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贵族是不是还送了笛子送给小白脸”为了不搞出乌龙, 格安试探性地确认道。
“啊对对对”
聊起八卦,阿姨更加来了兴趣,心也不慌, 脸也不白了“可惜人家小白脸根本不鸟她诶,转手把笛子卖了,男人嘛,啧啧啧”
“”
格安没想到自己当年年少莽撞犯下的过错在经历百年的以讹传讹之后, 竟然进化到了如此地步。
同时也在惊叹这个游戏居然还有副本后续情节, 这做得未免也太全面。
简直就像一个正在按照逻辑合理发展中的真实的世界一样。
格安觉得, 这个游戏世界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了。
但不管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格安或许早已将其当成一个真实的世界来对待。
同时也在牢记自己玩家的身份。
“原来你知道这个事情啊, 那你还敢坐这个航线, 真是佩服你。”阿姨对着格安露出钦佩的目光。
格安觉得有些恍惚,谁能想到穿梭两个世界,横跨两千多年。
最后兜兜转转,竟回到了一切的。
简直就像是命运开的玩笑。
格安叹了口气, 不打算再和保洁阿姨打太极。
虽然从阿姨的话语中获得了一定价值的情报信息, 但是那并不是格安最想知道的事情。
打开道具“心音”。
“你刚刚去了哪里”
毫无预兆,少女冷不丁地问道。
“诶”
刚刚还八卦的兴高采烈的阿姨顿了顿, 脸色僵硬了一瞬“没、没去哪里啊”
船舱最底层的储物间。
格安瞥了眼越往下越黑暗的钢铁楼梯, 是女人刚刚上来的地方,问道“船舱最底层的储物间里有什么”
女人听完,握紧手中的扫帚就打算离开“你、你好奇怪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储物间的柜子后面的墙壁不能说连想都不可以想,绝对会被灭口的
说罢, 女人甩开格安的手, 逃跑似的离开了。
既然她如此害怕, 格安便不再追问,放任胆战心惊的女人离去。
储物间柜子后面的墙壁吗
既然好奇,那就没有什么比亲自去一趟更好的办法了。
顺着钢铁楼梯一步步朝下走。
从顶层最高级的客舱一步步下到廉价舱房。
格安时不时会碰到一些在寻找房间的旅客。
但是下到廉价客舱那一层再往下,就是游客无法涉及的员工区域了。
格安看了眼门上挂着“旅客止步”字样的金属牌,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一开门就是一股夹杂着微微臭气的闷热热浪扑面而来。
员工工作区域不如客舱明亮透气,整个空间阴暗狭窄,因为空调布置得少,空气也很难流通,十分闷人。
这个年代虽然有了监控摄像头,但还没有完全普及开来,清晰度也不足够高。
再加上员工区域的灯光也不行,所以基本没什么大用。
格安避开有摄像头的走廊和零零散散的员工,终于找到了刚刚保洁阿姨在“心音”里提到的储物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往员工区域的深处走去,格安就越觉得空气里的臭味浓郁。
那种味道就像什么呢
打扫不合格的宠物店的臭味
或者是动物园里的味道
储物间里放了一些拖把扫帚垃圾桶之类的清洁用具。
格安捂着鼻子单手挪开储物间里唯一的柜子。
在柜子后面的铁皮墙壁上发现了一个被年岁腐蚀的破洞。
破洞不大不小,正好够一只眼睛窥探。
格安弯下腰,透过墙壁上的破洞朝里望去。
看到了位于船舱最底部用于存放货物的仓库。
仓库很大,估计员工区的走廊和房间做那么狭窄就是为了给货仓腾地方。
里面黑黢黢的,格安看着有些不太清楚。
盯着洞口望了许久,才顺着微弱的灯光看到
被关在一排排笼子里的人类。
本来格安还不确定,但自从推开柜子后,那仿佛亲临动物园的刺鼻粪便臭味。
才让格安确定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不,说他们是人类或许不太恰当。
他们都是妖化后的人类。
格安掏出雷刃划开墙壁,直接来到了仓库里。
她皱着眉,难以置信地仰头望向高高堆起五六层的巨大牢笼堆积体,宛若狰狞滔天的巨兽,彰显着人性的罪恶。
里面装的全都是人类,放眼望去,基本是漂亮的孩童和女子。
狭窄的铁笼里的她们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青紫伤口,脖子手腕上被扣上镣铐。
仔细看,每个人的衣物上还有编号和条纹码。
就像是商品的货号一样。
一眼就能猜出她们是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人口贩卖。
格安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冰冷彻骨,没有一丝热度。
所有的热度仿佛都汇聚到了大脑里蒸腾消失掉了。
极度的愤怒之后,是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冷静。
她迈步子的动作很轻,在这气息浑浊充满死亡压抑感的仓库里,牢笼里的商品们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到来。
就算有,也只是睁着无辜的充满惊恐的大眼睛盯着她望,不敢出声。
格安看着脚边笼子里捂着嘴巴冲自己张望着的松鼠小萝莉,刚打完弯腰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被惊恐地躲开了。
恐怕是之前乱喊乱叫被打怕了。
格安在这仓库兜兜转转观察了好久,清点了一下在这里的人数,少说有几百人。
“我会把你们救出去。”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少女呢喃的低语一字不落地全部都进入了躲在暗处的男人的耳里。
一声轻笑还未从伏黑甚尔的嘴角溢出,闪着诡异的暗夜电光的雷刃就杀气四溢地横亘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是连伏黑甚尔都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
“是你”格安发现躲在铁笼夹缝之间的男人是伏黑甚尔之后,收回了雷刃。
垂着漆黑的眼眸,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明明穿着一身长衣长裤的柔软睡衣,浑身上下的气场却像个想要屠戮一切的刽子手。
“”被她的杀气震慑到的伏黑甚尔咽了口唾沫。
他看着此刻完全黑了一张小脸面容冰冷的少女,回想起刚刚在瞬间逼近的死亡威胁。
是连他都觉得深不可测的实力。
大抵算是明白了此刻的少女非常生气,非常不好惹。
本打算说些调笑的话打趣和少女在这里久别重逢的缘分,但是话到嘴边,伏黑甚尔被少女此刻的气场给压怂了。
毕竟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嘛
“你怎么在这里”格安声线低沉地问道。
她记得这段时间伏黑甚尔应该在努力赚钱赎回儿子才对。
整整十亿。
像是想到了什么,少女皱了皱眉,话语中满是警告的意味“我说过我不要脏钱的吧”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捅一刀的伏黑甚尔知道她误会了,连忙两手放在胸前直摆,解释道“哎呀你误会了啦。”
生怕给正在怒火中烧的少女火上浇油。
伏黑甚尔慌得连话里都忍不住带上了“啦”这种类似于撒娇的语气词。
“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啊你都那样警告过我了对不对”
“之前有人花大价钱请我去暗杀高专的六眼小鬼我都没去啊喂”
“”
“我这不是看不能杀人挣钱了,我就接了一单救人的活。”
“救人”杀气骤然减轻了不少。
“嗯嗯对啊,”伏黑甚尔稍稍松了口气,“我接了一个富商的嘱托,他的小女儿似乎被卷入了这场盛海之宴。”
听到男人口中的熟悉名词,格安愣了愣道“盛海之宴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伏黑甚尔面露疑惑“原来你不知道啊,这是最近地下的行话,指的就是在深海的豪华邮轮上进行半妖人类的拍卖和走私啊。”
“”她一直以为羽衣狐说的盛海之宴是大妖的聚会或者谈判之类的。
没想到竟然是人类自己搞出来的事。
所以刚刚她在客舱看到的普通旅客,只是幌子而已。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水下暗潮汹涌,就像是这深海一般。
羽衣狐来到这场盛海之宴到底想要干什么
伏黑甚尔见少女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他回想起少女刚刚还在自言自语要把这里所有人都救出去,劝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少管这档子事情。”
毕竟她要是死了,他儿子身上的咒蛊就没人解了,还会跟着施蛊者一起死去。
再者,伏黑甚尔的内心并不希望格安和这样危险的事情扯上联系。
之前种种许多事情,他仔细回忆起来,总觉得少女其实是在帮助自己。
认清自己。
认清对惠的爱。
将他从沉沦堕落的泥潭里拉出来,手段可能暴力了些。
虽然她嘴上从来不肯承认吧,但伏黑甚尔不是傻子。
“嗯”
“你知道我这次救一个人的佣金是多少吗”
“我没兴趣。”
“五亿,再来一个就直接够我赎回惠了,而且没人敢接,我接了就算我救不到这钱也归我。”
“”能让发布委托的人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还做出如此多的让步,说明这个任务难度相当大。
“为什么没人敢接”
“这就是我劝你不要管的原因。这次的盛海之宴,是全世界的afia精英都来赴宴参与的。”
相当于整个世界盘纵错杂的暗势力都汇聚于此了。
只要在这里得罪了他们,哪怕这次能死里逃生,之后在全世界各处被追杀暗杀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afia吗
伏黑甚尔话里的意思她听懂了。
格安勾起嘴角,冷笑出声。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里,少女抬起头,黑得发亮的黑曜石眼眸里满是兴奋张狂的光亮。
“能一口气把全世界的杀光,没有比这更方便的地方了吧”
“”伏黑甚尔听完猛地瞪大双眼,他当时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个疯子。
过了许久,男人才叹了口气坏笑了起来“唔嗯,做英雄的感觉确实是蛮新奇的,正好让我来体验一把。”
格安顿了顿,惊讶地回头望向男人。
她没有想到伏黑甚尔会有自愿和她携手作战的一天。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格安皱眉嫌弃道“你太弱了,会拖我后腿,回去好好带儿子吧。”
哪怕是天与暴君,也是凡胎。
就一条命,哪里够跟她混的。
尤其除了要对付一帮afia外,还要对付羽衣狐的势力。
“哈臭丫头看不起我,想打架吗”肌肉袋鼠跃跃欲试。
格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扯了扯衣领散热,打算先离开这里。
这里的气味实在是太不好闻了。
不仅闷热得慌,灯光也暗淡,一个虚弱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上晃晃悠悠,连带着灯光一起。
再加上刚刚脑袋里面血气上涌,现在格安开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头晕起来。
糟糕,是晕船了吗
她之前从来不晕船啊。
“你没事吧”伏黑甚尔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少女,关心地走上前想要扶她。
“”这家伙的胸,好大。
伏黑甚尔为了方便战斗,穿回了那身简练的黑色紧身衣,尽显丰满劲练的完美身材。
把胸衬得尤其大,不过比较有进步的事,在接受过男德教育后,这家伙知道至少要贴个乳贴了。
肌肉袋鼠的大胸一走一晃,一走一晃。
在晃来晃去的昏暗灯光下,好像也在跟着船晃来晃去。
直晃得格安头晕眼花。
周遭恶劣的环境和强烈的精神污染刺激得格安一个眩晕踉跄,扑倒在伏黑甚尔的大胸里。
“喂喂,你这不是完全不行了嘛”伏黑甚尔轻飘飘地抱住怀里的少女,调侃道。
“”格安想开口说话让伏黑甚尔带自己离开这里。
额头一阵阵虚汗冒出,浑身发热滚烫,忽冷忽热。
她竟一下子虚脱无力到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冒出一阵一阵的紫点点,视线模糊变暗,格安努力思索着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是空气中有毒
不应该啊,伏黑甚尔不是活蹦乱跳的。
等等
她该不会是要妖化了吧
格安正在心里暗骂这妖化来得太不是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伏黑甚尔自然也察觉到了。
一个侧身就带着少女挤到了两处牢笼之间的缝隙里躲起来。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格安的小脸蛋被深深地埋进了沟里。
脸颊两侧被饱满q弹的软肉包裹着。
“”唔,空气要、要死了
“别动手动脚的,”伏黑甚尔按住在他胸上胡乱摸索的少女,压低声音警告道,“污了我的清白”
“”草,要憋死了谁管你的清白啊
格安挣扎不开,狠拧了一把男人的胸肌。
“额啊”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来视察的员工问伙伴。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也许吧。”
等来录入商品信息的员工离开后,伏黑甚尔抱着怀里的少女出来。
发现孩子已经小脸潮红的晕了过去。
格安是被凉飕飕的海风吹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伏黑甚尔正抱着她在一处空甲板上吹风。
“你就不能把胸练小一点”小脸红扑扑地少女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埋怨道。
“”伏黑甚尔很委屈。
格安本打算再人身攻击几下男人的胸部。
看了眼男人的胸,她又止不住的眩晕起来。
不行不行,不能看。
看望不远处的窗户,玻璃反光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没有多出耳朵,也没有多出毛发或者尾巴。
但是身体的热度依旧没有消失,格安意识到自己的妖化还在进行中。
伏黑甚尔是指望不上了,看到他就头晕。
格安摆了摆手,让他躲起来等自己通知。
便扶着墙壁朝楼上走去,打算回房间躺下好好睡一觉。
说不定睡一觉,妖化就完成了。
格安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往回走。
“”可恶,要是硝子在就好了。
“等等,阿纲。”
“怎么了,爷爷”
戴着宽礼帽的棕发男人的步伐停顿,回头望向身后的金发男子。
正蹲在走廊的拐角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黑色的长披风垂在地上,遮挡去了他的视线。
不一会儿,giotto笑得温柔地站起身,回过头。
泽田纲吉看到男人的手里正捧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浑身雪白莹亮,隐隐透着一丝粉色。
“我捡到一只小兔子诶”
“是不是很可爱”
“是和你一样的兔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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