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绝无仅有的机会。
半天狗那小小的本体有着铜墙铁壁一般的外表, 我让自己的消化系统全力的侵蚀着他的皮肤。
不行,没有破绽的皮肤很难被直接吸收,我需要将我的枝叶注入半天狗的身体之中, 才能完成从内部的消解。
但是只凭我原本的力量,很难突破他的身体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半天狗作为上弦之四的恢复能力一定是鬼中的佼佼者,拖下去的话, 灶门炭治郎和不死川玄弥为我创造的这个机会就算是废了。
我从裙子下面抽出绑在那里的匕首,这是我从产屋敷先生那里得来的、用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制造而成的匕首。
我用藤蔓往回一拉, 自己则踩着残破的地面上快速的冲了过去。匕首朝下,狠狠地穿过绿色的藤蔓, 扎进了半天狗头上的鼓包之中, 这是他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了。
锋刃和其碰撞起来, 带出一阵火花, 我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 每一根手指都在发酸发痛,匕首差一点就要脱手而出。
我另一只手握成拳,从刀柄背面,用力的砸了下去。
匕首的背面非常硬, 我感觉到自己的指节碰撞上去几乎要断了一样。但是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的我依然无法将匕首刺下去。
被困住的半天狗本体虽然处于相当虚弱的时候,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会被我困在这里,纯粹是因为能力上的克制,在藤蔓中,他伸出双手来抓住了我的匕首尖。
好大的力气
我左手更加用力的一拳一拳捶下去, 手指关节错位, 骨头裂开, 我都没有精力去修复, 全心全意的往下砸着。
在多次重复的动作之中,刀尖被稳定控制在脓包之上。
“青先生,拿开手”有着仿狛治先生速度的不死川玄弥比现在的灶门炭治郎的速度更快,在察觉到我做的事之后,他腿上用力,如音波一般迅速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追上他的速度,但是本能将左手撤回。
就在和我左拳错开的瞬间,不死川玄弥带着破坏杀灭式一样的血鬼术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刀柄之上。
扶着匕首的右手感觉到一阵酥麻,冲击力让我的关节脱开,为了防止匕首歪掉,我左手也赶紧抓了上来。破坏杀的那种强烈震动感通过半天狗的身体传达到了我的枝蔓上,甚至是地面上的废墟都被拳风清开了一大片区域。
我的眼睛被尘土迷着,碎石划破了我的皮肤,但是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松手,绝对不能
“给我穿过去啊”
“呲”的一声,那种鬼血的味道弥漫在了我的藤蔓之中,半天狗本体坚不可摧的皮肤终于出现了破绽。
我眼眶淤血,一直紧绷的神经迅速跟上,顺着匕首和半天狗头顶脓包的连接,我的血液汁液努力的往他的身体内部挤,顺着他身体的脉络移动到了他的大脑、脖子、心脏。
就像是泡发了的馒头一样,他的皮肤不复刚才那样的坚硬,匕首用力之下,竟然刺穿了他的头颅。
“啊啊啊啊”
半天狗惨叫出声,从脖颈伸出的嗓子力压出的声音并没有通过嘴来发出,为了防止我的汁液进入他的身体,他利用拟态将鼻子、嘴巴等这类型和外界相通的器官全部闭合。
鬼本身就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发声,对于强大的鬼来说,身体的构造是可以随心随需改变的。
我的能力快速消化着半天狗的身体,但是这小小的本体却像是压缩饼干一样,让我幻肢一般产生了一种噎到了的感觉。
甚至过度的能量直接堵塞了我的呼吸。
虽然我的两种能力很难同时使用,但是两者的体系是相同的,甚至是相辅相成的。
我的光合作用储存太少,使用太多了,牵连到我的消化能力也一样变得弱了起来。
“火之神神乐阳华突”
只是迟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灶门炭治郎带着日光一般的呼吸到达了我们所在的地方,挥动的日轮刀周身围绕着环形的烈焰,集中于刀尖的突刺型攻击全力而至,在半天狗的力量最弱、皮肤最软的时候,狠狠的穿在了他的脖子上。
火之神神乐作为日之呼吸的传承灼烧着半天狗本体的血液,但同时也在我的藤蔓汁液中沸腾,就像是在最渴的时候喝到了甘泉一样,一种舒畅的感觉油然而生。
是了,还很多年前,在不知道第几次的轮回之中,也是这样一个带着火焰斑纹、使用相同剑技的剑士帮助我完成了轮回的进化,让我的人格更加独立了起来,摆脱了作为花的原始习性和只能够在白天清醒的窘迫状况,让给我学会了储存力量以在需要的时候使用。
甚至这些力量能够跨越轮回的限制,不断的重复在我身上出现。
斩首
在半天狗力量的溃散的瞬间,我的消化系统接上,将他那些让人恶心想吐,但是却富含营养的东西全数吸进了身体中。
肥料就是这样,卖相不好,但是营养价值很高。
吸收了上弦之四的力量,我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扩散开来的枝蔓的力量带走了灶门炭治郎身上所有的伤口,于此同时不死川玄弥的鬼力也帮助他将断掉的手腕复原。
已经相当撑的我需要一点消化的时间,不过力量的积蓄已经足够
青色的藤蔓延伸到了灶门炭治郎和不死川玄弥面前,然后一边脱落着叶子,一边鼓出了花苞。
“接好。”我开口,藤蔓在两人的手上开出花来,也就是在开花的瞬间,大片的枝蔓枯萎下去,迅速消失不见。
跌落在他们俩掌心的由光组成的青色彼岸花渗入他们的身体,通过脉络迅速传导至全身,最后就像我脸上的花纹一样,彼岸花的印记散发着青色的光芒留在了他们的侧脸之上。
我的力量会保护他们,在和鬼的斗争中,终于不会落入下风。
“哦呀,半天狗桑死掉了吗”童磨的脸被削掉了一半,但是他却好像并不在意,只要留着这张嘴,就一定要说点什么出来似的,他的金色铁扇从狛治先生的侧腹穿过,挥下的瞬间带出来的大批血花掉落在地,瞬间被深在泥土中的花茎吸了个干净。
狛治先生的伤迅速愈合,一拳打出去逼得童磨不得不收回扇面,受身抵挡着拳力,另一手挥扇向上,冰制的锐刺顺着他扇动的方向,由地面突起。狛治先生站定着,一脚将冰面削平。
童磨一个响指,所有被踢碎的冰碴儿浮在空中,瞬间炸开成莲花,花瓣锋利的削铁如泥,狛治先生被莲花藤扎进了身体之中。
狛治先生抬手向下一砍,将斗气成力往前一扑,碾碎了可能产生的冰屑,成雾的冰气随着斗气的流转快速推动,很快就消了个干净。
“无聊的招数。”狛治先生身上残留着些伤口愈合后剩余的血迹,童磨的脑袋也在这个时候长了回来,彩色的眼珠紧紧的探视着我们这边的状况,非常难过的样子。
“半天狗桑竟然在我的面前死去了,同僚去世让人难过。猗窝座阁下,让我们一起为他诵经,如何”他说着,再次流出了眼泪。
而且是成串的眼泪,不停的流着。
我发现,他真的很喜欢为别人掉眼泪,仿佛这样就能显示出他拥有世俗的情感一样,仿佛这样他就是真的成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角色了一样。
但,越是这样夸张,就越说明其虚假。真正的情感不是单纯通过眼泪和笑容这样简单的元素来表达的。
童磨他不仅没有正常人的感情,连去为正常人的情感做阅读理解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不会懂,也不想懂。
就算嘴上说的再好听,他却也从来不把这些情感当作真实,也从来没有真正用自己的正眼去瞧过其他人。
甚至,在童磨看着鬼舞辻无惨的时候,究竟是在想什么。
他真的会有「尊敬」、「畏惧」这样的情绪吗
狛治先生眉间紧皱着,从嘴里极不情愿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不是死而是滚,猗窝座阁下果然是很喜欢我的吧。”童磨直接顺杆儿爬,曲解着狛治先生的意思,让后者更加感觉恶心。
让人直呼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也相当烦躁,大声说道“他的名字是狛治,不是猗窝座”
“人类的名字不过短短数十年,猗窝座阁下作为猗窝座,已经有三百年了,不是吗”童磨的本名叫什么,我并不知道,也或许童磨就是他的本名吗
因为变成鬼的过程太过于顺畅,所以他什么都记得,所表现的原本就是最真实的自己。
他是天生的恶鬼。
狛治先生眼神一厉,阵势一摆,纯金的瞳孔带着残影的亮光破坏杀脚式飞游星千轮瞬发,超过童磨的速度靠近,以极近的距离进行着缠绕乱流的连续踢击,突破着人类身体的肌肉骨骼桎梏,斗气伴随着腿脚的攻击轨迹迷离,就像是游走的流星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童磨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两把铁扇在手中一转,汇集起来的冰雾不需要任何准备和前摇,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凭空而起,直接接到了狛治先生的正面攻击。
巨大的冰佛像被踢了个粉碎,斗气渗透进冰霜中,看似粗暴的攻击带着精细的控制完全破坏了血鬼术的内部构造,将其从童磨的控制下剥离了出来,无法进行二次的变化控制。
但是童磨的动作也非常流畅,血鬼术枯园垂雪就在同一时间释放,挥动的对扇夹杂着冰霜的力量,近战九连击正面对上了狛治先生的腿。
两人几乎是用最原始的攻击方式发挥着自己的血鬼术和力量。
狛治先生抬腿向下,卡住了童磨攻击的同时毫不犹豫的用斗气切断了自己的腿,快速的修复让他顺畅的调整出了姿势,右下的拳头刺入了童磨的胸口,捏爆了他的心脏,如此近的距离,我听到了狛治先生恶狠狠的声音。
“你记住了,我的名字,是狛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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