现界的生物种类和成分更加复杂,可比尸魂界好玩多了。
正好这几百年被改变了社会格局的尸魂界安稳祥和的一塌糊涂。
浦原喜助便将十二番队队长的职位交予涅茧利便来到现界开了研究所。
格安点点头, 解释道“他是当初为了救我才会失去肝脏衰老的这么快。”
“我这次想提前醒来, 有一部分就是为了还他的人情。”
“”原来只是人情吗
浦原喜助眨眨眼,一时竟不知该心疼躺在地上的老者还是该心疼自己。
格安向来是有仇必报, 有恩必偿,甚至超级加倍。
把持着自己的立场原则和任何人都划分得清清楚楚。
永远不会像他们期许的那样向前迈进一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例外。
兴许这个例外会在不远的未来出现吧,反正至少不是现在。
不过看格安现在的态度姑且算是放心了些。
想到这里, 浦原喜助走上前揉了揉格安的脑袋顶。
拿出一副压缩义骸丸放进她的手心里。
“这是我为你研制的全新义骸,不会因为你灵体的特殊性日就腐烂溃败。”
小小的药丸是便携式的,只要在手中捏破就会出现一具格安相貌的肉体。
和真正的人类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接下来的好戏就交给你啦, 有什么事可以来浦原商店找我哦。”
格安接过浦原喜助递来的名片,来回翻看“那你新店开业, 我还没来得及准备贺礼呢”
“确实, ”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刚来现界开店,资金有些不足呢。”
因为他离开尸魂界的时候,一时兴起走得匆忙, 所以现在确实有些受到资金的掣肘。
“缺钱吗”格安认真点点头, “知道了, 我过几天打一亿日元到你的帐上。”
“”这种被包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等格安, ”浦原喜助劝道,“你要用蛊家的账户给我转钱吗那样很容易被查到诶。”
格安摇摇头“不是,我有别的办法搞到钱啦。”
在随身行囊里摸了几百年魚的金闪闪突然感觉后脊背一凉。
浦原喜助离开后,格安便把魇梦放了出来。
先是让他编织了一场美梦笼罩在还没醒来的奴良滑瓢的脑海里。
之后又让他造了一场特制的梦给蛊理的父亲。
男人喘着粗气从床榻上直起身子,大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
他刚刚做了一场极其可怕的噩梦。
梦里他被人强硬地灌下了变性的药物。
忍受着全身的疼痛变成了一只只知道生育的怪物。
每一天每一天,就像是被关在养猪场里的猪。
光着身子,只知道吃、睡和生育。
如果他吃得多了或者生得慢了,他还会被饲养员狠狠鞭打,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到他精神快要崩坏的时候,饲养员嫌他老了生不动了。
便坐在他身边磨刀,准备宰了他。
听着耳边一声声的磨刀声响。
求生欲让他拼死抵抗,撞开了饲养员戴着的面具。
惊讶地发现,面具下竟然是他的女儿,蛊理的脸。
少女秀气精致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诡异阴郁。
但是眼中的杀意却一发不可收拾。
她缓缓勾起嘴角,举起手中磨得雪亮的尖刀
“啊啊啊”
吓得他大叫着醒来。
因为太过恐惧,他本能地望向睡在身边的妻子。
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身边是一片空荡荡的被褥。
该死的,三更半夜的,那女人死到哪里去了
看她等会儿回来,不赏她两巴掌。
男人轻声咒骂了句,抬起手给自己揉着眉间的穴位。
扣扣
有人轻轻叩响了他的房门。
男人在月光照亮的和纸门上看到了少女的窈窕身影。
看她的姿势,好像正端着什么跪在门前。
“什么事”
“我刚刚在前厅熬粥,听到了父亲的惊呼声。觉得您可能是做噩梦了,所以来给您送碗粥宁神。”
“哼,留着这个劲去哄好五条家的小子多好,”男人对于女儿的关心嗤之以鼻,随后直起身板摆出一副大男人的姿态,“进来吧。”
“是。”
蛊理应声推开卧室的移门,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餐盘上摆着一只黑乎乎的还在冒着热气的砂锅。
一丝腐败难闻的微妙臭气传入男人的鼻腔。
他微微皱眉,鄙夷道“就你这料理水平,难怪五条悟那小子看不上你。”
“”女孩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自顾自打开了摆在男人面前的砂锅。
锅盖移开,砂锅里装的满满的蛊虫在接触到空气后苏醒了过来,窸窸窣窣地活动了起来。
这哪里是一锅粥,分明是一大锅油亮漆黑的虫子。
男人定睛一瞧看清锅里是什么后,头皮发麻地干瞪了蛊理几秒。
刚大张嘴巴准备破口大骂
“你疯啦啊啊啊啊啊啊”
就被格安一把拽过衣领,按着他的后脑勺朝着砂锅里怼了进去。
少女的动作又快又狠,根本没有给男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巴里顷刻间爬满了各式各样的蛊虫,钻入他的胃袋、气管、鼻腔。
男人想要挣扎着抬起头来,却根本反抗不过少女按在他后脑上的手的力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力气大得出奇。
恶心、疼痛、毒素逼迫得他快要窒息,脖颈和手臂上憋得青筋暴起。
只能把脸埋在砂锅里发出呜呜呜的惨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全部的蛊虫都被他无奈地咬死吃下去之后。
格安才松开他的脑袋。
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砂锅底,格安笑眯眯地仰头望向面前这个做了自己16年父亲的男人。
“这不是吃得挺干净的嘛”
男人恶心得直打yue,在床榻上吐出几口带着虫渣的酸水。
他明显已经气疯了,脸上挂着青黑色的虫汁,也掩盖不住他愤怒到爆红的脸色。
“你想死吗”他瞪着淡漠地坐在原地的少女,忽略心中的诡异陌生感,恐吓道,“大半夜搞这么一出”
“还是嫌你妈挨得巴掌少了”
杀死自己的女儿他倒是不敢,但是把她和她妈揍得半死不活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五条家那小子也有阵子不见她了,现在在她身上留点青紫和伤口也无所谓了。
好,就决定这样了。
看她闲庭信步地坐在那里,感觉自己男人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越看越来气。
男人想着就捏紧了拳头,打算对着面前的少女动手。
可谁知右边的拳头刚朝着少女砸去,就被整齐地沿着肩膀与躯干的连接处被斩断了。
鲜血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喷涌而出,溅射在落满银霜月色的樟子纸门上。
为这清冷落寞的月光增添了几分鲜红火热的意味。
嫌男人太过聒噪,格安微微皱眉。
“看来做几十年的母猪,还是不能让你得到丝毫的反省啊。”
格安让魇梦给男人编织了一场长达几十年的梦境,虽然在现实中只有短短几小时,但是在梦里却切切实实地度过了几十年。
“什么”
格安没有搭理他,叹了口气道“我给了你悔过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尽管听不懂蛊理话中的意思,但男人却感受到了彻骨的杀意。
他忍耐着残躯的疼痛和内心弥漫出的巨大的恐惧,像是软体蠕虫一样朝着与少女相反的方向趴在地上逃跑。
却被少女轻声唤来的仆从一把拖走了,在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拉出一道醒目而又刺眼的血痕。
男人被鬼舞辻无惨掐着脖子拎起,悬空在蛊家的虫窖里,脚下的深坑里是无数剧毒的蛊虫。
他拿出杀手锏对着蛊理大喊。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你要是想杀死我,你也得死”
却看到自己的女儿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他在刚刚那场梦境的最后见过的诡异微笑。
少女双目空洞地笑着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活力与生机。
但很快又一名他不曾见过的少女从屋外走了进来,踩着轻松的步伐。
“锵锵”格安顶着和自己灵魂一模一样的义骸身体,在男人面前愉悦地转了个圈。
“不用担心哦,爸爸。”
“你、你、理子”
“我会活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哦”
“不不”
“希望爸爸也能在虫窖里开开心心,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呢”
听到格安口中加重说出长命百岁四个字。
鬼舞辻无惨心领神会,他的指尖微动,尖锐的暗紫色指甲戳破男人颈部的血管,注入了一丝鬼王的血液进去。
从今以后,男人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要不要啊啊啊”
鬼舞辻无惨松开手,让惨叫的男人直直地坠入了蛊虫的深渊。
淹没于无尽的黑暗与绝望,直到永远。
此时,蛊家宅邸门口。
左手提着一盒精美的双层奶油蛋糕,右手拎着一只高价奢侈品礼品袋的白发少年正站在门口踌躇犹豫着。
他按门铃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
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揉着一脑袋软毛对着夜空苦恼地嗷嗷叫起来“可恶,居然真的就不来找我了,理子大笨蛋”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就算了。”
“哼哼,本大爷可是专门来给你庆生了哦,等会就感动得趴在我怀里哭得一把一鼻涕一把泪吧。”
一声尖锐的嚎叫划破夜空。
少年顿了顿,警觉地望向宅院的门内。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混身都忍不住变冷起来。
看着面前他一碰就能轻易破开的大门,他忽然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就仿佛一打开门,门内就会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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