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炭治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我就知道了,凉凉。
当着我的面背刺我的时候就要来临了。
你不要表现得那么悲壮啊,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当中那个样子,弄得我好像很惨一样。
其实不是的,我根本不惨。如果一定要说一个我凄惨的地方,那就是你们背刺我的部分,那才是真正的毫不留情。
我稍微用了些力,将被炭治郎抓着的手腕抽了出来,我能够感觉出来, 不是我力气大, 而是炭治郎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气。
很快,我就发现,其实这里并不仅仅是只有我和炭治郎在。这靠近的时候,我才发现, 刚才消失了的善逸也跟着过来了的。
善逸, 原来是你把炭治郎引到这里来的,这下好了,直接给我实锤下来咯。
我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毕竟这都被炭治郎看到了都。
我当然也想过直接摊牌的,但是并不是我说出来的设定就会成真,这取决于其他人对我话语的信任程度,一般来说,人对自己的脑补才是最为信任的,所以我多数时候都只是引导。
但是也不是没有过直接自述设定的时候, 只不过效果有限。尤其是现在的状况, 我说我没事, 只会被以为是逞强, 在他们半信半疑的时候,如果我没有证据来支撑,只会让现在的设定更加深刻而已。
比如我说我能治愈自己,结果表现出来的时候根本不行,那就没有办法把人设变成真的。唉说多了都是泪。
只见他紧攥着双拳,绷紧的肌肉中还能看到明显的青筋,很显然他是在忍耐着情绪,“您,原本应该也能治愈自己的对吧。”
我赶紧打出一个剧烈的感叹号。
说点什么,我得赶紧说点什么,把握好机会,我就能找回被背刺之后没有了的自愈能力。
“没错,我”
还不等我说完,炭治郎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吩咐善逸,让他帮忙拿些伤药过来,然后又复对我说,“青先生,那种突然失去某样东西的感觉,我是理解的。但是您不能为了过去,而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您自己。”
看着他那种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缓缓打出了三个问号。
不是一个问号,是三个问号,重要的问号打三遍。
不是,你想歪了啊
我皱眉,为了防止他进一步的错下去,为恶防止自己进一步被背刺,以及,善逸真的不亏是最快的男人并不,这才几秒钟,他就已经拿到东西回来了,我赶紧开口道“我需要,紫藤花。”
我突然开口,让炭治郎稍微顿了一下。善逸把东西放在旁边,带着些歉意看着我,显然已经是被炭治郎告知我是谁了,“您这个时候需要紫藤花要做什么呢”
“鬼舞辻无惨。”我突然开口说出了这个名字,在可能把屑老板引到这里的情况下,我没有多顾忌,反正我现在拿着民及民以上的牌,完全不需要害怕身份上的转换,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甩锅给屑老板就好了,“他,要找到我了。”
“您、您说什么,鬼舞辻无惨”炭治郎瞳孔骤缩,声音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放大,整个人都要惊掉了下巴一样,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个名字来。
善逸没有炭治郎那种和屑老板直面的经历,对他来说这就只是一个名字,一个鬼王的称谓而已。不过本来现在这个表现得自卑又胆小的他一个名字就足够吓到了,他惊叫了起来,“鬼舞辻无惨,这、这不是鬼王的名字吗你被鬼王盯上了吗”
善逸一下子连敬语也不用了,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他不是没有章法的扑,那种下意识的行动能力让他跳到了床上,甚至在一瞬间完成了脱鞋的工作,从后面扑过来,避开了碰到我伤口的那种可能性。
“那不是死定了吗”他像是把我的角色代入到了他身上,那种声音直穿屋顶,我甚至能够想象到那种漫画的画面,整个房子都在动的那种。
炭治郎没有接善逸的话茬,只是认真的看着我,“您需要紫藤花,难道是您发现身上有鬼舞辻无惨留下来的记号吗”
不亏是男主角,一下子就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挑眉,低下头看着自己我腿,“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屑老板应该确实可以感知到这少量血液的位置,但是这附近如此多的紫藤花,应该也会影响到他的判断。
我眼睛一亮,又想到之前听说的,无限列车收尾时候那突然聚集起来的鬼们,我赶紧把这个设定补充了出来,“我在列车附近流了血,十二鬼月是都是鬼舞辻无惨的,他已经发现了我。如果不是这附近有如此浓郁的紫藤花丛,他早就找来了。我会尝试消除他的影响,如果没有效果的话我不会拖累你们。”
怎么样,我的话是不是茶了起来。
嘿嘿嘿,这个圣父坚韧白莲花的感觉是不是一下子就来了,我稍微试探几句而已,毕竟这样的话才符合我现在的人设。
我当然不是真的要走,我对去做屑老板的口粮没有任何兴趣,只是突然恶趣味上来了而已,要是能挤出来两滴眼泪我就挤了,只不过我是实在没有这个天赋。
“您在说什么话”炭治郎果然如我所想,声音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站了起来,整个人的影子把我完全笼罩了起来,“我觉得不会放下您不管的不仅是我,伊之助、善逸、炼狱先生、富冈先生还有鬼杀队的大家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声音异常坚定,这时候就连明明已经非常害怕的善逸听着炭治郎的话,一边惊恐的指着自己,说着自己完全没有战斗的能力,但是一边却又不像是真的退缩,身体甚至是诚实的、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真是有一种让人矛盾的感觉。
我抿着嘴,看上去为难,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毕竟这正是说明了我已经被他们当作自己人了的,我心里当然快乐。
“所以,能帮我找些紫藤花、或者紫藤花的花汁来吗”我开口,主要是觉得这样一直晾着伤口,万一蝶屋的小姐姐们回来了,肯定要斥责我了。
你们能明白那种被蝶屋小女生斥责的样子吗如果是蝴蝶忍的话,我可能没有这种反应,关键是每次斥责的女孩子,就只有我腰高的样子,微妙非常的微妙。而且蝶屋这里本来就不是全封闭的,当然还会有人围观我,真是让人自闭的方式又增加了。
“我去我去”善逸从床上跳了下来,经常有事没事就来蝶屋“痴汉”小姐姐的她,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了。
因为紫藤花的特殊性,蝶屋是有专门存放紫藤花和紫藤花制品地方的,而且这个地方属于公开场合,鬼杀队的队员可以随时进去取用,不需要报备,只需要在签字就好。
有点像是图书馆的借读卡。
趁着善逸去取花,我让炭治郎帮我打了盆水,拿那种比较高的木桶打的水,因为我需要把自己整个腿都伸进去,连带着膝盖一起,这样才能保证把屑老板的痕迹完全剔除掉。
不过这个房间内没有这样的木桶,大都比较小。所以炭治郎自然跑到仓库那边去看了,按理来说,蝶屋的东西是非常全的,要什么都总能找到。
我靠在墙上,看着前后跑出去的炭治郎和善逸,耳边突然感觉一阵温热,像有谁在我的耳边吹气一样,让我感觉有些痒痒的,不太舒服。
我想要歪歪头,但是却好像是鬼压床一样,我明明意识非常清醒,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找到你了。”我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抱住了我一样,刚才那种温热的气息变冷,是一种类似于伊黑的蛇爬上我脖子的感觉。
不,甚至要更阴寒。
“你逃不了的。”
卧槽,屑老板已经通过那层层的紫藤花找到了我的位置吗
我勉强动着眼珠子,慌忙的看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光。昏黄的光线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西斜着,外面也越来越暗。
不要啊,我这是直接把剧情提快到了这个速度吗
要是屑老板直接自己找过来,现在的鬼杀队谁打得过他
得想办法提醒鬼杀队的人,尤其是那几个柱和主角团们,得让他们赶紧做好准备。
我就应该今天提早说的,光顾着想主公身上的「诅咒」,光顾着社死了。我是真没有想到,剧情会一下子偏离到这个地步。
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身体就是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能够感觉到,似乎是有东西在我身体中窜着,或许是屑老板的力量,他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埋得更深。
幸好这是晋江,这要是某花,我现在直接晚节不保。
炭治郎,主角君快用你的光环来弄醒我啊
你还没找到合适的木盆吗
“啊外面的林子起火了”我听到有声音从我身后靠着的窗户旁传来,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起火了,哪里起火
没有干木也能起火现在也不是秋天吧
不对,是故意的纵火。
紫藤花的防御,如果被烧掉的花,那就真的完了,会有更多的鬼能够直接进来,这样里面的鬼杀队员根本就顶不住。
灭火,灭火
给我动一下啊
可能是我心中的念头太过于强烈,我的主观能动性得到了一定意义上的充分发挥,我竟然真的有一种即将从梦中惊醒的感觉。
紧接着,我从床边摔倒了地上。
这样突然从床上掉落的瞬间,失重感席卷了我的大脑,我猛得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颤抖着动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头发,从原来那几寸长的头发一下子就长到了我扭头就能从肩膀上看到发丝的地步,青绿色还在发光的颜色,好像不是此间之物一样。
这个时候,我顾不上去看自己的现在的状态,外面几乎已经到了光影交汇的最后时刻。
我赶紧冲出去,就看到满天的火光,燃烧着在庭院外,几乎所有人都冲出去灭火了。
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炭治郎和善逸很有可能也是去帮忙了,所以几分钟之内竟然都没有回来。
我正打算拉个人去总部那边通报一下的时候,就见有个穿着鬼杀队队员服装的人,正背着夕阳的光焦急的冲我跑了过来。
那种暖阳把这个人身上照得暖暖得感觉,或者这种「暖」也可能来源于他刚刚穿过火场
我注意到了,他身上还带着些烧碎的灰屑。
“是青先生吗”他看了一眼我的样子,眼中带着些惊奇,可能是看到了我现在这种奇特的样子,但是他却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点点头,“我有事要告诉你们的主公,非常重要,我的身体不好,”我这个时候只能先承认了这件事,“你帮我带话过去,我”
“青先生,我就是来传主公命令的”他打断了我,“主公察觉到了有鬼的袭击,蝶屋现在非常危险,现在请青先生先离开这里。”
已经察觉到了
这么快吗
果然是因为紫藤花突然起火,这件事宁可信其有诈,也不可轻拿轻放
我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主公能够察觉到就好。
只是,主公能想到的敌人级别是不是屑老板级别还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应该多说一句
正要细想下去,那个人就突然打断了我,“青先生,事不宜迟,我先背您离开吧。”
他的视线朝着我的腿上看了看,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被我把绷带全部拆了又扒开之后,看起来多少有点可怕。
但是鬼杀队的队员见得多了,能替主公传话安排到这里的人,应该不会是普通队员吧,不会被这样的伤口吓住。
他背对着我弯下腰来,让我趴到他背上去。
这个时候可不是我自己矫情的时候,我体力确实没有人家厉害,还是不要拖人后腿才好。
我手扶着他的肩膀,正要上去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
“青先生”他的声音很着急。
“我现在走了,炭治郎他们不知道我离开,我得留个信儿来。”为了防止那种动漫当中经典的误会场合,我觉得自己掏出个几十秒写个字完全来得及,而且我总感觉自己得专门提点一下主角团。
不然他们总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但是我刚转身,本来就已经非常着急的鬼杀队队员,突然转了过来,一把薅住我,把我往肩膀上一扛,我的脑门还磕了下他的腰。然后他就开始往外面跑,边跑还边说着,“别担心,队员那边会有人去通知。”
我突然感觉有种不对劲的违和,总感觉自己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部分一样。这个鬼杀队的队员速度极快,或许他修习的是雷之呼吸。总感觉不太像,风吗
他带着我快速穿过后面这个没有人在的紫藤花林,几乎大家都去前面灭火了吧。
我眉头一皱,虽然说,现在很有可能是被盯上了。但是毕竟紫藤花对鬼的预防作用非常好,总部本来也有应急布置,这个时候比起离开紫藤花的保护跑出去,难道不是固守在这里,拖到天亮会更好吗
而且大哥、富贵鱼鱼他们都在,好几个柱,灭火也不能说非常麻烦吧,水柱难道不能灭火吗
主公真的会做这种我都觉得不明智的事情吗
还是说
我挣扎了一下,那个队员扛着我的胳膊直接攥得更紧,就好像是要杜绝我反抗的可能性一样。
卧槽,我这不会是被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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