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实验一中的放学铃声准时响起。
“哥, 明天就是周末了,你干什么去打球不对了,哨子他们说要去附近那家新开的刺青店, 哥,我跟你说啊,那天我们遇见老板娘, 那气质, 那身材,那眼神,真他妈的绝了明明是个beta, 却长了一张aha的御姐脸超正”
男生目不斜视整理着文具盒,冷白的手腕圈着好几道红线。
实验一中的蓝白短袖校服, 规矩又体统,但遮不住男孩子浓密的荷尔蒙, 浓密的发茬下是峭拔的头颈,随着他低头找课桌里的东西, 后背脊骨节节刚劲, 这具骨块分明的身架将校服撑起了一道道漂亮的棱线。
十七岁还未分化, 但男生已然显露出了爆发系aha的顶级硬件。
“不去, 没兴趣,别找我。”
男生干脆利落地拒绝三连。
许嘉顿时哀嚎不已。
“哥,去嘛去嘛, 给咱们壮个胆儿,你这样性冷淡, 上了大学是没女朋友的”
“哦。”男生很随意, “那很好, 谢谢你的祝福。”
许嘉“”
他哥, 就是传说中的转校生,手长腿长,再配上一张招蜂引蝶的漂亮脸庞,简直承包了所有食堂阿姨的芳心,给他打饭手也不抖了,笑容也慈祥了。
人称饭堂传说。
就是人有点懒散,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哪怕是全校最香最甜的oga来请他一起去看电影,他都残忍拒绝,理由是我要回家练瑜伽。
神他妈练瑜伽。
您还能找出更敷衍的理由吗
总之他哥练瑜伽的强大理由震住了全校所有的oga,她们每次经过他们的班,都是一副纠结的、复杂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有一次午间,有oga决定曲线救国,她鼓起勇气地说,要跟他哥做姐妹。
然后
没有然后了。
他石头哥面无表情,当场劈了个叉,最高难度的,还放狠话说,能跟他做姐妹的,都是能英勇劈叉到胸口的。
那个oga被吓哭了。
跑了。
男生课桌里的情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他却更加无所谓。
许嘉眼珠子一转,撞了下男生,“哥,是不是高二三班的班花又约你了也是,哥你这么强,注定要分化成aha,老板娘是很御姐,可也是个beta,的确比不上班花小奶o”
“走了。”
男生提起黑色单肩包,懒散挎在肩上,头也不回出了实验一中。
公交、车窗、沥青路、绿植、汽车、高楼、广告牌、ed灯、音乐。
陌生的世界,喧嚣的人群。
男生靠在车窗上,戴着一对红色耳机,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着。
石扶春飞升之后,脱离桎梏,来这个abo世界已有十七年。
这里跟诸天万界完全不同,或许准确来说,是更加“现代化”、“科技化”,他们用科技和文明来创造他们的世界。而在这一层机械文明之下,有着它独有的等级秩序,领导型的aha,庞大又普通型的beta,以及珍稀型的oga。
aha与oga是基因情人,天生一对。
beta是普通人群,他们不像aha,会受到易感期的影响,变得疯狂失控,也不像oga,一进入雨露期,没有aha的安抚,几乎难以脱离那种惊心动魄的情热,夸张一点,被活活疼死的也不是没有。
基于oga的珍贵性,法律专门修订了一条人文援助,凡是oga公民发情期间,aha公民都有义务进行援助,当然,仅次于抑制剂和临时标记,真有aha趁着人意识不清的时候进行永久标记,也是要牢底坐穿的。
后颈又开始硬得发疼。
石扶春伸手一摸,暗骂这个鬼世界。
oga通常在是十四岁或者更早的时候分化,而aha则是在临近十八岁成年之际,石扶春最近睡觉发觉身体热得滚烫,他估计自己离最终分化也不远了。石家父母早早去了一趟基因所,买了整整五箱的人工合成抑制剂,从s级到d级都有,嘱咐儿子各拿一支,以备不时之需。
石扶春从一周前就用上了,这次也不例外,他刚感觉到疼,信息素即将疯狂外泄,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了a级抑制剂。
他撕开了包装,熟练吞咽。
跟他同坐一班公交车的女生流露出可惜的眼神,她还想问这个漂亮冷淡的转校生要不要帮忙呢。
虽然她是个beta,但谁不想肖想强大又漂亮的aha少年呢少年在运动场的一举一动,哪怕信息素已经被先进医学手段很好地隔断了,他偶尔撩一次球服擦汗,那骨块明晰的腹肌不亚于最迷人的信息素,依旧能让女生尖叫不已。
突然,石扶春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
黑发,红唇,白衬衫,指尖夹着一根风格粗犷的男士烟。
“啪”
价格高昂的抑制剂碎在脚边。
“司机司机停车”
男生眼尾疯狂泛着红。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
“不行,还没到站呢。”
于是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石扶春扒开车窗,直接跳了下去。
这段路是一段风情鲜花街,花团锦簇,枝枝蔓蔓,街道的铺面一一摆放着茉莉、百合、桔梗、栀子花、紫罗兰等,清新而略带潮湿的香气在日落中弥散开来,倦懒的晚风中,则是混杂着一两从陌生的信息素,像是硝烟,又像是玫瑰。
男生疯狂奔跑,搜寻那一道窈窕的身影,连脚趾头碰到硬物也没察觉。
路人纷纷投以惊奇的目光,似乎想不通这么一个漂亮的高中生男孩怎么突然发疯了。
“是分化吧”
“忘记带抑制剂出门了”
“还是报警吧,别出了什么事”
人们总是格外偏爱好看的孩子。
“小孩呼呼,小孩别跑了我们不行了”
街道巡守的人发现了他,整整追了四条街,叫得嗓子都干了。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说啊,别跑,容易吓到别人”
对,可以让他们找人
黑发男生停了下来,转身跑了过去,那一股狠劲把他们吓个不轻,下意识摆出了防守的姿态。
这小孩的眉眼线条格外漂亮,顶着一张汗淋淋的白皙脸庞,语气急促又紧张。
“我,我看见了,我师尊,不是,是我姐姐,她黑发,到臀这里,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黑裙子,还抽烟”小孩身上的校服早就被汗水浸透,球鞋的鞋带乱七八糟地搭着,鞋头被什么利器划开了,皮破了,还往外渗着血。
一米八七的高个儿,却惨兮兮的,像极了下雨天被主人丢弃在纸箱里的小奶犬。
“我、我找了她很久,很久。”小孩哽咽着,“可是她不要我了,死也不给我找到,然后我就修炼,修炼了一万年,去找,六万年,再去找,我一直找,一直找”
他找不到啊。
石扶春看着很正常,但其实已经疯了,只是怀着最后一丝的希望,箍住了自己的理智。
他卑微地想,哪怕是一次,一次也好。
让他见一见“天道”。
他们对视一眼。
这小孩是失恋了吧还是分化混乱出现了幻觉
“好,别着急,我们帮你找,慢慢找。”女性志愿者安抚他,“别着急,一定会找到的。你丢过钥匙吗你越着急,就越找不到,等你不着急了,它就会不经意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她会吗”
男生睁着一双红肿的眼,那眼睛不似一般的深褐色,勾了点暗青,异常美丽。
要命。
这小孩怎么能这么漂亮,一张oga的超级奶乖脸,却拥有aha修长高大的身躯。
女性志愿者呼吸一滞,更加耐心安抚他,“会的,一定会的。”
她甚至打趣他一句,“你这么可爱的孩子,谁舍得丢呢”
男生低着头,不吭声。
结果还是没找到。
“咔哒”
男生开了门,病恹恹躺进沙发里。
“乖仔回来了”
石母从厨房探出个头,“你的书包放你屋里了。”
男生眼神空洞。
“什么书包”
“当然是你落在公交车上的书包,你这孩子,怎么能跳窗呢,就算是aha身体素质好,也要遵守规则的,吓到了oga怎么办。”
石母端菜出来,“是一个很好看的beta姐姐给你送过来的,里面有你的学生证和手机,大姐姐亲自给你们老师打了电话,正好她也住在附近,给你送回来了。”
正在做初三作业的石小妹也补充了一句,“是超级、超级美的大姐姐她还把奶茶给我喝了呢”
石母好气又好笑,“还不是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腿看,小流氓啊你。”
石小妹振振有词,“大姐姐的腿又直又漂亮,我馋,多看几眼怎么了再说了,我到现在还没分化,肯定是个aha,等我十八岁了,我就追长腿大姐姐去哥,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是我的,你可不许跟我抢”
她哥翻了个身,还是那副冷淡讥诮的样子。
“懒得理你。”
石小妹哼了一声,嘟囔了句,“易感期没大姐姐,看疼不死你”
石小妹的诅咒成真了。
周一,在万众瞩目的运动会上,石扶春迎来最终分化。
是s级aha。
他的信息素来得又快又急,浓烈且覆盖面广,横冲直撞地,笼罩了整个实验一中,不少oga被他的信息素引诱,当场发情,现场一片混乱。校方被惊动了,不得不终止运动会,安抚学生,疏散人群。
老师一边给家长打电话,一边焦急地喊,“还有谁带抑制剂的没最好是a级或者s级”
石扶春带了两支a级抑制剂,全服用完了,但体温一点都没降下去。
男生坐在篮球场上,被beta老师们里一层外一层地围起来,他们喷着阻隔剂,试图隔断男生强大信息素的传递。他绷紧着腰腹,怀里抱着一颗橘红色的篮球,指缝出汗紧紧压着,它已经开始往里面瘪了,印出男生狰狞的掌印。
老师们又给他递过来一盒a级抑制剂,石扶春仰头全喝了,喉结以及锁骨渗出一层热汗。
不到一会,他整个人都像是从热汤里捞出来的。
湿漉漉的,满脸潮红。
“这样不行。”
他的班主任试图跟他沟通,“石同学,你的情况太特殊了,抑制剂根本不起作用,要不让oga同学来帮助你”抑制剂注射、服用多了,是有一定副作用的,严重一点,结合热会变得混乱不规律,影响到学习与工作,这种aha再强大也算是半废了。
“不不要”
男生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哑着嗓音。
“我不要咬她们的脖子”
也许是痛到极致了,恍惚之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师尊的身影。她穿了一件墨绿色丝绸吊带,乌黑长发拢到一侧,露出了半边锁骨以及细银链子,石扶春甚至能看见她颈后栖息着一只鲜蓝色知更鸟。而下一刻,他贪婪咬上知更鸟的尾羽。
手背同时传来刺痛,男生昏厥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石小妹推门一看,嚷嚷道,“妈哥醒了”
石母连忙过来,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位oga母亲心有余悸地说,“你这孩子,不喜欢女孩子,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差点就要腺体炸裂了幸好邬小姐也在,她的s级抑制剂救了你哦,邬小姐就是那个捡到书包的姐姐这回说什么也要请人家吃顿饭”
男生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怅然若失。
那是一个虚影吗是他太过想念师尊而妄想出来的形象吗
等石扶春分化结束,能行走自如了,石家就约了“救命恩人”邬小姐,在当地最出名的饭店吃饭。
石母心思细腻,出发前特意嘱咐大儿子,“人家是救了你,可不能再给人家撂脸子了,纵然人家是beta,但也是长辈,你要礼貌懂事,不许叫阿姨,要叫姐姐,知道没”
她是知道她这个儿子的,看着乖乖脸,却是个混世魔头,只不过他对什么都没热情,让他在家就在家,这才看起来好管束一些。
石扶春可有可无应了一声。
他处在分化的末期,腺体依旧散着余热,而最浓烈的感情却得不到宣泄,这让男孩儿蔫蔫的,像是闷在黑暗深处的凶兽。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地疯了。
石家率先来到饭店,石母拿起手机,让石扶春下去接人,这样才显诚意。
人还没来。
石扶春站在饭店面前,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日头升高之后,阳光瀑洒在他脸上。
“怎么在这里玩会晒伤眼的。”
一道女声落在耳畔。
他有些不耐烦抬头,“阿姨,你管得是不是太”
下半截的话被他自动吞回了腹中。
银杏色的伞面跟日光融为一体,灿烂得模糊了女人的面容,可他仍旧认得出来,那一双勾着戏谑的笑眼,黄澄澄的缎巾嵌在女人的乌发里,像是一簇吐了金蕊的桂花,每一笔都是浓墨重彩,明艳繁盛到了极致。
小孩儿当场爆哭。
“你你怎么才来呜呜呜”
绯红只觉腰身一重。
这长手长脚的男孩儿像八爪章鱼一样,死命扒在她的身上,那两条腿架在她腰,都不着地的。
绯红扶着男孩儿的后脑勺,发茬浓密,微微扎手,还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不经意摸到他的脖子,青筋充血般虬结隆起,显然是崩溃了。她等人痛快哭得够了,才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快下来,你妈要看见我们这样,得收拾我了。”
石扶春红着眼,“那就收拾好了,您这么坏,早该收拾了。”
看看,这小男孩,年轻气盛的,才得了她温柔一瞬,就蹬鼻子上脸了。
“那我走”
小孩儿又吚吚呜呜呜咽起来。
“不准”
等石母介绍,石扶春才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邬小姐她明明都知道他,却还装作不认识
她就是想看他哭
可想而知,这一顿饭绯红吃得很不安生,脚踝被旁边的家伙勾了好几次。
结束之后绯红把人拉出来,准备来一次长辈的思想教育。
那小孩儿哆哆嗦嗦低下头要亲她。
吻上了掌心。
女人笑眼里带着嗔怪,“干什么未成年,不许胡闹。”
石扶春就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谴责她。
绯红失笑,从包里找出了一张纸,写下自己的地址,“你放学后可以来这里找我。”她强调一句,“你要乖乖上学回家,要是敢天不亮就睡在我门口,我就再也不出现了,让你找都找不着。”
这一句话果然震慑住了小变态。
他委屈打消了日夜尾随的念头,低头看地址。
知更鸟刺青。
那不是哨子他们经常提起过的刺青店吗
石扶春更委屈了。
她明明在他身边,却不出现,让他哭了一鱼缸的眼泪,都快成那什么美人鱼了。
“不接吻。”小男孩儿带着哭腔,“您让我牵一牵手好不好”
这倒可以。
绯红把手递过去
对方就像在三十三重天侍奉她那样,双手恭敬捧着,又弯下腰,将自己的脸贴在手背上。
“师尊,求您,别再丢下我了。”
石家父母发现,他们家的小aha分化之后就乖得不可思议,他就像石母希望那样,变成了礼貌懂事的优等生,待人接物皆有风范,仿佛一夜之间安定了下来。
一年后,石扶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首都大学,也成了实验一中从吊车尾逆袭到全国状元的传说。
“真不要我们送”
石家父母担心地问。
这可是他们儿子第一次出远门,哪怕是aha,做父母也会担心的。
石小妹本想说,送什么送,有的是美人姐姐送呢她可是看到了那个送她家哥哥回来的身影,就是阳台太高了,她看不清人长什么样儿。石小妹靠着这一份情报,成功从她哥手里要到了不少好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石小妹表示她就是天降好妹妹,要给哥哥保守秘密。
石扶春拉着行李箱,急忙忙往机场赶。
人群当中,他依然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她,急躁不已的心也安静了下来。黑发男生跑过去,接过了绯红手里的行李箱,颇有几分小男友的派头。
首都是高温,但挡不住新生入学日的热情。
从新生接待处到宿舍楼,小男孩儿的醋就喝个没完。诸天四界强者为尊,还没有人敢用这么不敬的眼神看他师尊,但现在这个世界不同,爱意表露得很露骨,石扶春都替绯红拒绝了好几拨来要号码的男生女生,对,也有女生
石扶春气得七窍生烟。
最可恨的是,他宿舍的家伙也要来挖他墙脚
绯红作为大姐姐,以照料自家弟弟为由,请宿舍的男生们吃了一顿烧烤,她社交能力相当出色,才短短三个小时,就让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aha小男生心甘情愿叫姐了。
回来之后,他们忍不住询问他们俩的关系。
石扶春硬邦邦地说,“是未来伴侣”
他们表示不信。
“绯红姐那么成熟,又那么完美,看上去不像是喜欢小男生的,你们可是十岁年龄差啊兄弟,是不是你搞错了”
十岁年龄差怎么了他之前跟师尊还差了万年呢
他们凭什么看不起师徒恋
小男孩儿给气的呀,当场给绯红打了电话。
“怎么了”
绯红在酒店里,慵懒擦着头发。
只听见那边的小男孩大声地宣布,“姐姐,你给我买的内裤太小了,不合适我”
说到这里,还隐约带点儿炫耀。
“”
宿舍兄弟们都被震住了。
这也太狗了吧
大二,石扶春二十岁,他双商出色,拿回无数大奖,已经是首都大学的风云人物了,很快他跳了级,破格升入大四。
人们都知道这个顶级的aha有一个beta女朋友,是刺青店的老板娘,虽然两人外形匹配,但oga对aha的吸引力是与生俱来的,没有aha能在结合热期间抗拒这份本能的基因贪恋。
因此他们对这ab恋并不看好。
前一天首都大学的论坛刚盖起男神学长的毕业分手高楼,第二天男神学长的结合热就发作了。
石扶春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演讲,才讲到一半,他的结合热突如其来地爆发。
毕业生们也是第一次闻到这位高岭之花的信息素,他们还以为是什么烈酒、雪松、硝烟之类,没想到它竟然是
海盐奶糖味
这么甜的信息素真的是顶级aha吗他们大受震撼。
变故发生得突然,处理却是很快速。
只见坐在前排的女人走到了讲台,冲人伸出了手,石扶春毫不犹豫往下一跳,坠入了女人的怀中,他拨开绯红的头发,目光充满了蠢蠢欲动的渴望。beta没有腺体,也没有信息素,但他aha的本能作祟,总想咬她脖子。
绯红给他注射了阻隔剂,阻止了信息素的外溢,她表情淡定,以家长的身份对校方和学生道歉,“我家小孩结合热发作了,怕是不能继续演讲”
小孩儿嗷呜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叼住她脖子。
他没敢咬穿,只是小心地舔,但因为他舔得太过于下流,让毕业生们总是忍不住想起某种犬类
真他妈像小泰迪啊
绯红就这样被人叼着颈,顶着路人们诡异眼神出了大学,又拽着这小孩回了她的工作室。在无人的场所里,小男孩儿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又被熏起的水珠粘在一起,他期期艾艾,“我也是大男孩了,可以了吗师尊。”
得到绯红含笑点头,他忙不迭把人扑进她经常午睡的躺椅里,对爱意的渴望战胜了对基因的迷恋。
“师尊,标记不疼的。”
石扶春说的标记是另一种意思。
小男孩儿的眼底甚至染上了一种分外愉悦的光,终于轮到他在上面了。
谁知绯红眼波一横,手指拂过他的黑发。
“对了,师尊好像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她红唇送他一口滚烫。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aha。”
石扶春“”
绯红的灿金色缎带被拆开,缠绕在了小男孩的冷白脚踝上。
硝烟玫瑰的信息素大片弥散。
这一丛又腥又野的战争玫瑰极致绽开,种在了他的脸颊、胸口、腰腹、腿腕,也种在他不为外人开放的一切禁域。
当一个s级aha被另一个s 级的aha的爱意彻底占有,他又疼又麻,神经震颤。小男孩儿又是哆哆嗦嗦去亲绯红,这一次他被许可进入,高兴得哭了。
次日,石扶春去学校办理手续,绯红则是站在她沦为废墟的刺青店前,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这双aha标记一次,房子就塌一次,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小变态的结合热整整持续了一个月,他也越来越习惯双a恋人之间的厮杀,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下床去给绯红做早餐。
石扶春大四毕业后,绯红决定转型,去找点高薪水的工作,毕竟她不是什么吃素的女人,对小男孩一个食髓知味,估计又把房子给拆了,可不得买多几套备着很快,凭借着出色的翻译能力与灵活应变的救场能力,她进了国家翻译司,工作让她迅速忙碌了起来。
当绯红以最冷艳的首席翻译官走红国际,石扶春也成为了扬名世界的击剑运动员。
他很清楚地知道,一味赖在她的脚边,除了变得更加自卑,没有任何好处,他需要在不同领域展现自己的能力,凌驾于那些aha之上,才能骄傲告诉她,我是最强,最值得你选择。
但随之而来的,是聚少离多。
石扶春长时间只能从电视里见到人,又开始患得患失了。有一次,绯红下了飞机,水都还没喝上一口,人就给她啃上了。
她好笑得很,“你这什么啃法当我肉骨头呢”
小男孩给她丢了一个幽怨的眼神,继续埋首,海盐奶糖的信息素轻微外泄。
绯红心想,可真是甜得呛了。
这是在石扶春的家里,据他说,家人都旅游去了,过几天才回来,所以才敢在卧室门都没关的情况下,直接在她身上胡闹。
绯红抬头,对上了三双眼睛。
她“”
石家父母还没怎么,石小妹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不要脸,说好不抢我美女姐姐的,臭石头,破石头,我要跟你断绝兄妹之情”
石小妹生气坏了,决定从今天起当个冷酷的女aha。
绯红提前见了家长,比起他们的紧张惊慌,她反而从容得像主人家,还吩咐小男孩儿,“别光站着,给伯父伯母和小妹妹倒水。”
小家伙听话去了。
石家父母面面相觑。
相比于石母的犹豫纠结,石父开门见山,“邬小姐,我家臭小子是什么性格,你清楚,我也清楚,他认定的,就绝不松手。我们也不是要拆散你们,只是你是beta,小春他结合热你可能帮不上忙,万一抑制剂没用的话,他会”
活活疼死的。
石扶春倒了水,放在父母和绯红面前,至于石小妹,他无视了,气得对方又哇哇大叫臭石头。
“我非她不可。”
他掷地有声。
“哪怕疼死,我也要她”
他们顿时就不说话了。
绯红安抚道,“二位尽管放心,小春的结合热已经过了,我们处理方案虽然偏离了点,但也是成功的。”
石父大为惊奇,“beta也能被aha标记”
绯红含笑,“不,是更高等级aha标记次级aha。”
他们“”
你这是在说什么恐怖故事那可是双a
双a凑到一起,不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本能暴虐了,他们简直无法想象双a建立起更为紧密的羁绊。
等绯红走出石家,逐步被花枝遮得看不见了,石扶春突然生出巨大的恐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哽咽道,“没关系,没关系的,哪怕是双a,我依然很快乐,一点都不感觉痛苦我一定会说服他们的师尊,你不要离开我”
女人只是低笑,“都这么多年了,爱哭的毛病还是不变。”
她吻了吻他沾着泪珠的睫毛。
首都初雪落下之际,首席翻译官跟第一击剑手的公开恋爱也持续了五年。
他们是石破天惊的双a恋,大众从一开始的震惊、质疑,到现在只要他们同框,都能自发熟练地磕起糖了。
一次,绯红被外派,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对方语气急促,断断续续地说,“师尊,我我好奇怪啊,我在,闻你的被子,呜呜。”
石扶春在结合热中出现了非典型性的筑巢行为,本来他配制了属于绯红信息素的抑制剂,可以安全度过这一时期,但他自从看了一部异地恋分手的电影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安全感急剧下降。
某一时刻,陡然爆哭。
他一边哭还一边爬着去找绯红的东西。
她盖过的被子,她穿过的衬衣,甚至是她的拖鞋,只要是有她的信息素,他都要趴上去闻一闻。
等绯红请假回来,屋子已经快被疼到哭的aha给拆了。
客厅中间堆起了一座小山,细看之下,全是她用过的床单、枕头、被子、衣服,时不时就能听见里头一两声小兽般微弱的呜咽。绯红爬了进去,在黑暗中握住了对方的手,柔缓道,“好了,别怕,我回来了。”
aha双眼潮红,耳朵还挂着她的一件小内衣呢,他奶唧唧哭着喊,“你还知道回来呜呜呜疼死我了”
小徒弟扑进了她的怀里,像每一次的义无反顾。
aha与她在地板上疯狂接吻。
绯红发辫散开之后,窗外亦扬着一片白茫茫的大雪。
“师尊。”
“怎么了”
aha吻着她后颈的知更鸟刺青,蓝得很鲜亮。
他在绯红怀中筑巢,眼尾也是潮潮的。
石扶春最近学了很多情话,但面对真人,总是一句说不出来。
可他知道
我将违背我的基因迷恋,克服我的本能暴虐。
唯师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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