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被老熟人目暮警部一通啰嗦,得到了中心主旨为那位连环杀人凶手有可能混到了现场一定要注意安全的长篇告诫后,源辉月几人终于和警官们分开了。
远山和叶给学姐发了消息, 得知他们还在酒店的充作休息室的房间,被警方关照不要出去。问到了房间号码, 她带着几人找了过去准备和新郎新娘打声招呼。
“不过话说回来, 我总感觉目暮警部他们的态度有点奇怪。”路上服部平次还在回忆方才的发生的事。
远山和叶:“奇怪?”
“提起那位鸣瓢桑的时候啊, 明明毛利大叔也是从警视厅退职之后去当了侦探, 但是他们跟毛利大叔交往的时候就很正常,可是提起鸣瓢桑的时候我总感觉态度有些微妙,为什么,难道那位鸣瓢桑的退职有什么隐情?”
远山和叶:“?”
老实说, 她完全没发现方才目暮警部几人的态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此时看着一本正经陷入沉思的竹马,几乎要怀疑他们看的不是同一集。
“能有什么隐情啊,那位鸣瓢先生不是很厉害吗?当年就认为抓错了人,现在那位连环杀人凶手果然重新冒出来了。”
“目前也不能确认那位半年前闯进益户学姐家的人就是当年那位连环杀手,也有可能只是那把刀是他当年用过的, 所以才留下了指纹。”
“所以他为什么要用当年那位连环凶杀用过的刀?而且指纹这种东西在金属表面一不小心就擦掉了,能够留这么久吗?”
“……”
这次服部平次找不到话来反驳了,实际上他的心底也认为是警方当年出现了失误,抓错了凶手。
但是指纹鉴定结果不可能有错啊, 总不能是当初科搜研搞错了样本吧?
关西名侦探越想越摸不着头脑。
这对小情侣进行日常斗嘴加撒狗粮的时候,柯南拉了拉他姐的衣摆, 问源辉月, “姐姐, 那位鸣瓢桑, 我记得好像是……”
“嗯,”源辉月平静地说,“昨天来找不二的人就是他。”
昨天晚上,他们和不二周助刚吃完饭出了酒店,青年原本是想发扬绅士风度送他们回家,但临时有人找了过来。
虽然对方当时没有下车,但是透过车窗玻璃依旧可以看到大致的相貌,那头粉色的头发格外惹眼,因为这个少见的发色,姐弟俩也不能免俗地多望了几眼,今天一个照面就将人认了出来。
“不二哥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小侦探疑惑,“鸣瓢桑现在是在做侦探吧。”
源辉月:“谁知道呢,就算他的确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不愿意说,别人也问不出来。”
“额……”
回顾他们几次短暂的交往,名侦探不得不承认,不二周助确实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性格比谁都温柔随和,实际上傲气内敛,除非他自己主动,否则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喜欢死撑的人,真有需要他会开口的。”
源辉月脚步一停,看着面前的门牌,“到了。”
另外那对小情侣也终于回过神,远山和叶走上前去正准备敲门,一句“学姐”的招呼还没出口,隔着门板,一个拔高了声调的男声怒气冲冲地从里头撞了出来。
“你闹够了没有?我说了什么都不会发生你就是不信是吗?”
门外几人微微一怔,远山和叶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条件反射地就将门把手往下一压,推开了门。
房间的大门并没有锁,门板刚刚向内退开,几人一眼就看到了里头一站一坐的两个人。
出乎他们意料,并不是匪徒找到警方的空隙摸了过来,房间里头的人都穿着结婚礼服,是这场婚礼的新郎和新娘。
远山和叶愣了愣,率先认出坐在化妆镜前的大半年没见的学姐,连忙朝她跑了过去。
站在另外一旁的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般地冲他们笑了笑,略显尴尬的样子,“你们是……”
“我们是丽学姐的朋友,”确认了学姐没事,远山和叶这才有点不高兴地回过头,“你刚刚是在吼丽姐姐吧,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吗?”
少女气势高昂,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是,我只是声音大了一点,我怎么可能对丽发脾气呢。只不过就像你说的,今天是我们期待了已久的大喜的日子,但是丽她刚刚却说要取消婚礼,所以我有点急了才……”
远山和叶一愣,下意识回头,“诶?学姐你要取消婚礼?”
这场婚礼的新娘自他们进门以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在和叶疑惑的目光下微微点了一下头,轻声说,“因为那封威胁信太可怕了,我担心他真的在婚礼上闹事,如果有受邀而来的客人因此受到了伤害的话……”
“所以我就说你太敏感了,”新郎平正辉自然地接口,“不过是个恶作剧而已,那种藏头露尾的人根本不敢亲自过来。”
穿着洁白新娘婚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抿了抿唇。
她的脸色极白,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这段时间因为威胁的原因没有休息好,带着新娘的洁白头纱,在这个本该最光彩焕发的日子,脸色却若有似无地有种连盛装都难以掩盖的憔悴。
源辉月靠在门边上远远扫过去一眼,又看向恢复了正常,开始笑着招呼他们这些朋友的新郎本人。
他的确和高木的五官轮廓极为相似,就像上帝造人时偷懒按了个复印键,但是如果是熟悉高木警官的人,一眼看去却绝不会将他们弄混。
就好像有某种藏在皮囊表象下的东西微妙地将他们区分开了,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候参加婚礼的其他客人终于也被动静吸引了过来,这个大喜的日子,人都是希望能够和和和美美,见新郎新娘闹了别扭,立刻就有热心的人上前来打个圆场。
一通乱哄哄地招呼和打趣,气氛终于重新融洽起来,那点细小冲突就好像溅起的水花很快消弭于无形。
之后目暮警官表示有事情要交代,把新郎带走了,除了远山和叶和学姐许久没见想要陪她说说话,其他人也没有继续打扰。
在众人离开的时候,远山和叶拉着源辉月留下,却顺势把自家竹马赶了出去。
“我们女孩子之间有话要说,平次你自己找个地方去玩吧。”
“嘭”地一声,大门毫不留情地在两个名侦探面前阖上了。
服部平次和被连带着扔出门的柯南面面相觑。
柯南平静地问,“你为什么把我也拉出来了?”
服部理直气壮,“她们说女孩子之间的聊天啊,你是女孩子吗?”
柯南:“……”
不是,但是自从他变小之后,这些姐姐们好像就没在意过这一点。
“而且丽姐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我们在场她肯定不会说,还是让和叶和源姐姐陪陪她吧。”
服部平次摸了摸下巴,说到这里还自顾自点头,“嗯,交给源姐姐肯定没问题。”
“……有时候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滤镜。”柯南叹了口气,“而且,你注意到了啊。”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
服部平次在他身边蹲下身来,伸过一只手“哥俩好”地环住了他的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那封威胁信的原因,但是我们来试试吧,把那个真凶找出来。而且你不好奇吗工藤,对当年那个案子。”
“……”
柯南当然好奇,甚至其中还有一个服部暂时都不知道的原因。
“所以我们去找那位鸣瓢桑问问看吧,他不是当年查案的刑警吗?”服部平次一锤定音。
.
服部平次此人,用网络上流行的形容来说,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个社牛。一句话都没说过,就敢找上人问东问西。
可能这也是侦探的基本技能和素质。
两个名侦探都没有那位鸣瓢先生的联系方式,只能先在会场里转圈用最笨的方法先找找看,好在鸣瓢秋人一头粉毛在人群中几乎是鹤立鸡群地出挑,他们在酒店里转了十分钟,很快就从某个路人口中问出了他们要找的人在酒店南面的露台。
他们找过去时发现鸣瓢秋人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体型圆润,在身高腿长的鸣瓢侦探的对比下像尊圆滚滚的不倒翁,十分具有成功企业家气质。
几句零碎的话音被风送过来。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服部平次远远看去愣了愣,“啊,益户叔。”
那是新娘的父亲,这位一遇到案件就上头的名侦探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来跟这位儿时还挺照顾他的邻居打声招呼。
不过好在对方对此还暂时不知道,大概是听到了他们靠近的脚步声,露台上的两人停止了谈话。新娘的父亲益户健抬头看到来人,一眼认出了长大后的服部,脸上严肃的神色顿时转变为对小辈专用的和蔼笑容。
服部平次乖乖地带着柯南走了过去。
益户家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搬走了,这家人只有一个女儿,服部平次的孩童时期作为一个热血男子汉,注意力全都在剑道和推理上,除了自家青梅很少和女孩子玩在一起,所以真正和他们熟悉的是和叶,他和这家人打交道并不多。
不过即便交往不多,对方好歹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和从小就认识的姐姐,一通无意义的社交寒暄之后,服部平次直言不讳,“益户叔,丽姐是怎么回事啊,明明要结婚了怎么看起来脸色很憔悴的样子,是因为那封威胁信吗?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这件事情?”
益户健脸上的笑容消退了一些,他微微一顿,神色间似乎若有似无地露出一点疲惫来,“你去见过丽了?”
服部点头,“和叶现在在那边陪着她。”
“和叶也来了啊,那就好。”益户叹了口气,“丽最近有些婚前焦虑,和叶能陪她说说话再好不过了。”
服部一愣,“丽姐不想结婚?”
“不,她和正辉感情很好,这个婚是她坚持要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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