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
燕秦的声音透着古怪的低哑, 他握成拳的手松开,已经废弃的武器落在地面上,和地板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他的神色极度平静, 乌黑的眼眸已然被血色充斥发红。
在极致的愤怒和嫉妒之下,他呈现了截然相反的状态, 脑海里什么声都没有,整个世界被虚化, 只剩下眼前人。
燕秦很困惑, 为什么要选择别人呢
明明他就站在蔺绥面前, 为什么蔺绥要选择别人
那个人算什么东西
明明是他先认识蔺绥,先和蔺绥有了亲密关系,是和蔺绥,在这个世界上纠缠最深, 羁绊最深的人
那个人又凭什么, 凭什么靠近拥有他肖想的人
“为什么不是我呢”
为什么在那天要把他丢出去, 然后去找别人
窗外依旧是白天,但被沙子层层覆盖, 玻璃已然变得密不透光。
光照不进任何一间屋子, 燕秦的心里也是同样的冰冷死寂。
黑发青年缓慢前行,鞋子和地板碰撞发出声响,他绕过了那条垂落在地面上的银色尾巴, 朝着床上的美人靠近。
而那条尾巴却忽然暴起缠绕住他的腿, 燕秦做出了久违的反抗动作, 将那条摆动的尾巴抓在了手中。
燕秦伤心地低声喃喃“你抗拒我”
膨胀的近乎把人撕碎吞吃的占有的欲望, 在这一刻仿佛被针戳破的气球。
他多想干脆就把蔺绥束缚住, 不顾他的意愿让肚子里那个东西就是消亡, 让他只属于自己。
可是当他真的被抗拒的时候, 在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就被抗拒的时候,那种痛苦居然远胜之前。
从他步入这个房间起,一共说了四个问句。
每一句都如同利刃一般,刺在他的心房上,如同一种变相的自我折磨,在不可置信中说出自己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蔺绥的胸膛起伏,理智正在和本能进行博弈,让他烦闷至极。
他本是想和燕秦说清楚这件事情,好让燕秦帮忙解决肚子里的这个东西,不管是划开他的肚子,取出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还是什么别的方法,总之解决掉碍眼的东西,可燕秦的反应和靠近让他陷入了某种焦虑甚至焦躁的状态。
怀孕的身体在抗拒雄性的靠近,蔺绥的理智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可是该死的激素在影响他,甚至在扰乱他的思绪。
蔺绥明知道燕秦这样的反应无比正常,因为燕秦没有和他做到最后,所以他肚子里这个孩子不可能是燕秦的,对于燕秦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可不知道是激素的影响,或者是压抑在心底的根植的阴影,让蔺绥不仅不想解释,甚至想冷笑出声。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会随意地选择别人,随意地和别人亲密吗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
我就算是炉鼎也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触碰我
蔺绥对燕秦心里有恨,他恨燕秦为什么要是一个俗世意义上的好人,但凡他再卑劣一点,蔺绥又怎么会甘心将计划一推再推,又怎么会甘愿进入这些世界进行所谓的赎罪。
如果修真界的气运之子不是燕秦,他不会容忍自己用身体进行交换,他最开始算计时,根本就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哪怕最后失败了被劈的魂飞魄散,也不可能乖乖听系统的话行事。
如果说系统因为顾忌燕秦所以越来越放松对他的管束,避免他折腾燕秦的身上,那他又何尝不是因为燕秦,所以才去做所谓的任务,否则他宁可把这些地方搅得天翻地覆,让所谓的主角在他手里永无宁日。
蔺绥手里的匕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燕秦的脖子飞射而去,燕秦侧身躲避,那把短匕钉在了墙壁上,发出了震动的嗡鸣。
“为什么要是你”
蔺绥眼眸晦暗,他回答的并不是燕秦问题,又或者说是,也不是。
命运为什么要让他遇见燕秦
他痛快地死在第一世不好吗,难道是觉得他活着受到的折磨还不够,所以要重来第二次,让他更如蝼蚁一般被践踏
什么情思,什么爱恨,通通都扰人至极。
纠纠缠缠,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恶心。
蔺绥的手指刮蹭在床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孕期很就容易失控的情绪在混乱夹杂之下爆发。
碍事。
无论是这具身体,还是眼前的人。
蔺绥讨厌让自己心神不宁的东西,讨厌无法掌控。
燕秦感觉到了蛇尾掀起的巨大力度,他被摔落在一旁,但仍然倔强地没有放开这条蛇尾。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蔺绥休想摆脱他。
他不想再像那天一样狼狈的被丢出门,像一只被赶出家门的丧家犬。
不被需要,不被喜爱。
尽管尽管蔺绥已经如此表态了。
对啊,什么蔺绥的选择一定要是他。
极为隐秘的恐慌蔓延全身,让燕秦觉得恐惧,这种恐惧似乎不是没由来的,而是根植在他身体里藏在他脑海中许久的东西,在刺激下疯狂上涌。
那是属于仰望者的悲哀,无法确切的痛苦,仿佛心里有一个缺口,正在四处漏风。
燕秦又一次被蛇尾带动重重地摔在了墙壁上,蛇尾的破坏力惊人,虽然极为柔韧,但是力量也极为恐怖。
燕秦闷不吭声,死死地抱着这条尾巴,就像是不愿意松开心爱骨头的狼犬。
蛇尾开始游动,迫使燕秦的身体跌撞向前,半跪在了蔺绥的床边。
“松手。”
蔺绥拧眉,掐住了燕秦的脖子。
“要么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要么干脆就杀了我,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燕秦望着蔺绥的眼,心里涩然。
心脏绞紧,充斥着痛苦与妒意。
燕秦不放手,如果要他接受这样的结果,倒不如被蔺绥亲手杀了。
如果蔺绥不杀他,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燕秦就要蔺绥做选择,到底是他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
如果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那结局和死亡没什么区别,倒不如死在蔺绥手里。
蔺绥手里力度收紧,大脑一阵一阵地刺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蔺绥烦闷至极,哪有什么人。
当手背上被什么灼烫的东西触碰时,蔺绥忽然清醒。
他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被自己掐的濒临死亡的燕秦,立刻收回了手。
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淌落的是什么。
是燕秦的眼泪。
在蔺绥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没有见燕秦流过泪。
“你”
蔺绥哑然,有些无措。
氧气再度涌入鼻腔中,燕秦狼狈地咳嗽了两声,他仍然抱着尾巴,滚烫眼泪滴落在鳞片上,让蔺绥的尾尖不自觉蜷缩。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燕秦望着蔺绥,嫉妒快要使他疯狂。
“能不能选择我领主大人阿绥我可以成为你更好的更优秀的种父。”
他急切地说,妄图寻求一个可能。
“请你垂怜我。”
燕秦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特别可笑,但他忍受着难堪,丢弃自尊,哀求甚至乞求。
他真的无法忍受蔺绥和别人纠缠在一起,只要想到那种可能,他觉得他就算死了也能从地底下爬上来。
蔺绥最后一刻松开手,没有终结他的生命,是否代表着他心软了
那他还有机会对吗
优秀的种父
蔺绥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失控脱轨成这样。
他可以用任何手段伤燕秦的心,却唯独不会使用情感上的背叛。
“没有那个人。”
燕秦还沉浸在自己是弃子的难堪中,听到这句话之后,好一会儿才猛地抬起头。
蔺绥看着他眼睛通红,眼里还都是水汽的脆弱模样,沉默地发现燕秦这种模样他也并不想见到。
他忍不住重申“没有那个人。”
燕秦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默默地看向了蔺绥隆起的肚子。
“这个是”
蔺绥捏了捏眉心,组织了一下语言。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身体会产生假孕反应,不过在自然界中,的确当母体有了受孕反应之后,就会停止一切的繁衍行为,难怪他只有那一天短暂的受了影响,之后行动如常。
燕秦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心态却越来越稳定,甚至逐渐狂喜。
也就是说这肚子里并没有别人的孩子,蔺绥也没有寻找别人选择别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他。
他看向蔺绥腹部忽然有些慈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他和蔺绥的孩子
“你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双眼睛就别要了,我不可能受孕。”
蔺绥有作为男人的性别认知,尽管他成了炉鼎之后,依旧保持着这个认知,毕竟男性炉鼎可不会生育。
所以在蔺绥的认知里,他不可能生子,再者,蔺绥极度排斥孩子。
他的童年过得并不算好,这一生都没有来自父母的关爱,甚至他的绝大多数的痛苦,都是来自于父母。
这使得他对生命的延续并没有任何想法,他不想让任何人生下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生下任何人的孩子,即使是燕秦。
燕秦心里微微有些沮丧,那他的自荐岂不是少了一点优势。
“把那把刀拿给我。”
蔺绥原本焦躁的心情在燕秦的眼泪下也变得心平气和,他是真的很意外,小狗怎么还被欺负哭了,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想到燕秦刚刚那副模样还有说的那些话,他的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确实有被取悦到。
蔺绥指的那把刀是刚刚被他投掷出去钉在墙上的匕首,燕秦弄清楚了所有事情,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丢出去了,立刻将那把匕首取了下来。
“如果划开取下里面的东西,用医疗喷雾,大概多久会痊愈”
蔺绥认真斟酌,可惜整个北区都没有特别先进的医疗舱,那玩意儿要在东区才有。
燕秦看见蔺绥拿着刀尖在自己腹部上下比划心都悬起,知道蔺绥并不是在说笑,连忙摇头阻止。
“这样太冒险了,不能用别的方式吗”
“不然你试试攻击我这身体有自我保护意识,我每次想流掉,它都在阻止我。”
蔺绥手指转动,刀尖随之舞动。
燕秦摇头,别说蔺绥怀孕了,就算肚子还是平坦的时候,他都不可能去攻击,更别说蔺绥现在顶着孕肚,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或许我们可以再试试别的办法,比如说”
燕秦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吐出有些艰难。
蔺绥微微偏头“嗯”
燕秦有些吞吞吐吐“初期应该会十分脆弱。”
“你刚刚是不是就打着这个主意”
蔺绥轻笑出声,看着燕秦,面上满是了然。
难怪刚刚在暴怒时一直盯着他的肚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过一想到燕秦醋到想把他弄到腹部平坦,分明是格外疯狂暴虐的想法,蔺绥却隐隐情动。
这可太有意思了。
燕秦君子的时候很有趣,不那么君子的时候,也很合他口味。
燕秦有些羞愧地低头,不知怎么应声。
他承认自己这样可能过于卑劣和恐怖了些,可能那些占据的想法疯狂涌现时,他只想放纵失控。
“不如试试看”
蔺绥把手里的匕首丢到一旁,还有些兴致勃勃。
他还真有些期待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立刻放弃了自己之前的计划。
蔺绥本来是想吊着燕秦,让他求而不得,但是事发突然,更何况燕秦连那种贬低自己,甚至甘心把自己当成一个种父的话都说出口了,这么可怜又可爱,蔺绥忍不住多几分怜惜。
即使最后随便吧,系统看不见摸不着,他想破坏都无从下手,现在身为人类的力量太弱,回到修真界时或许会有机会。
燕秦不知道蔺绥是不是在逗自己,他才不想那么多,直接解扣子。
为领主大人献上最崇高的敬意,积攒了多年的宝贵的敬意。
农庄里的树木被狂风席卷的沙沙作响,为了抵抗风沙月,先前的农场主把整栋房子建得格外牢固。
他格外贪图享受,所以房子里的摆设也格外奢华。
作为他居住的主卧,床都是这片区域最好的木头,床板是两大块厚重的木头拼凑。
蔺绥当初住进来的时候,有些嫌弃他躺过的被子,因此早就把床上垫着的软被之类的东西全部都丢了出去,睡在木板上。
燕秦有建议过在上面重新铺一层洗干净的被子,被蔺绥拒绝了,他懒得折腾,横竖鳞片坚硬,他不会觉得不自在。
不过现在那种不方便就微微展露了,好在人类战士什么环境都呆过,要知道地下避难所的方舱作为科技产物,比木头要坚硬的多。
这时候他甚至能将“领主大人的鳞片都是柔软的”这种话说出来,不管哪里都是他要歌颂的存在。
作为冷血动物,蛇在气温骤降时,需要温度才能让身体更灵活。
作为最忠诚的下属,晨霜之域的管理员大人,燕秦毫不吝啬地给予领主大人温暖。
他在为证明自己的忠诚而乐此不疲,践行着自己先前的提议,只不过始终没有之前那种情绪,忍不住小心翼翼。
蔺绥感觉到了他的犹豫,轻啧了一声。
“如果只是这样,我恐怕要收回垂怜了。”
冰冷高傲的领主毫不在意地刺激着下属,黑色长发散乱,粘附在白皙的脊背上。
“那请您做好准备。”
黑发青年按住了人类肌肤与蛇的鳞片交接处,眼里闪烁着光芒。
整个农庄都陷入一片安静之中,或者说在自然的威力之下,所有声音都会被掩盖。
蛇尾无精打采地垂落,一如窗外的树木。
风沙月到来的第十七天,横亚正带领着根根组织着农庄的人进行定时的清扫。
如果要等到风沙月彻底结束才行动的话,门口早就堆积起厚厚的沙子了,在现在风沙没有那么猛烈的时候就可以先进行清理了。
“说起来,最近你有看见管理员大人吗”
横亚看向根根,虽然他们之间的语言不通,但是通过比划还有一些指定的动作,他们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
根根摇头,手脚并用地表示可能是守着怀孕的老大去了。
一般在繁衍之月,一方确定了受孕之后,就会筑巢不出,减少进食,这时候一般另一半就会在旁边守着。
根根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他见得多了。
“噢,你也没看见,不过最近领主大人开始吃东西了,之前还有些担心呢,不过别说,小山厨师长的手艺真不错。”
横亚是负责给领主大人送饭的人,现在每天送到门口的饭,第二天都被吃光了,现在还担心领主大人胃口不佳,现在总算放心。
根根没听懂他说的什么,但是听到了老大两个字,确定横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跟着点头。
两个人鸡同鸭讲的完成了交流,开始继续扫沙子。
那些送到门口的食物,并不是蔺绥吃的,他已经彻底没有进食的想法。
他的肚子比之前更加显眼,腰身依旧纤细,越发显得隆起部分的恐怖。
在这种近乎诡异的景象中,又平添几分柔和。
燕秦不知是否应该用这个词来形容,但是的确随着时间的流逝,蔺绥变得越发惫懒,那近乎刺人的锋芒棱角也变得圆润,勾勒交织出另一种迷人气息。
蔺绥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以免自己看见不想看见的肚子。
他只有在一种肚子鼓起情况下才会觉得高兴,其他可能性他都不喜欢。
燕秦的提议失败了,虽然蔺绥觉得是燕秦没能真的狠下心。
有这一部分的因素在内,不过如此频繁,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也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燕秦触碰着蛇尾,对它的了解已经从陌生趋向于熟悉。
“不想动。”
蔺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你盘在我身上。”
燕秦自然是愿意为领主大人分忧,领主大人不想出力的时候,他自然愿意让他把全部的力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蔺绥的背贴在燕秦身前,尾巴松垮地盘踞在燕秦身上,不自觉地按在了肚子上。
这次的风沙月持续了二十九天,当有居民发现屋外的风已经彻底停止了,忍不住发出了欢呼。
洛杉看着大家努力的清扫沙子,望着天空发出了感慨的长叹。
从前根本没有觉得废土世界的空气环境有多好,但是有了这次风沙月的对比,他忽然觉得原来天空如此澄澈。
转了一圈之后,他开始下意识的找起自己的好兄弟来。
说起来,这位同学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
洛杉有点心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老乡靠山金大腿啊,不会就这么没了吧
庄园最大的房子内,自从换了主人之后,第一次亮起了灯。
蔺绥浑身汗涔涔,骤然平坦下去的腹部如初。
他有些嫌恶地看着地面上有着银白花纹的蛇蛋,想要一尾巴把这些东西拍烂。
当这些玩意儿出来的时候,蔺绥我在脑海里想象成这是燕秦塞进去的才能克制自己的暴怒。
当这些东西彻底脱离身体的时候,他也夺回了控制权,不会再有莫名其妙的想法阻止他的行为。
燕秦连忙阻止了蔺绥的动作,有些迟疑地说“万一”
说不定他之后哪次成了呢
“没有万一。”
蔺绥无比确定,这些就像是不会浮出小鸡的鸡蛋,不会东西从里面出来。
“那我把它们埋了吧”
燕秦相信蔺绥的话,不过他觉得好歹是从蔺绥那里出来的,不如让它们好走。
“随便。”
蔺绥不愿意多看一眼,去往了浴室。
基因本能驱使的筑巢属性终于从他的身体里解除,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燕秦一只手拿着两个蛋朝着门外走,思考着把它们埋在哪里,虽然它们随时可能会成为什么变异动物的食物,但重在心意,走个形式。
燕秦忍不住想起蔺绥蹙眉排出它们的模样,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可耻。
“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一道声音从身旁传来,让想的入迷的燕秦微惊。
洛杉眼尖地发现了食材,以为是什么鸟蛋,问“诶,这些蛋哪里来的,要我拿回去给领主大人做个蛋炒饭吗”
燕秦倒吸一口凉气,摇了摇头飞快地离开了。
洛杉有些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难道领主大人不爱吃蛋炒饭啊”
好的,他这就把这条加在他的做菜忌讳名单第一条。
此后,晨霜之域的所有厨师在拜师学艺后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领主大人不爱吃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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