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拥抱接吻之后, 我和甚尔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因为有所欲求,关注点逐渐从小狗的“替代品”变成了甚尔本身。
把他当成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来看, 看他宽阔的肩膀、服帖的肌肉、倒三角形向下收紧的腰腹, 以手背抚摸我时, 从皮肤上略过的那隆起的指骨或是修剪很整齐的指甲。
我突然先知后觉地意识到甚尔对我来说是一个安全又非常有吸引力的存在。除了拥抱的温暖、逃避母亲的安心,我还可以从甚尔身上获得别的东西。
这些想法在我心间跳跃, 使我在深夜的琴房内, 突然邀请甚尔说
“感兴趣么也要来弹弹看么我会好好教你的。”
想让他离我更近一些。一起坐在琴凳上, 或者我从后面抱住他,然后跟他接吻。
虽然没有直说,但我无意间捕捉到了少年的小动作甚尔以手掌撑住窗台, 抬起的手指时常会随旋律轻轻叩击。
我猜他或许对钢琴有些兴趣,
站在窗边沉沉凝望与我,不发一语的少年无声地露出了微笑,幽绿的眼眸令人想到井水反射出黯淡的月光,幽深而平静,有种令人俯身细看的魅力。
他朝我歪了歪脑袋,礼貌地询问道
“好啊我也想弹弹看。所以可以碰你么”
甚尔来到我的身侧,温顺地任我牵起他的手掌, 在我一时兴起亲吻他之后,直接顺势将我抱上大腿,把我变成了他手里的“钢琴”
以指腹贴住后颈, 从颈椎开始, 沿着后背起伏的曲线, 缓慢而细致地隔着皮肤, 一节一节确认“琴键”的位置。锁骨、肋骨、胯骨, 随心所欲地开始他的演奏。
甚尔早在我演奏时预想好了动作,现在全部用在我身上。他以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虚心求教
“再教教我吧,手要怎么做才好”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颤抖着喘气。
难怪母亲曾在信中感叹什么“还好没有把我嫁给同龄的男性”。这个年龄的男孩身有无穷的活力,蓬勃的生气和热情化为汗水,从小麦色的皮肤里渗出,化为带着热气的荷尔蒙,雾气般将人笼罩。他们像动物一样被原始本能驱使,急切地寻觅发泄的地方。
而他不是不积极,他只是更有耐心一些。
那女孩呢
青春期的女孩也会有冲动,被热情捕获么不然我怎么会想要躁动而潮热的快乐
思维一旦发散,我便忍不住这样想东想西起来。
然而察觉到我的走神,甚尔就会更加用力地亲过来。在他的怀抱里,脑子如加热后的黄油般融化了,残余的只有甘醇滑腻的感觉,完全没有余力思考别的事情。
仅仅是亲吻和触碰,便足够把人抛上云端。
在他自己解决完需求,说什么“谢谢你教我”的鬼话时,依偎在他怀里的我忍不住反驳道
“我可没有教你怎么弹为什么这么擅长啊”
甚尔朝我抬了抬眉毛,他用手指勾住我颈间的细细的银链,反问
“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么”
“因为这个咒具,只要闭上眼睛,什么喜欢、喜欢、好喜欢之类的话就会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诶我会无意识地说喜欢么
被“未尽之言”的“失控”吓了一跳,我急忙用咒力确认封印物的情况,发现它安静地躺在我胸前,没有任何波澜。
似乎觉得瞧见我慌张极为有趣,甚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我骗你的”
他把脸埋上我的脖颈,轻轻咬我的脖子。
绯红尚未褪去,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埋进他柔顺的黑发中。
但对于我这样的人,失控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压制住回吻他的想法,我义正言辞地嘱咐他道
“我不喜欢这种玩笑,骗人是不好的。”
“是么那你骗过我么”他低声问我,语气十分温和,鼻息轻轻扫过皮肤。
我会骗我的小狗么
相处中,除了会隐瞒一部分心事,主动转移话题外,我自认为没有欺骗甚尔的地方。
于是我搂住甚尔的脖子,诚恳地回答道
“没有哦,因为我很喜欢甚尔。”
甚尔笑了一声,没有抬头,他说
“骗子。”
过分的说法。
如果这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呢
真想好好问问他的想法。
虽然有所疑虑,但观察到甚尔身上并没有被骗者应有的愤怒与不甘,想着或许这只是他恶劣性格的某种体现,我飞快地将他的质疑扔到了脑后。
毕竟我的确很喜欢我的小狗。就算因为一些事耽搁了,只要得了空,我还是会第一时间回到甚尔身边。
直哉和兄弟发生矛盾的消息,同样传到了直毘人耳中。对于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毫无兴趣,直毘人只是跟老师简单聊了几句直哉的功课,得知儿子继承人课程表现优异后,赠送出礼物相较往日有增无减。
大笑着感叹“不想让泉鸟感到寂寞么关系真不错啊。”,直毘人甚至在我那里多呆了许多时间。
作为家主以及父亲,他一系列举动表明的态度十分明确
作为这个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只要直哉能拥有充沛的咒力、以及觉醒“十种影法术”的潜力,就可以享受最高等级的特权。
而直哉已经答应过我了。他会保护我,让我远离讨厌的事情。
如果我能好好教育他,把我没拥有过的“爱”给他。在直哉顺利长大后,我糟糕透顶的人生或许就能有所转变
就连饱受排挤的甚尔都拿到和力量相符的待遇,他在晋级赛中的表现已经给直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扫晚宴后的苦闷,我主动将脑袋靠上甚尔的肩膀。难得的好心情引来了甚尔的侧目,他垂下眼帘问我
“遇到什么好事了你看起来很高兴,已经不再担忧教不好小孩了么”
“嗯,我们和好了,直哉说要保护我。直毘人大人也送了我许多新的首饰,你看这个可以拿去换钱么”
我将直哉的承诺说与甚尔,并从影子里掏出一支珠钗递了过去。
作为历史悠久的咒术世家,女子打扮也是家族实力的一种体现,直毘人赠送的和服、首饰按照季节与节日特色成套准备。它们数量众多,有些不打眼的,等到第二年都不会有穿戴的机会。
与其让它们在仓库蒙尘,不如放到更有用处的地方,
以散步时落入溪流或者嵌入碎石小路为由,我把一些特色模糊的首饰拿来送给甚尔,叫他去当铺换成现钱,充当我不在的保险金。
甚尔凑近身子,他没有接过珠钗,反倒伸手托住我的手掌,轻轻掀开了我的袖子。
“那个小鬼说要保护你”
“真好笑,怎么保护他知道他父亲做了什么么”
望着我光洁无暇的小臂如是发出嗤笑,甚尔以两根手指捏住我的手腕处的皮肤,将它们向上拉起
“你又受伤了吧。”
如同撕开一层透明的塑料保鲜膜,被他扯起的皮肤表现出超乎想象的张力。
“被你发现了”
眼见伪装败露,我无奈地发出叹息。扯去咒力后,薄薄的“皮肤”在半空打开,如蝉蜕从我手臂剥落,颜色由象牙白化为深邃的黑。蠕动的影子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我的伤口,缩回我的脚底,留下一片斑斓的青紫。
经过两年的咒术训练,我对“结界术”有了进一步掌控。除了将术式展开成笼罩房间的“帐篷”,还能将它缩小成覆盖皮肤的“衣物”,像这样用来掩盖自己的伤口。
我听说天元大人的术式除了封印,还有“不死”的特性,正是这份力量创造了百年来持续保护世人的奇迹。
作为他仅有的后继者,我的影子似乎也继承了些许“不死”的力量
之前与咒灵一战,领域里的触手束缚住直哉飞散的生命力,而如今缠绕皮肤的影子则无声地温养我破损的皮肤。
它像小狗的舌头,轻柔地触碰我的伤痕,试图通过这样简陋的方式,缓解我的苦痛。
尽管见效甚微,仍让我感到一种怀念的安心感。
而那些痕迹是直毘人留给我的“礼物”。
自打上次宴会后,叫我将酒液倒在皮肤上供他取用,变成了直毘人拜访我时的保留项目。他的亲吻从手腕沿向小臂内侧,一路上行,今晚已经到了手肘
像是某种具现化的倒计时。
等到决定日那天到来,作为家主的他就会拿到存放在我父母那里的身份证明,成为我的“合法丈夫”,在众人的祝福下举办婚礼,完成和“女学生”相知相爱的美事。
不过就几个侧室都活得好好的现状来看,我的婚后生活倒也不至于凄惨。
所以我平静地同甚尔解释说
“这种事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对他和我都不好吧。”
“直哉还是小孩子,等到七岁觉醒术式,之后再长大,或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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