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到达楼下, 目暮警官和东都塔的工作人员联系时发现塔中的游客已经提前疏散了。
有人已经帮忙把他们的工作完成,目暮警官反而愣了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从接连的异常和警察忽然上门中察觉到了出了什么事情, 工作人员有些不安地回答,“就在十分钟之前。”
松本管理官若有所思,“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找到这里了?”
目暮:“……”
是啊, 能够一句话让整个东都塔停运的人, 他甚至都已经猜到是谁了。
“管理官……”
他正要着急地开口,松本管理官却仿佛已经跟他想到了一起。
“我知道了, ”冲他点了点头, 松本清长肃穆地将视线转向其他部下, 开始下达命令, “目标是已经杀了六个人的连环杀人犯, 极度凶残,而且有可能已经挟持了人质。情况紧急,底下不安排人留守了,全部上去, 务必小心,不要让人质受到伤害。”
“是!”
整齐的应答后, 他又转向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某位侦探, “安室君,这一次的任务很危险,你就不要跟我们一起行动了,留在塔底吧。”
安室透彼时正凝望着电梯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蓦地扭头, 朝他看去。
二者的视线撞在半空中, 不知为何, 目暮警官感觉周围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念及安室和很有可能已经上到瞭望台的源小姐(在他心里)的关系,目暮警官原本正迟疑地想要帮他说说话,就见到金发青年忽然收回了视线,眼睫懒洋洋垂下,配合地点了一下头,“可以。”
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种格外晦暗的气场从他身上逸散出来。
目暮警官愣住,但还没等他细细分辨,松本管理官已经大手一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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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台上,并不知道一大波警察已经到了楼下,源辉月还在饶有兴致地观察她弟。
在她的映象里,柯南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又乖又听话,小小年纪操着他的年龄乘以三倍的心,懂事、善良、温柔,几乎是比照着三好少年的模子长的。
她以为自家弟弟是个治愈系小天使,几乎没见过他这样锋芒毕露对人步步紧逼的样子。
源辉月开始反省是不是以前缺德话都被自己说了,抢了弟弟发挥的余地。
“新堂桑作为小有名气的画家,不差钱却故意选择了偏远地方居住,是因为她一直都和你有来往,怕你被人发现。”柯南慢慢往前走了一步,“你在杀了她之后精神濒临崩溃,没有余力处理现场,所以新堂桑的尸体是你的哥哥本上和树帮忙藏起来的吧?你们把她埋在哪儿了?”
瘫软在地上的人怔怔地抬头,苍白的面容倒映入小侦探清澈的眼瞳中。
“你们没有毁掉新堂桑带去的那两幅画,说明对她心怀愧疚吧,那就告诉我,她在哪儿?”
“不……”本上菜菜子恍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
“……面对现实吧,本上桑。”柯南轻声说,“水谷浩介已经死了,那个电梯里的所有人也都在你的复仇之下去世,而你亲手谋害了六条人命,包括你最好的朋友。”
“不,不是……”
“新堂桑一直没有放弃,直到最后都希望你醒过来,你准备这样回报她吗?告诉我她在哪儿?”
“不,不不不!你别过来!!”
猛地从包里掏出了□□,本上菜菜子绷直了手臂,死死盯着靠近的人,眼睛通红。
电流噼里啪啦的声响和着她崩溃的大吼落在寂静的空气里,“你别过来,别过来!”
话音还未落地,下一秒,一声枪响猝然响起。
飞溅的赤红色狠狠扎进视野,女声尖锐的痛呼中,源辉月呼吸一滞,仓促地闭了一下眼睛扭过头去,顷刻弥散开的血腥味像病毒一样传播进大脑。
“本上桑……松本管理官?”
“抱歉,我刚刚看到她准备攻击你,没事吧小弟弟?”
一片乱七八糟她已经懒得分辨的动静过后,她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在自己面前经过,本上菜菜子的痛呼忽然戛然而止。
她睁开眼睛回头看去,就见到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从女性纤细的脖颈后收回手,他一手还抓着对方的手臂将人半拎起来,察觉到她的视线才歉然抬头,一边拿出一副手铐,“放心,她没事,只是挣扎得太厉害了,我只能暂时将她打晕。”
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第二个人再找到瞭望台上来,好像整座东都塔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源辉月看着松本清长放下手里的女人,泰然自若地走到她带来的那个鼓囊囊的背包前,蹲下身开始肆意翻找。
“这就是她带走的那些死者的随身物品吧?”
一个戒指盒在方才的混乱中滚到她脚下,源辉月垂眸,将它捡起来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对啊。”
“这些都是证据,需要带回警局。”
松本清长直接将那个包拎了起来,一边转过身重新拽住了本上的手臂,脸上还带着礼貌歉然的神情,“既然源小姐你平安无事,我还要将这位嫌犯送押,就先走了。”
“咔哒”一声将手里的戒指盒阖上,源辉月牵起跑回自己身边的弟弟的手,“慢走不送。”
她说完就移开了视线,看向护栏外如地上星河的东京夜色,对松本带走的东西半点不感兴趣的样子。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漫不经心地按着小孩攒在她掌心的指结,听着脚步声蔓延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源小姐不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上来了吗?”松本清长忽然闷声闷气地问。
源辉月:“因为其他警官都留在底下了?”
“咔哒。”
一声□□上膛的声音骤然落在空气里。
“……”源辉月回过头,背靠着电梯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扔下了手里的人和包,举起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笔直指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色格外阴沉。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过来。”他冷冷地说。
源辉月挑了挑眉。
“别装傻!”松本清长咬牙,“你早就发现我是谁了吧?看到我一个人上来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源辉月:“也许是因为松本管理官特别神勇,其他警官都不想抢你风头呢?”
厚厚的嘴唇慢慢咧开,爱尔兰还带着□□的脸慢慢露出一个冷笑,“其他人也就算了,我不相信你这个让琴酒栽过跟头的人会信这种蠢话。把你手里的戒指盒扔过来!你这么简单就让我带着其他东西离开,因为我真正要找的目标就在那个戒指盒里面吧?!”
“……”
他身上那张警视的皮穿不住,就干脆不穿了。凶悍嗜血的气质透过松本清长的皮囊扎出来,老刑警脸上的旧疤愈发助长了这种狰狞的气焰,她脚边的小孩似乎被吓到了,往她身后躲了躲。
然而这个举动仿佛提醒了对面的男人,他倏然调转枪口,对准了她身边的孩子,语带威胁道,“源小姐,上头的确有人告诫过我不要动你,但你这个私生子的弟弟不在这个范畴吧?小孩子皮柔嫩,不要逼我开枪!”
源辉月:“……”
首先,柯南真不是源氏的私生子。
其次——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
爱尔兰:“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第二声□□上膛的声音突然在空气里敲响。
“把枪放下,爱尔兰。”
男人迅速扭头,对上了一个直挺挺指着他的漆黑枪口,望着来人的脸,他一点都不意外地咧开了唇,“是你啊,基尔。”
基尔平静地说,“琴酒让我来接应你,他跟你说过了吧?”
“他的确说过。”低低的话音落下,爱尔兰手中的枪口倏然调转,寸步不让地冷冷道,“但是我可没打算听从他的命令!”
望着指向自己的□□,基尔似乎对他的反应意外了一瞬,皱了皱眉质疑道,“你在干什么,爱尔兰?”
“你骗的了琴酒可骗不了我,基尔。不,不对,不应该叫你基尔,而应该叫本堂瑛海才对,我说得没错吧,CIA派来的卧底!”
瞭望台上的空气好像倏然安静。
“……”基尔冷漠地回视过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的作为是想要违抗那位大人的命令吗?”
“那是琴酒的命令。”爱尔兰反而笑了,“那是没有认出你的真面目的琴酒下达的错误命令。”
“诶?”
这时候有人远远地抛来一句懒洋洋地问话,“看起来你没有把你查到的东西告诉琴酒啊,为什么呢?”
源大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靠在栏杆上朝他们看来,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看起来甚至很想端杯红酒什么的下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乐子。
她看着爱尔兰的脸色露出的扭曲的表情,“……因为这是我一直在等的东西。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出现,从他毫不犹豫地下令杀掉了被警方带走的某个组织成员开始。”
源辉月:“哦,皮斯科啊。”
“没错,所以我应该谢谢你,基尔。”爱尔兰恶狠狠地说,“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四年前死在你枪下的那个CIA的卧底,实际上是你的亲生父亲。撞到我手里的那个叫做本堂瑛佑的小鬼是你的亲弟弟吧,我手里还有他和伊森的合照以及他们是父子的证人,只要把那个小鬼带到那位先生面前,和你的DNA做对比你们的亲属关系就暴露无遗了。”
“五年前那个小鬼患病被送到东京医院治疗的时候,你还去照顾过他吧,医院里也还有人记得你。但是琴酒居然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把你当成了亲信。”
他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来,“让一个卧底接触到了那张至关重要的记忆卡,这是不可原谅的失误,我一定要借这个机会把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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