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感到很羞耻

小说:诏狱第一仵作 作者:凤九幽
    申姜天天在外面跑, 糙惯了,不是精致讲究的人,都是茶水么, 能糟糕到哪里去司里沏的茶,他又不是没喝过

    吨吨吨灌了半壶下去,还行, 解渴又够味,爽快比那只会飘着香的强多了

    申姜假装没看到指挥使亲手泡的茶,勒令自己回神, 说案情“人是都问完了,可都是到关键点就没了, 你说这一个个的,倒是往下看,看清楚啊拉屎拉半截,你就不难受吗我实在没瞧出哪里特别不对少爷给指点指点”

    仇疑青刀锋似的眼神刮了过来,和声音一样凝着寒气“你是该指点指点。”

    申姜

    我错了,我错了成么我不该在娇少爷面前说脏东西,可指挥使大人, 你好歹睁开眼睛好好看看, 人娇少爷根本不在意好么那诏狱里头, 说什么的都有, 荤话能飞上天你不知道么娇少爷才不怵这个

    叶白汀看向申姜“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纵火者的特征么”

    申姜点了点头“自信, 自负不会怕事, 可能看起来还有点魅力”

    叶白汀“那你觉得,方才这些人里, 谁有这样的特征”

    “孙鹏云”申姜摸着下巴想了想, “小伙子长得不寒碜, 身材也健壮,火师队长,大小也是个头领,还挺讲兄弟义气。”

    但凡能做头领的,气质都会有点不一样。

    “就是性子太直脾气太急,对姑娘就有点不尊重了。”这点得扣分。

    叶白汀点点头,又提起了一个人“还有李宣墨。”

    仇疑青“高康。”

    二人抬眸对视,默契尽现。

    申姜

    你们别看来看去的,倒是给我说明白啊

    “那李宣墨明显没什么大出息,只是个文书高康活的也有点憋屈吧干不过同僚,人张和通揽上贵人的事,看着要立功,他却只能忍住了不痛快,强笑着过去帮忙,指望别人有点良心,好歹能分到仨瓜俩子”

    这样的也行

    叶白汀仍是点了头“李宣墨的确只是个文书,火师里看似地位最低,但他姿态优雅大方,好面相,好气质,会办事,能给大家出主意,帮队伍提高办事效率,多得赏银,还能时不时攒局,让兄弟们有时间放松喝酒你觉得,以他的身材相貌,每日里做的事,让一众彪形大汉的兄弟们敬他护他,是件容易事”

    这个是真的很不容易,申姜当时就觉得挺意外,他遇见过的大多数类似环境,男人需要以自身武力,或者力气挣取更多东西时,对于身材瘦弱的小白脸是很瞧不上的,别说关系好了,很多时候甚至乐意欺负一下,但这个李宣墨,似乎的确在火师里混得如鱼得水。

    叶白汀眉目端肃“高康,和张和通是同僚,他没有竞争过别人,拿到好差事,但他很能自我调节,不管是帮张和通的忙,还是圆融周围,让别人看到他的努力,他的每一步都没有浪费,他在往前走。甚至金时成,他看起来市侩,话密,有时甚至有些谄媚,但他脑子里永远转着东西,所思所想全是怎么处理问题”

    “可能在一些人眼里,这样并不帅气,我记得在乌香案时,同你说过,一个人的魅力,来自于他解决事情的能力,他可以独自解决很多事情,处理很多麻烦,可以朝自己想要的方向走,他就会拥有不一样的自信,而这种自信,终将成为一种气质,叫做靠的住。”

    不管是上司挑选属下,还是女子挑选心仪的男子,靠的住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不要小看女人,她们可能很多人并不擅长分析,但她们的直觉,她们在不怎么安全友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潜意识,会告诉她们怎么选。

    “比如申百户你就是一个靠的住,有魅力的男人。”

    申姜一怔,嘿嘿笑着挠了挠头“那没有,少爷您客气了,我可不能有魅力,我家婆娘不干的。”

    不过最近这两个月,媳妇揍他的次数好像是明显少了,偶尔在外头忙,也不会被怀疑藏了私房钱瞎浪,回到家甚至还能有精心准备的饭菜

    莫非是解决的事情多了,他拥有了这种靠的住的自信和气场,变成有魅力的男人了

    申姜心里美了一会儿,更加坚定了方向,要是真的有,更得跟着娇少爷干了这都是托娇少爷的福,要不是娇少爷,他哪来这么多机会,哪能立这么多功他申姜是怕苦怕累的怂货么当然不是,他只是少了点脑子,没靠谱的人领着

    想一想,申姜又有点慌,他现在这么出色,这么帅气,玉树临风风神俊朗的,要是有大姑娘小媳妇当街投怀送抱怎么办他开始由衷的烦恼,太厉害了也不行啊,太耀眼,光芒四射的。

    叶白汀

    一看就知道这傻大个脑子里转着什么废料。

    不过这解决问题,有正经的问题,不同的工作需要,也有不正经的,歪路子的,罪犯培养出的靠的住能力,显然和正常人不一样,但他们在刻意伪装和引诱的时候,你很难看得出来。

    叶白汀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本案中团伙两人,一个纵火,一个杀人,纵火的负责计划实施,如遇意外,会帮杀人凶手掩护,杀人凶手很听纵火者的话,因为只他自己,办不到这件事。杀人凶手自卑,内心暴戾,不喜欢露于人前,就算挑中了目标,想不想动,动起来会不会达到预期结果,都不一定,目标对象也不一定会理他,信任他,不提防他,跟他走。

    纵火者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散发着靠的住的气质,很容易令人产生好感,做事也很积极,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各种突发问题,跟踪目标,确认目标行动路线,不是很轻易的事

    就算不小心,露了馅,被目标发现了,姑娘们出于好印象,可能也不会多想,随随便便被糊弄了过去。

    申姜又提出了一个人名“那个叫吴新立的老男人,做人人不行,做官官不行,还被罢免了,除了骂女人什么都不会,看起来不自卑,也一点都不可靠,这个人可以排除么”

    叶白汀沉吟片刻“纵火犯的自信和傲慢,因个体不同,表现方式不同,官府面前也未必说实话,只凭问供时的外在表现,不能简单粗暴地直接排除。”

    “也对,这老狗不是个东西,却不是怕事的人,什么都敢怼”申姜懂了,“所以纵火犯的嫌疑人就在这几个当中,对不对”

    叶白汀抬眼看他“如果我们的排查工作没有失误是,纵火犯必在这几人之中”

    “那你放心,活儿都是我盯着亲自捋的,保证没纰漏”申姜拍了拍胸脯,琢磨着琢磨,又问,“那杀人凶手呢如果别人没有伪装的话,今天只有两个不爱说话的,年纪差不多,相貌都不怎么样,还都很畏畏缩缩的怎么区分”

    叶白汀“还是有不同的,比起裁缝胡二树,后面那个叫周平的,要更孤僻一些。”

    就目前的信息点,看哪一个都不能立刻排除。

    “我们必须要注意的是,团伙作案,有主谋,就有下头听话的,遇到特殊事件,主谋会教下面人怎么应对,怎么说话”叶白汀转相仇疑青。

    仇疑青目光微动,点了点头。

    申姜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叶白汀微笑“在你回来之前,指挥使已经分别派了人跟踪,看这几个人会不会私下联络。”

    做了坏事的人,行为肯定会小心谨慎,他们计划不愿停下,官府的询问也会让他们情绪紧张,这联不联络,怎么联络,就是个问题了。

    除非决定长时间散伙,不然一定会有联络。

    申姜愣了愣“所以我刚才的问话过程没有意义今天目的只是这个”

    “怎么可能,”叶白汀摇摇头,“罪犯花样百出,我们只是想找更多的方法帮我们确定,但没有任何一件事,比知悉事实真相更重要。”

    问供当然有意义,每一个人的说话行为,传达出来的情绪,原生家庭的影响,案子发生前后都在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每一个回答,都有可能拼凑了犯罪真相。

    “时间非常关键,不管是第一起凶杀案,还是第一起雷火弹纵火,时间都已经过去很久,这一个月频繁发生的事,除非特殊原因,一般人肯定记不住,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我们并没有向外说明过,谁对这段时间记忆深刻,对答如流就值得怀疑。 ”

    仇疑青补充“还有不举。”

    所有这些嫌疑人中,成亲的只有两个,已过不惑之年的吴新立,和年轻一点的,死者张和通的同僚高康。吴新立不管是年纪,还是对妻子的反感,身边被妻子盯的程度,他的房事表现上,一定会有不协调,举不举的,存在迷惑性。

    高康只是没有女儿,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这一点上倒看不出什么。

    另外几个,都没有成亲,举不举的,也无法佐证,有人是真的不着急,或者成不起,有人的不成亲,就是不举的保护色了。

    申姜叹了口气“可惜这种事不好查我也问过与他们有过接触的大夫,人从来没看过这种病。”

    这种话不好说,也没办法让人配合查,你说你试试,人说对着你举不起来,你怎么办,去找个姑娘过来试么这不是有病,青楼的姑娘也不能随便使唤人家干这种活儿啊,多恶心。

    叶白汀又道“另外,三个女性死者之间,除了所谓的缺点,还有一个共同点,我们之前没有注意。”

    申姜“共同点”

    叶白汀抬眉,目光灼灼“王采莲,双面绣特别优秀,甚至可以帮上家人的忙,为贵人的事分忧;方晴梅在食之一道颇有心得,自己名下也开了不少食肆,高康说,有人在张和通面前推荐过她,那余红叶呢她在外面名声那么响,对衣服样式搭配那么有见解,随便在成衣铺子里挑剔的方向和坚持,都有可能成为流行风向标,张和通办贵人出行的事,方方面面都在张罗,会不知道余红叶这个名字”

    三个死者,都是某方面的佼佼者,承办贵人事宜的张和通又出了意外,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仇疑青“高康供言,出事前一天的下午,张和通一直在为绣品纠结,那下一步,他很有可能做什么什么东西与绣品直接关联”

    “自然是衣服,漂亮的裙子。”

    “那谁在这方面比较权威可以参与意见”

    “余红叶”申姜终于想到了,都会抢答了,“那天散衙之后,张和通是不是去找余红叶了正好余红叶出事,她也顺便被杀了”

    叶白汀眯眼“所以重点来了,余红叶当时在什么地方张和通寻去了何处他们是否有约,谁给他的信息”

    仇疑青立刻取来城中舆图“李宣墨说,那一日他上夜班,急行交班之前,曾看到张和通去往南丰街,胳膊上搭了一块布”

    叶白汀手指点着南丰街的位置,往右,往前“再晚一点,胡二树正好加完班回家,此时天色已暗,他看到张和通拐进了柳树胡同。”

    仇疑青手指点向宝华巷“及至更晚,亥时末,金时成看到张和通喝醉了酒,让人架着走恐怕不是喝醉了。”

    叶白汀目光微深“是死了。”

    这个行动路线非常清晰,立刻就能勾画出来,是个大三角,时间相隔也并不久,凶手如果在这个时间内作案,肯定远不了,范围有限,地方就很好找了。

    叶白汀抬头,转向申姜“恭喜申百户,你可能马上就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申姜上前一看一寻思,这没多远啊“屁大点儿的地方,至多一下午,我回来复命”

    心里一兴奋,歇都不想歇了,申姜调头就走,生怕人跑了似的。

    叶白汀却还有一件事没说,凶看向仇疑青“失火现场的红布孙鹏云说有,不确定,李宣墨证明了的确有,珠宝铺子那次爆炸不是成功阻止了你有发现这种红布么”

    仇疑青目光沉凝“我看到的,是一块黑布。”

    “黑布”

    “没错,四四方方,八仙桌桌面大小。”

    “那有必要调过来对比一下了”

    申姜活儿干的细致,先在外围控制,把指挥使划出来的圈子团团围住,再从外到里,一家一家,一个宅子一个宅子的搜。

    这里靠东南,不是特别繁华的闹市,也就沿街的地方热闹点,有店铺,有长街,往里走都是深巷,巷子中间还住着各种各样的百姓,有烟火气,越往里越安静,越没有人声,等到了挨着护城河的地界,就更不是什么好地方了,护城河的淤泥不可能清到街道桥边,不能影响正街美观,就落在了这偏僻又无人烟的荒滩上。

    巷子最深处,离荒滩越近,淤泥带来的腥味越重,声音也从之前的安静,变成了微吵,河水是流动的,靠得越近,越觉得它响,到了冬日,河面结冰,冰下也并非平静,冰与冰也有缝隙,冰与冰也会摩擦,朔冷北风呼啸而过时,双方碰撞,会产生更大更奇怪的声响,让人不敢靠近

    很快,申姜找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宅子,味道有点特殊,这四周都是空房子,都有荒滩独特的泥腥味,但这个宅子的腥味夹杂着很重的铁锈味,非常不对劲

    申姜抓人经验也算丰富,立刻命令大家噤声,隐蔽,不可轻举妄动,观察完四周环境后,打头走在最前面,形成楔行小队,往前突进,也没敲大门,直接跳进了墙里。

    腥味越来越重,不但有铁锈味,还有特殊的臭味。

    大冬天的能出来这个味儿,也是有本事的很。

    申姜眯了眼,拔出绣春刀,几个简单指令下去,让大家分开包围,门窗墙头及后门,全部堵住了,才踹门而进“锦衣卫查案,里面的人给我呆好了,不准动”

    他率先冲进去,后面锦衣卫跟随,第一时间检查屋里人员,有没有人,几个,都呆在哪里

    没有发现,房间很大,空荡荡,一眼能望到头,桌椅床柜都有,就是没有人。

    现场触目惊心,墙边飞溅的痕迹,地上的拖拽痕迹,散落的木棍及钉锤上的血迹唯有一个角落是干净的,那里放着一个搭衣服的架子,却没有任何衣服,只有几条披帛。

    浅纱的披帛,颜色和三个女死者身上的衣服一致,干净柔软,因为刚刚踹门进来的风,它们轻轻拂动,似在诉说着什么。

    申姜也吓了一跳,抹了把脸“都愣着干什么往外头四下找找,看人走没走分个人回去报信,速速告知指挥使”

    我的乖乖这里还真是第一案发现场过去这么久,好多血渍都变黑了,就这个量,这个模样,凶手就是在这里杀的人

    这次线索发现的速度着实有点快,仇疑青桌上的文书都还没处理完,听到锦衣卫报信,抄上绣春刀就要走。

    没走两步又顿住,脚步一转,去了暖阁。

    叶白汀正吃药呢,见仇疑青走过来,表情明显不对“怎么了”

    仇疑青眸底晦暗“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你随本使同去。”

    “我就不必了吧”

    叶白汀倒不是害怕,杀人现场他见过很多种,早过了害怕的时候,风寒也没关系,已经快好了,他只是觉得,仇疑青带着他,不太好办正事。

    毕竟他不会骑马。

    “随我同去。”

    仇疑青已经过来拉人,顺便把副将拿过来的大氅裹到了叶白汀身上“不会冷。”

    叶白汀垂眸看了看裹得严严实实,手都伸不出来的大氅,这不是冷不冷的事“别耽误你的正事”

    仇疑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会很久。”

    叶白汀感觉到了你必须去的意思,再看对方的眼神,突然领会到,仇疑青是担心出现上次一样的意外么可彭项明不是已经被他按住了,还担心什么

    别人非要坚持,没办法,他只能体谅一下“好吧。”

    又是二人共乘一骑,一路风驰电掣,小铃铛清脆作响,但是很暖和,他没吹到一点冷风,仇疑青的大氅就是不一样,足够厚实。

    很快到了现场,房间里的样子触目惊心。

    叶白汀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血痕,滴状血痕,喷溅状血痕,流柱状血痕,擦拭状血痕,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血印痕,血泊

    还有各种各样的工具,木棒,石头,锤凿,以及留在上面深深浅浅的,现在已经完全是深褐色的血迹。

    叶白汀学过犯罪现场痕迹分析,几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受害者是怎样试图逃跑,怎样逃不了,怎样被虐待她们是怎么想要保护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墙角或挨着墙边,苦苦求饶,还是没有被放过

    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他虐打这些人,甚至逼迫她们站起来跑,这不会给他带来烦恼,反而是更大的刺激。

    这里环境封闭,没有街坊邻居,外面河水声大,受害者就算叫喊,估计也没人听到,更别提受害者都被迷香迷晕过,还没醒来就已经遭受虐打,醒后力气也很小,就算呼救,声音也不会大。

    这里天时地利人和,简直就是最合适的杀人场所

    畜生。

    叶白汀闭了眼睛,捏拳的手指有些颤抖,再睁开眼时,已经肃正犀利,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比平时更尖锐。

    他走到墙边,一处一处,认真观察每一处血迹,每一处凶手的行为轨迹“这里,是王采莲遇害的地方,凶手虐打杀人后,用石头砸烂了她的脸”

    “这里有多处滴状痕迹,应该是方晴梅身上那些被划的细密的伤口留下的。”

    “这里的拖拽痕迹,是死者抓住想要逃跑的受害人后,拎着可能是拎着头发,拖过来的。”

    “这张床有绑痕,是余红叶被绑的地方。”

    一处一处,他分析着,声音越来越冷,表情越来越淡。

    申姜拳头也捏的咔咔响“畜生啊,这是”

    北风朔冷,河冰空寂,有些人的性命永远留在了这个冰冷的冬天,再也不会感受到春日的温暖。面对着一个以杀人为乐的畜生,闻到的是令人不悦的腥臭味,她们临死之际,是何等的绝望若有来生,她们还愿意来人间走一遭么

    仇疑青紧了紧叶白汀身上的大氅“你在生气。”

    这很少见,少年心中有规矩,有善念,但也通透,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情绪最好不要有,以免被情绪左右,判断有所偏颇,他一直是理智的,聪明的。

    叶白汀紧紧抿着唇“你看,在某些男人眼里,女人就是物件,他们认为自己有判刑和处置她们的权利,甚至觉得自己在伸张正义,丑了不行,胖了不行,不能生养也不行,身为女人就是原罪,不为他们奉献,不为他们肝脑涂地一辈子,就是不忠,不配,不如去死。”

    “他们从不觉得姑娘们可爱,不觉得姑娘们应该被怜惜,被鼓励,活出光彩,他们的目光永远透着挑剔,外貌,身材,性格,听不听话,恭不恭顺,但凡哪里有一点不好,都能成为被他们言语攻击的理由,哪怕是这样死了,他们也不觉得她们惨。有些人明目张胆就敢这样说,这样骂,有些人没直说,却也这么做了。 ”

    “我感到很羞耻。”

    叶白汀眸底燃着火“生为男人,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生命,不应该被这样轻视。女孩子,也不可以这样被对待。

    “我很生气,但不会放弃。”

    叶白汀看着仇疑青,眸底火焰灼灼烈烈“逝者不能再开口说话,被迫只能期待幸运降临,我们却不能,再难,我们的每一步,也必须精准快速我们可以阻止罪恶发生,可以让正义来的更快”

    仇疑青看着他,声音微暗“是,我们可以,凶手不会停,难道锦衣卫就会停了赛跑比武,本使从未输过。”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走在凶手前头”

    叶白汀心内突然浮上一个想法,眼梢眯了起来“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准备去哪里,那为他们寻一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人选不就行了”

    仇疑青眸底暗芒隐现“不错。”

    申姜听到这里,弱弱举了手“可凶手是要杀人的”

    他不说话便罢,一说话,娇少爷和指挥使的视线齐齐落到了他身上。

    “那就给他准备一个。”

    “可。”

    申姜突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下意识环胸“你,你们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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