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鬼郎君x双生子

    眼下的情况是, 燕秦要回鬼城让手下去打听消息,若一打算原地推演定魂玉的去向。

    蔺绥两者都没有采纳,让他们在最近处疗伤。

    这个院子自然是不能再待, 他们刚刚已经足够吸引人注意了。

    那个棺木蔺绥就埋在了院子里, 至于那对夫妻的尸体,就让他们烂在那, 等到他们的仆人找上门,自然会发现主家已经出事了。

    最后不管是报官还是如何,总之, 都按照人间的规矩做,横竖他们查不到凶手, 哪怕是推到鬼怪身上,也没法缉凶。

    深山老林自然是养伤的圣地, 不管对于鬼怪而言, 还是对于道士来说。

    蔺绥挑了最近的一座山,让他们先养好伤, 其他事稍后再说。

    当看见二鬼一人从院子里出来时, 丹殊揉了揉眼睛。

    “你们这还挺巧的。”

    丹殊倒是没想到里面的鬼会是燕秦和蔺绥, 这两人如出一辙的面容,写满了故事。

    他们俩分别一左一右的站在蔺绥旁边,那气氛丹殊更后悔没有看见刚刚的情况了,一定非常精彩。

    “你们要去哪带我一个吧”

    丹殊向来爱凑热闹, 只要蔺绥他们没有明令禁止,他就能死皮赖脸的跟上去。

    蔺绥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 并没阻拦, 横竖也没什么需要避人耳目的事, 丹殊爱跟着就跟着。

    梧城附近的山叫做鹰山, 蔺绥他们径直进了深山,密林丛生,人迹罕至,不规则的石块遍布路途。

    这对两鬼一妖来说不算事,若一行走其间,也如履平地。

    燕秦和若一养伤期间,蔺绥和丹殊则去询问定魂玉。

    定魂玉并不算什么绝世珍宝,它的作用就是安魂定魂,因此这样法宝对许多人来说都很鸡肋,也没什么人去争夺,所以它留下的痕迹也很少。

    “有同宗说,三十年前她曾经看到过定魂玉,在一个鬼修手里,可是那个鬼修十几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很可能是死了。我已经传信给家中那边让他们帮忙查了,一但有线索一定告诉你。”

    丹殊表情有些遗憾,并没有帮上什么忙。

    “多谢。”

    蔺绥这边得到的消息也差不多,只知道定魂玉的上一次出现是在一个鬼修手里,那鬼修习控魂役鬼之术,需要用到定魂玉作为法宝,之后鬼修没了消息,定魂玉也跟着失去踪影。

    “客气什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丹殊大咧咧地说,虽然当初蔺绥他们不出现,他也不会死在松青道士的手里,但肯定也讨不了好。

    “三月不见,你的气息变了许多,行事风格也有改变。”

    蔺绥发现了丹殊身上的不同,要知道之前这可是一条贪恋美色的淫蛇,泡在人间风月场所中,动不动就跑去看美人,哪怕身受重伤,嘴里也不闲着,原型都敢调戏人。

    现在倒是收敛了很多,虽然身上依旧有着浪荡子的气息,但却没见他总是念叨着风月事,身上的妖气也增强了不少,像是经历过什么而沉淀下来。

    “历了情劫,你现在看我的原型可不是当初那条小蛇了。”

    丹殊笑嘻嘻地说,好似对情劫浑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可在他低头的那一霎,蔺绥还是捕捉到了他的难过。

    蔺绥也没提,只是顺着说“是么,黑伞装不下你了”

    “我还可以变小。”

    话题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到此为止,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丹殊忽然抬头问道“你喜欢他们吗”

    丹殊早就从他们一模一样的面容上发现端倪,他不知道具体内情是什么,但是也猜到了几分,毕竟蔺绥要找定魂玉,那俩多半是一个人。

    蔺绥并没犹豫地点头,丹殊呢喃“那个道士我不知道,但是燕秦也喜欢你。”

    他说出了曾经和燕秦的关于“情”的对话,脸上有几分寂寥的神色。

    “遇到她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喜欢,不是随心而起的追随,也不是转瞬即逝的贪恋,那天很寻常,她坐在马车里,从我面前经过,正好掀开了帘子,和我对上了视线,对我笑了一下。”

    “我还说燕秦不懂,原是我不懂,想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怎么就不叫情呢。”

    “那是一种强烈又急促的感觉,从未有过的陌生,在这种感觉来临之前,我才发现之前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们也是如此吗”

    丹殊似乎在寻求共鸣,又像在寻求答案,又好像只是平常的倾诉。

    蔺绥眉间神色难辨,回应道“爱有千百种。”

    对于蔺绥这种防备心很重的人而言,爱从来都不是突然降临的。

    他不会有陌生而浓烈的悸动,他的心藏在厚厚的阴云与算计之下,只有炽热的爱意与坚定的忠诚和不畏惧伤痕的心才能走到他面前。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他能清晰的感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不过现在回头去看,好像那些感觉又不太分明起来,那些爱意好像早已模模糊糊的生根发芽,缠绕在心窍。

    那是燕秦不知何时在他心里种下的种子,在他察觉时,心已经被裹满了。

    蔺绥忽然间又生出些好奇来,他是这样,那么燕秦呢

    若是之前蔺绥也会笃定燕秦也和他这般是逐渐改变的,不过现在倒不是这么笃定了。

    因为他是由己及人,但燕秦并不是他。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得不到答案,未来未来也说不定。

    丹殊洒脱地笑“看来我又以为自己都弄明白了,这些事可真复杂啊。”

    他们没再说起这件事,朝着鹰山而去。

    鹰山山顶的大石上,若一正在又一次推演。

    他停下手,陷入思量中。

    一只纸鹤飞到他身旁,他将其拿在手中,让它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这是师门的召令,这已经是这几日第四只纸鹤了。

    想必他师父已经知道了梧城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召他回去说些什么,又或者是旁敲侧击,若一都不感兴趣。

    蔺绥说过,他一定会杀了了尘。

    即使那是对他有养育与教习之恩的师傅,若一也没有恻忍。

    按照人间道义和他所受的经义而言,他应该保护了尘,可他已知分魂内情,明白师父已经走上了歪路,所以不回去不受理才是他目前最好的应对方法。

    “又没推演出来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一道鬼影在他不远处浮现,靠在大树上满脸讥讽。

    若一并不理睬,再一次起卦。

    经过几天的调息,燕秦和若一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蔺绥回来时,看向了若一。

    “推算出来了么”

    “有人进行了干预,天机被蒙蔽,只能算出在西北方。”

    若一眉心微沉,对自己只能给出这个答案万分抱歉。

    他原以为推演一个定魂玉的位置不是难事,但是在初次演算时就发现端倪,结果被层层雾气笼罩,昨日他连算三次发现在东南方,可仍然觉得不对,所以在今日又再度演算,果然发现其中有层层玄机,东南不过是诱导,真正的定魂玉处在西北方。

    只是具体在西北的哪个位置,不得而知。

    布下这些疑云的人,卦术定当十分了得,在他之上,甚至在他师父了尘之上,是个需要警惕的人物。

    燕秦轻哼“不过如此,不如和我回鬼城。”

    若一缄默不语,一双琉璃眼静静地看着蔺绥。

    丹殊在心里摇摇头,果然这么久了,这鬼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样不就显得道长更加楚楚可怜了吗,道长也尽力了啊

    他要是蔺绥,他肯定就更喜欢道长了。

    蔺绥点头“那就回鬼城。”

    在恶面高兴时,他又伸出手勾了勾小道君的手指。

    若一被触碰的指尖又麻又痒,不自觉地动了动,眉眼也舒展开。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丹殊甘拜下风,还是他太稚嫩了。

    蔺端水大师绥不言不语,深藏功与名。

    燕秦的宫殿极为奢华,这是上一任鬼王的风格。

    燕秦也懒得改,不过得益于宫殿的广阔,若一身处其中,外边的鬼倒是不知道鬼城里进了一个生人,还是一个道士。

    蔺绥看见了妙音,她的死气已然入骨,那条线已经要逼近她的眉心。

    蔺绥记得自己的允诺,在他的阵法布置和看护下,妙音化鬼。

    她朝着蔺绥盈盈一拜,脱离了躯壳倒是轻盈不少,但也失去了温度,而且也不能再向往阳光。

    不过这世间万事,总是有舍有得。

    玄渊鬼城里的鬼得令,到处打听定魂玉的下落,消息回报需要时间,蔺绥便在鬼城里住下。

    这里阴气充足,非常适合修炼。

    不过他总是无法安生地多吸纳一会,鬼王就要给他渡鬼气,还美名其曰帮他修炼。

    鬼王寝殿的床榻由白玉制成,四角分别有四根白玉柱。

    这张床夸张的大,放置在寝殿中央,可以并排躺下一二十人。

    前任鬼王有不少鬼姬鬼妾,没少在这里厮混。

    那鬼王被燕秦吞进了肚子里,他那些不老实的鬼姬也都成了鬼气,识相的早就离开了。

    这床燕秦叫人洗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自己用剑削薄了一层。

    至于它的作用,不必多说。

    床榻附近有薄纱,让一切朦朦胧胧,隐隐绰绰。

    燕秦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所以鬼王宫殿外十分空荡。

    不过现在有例外,若一站在纱帐外面,眉心越拧越紧。

    一道符箓从他的两指中飞射而出,逼向燕秦。

    燕秦察觉到,抬手用鬼气打偏,二者相交,发出了玉石相碰的清脆响声。

    “他说了不行,为何还要强逼于他”

    若一有些心烦意乱,想要带蔺绥离开。

    燕秦本来是想质问他但是被他先声夺人,表情有瞬间的怔愣。

    轻笑声打破了二者的对峙,蔺绥的脚踩在燕秦的心口让他别动,身体却因为笑意而晃动的厉害。

    他胳膊撑着白玉床起身,将自己抽离。

    及臀青丝胡乱的披散着,粘附几缕在锦缎般的皮囊之上。

    蔺绥对若一勾了勾手,引得他前来。

    道长素来简朴,身上着的道袍也并非是定好的绸缎,而是棉布麻衣,带着些许粗糙,于相贴时带来鲜明触感。

    “小道君不通人间事,不知此事多的是口是心非。”

    “之前我教过你,不要推辞别人回报的好意,如今我再教你一回。”

    蔺绥倚在若一怀里,笑得放肆。

    实在是若一这样他想起了从前,燕秦一开始也是这般反应。

    老实的很,听见什么就以为是什么,让他不动,他便不敢动。

    若一刚刚以为他真的受了轻薄委屈的模样也招人,后知后觉误解的模样也让人想调笑。

    燕秦看见这情形也不满了,抚上蔺绥的背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玉床纱幔飘,若一何止知晓了一桩事。

    只不过他始终稚嫩了些,在恶面抢夺不肯放手,说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话时,也只能在一旁瞧着蔺绥的面庞,不过在蔺绥沉溺的眼神里,也坚定地向前。

    青蝶婉转,于私语中振翅。

    冰冷与暖意交融,沉浸在其中的艳鬼充斥着阴郁的靡丽。

    不必教,若一也明白推拒的其中含义了。

    玄渊鬼城没有白天,阳光照不进这座由阴气构筑的城池。

    它是人世间的暗面,是永无停止的黑夜。

    蔺绥功力大涨,不仅是那些他需要持续炼化的被渡的鬼气,还有燕秦塞给他的“聘礼”。

    若一并没有一直呆在鬼城里,而是行走于人世间,他的道法高深,不日也丢给蔺绥一串鬼。

    燕秦气愤“学人精”

    若一只是对蔺绥浅笑,不言不语。

    那转瞬即逝的笑意,如同照耀在雪山上的天光,又似冰溪融化。

    燕秦去找了妙音,想让她想想办法。

    妙音虽然没有恋爱过,但是她生来共情能力强,那些才子佳人的事儿不知弹奏了多少回,因此面对燕秦的询问,她仔细的想了想,给了稳妥的答案。

    “君上其实是个不好靠近的人,他的心冷,除了你和那位道长,谁也进不去他的心,若是鬼王殿下想让君上多靠向你,还得徐徐图之,攻心为上。”

    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头脑简单的整天搞搞搞,要和人家说说心里话,说一点甜言蜜语,互通一下心意,这才能让人家更喜欢你。

    燕秦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复杂。”

    燕秦烦心的不行,本来他就很吃亏了,他前世原来是个道士,可是现在的他又不是,装模作样的善面本来就占便宜了。

    他好不容易可以从别的方面扳回一成,没少以此挑衅善面,但那道士无动于衷,看起来好像也没被气到,而且蔺绥还会主动亲那道士,让他妒火中烧。

    前世那个人一定也是这么端着的光风霁月不染凡尘的样子,而他是被剥离的恶面,是不堪的欲望,是污秽的怨鬼。

    他不想融合,融合了他就不是他了,不被喜欢的那一面就可以更顺理成章的被藏起来了。

    妙音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君上的爱人,要忍。

    于是她努力细化自己的话,给出更多的建议。

    鬼城之外,相似的场景正在上演。

    丹殊看着眼前略有心事的道长,忍不住给出了建议。

    “要主动啊”

    “不主动怎么会有故事,你不要总觉得不好意思,你这样是抢不过那只鬼的,要不是你们俩是同一个人,你竞争力就太差了。”

    丹殊看热闹看得明明白白,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以说燕秦这边都已经一次又一次了,道长这边说不定才摸摸小手。

    如果这他们俩不是同一个人的话,蔺绥跟着燕秦走的可能性太大了,按照燕秦的那个性格,不弄死道长是不会罢休的,搞死了情敌就能独占心上人了。

    若一虚心请教“怎么做才合宜”

    若一也很犹豫,他知道自己这种性子多半不讨喜,也不知如何甜言蜜语,那些他羞于启齿的话,恶面却能轻轻松松的说出口。

    而他如今,连“心悦”和“恋慕”都是在心里轻言一二。

    丹殊给他打气“直接上,风花雪月之后,再向他表明心意,最好是在那种朦朦胧胧的情况里,要知道灯下看美人最美,事后说情话最动听。”

    若一内敛含蓄,闻言踟蹰,倒也没直接摇头,只是心里自有考量。

    春节后,定魂玉有了消息。

    根据若一西北方的推算以及众妖鬼们的打听,有妖说半月前在京城感受过定魂玉的气息。

    此事宜早不宜晚,蔺绥立刻出发。

    京城不比其他处,天子脚下,卧虎藏龙。

    当前皇帝昏庸,沉溺美色与长生,以至于外戚干政,奸佞弄权,几方势力不可开交,党派斗争时常发生。

    京城有国师府,城郊有拂云观和金光寺,寻常鬼怪不敢造次,但水至清则无鱼,京城可是一池浑水。

    蔺绥没有大张旗鼓进去,他和燕秦隐匿气息而入,若一扮寻常道士进京,妙音和丹殊负责探听与接应。

    京城虽然不大,但搜索一块定魂玉却格外费力。

    蔺绥除了打听定魂玉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碌。

    他早就将朝廷与后宫的情况记于心中,在其中挑选了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接班人。

    当今圣上有四个儿子,太子是三子,附庸帝王,和他爹是一个德性,所以皇帝也最喜欢这个儿子。

    大皇子是庶长子,母妃早就故去,在皇宫里过得并不如意,早早做了隐形人。

    五皇子母妃得势,欲在夺权,此人手段狠厉,不喜欢怪力乱神,对那些道长和尚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在外装的不错。

    七皇子母妃是后宫的四妃之一,但出身低微,乃是商户女,因此在两位哥哥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同大皇子一样做隐形人。

    和大皇子的万事不管不同,七皇子有理想有抱负,每次有朝政商议或者策论,他都会认认真真的写答案,但是不敢交上去,只能蹲在书房里,然后胡乱写一篇交上去应付。

    他壮志难酬,只得做其他事,结交了一帮好友,不拘一格,有权贵有贩夫走卒还有奇人异士。

    在原书里,五皇子杀掉了太子继位,上位后雷霆手段针对怪力乱神,天下那些妖鬼动乱不仅没少,反而因为捉妖师被迫害,所以更乱。

    于是他对身边纳了妖怪化身的妃子浑然不觉,越发暴戾严苛,最后离奇病死。

    七皇子上位后,一切才有所改变。

    蔺绥打算一步到位,上面的人不作为或者胡乱作为,对于下面的人来说都是灾难。

    不过蔺绥没想到,定魂玉没找到,燕秦反而先出事了。

    禁制被触动的一瞬间蔺绥就有所觉,之后禁制便断开了。

    燕秦现在的鬼力虽然已经可以摧毁脖子上的咒术,但他没打算动手,现在禁制断开,必然是外力所为。

    蔺绥寻了若一,若一掐算,罗盘直指国师府。

    若一叮嘱“我去即可。”

    蔺绥颔首,没有执意要进去。

    国师府里有许多克制鬼魂的东西,他进去之后战斗力会大打折扣,到时候若一反而会更束手束脚。

    在若一进去后,蔺绥直奔七皇子府。

    他这段时间已经跟七皇子相熟,将自己打造成为了苦心孤诣却无能为力的爱国人士,让七皇子很有共鸣。

    蔺绥说明来意,七皇子立刻起身。

    “放心,虽然我没办法带兵围了国师府,但是我要见国师,国师也不能推拒。”

    国师府内的交锋暂且不谈,蔺绥在国师府外等了将近两刻钟,看见了一身血迹的若一以及毫无意识的燕秦。

    他们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若一才开口道明情况。

    “那国师早有恶瘴,炼鬼而食,我闯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斗法。”

    一般修道人士绝不会用这种办法修炼,了尘让若一用血葫芦炼化凶物,也是让若一用炼化后的清气修炼。

    这一段在原书里根本没有,不过蝴蝶效应,不必细究,蔺绥更关注恶面的状态。

    他的状态比梧城时更糟糕,不知道那国师做了什么,他的鬼力在飞快消散,等到散尽时,他也就不存于世了。

    他将鬼气输入燕秦身体里,但是这样给的方式实在太慢,远远追不上消散的速度。

    若一已经许久没有去寻凶物,血葫芦里的凶物早就炼化成了清气,也无法给予帮助。

    若一抿唇“我去替他寻鬼。”

    其实他无所谓恶面消散,不融合对他来说也无甚妨碍,但他知道蔺绥想要他们融合。

    蔺绥顾不上若一,扶稳了燕秦,口中念诀身体运气。

    不会有人比炉鼎更明白如何给予法力,以身为器,尽为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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