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瑾立刻回复她具体是什么情况
夏舒荷明显一直在等他的回复, 他那条消息一发出去,就看到聊天页面最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夏舒荷那天我心情不好,吃饭也没有胃口, 我记得, 我应该没有吃蘑菇。
夏舒荷他们喝了酒,一个个都晕乎乎的, 没多久就开始吵吵闹闹的, 我不知道是毒素生效了, 还是酒精导致的。
她发出这句话后, 停顿了好一段时间, 才发下一段。
夏舒荷廖齐峰又借着酒劲耍酒疯,拉着我的手说那些恶心的话。其他人都喝醉了, 在旁边起哄, 我想走, 被他们拽了回去。
看得出来, 她很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 打完这段话后,又隔了很长时间, 才打出下一段。
夏舒荷我看见他得意洋洋地拿出了一个大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条还在游动的蛇,那条蛇看着我
夏舒荷后面的事我就记不清了,但我隐约记得,我看见了一条很大的蛇,比房间一面墙还长,它的身上都是眼睛, 那些眼睛还会眨动。
夏舒荷我说得有点乱。就是, 孟千霖说的那条蛇, 我也看到了。而且我记得我没有吃毒蘑菇,我不可能中毒。
夏舒荷我一想这些,脑袋就快炸了。无论我想什么,那条蛇都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它就像寄生在我大脑里一样。
夏舒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可是我一闭上眼,就是那条蛇爬动的样子。它在看着我,每只眼睛都在看着我。
夏舒荷我和易警官说了这件事,可是她跟我说,是我受了刺激,叫我好好休息。我觉得,我很清醒,这不是幻觉。可是她好像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不知道我可以和谁说,没有人会相信我。
夏舒荷对不起,说了这些,可能这些都是我中毒之后的幻觉吧。
言知瑾扭头看向身边的言虺。
言虺举起双手,微笑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这事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不是你,”言知瑾说,“但你应该知道是谁。”
言虺“唔”了一声,模棱两可地说“大概知道是谁。”
“是那张照片上的女人。”言知瑾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和王潮李论那件事一样,都是她做的。”
“也许是她。”言虺说,“无论是不是,理论上,我都不能阻止她。但是”
他拖长语调,期待地说“如果你希望我阻止她,我也会尽我全力去阻止她。”
“不用。”言知瑾眼神澹静,“对你来说,这些事消耗太大了。”
言虺嘴角的弧度快翘到耳朵根,背后隐形的尾巴扭来扭去。
言知瑾看他暗暗兴奋的样子,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他问“你有什么办法,能保证夏舒荷的安全吗”
“我不觉得她会遇到危险,”言虺反问,“那条蛇不是在帮她吗”
“你是说,那条蛇是为了她才袭击廖齐峰的,”言知瑾若有所思地说,“但它现在还在纠缠夏舒荷,可以说在恐吓夏舒荷。”
“我如果救了你,一定希望你知道。”言虺悠闲地说,“喜欢你才会帮你,你要是不知道我帮了你,去感谢其他人,我会很生气。”
言知瑾沉默片刻,说“你是说,那条蛇是在向夏舒荷示好。”
言虺点头。
“但是”
大概是因为言知瑾太久没回复,夏舒荷又发了一条消息。
夏舒荷对不起老师,我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你当我是胡说的吧。对不起,耽误老师的时间了。
“但是,你怎么确定”言知瑾回了她一句安抚的话,问言虺,“它是为了夏舒荷,去咬廖齐峰的呢也许它有其他目的,只是凑巧,帮了夏舒荷一把。”
言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困惑“是吗”
“它没有明确表示过。”言知瑾舔舔干燥的下唇,“它现在只是出现在夏舒荷的脑海里。孟千霖也说他看到过那条蛇,其他人可能也有印象,夏舒荷和他们唯一的不同点,是她没有吃那道蘑菇。或许它觉得,夏舒荷还保留有当时的记忆,可能会对它造成威胁。”
“夏舒荷认为,它很可怕。”言知瑾说,“无论那条蛇是想做什么,它都让夏舒荷恐惧。”
言虺被他说得越来越凝重,自言自语“难道她在骗我”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言知瑾垂下眼睑,“如果对你来说很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麻烦。”言虺打了个响指,一条黑色的小蛇从他袖口爬出,咬住尾巴,在他的手腕上形成一个衔尾蛇手镯。
他把镯子递给言知瑾,细心介绍“你把这个给她,如果她遇到危险,这个东西能保她一条命,也会及时通知我们。”
言知瑾摩挲着镯子,说“假如它真的对夏舒荷有恶意,你们会因此起很大的冲突,那就不要勉强。”
“你怕我打不过”言虺莞尔,傲慢地说,“我说过,没有谁能杀死我。就算真的打起来,也是她要小心一点。”
“总之,如果代价很大,就不要管这件事。”言知瑾说。
“知道啦,”言虺变回蛇形,依偎着他,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早点睡觉,别管她的事了。你多久没摸我尾巴了,我尾巴上都要积灰了。”
“明明昨天才摸过”
言知瑾跟蛇拉拉扯扯地走回卧室,路过那只兔子住的房间,驻足看了一眼。
那只兔子已经在这住了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从来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它毫无节制地进食,再毫无节制地生长、分裂,现在,房间里已经有三只奇形怪状的兔子了。
它的主人也没有来寻找过它。可能这只兔子对它的主人的意义,就像本杰明手里那只长着翅膀的肉球对言虺的意义一样,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跟班。
如果言知瑾是靠自己的力量去庇护夏舒荷,他一定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势而放弃。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不希望言虺因为他的关系,惹出不必要的冲突。
他侥幸地想,也许真像言虺说的那样,这只兔子的主人,只是喜欢夏舒荷呢
言知瑾第二天再见到夏舒荷的时候,夏舒荷脸瘦了一圈,眼睛周围都是青黑色,明显没有睡好。
“这是我在a国买的,当地人认为佩戴这个可以保护自己不受邪祟入侵。”言知瑾把镯子交给她。
夏舒荷看着手里的镯子,挤出一个笑容,失魂落魄地说“谢谢老师。老师,这个真的有用吗”
“我戴这个的时候,确实睡眠好了很多。”言知瑾违心地说。
“谢谢老师,”夏舒荷又鞠了一躬,“我一定尽快把这东西的钱筹出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言知瑾摆摆手,打断她“不用。这个送给你。如果不做噩梦了,好好学习。”
夏舒荷答应了一声,又浑浑噩噩地走向教室。
言知瑾回到研究所时,其他人明显正聊到兴头上,看到他一出现,纷纷闭嘴,开始努力工作。
其实言知瑾听到他们在聊什么了,还不是廖齐峰的死。
警方已经出了通报,现在大家都知道,廖齐峰被自己买的毒蘑菇毒出幻觉,又被自己买的用来泡酒的蛇毒死了。
虽然对死者很不敬,但怎么看都是他自作自受。
好消息是,从他们的对话里,言知瑾可以确认,前一天言虺把蛇偷走的事没有引起骚乱。
这件事似乎就此告一段落,除了廖齐峰的父母来学校要过说法,其他人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
言知瑾上课的时候,会见到夏舒荷。
她瘦了很多,总是望着一个方向发呆,有人和她说话,总要过几秒,才反应得过来。
她上课仍旧认真做笔记,但看得出来,她必须要花很大的毅力,才能集中精神。
言知瑾对此爱莫能助。言虺的镯子只能保证她的生命不遭到威胁,却没办法让她彻底摆脱纠缠。他只能期盼那条蛇,真的和言虺说的一样,是喜欢她的。
研究所的各项研究正在稳步进行。
做了记号的毒液一直没有出问题。言知瑾已经更倾向于,自己之前想多了。
暴躁的小白鼠今天并没有对着言知瑾龇牙咧嘴,而是安静地坐在玻璃箱里,啃着瓜子。
何葭云惊喜地说“我们成功了它好像不想着逃出去了。”
言知瑾眉眼里也难掩喜悦。他尽量沉稳地说“再观察一段时间。”
“今天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何葭云活动着肩膀,“教授,今天我们可以早点回去吧”
言知瑾颔首,说“当然。我今天也有事,要早点离开。”
“是去看沈知瑜的新电影吧”何葭云意会地说,“网上都宣传好几轮了,我好不容易忍着没看影评,今天终于可以冲了。”
她收拾好东西,看到周晗光迎面走来,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这黑眼圈也太大了吧。得了,你今天也早点回去。”
周晗光神态憔悴,眼睛里都是血丝,却还是强撑着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看看资料。”
“你不会每天回家后还自己琢磨吧”何葭云揉揉自己的脸,担忧地说,“我也没怎么休息好,但脸色没你那么差啊。你看教授,同样每天十点多才回家,人家气色多好,连眼袋都没有。”
周晗光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恢复了一点生气“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那么会保养。”
他又望向言知瑾“教授教授应该再多休息。教授其实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交给我我们就可以了。”
言知瑾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言虺直接伸手,把言知瑾的眼睛捂上,黑着脸看周晗光。
周晗光轻轻哼了一声,挪开视线“我一会就回去。”
“总之你也好好休息啊,身体健康才是一切的本钱。”何葭云拍拍他的肩,风风火火地走了。
傍晚,言知瑾和言虺准时到达电影院。
电影已经上映好几天了,但还是场场满座。他们是托了沈知瑜的福,才拿到的最佳观影位置的票。
本来言知瑾是应该去首映礼的,可惜那段时间他没腾出空来。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弟弟的电影还是要支持。
言知瑾顺着人群走进影厅。
看电影的人太多了,言知瑾和言虺算来得早的,早早找到位置坐下,后面的人就没这么顺利了,座位靠中间的,要穿过人群,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借过一下。”一个男性aha礼貌地从他面前经过。
言知瑾站起身,方便他过去。
那个aha却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言知瑾定睛一看,脸立马沉下来。
戚黎安微笑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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