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鬼郎君x双生子

    若一看出了蔺绥的作弄, 眼神从那些痕迹上一扫而过,便移开了视线。

    “你在此养伤,我去去便回。”

    道士负剑而出,只留给蔺绥一个背影。

    蔺绥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鬼气重新笼罩双腿。

    系统忍不住嘲笑哈哈哈哈吃瘪了吧, 你也有今天。

    系统忍不住对气运之子助威打气,没错, 就应该保持这样的风格, 就应该对他不动心,对他的诱惑不动摇。

    这才是一个没有感情线的气运之子应该有的样子

    蔺绥本有些不虞, 听见系统的声音之后,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相比较之前,他的确急躁了不少。

    要知道他最开始算计燕秦时,也不是勾勾手就成功的, 他花了许多时间,制造了许多“巧合”,才让燕秦把他从路人变成朋友, 再变成情人。

    那时候就算燕秦没有回应,他都不会失落或者气恼, 大抵是被燕秦娇惯久了, 如今明知道他被剥离了人欲,被漠视时还有些烦心。

    不过他也不会平白让系统嘲笑,慵懒回应你忘了,他还有另一半。

    恶面倒真是勾勾手就来了, 他都无需做什么都能被他弄得下不来床, 还没怎么接触过深就已经负距离, 甚至还要娶他。

    系统

    差点忘了这回事。

    系统有些怒其不争, 如果说以往的碎片也是这种善恶融合的话,那为什么以往都是恶面占上风。

    系统在心里祈祷,希望这世界善恶面共合成一个魂魄一个整体的时候,是善面更占优势。

    蔺绥见它哑口无言,也没再继续气它。

    说起来,他对这个系统的观感倒是比之前平和了许多,倒不是不厌恶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蛮想把它杀死,但如果不行,他也没什么所谓。

    蔺绥依旧厌恶它“唯气运之子”的作派,但一想到被它守护的是燕秦,就诡异的心平气和下来。

    既然他窃取不了燕秦的道骨,在要成功时会魂飞魄散,那么别人也不行,即使燕秦身怀无上道骨,也不会有人能成功谋害他。

    这么想想,倒还有些奇怪的放心。

    蔺绥有些讥诮地扬唇,他真的有些变了,如果让从前的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定然会有些不齿。

    毕竟曾经的他认为,牵挂别人,这是一种不需要存在的软弱的表现。

    约莫一刻钟左右,白衣道长去而复返。

    看见丢在自己面前的鬼魂,蔺绥有些意外。

    若一言简意赅地说“吃了,疗伤。”

    他虽然没有修习这种术法,想来世界上也没有为鬼疗伤的术法,但他也知道妖鬼之流是如何养伤的,进补足矣。

    这水芜城大,死伤人数多,鬼魂更是不计其数,他抓来的这只算不上厉鬼,但死后害过人,倒也有些鬼力,足以让蔺绥疗伤。

    “多谢道长挂念,那我就不客气了。”

    蔺绥抬手,那只被符箓困住的鬼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成了一阵鬼气,被蔺绥吸进了身体里。

    蔺绥悠悠然对系统说你似乎放心的太早了。

    道士给厉鬼抓鬼疗伤,这事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会信,更别说这道士还是若一。

    蔺绥想,善面也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他的方式与恶面不同。

    蔺绥低笑,他就知道,这是燕秦,这是燕秦的一部分,他怎么会对他毫无感觉,即使失去记忆。

    若一对上了蔺绥的眼神,脑海里有一瞬恍惚。

    那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一种情绪,并非之前的调笑戏谑,也并非是欣悦感激。

    而是一种极为笃定让人觉得开心和移不开眼的情绪,让若一怔忡。

    那种又急又快的感觉来的突然走的也仓促,若一垂眸思索,随后又放下了。

    “城主府有异,我独自前往即可。”

    若一不清楚木佛门手段是为了防大凶之物出逃,还是有人进去,无论如何,他定要前去一探。

    “你且去吧,我帮你打听打听消息。”

    蔺绥没有执意要一同前往,他习惯谋而后动,打算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再出手。

    若一离开后,蔺绥也离开了此处。

    打听消息不好问活人,问鬼倒是轻而易举,毕竟有些鬼死了有些年头了,他们藏在暗处,对很多事情都了若指掌。

    蔺绥逼问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不愿意说那就再死一次,鬼也是有眼力见的,不知道的也努力地找出自己觉得知道的鬼,这么七扯八扯,蔺绥还真找到了一只老鬼。

    “城主是十年前上任的,上任城主尸位素餐,他亲自监斩,不少人叫好,当时一同监斩的还有我大孙子,我老董家祖坟冒青烟,世代穷苦人出了个官儿。”

    老鬼敲着烟枪,颇为自豪地说。

    “我挂念大孙子,时常去看他,不过城主府有官员清气,我进不去,晚上就等在门口等我孙子离府,我在后面护着他,有一会儿瞧见一箱子抬进城主府里,你我都是鬼,对活人血肉心肝自然敏锐,”老鬼叹气,“那是一箱子人心。”

    “谁吃,我也不知道,也不敢进去,我就担心我大孙子会被影响,跟着送东西的人背后走。”

    “这世道乱,时不时会死些人,那些乞丐难民的死活,根本就不会有人关心,开始还是那些牢里的死刑犯的心肝,之后就是那些乞丐穷苦人家的心肝,上头是给了钱来买,那些人哪舍得把钱分出去,人吃人可比鬼吃人厉害多了,还有人去报案呢,他们哪知道后来越发过分,不如他们意的,有仇的人家,啧啧。”

    老鬼咧嘴笑,青白肿胀的脸里一口烂牙,透着几许阴森的嘲笑。

    “不过这事儿也是有人管的,我大孙子的同僚,那是个好后生,可惜好在我大孙子不知道这些,前年也从这调走了,我可是担惊受怕好几年,生怕他也被人抹了脖子挖了心。”

    “城主府里那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一月十颗心,至少三年有余,两年前里边进去了不少和尚和道士,之后我就没再去过了,也不知现如今是什么样子。”

    蔺绥点头,分了他一缕鬼气,当做报酬。

    那老鬼有些讶然,想了想又追上了蔺绥。

    “郎君厚道,我做鬼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你这种做派的,那我便再多说一句吧,那里边的东西和海里边有关,我生前是渔夫,打鱼卖鱼过了大半辈子,在那城主身上我远远闻到了海腥味,我绝不会闻错。”

    一月十颗人心,一年就是一百二十颗,三年三百六十颗,近两年如果还在继续的话,那就不止这个数目,吃了这么多人心,难怪是大凶之物。

    蔺绥心里有了思量,城主府里的那些布置必然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豢养一只凶物,不知是为了改命还是求财。

    他又探听了些许消息,直到天亮才回到暂且歇脚的那处无人院落。

    若一已经回来了,他的脸色还是一贯的漠然清冷,但蔺绥感觉到他的情绪不算好。

    蔺绥先问“如何”

    “两名居士,一名禅师,不杀且纵之,有违我道。”

    “那凶物已成气候,一旦放出,何止一城不得安宁”

    若一哪怕是训斥和疑问的姿态,声音也毫无起伏,好似叙述。

    蔺绥将自己探听来的消息告知于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水芜城城主饲养凶物,凶物以人心为食,大概是两年前控制不住了所以请了道士和和尚压制,但并不想让那个凶物死。

    蔺绥“你打算怎么做”

    若一毫不犹豫“凶物必除。”

    蔺绥“你若是信我,就过两日再动手,这城主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这几日必将是严防死守甚至随意给你扣个罪名,且等几日,先调虎离山。”

    若一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人间自然有人间的规矩。”

    蔺绥眼眸里暗芒流转,这也是他一早的打算,想要世间海清河晏,就算捉妖师倾巢而出也没办法让天下太平,非得自上而下才行。

    玩政治和商业,他可是个中好手。

    水芜城属泽平州,州府召见,身为下属,水芜城城主岂有不去之礼

    若一的视线在他面上多停驻了几分,不知为何,这种天下之事尽在他胸壑之中气度,倒与他相配。

    和蔺绥预料的一样,水芜城第二天就张贴了告示,上面是若一的画像,说这是一名妖道,悬赏数额不低。

    不过若一的术法岂是平常百姓可勘破的,他略施障眼法,拿着画像的官兵站在他面前都直接走了过去。

    蔺绥则是去了泽平州府运作,虽然有时候身为鬼,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不过有时候却很好行事。

    可以看见许多秘密,也可以知道许多把柄,托梦故作玄虚以及让鬼恐吓更是信手拈来。

    水芜城。

    城主站在小院的水池旁,表情痴迷地看着池子里吞吃人心的鲛人,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蓝色尾巴,伸手摸了摸。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这个地方我都看腻了。”

    鲛人尾巴不耐烦地拍了拍岸边,面上若有若无的鳞片在食人心后隐退了下去。

    “大概明年开春,我的调令就能下来了,到时候带你去更大的地方。”

    “可是我想回海里。”

    “你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么”

    城主眼神阴冷下来,但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笑。

    鲛人皱了皱眉,也没再继续开口。

    城主满意地摸了摸他尖尖的耳朵,询问“还要多久你才能变成人呢”

    鲛人想了想说“不知道,但还需要很多很多颗人心。”

    城主呢喃“会有的。”

    小意温存了一番,城主才离开院落。

    下属前来通报,说州府大人召他明日前去汇报商船税收与贩盐之事。

    “折子上写的还不清楚吗”

    “来通报的人说是州府大人要您亲自前去。”

    “就说我病了,不便前去。”

    下属小心翼翼地说“来通报的人还说,若是大人身体不适,州府大人便亲自来探望。”

    坐在首座上的男人闻言拍了拍案桌,茶盏因为他的动作滚落在地上摔碎,禀报的人吓得立刻跪地。

    “明日启程,”男人脸色阴沉,“之前那个妖道抓到没有”

    “没有,有人瞧见,说是几日前就已经出城去了。”

    男人脸色稍缓,心里冷冷地想等他抓到了那个擅闯他城主府意图抓走小鲛的男人,定当将他千刀万剐。

    “给几位居士再送一箱黄金,其他人招募的如何了”

    “上次那和尚不愿来,不知踪迹了。”

    “再找。”

    “是。”

    蔺绥坐在屋檐上,将他们的模样尽收眼底。

    等到城主离开水芜城,蔺绥便和若一一同动手了。

    若一的道术远在那三个人之上,但他们三个人一同出手,再加上院落里的布置,对蔺绥稍有克制,因此打的十分并不容易。

    为了避免城主府的那些护卫前来干扰,若一早就在蔺绥的建议下在此处布了禁制,让外界察觉不到这个小院的动静。

    多亏有蔺绥这一番准备,小院里各种术法动响极大,外界也根本毫不知情。

    鲛人的凶性不可小觑,二对四的情况下,蔺绥和若一逐渐陷入劣势。

    不过和若一那种光明磊落的打法不同,蔺绥当然是怎么省时省力怎么来。

    他故意吃了一个道士的剑招,桃木克阴魂,他忍着痛意将道士引到了鲛人旁,将他推到了鲛人手中。

    以人心喂养的凶物本就狂躁不已,一旦有血气便容易发狂,蔺绥将那道士身上划得处处是血痕,鲛人见他飞来,直接把他的心口洞穿。

    他的爪子上都是碎肉,姣好的脸庞凶性毕露,满嘴尖齿獠牙,无差别攻击院落里所有人。

    若一的剑影直逼鲛人,看向两位居士“以凶物为伍,叛道之人的下场,你们还不知悔改”

    “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和厉鬼同行。”

    道士冷笑,手里的拂尘朝着蔺绥勾去。

    蔺绥手里鬼气大盛,缠绕住那名修士,将他反困在阵法里。

    若一淡声道“他自然不同。”

    他口中念咒,指尖抹过手里的剑,脸色骤然苍白不少,那剑强光大盛,朝着鲛人而去。

    蔺绥见另一个和尚要阻拦,鬼气化作的飞扇打偏他的锡杖,同他缠斗。

    若一和鲛人苦斗,只听见蔺绥一声“小心”,转头便见蔺绥替他挡住袭击,锡杖洞穿蔺绥的左心。

    若一淡色的眼眸在瞬间隐隐透着红,他什么也没说,并不伤人的剑却割下了和尚的头颅。

    从天黑到天亮,直至血葫芦里传来不甘地尖啸,这一战才算结束。

    若一收起剑,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道士,将蔺绥抱在怀中,以免他被太阳灼烫。

    即使一夜苦斗,他的衣衫破烂,但依旧是芝兰玉树,不染凡尘的模样。

    “此等劣拙凶物,不可与他相提并论。”

    哪怕是说教,他神色依旧淡然。

    他自离去,出了城主府,步伐微微踉跄,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在光下近乎透明。

    他寻了处阴凉宅子,将蔺绥放下。

    欲转身离开时,被拉住了衣袖。

    “小道君不好好休息养伤,又要出门去”

    蔺绥本就透着死气的面庞更加惨白,唇色泛紫。

    他的身上满是伤痕,左胸处更严重。

    “我去去便回。”

    若一看着那处伤口,不自觉地拧起眉心。

    “你也是强弩之末,何必急着替我出门寻鬼。”

    蔺绥挣扎起身,若一下意识地扶住他。

    若一抿唇“我并无大碍。”

    一阵拉力,他便跌坐在了床榻上。

    蔺绥伏在他身上,调笑道“如若还有力气,便不至于被我压着了。”

    “这种情况,不要胡闹。”

    若一看他魂魄不稳,还仍然这番作态,眉心褶皱更深。

    “若是想给我疗伤,还有一种更快的办法,我听说男子元阳便是大补,道长的自然更是上品。”

    蔺绥微微抬眼,瞧起来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墨发散落在若一身上,蔺绥感觉到了他的体温。

    恶面是鬼,善面是人。

    人的温度对于鬼来说,自然是极其温暖。

    憔悴和疲惫遮不住上好的皮相,反而因为身上的伤痕和病弱的姿态更叫人怜惜。

    那是从皮骨之下透露出的风情,藏匿于眉眼手足间,馥郁暖香透着让人灵魂为之战栗的甜意,于诡艳中涌出粘腻的靡丽。

    若一不自觉地扣住蔺绥的腰,怀中的鬼魂实在是太孱弱了,仿佛下一刻便会消散在他身上。

    “你并非艳鬼。”

    若一自然知道什么样的鬼魂和什么样的妖物可以通过吸取人的阳气转为自己的力量,蔺绥是怨气化鬼,食人血肉才可获得力量。

    “试试不就知道了。”

    怀中鬼郎君低笑,吹拂一口气在他面庞之上,冰冷的指尖勾着他的衣衫。

    这姿态,这模样,比若一见过的所有艳鬼都要叫人目眩神迷。

    可即使心里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清冷的道长面上的表情依旧没有改变。

    蔺绥闭上眼,越发倦怠。

    他并不是真的要和若一在这种情况下睡觉,他现在的魂魄状态可经不起折腾,别说吸阳气让自己疗伤了,不被撞的魂飞魄散就不错了。

    他只是不想若一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下去寻鬼,白天鬼都藏着,他只能去找那种大鬼,这样只会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若一知道他的情况不好,准备起身,却听见蔺绥微弱的声音。

    “小道君,我心口疼。”

    若一便不敢动了,蔺绥的左心被锡杖洞穿一个口子,怎么能不疼呢。

    不知为何,他也觉得他的心尖跟着一阵一阵的发疼。

    若一浑然不觉自己这种情绪叫怜惜和心疼,只是僵着身体。

    “抱歉,若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如此。”

    “你若是真觉歉疚,就哪也别去,就在这陪着我。”

    蔺绥的声音越来越弱,闭着眼睡去。

    若一看着他的眉眼,手腕微抬,拿出了血葫芦状的法器,放在了蔺绥身上。

    浓重的凶气覆盖在和蔺绥身上,让他身上的伤痕快速消失。

    若一不知此举是否正确,血葫芦里炼化的都是他所捉住的大凶之物,因此内里蔓延出的怨气与凶气会干扰神志,他不受其扰,却怕蔺绥迷失,但他不能看着蔺绥这样虚弱下去。

    若一在蔺绥左心上的洞口被修复好后,立刻将血葫芦拿了回来。

    远在几千里外的鬼城中,燕秦正在和鬼王厮杀。

    脖子上的禁制有一瞬间闪烁,仿佛是消亡前的前奏,让燕秦分心以至于被鬼王伤到,但他却根本不顾忌。

    直到禁制又重新稳固,他才有心思继续战斗。

    他身上的怨气深重,蔺绥丢下他不知去哪就算了,还差点把彻底消散。

    他若是消散了,他就再也寻不到他了,他得快点变强。

    燕秦看着眼前的鬼王,眼里红光大盛。

    鬼王大惊,这鬼的鬼气怎么不降反增

    蔺绥觉得很吵。

    脑海里充斥着许多声音,像是几十张嘴一起在说着怨念,其中不乏恶毒的诅咒和痛苦的哀嚎。

    不过这种程度的嘈杂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曾经承受过比这更深厚的怨念与痛苦,为了改变他的炉鼎体质,他几乎奔走了大陆上的所有地方。

    没法成功,没法成功。

    好像再怎么样他都无法摆脱他的宿命,他的怨气与恨意比这些声音更深。

    他恨不得剥天道骨肉,让它支离破碎。

    灵台里蓝光大盛,系统幽幽的声音在这些声音里格外引人注意。

    这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蔺绥瞬间清明,猛地睁开眼。

    眼前是依旧维持那个姿势的道士,外边已是黑夜。

    若一闭着眼,唇上因为干涸起皮,面色依旧苍白,但看起来却比之前好了一些。

    蔺绥靠近,他睁开了眼。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蔺绥,宛若琉璃的浅棕色眼眸倒映着他的面容。

    若一“现在感觉如何”

    “好些了,你把血葫芦里的凶气分给我了吗,小道君真是慷慨。”

    蔺绥自然知道这血葫芦炼化之后的清气对修行之人有益,所以有此一言。

    “无碍。”

    “投桃报李,小道君看起来渴了,可需喝些水”

    鬼郎君意有所指,唇瓣开合,齿间红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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