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系统激动大喊, 报男主的虐心值上涨了
它要截图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幕,永久载入系统史册
绯红很淡定上涨了多少
老激动的系统一看。
男主江霁虐心值05。
系统当即哭晕。
随后还因为男主运转了太上忘情决,这05也被迅速抹去了, 重新变成了0。
系统立刻诈尸辱骂淦他大爷的, 这咋还能掉的呢, 他这是在作弊参赛选手禁止外挂的
就连上上个世界的天道都比他守信用多了, 起码那虐心值涨得牢牢的,都不带掉的
绯红小孩子别乱说脏话, 你这数据库都要变成小黄库了,记得多进行点心灵清理,啧。
系统
讲道理, 好像您比我更粗暴吧。
而殿内的江霁则是窥得时机, 他迅速结出手印。
下艮上坎,水山蹇
江霁以天经宫为山脉,以一道凶卦引发磅礴的水势,当场冲垮天经宫六十四卦殿。
系统吓了一跳。
卧槽这男主不是人
他狠起来连自己都能同归于尽
暴雨如注, 洪水滔天。
梦境中的天经宫迅速坍塌, 绯红身边的人物被卷入洪流中, 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唯独她披着昆山玉君的玉白皮囊,站在那一座仙鹤振翅欲飞的莲台上,脚下则是汹涌袭来的黑水浊浪。
而江霁踩在一节节被洪水冲断的廊柱、石雕、飞檐上,如同一道血影,鬼魅般掠向绯红。江霁近距离看着这位“昆山玉君”,那清寒彻骨的仙人皮相被对方演绎出了几分妖异。
一丝灵光乍现, 江霁几乎要抓住对方的蛛丝马迹。
“昆山玉君”亦抬起了鸦羽般的睫毛, 眼瞳泛着一线霜白, 竟然冲他笑了笑。
这一笑,妖邪之气更重,仿佛眉梢眼角都盛着灼灼的花。
陌生感更重。
江霁是很少笑的。
或者说,他不爱笑,除了飞升的执念,世间已无再多乐事让他值得一笑。
“昆山玉君”陡然展开了一把折扇。
是他的随身道器,雪晴风作扇。
这也是他的师尊妄机宜杀尽十洲三岛的一件绝世兵器,后来赐给了弟子江霁。
雪晴开云霁,风声动万物。
这既是扇词,也是他的名字渊源。师尊说捡到他的时候,正好是雪止天晴,朔风凛冽,就给他起了一个江霁之名,而江姓是师尊当阴阳家弟子的本姓。关于他的身世来历,年岁久远,江霁自己都记不清了。
依稀记得师尊说过,他是在一处被妖魔屠戮的村子捡到他的,当时师兄江遮比他早入门了三年。
江霁陷入了回忆当中,手掌停在了绯红脖颈的三寸之外。
他被时间洪流封住了。
周围的一切也已静止,只有绯红还能活动。
绯红踱步在这个破碎的梦境中,她绕着男主走了几圈。
系统宿主,你左三圈右三圈,是在做法让男主爱上你吗这不是很科学,建议换另一种办法呢亲亲。
绯红抛出了一个学术问题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要是用昆山玉君的皮相把他给上了,这算不算是我睡了自己我把自己给攻了
系统咳咳咳
它咳得惊天动地。
救命,宿主疯得更严重了
偏偏疯子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系统可真的太害怕了,连忙说宿主,这个不重要,还是先收割男主的虐心值,他铜墙铁壁,油盐不进,很是难搞啊。
它疯狂暗示,自己有什么好玩的,赶紧把男主拿下才是正事
绯红手指一扬,露出了一颗金珠。
黄泉一梦珠,是她摸遍尸侯爷的尸身,摸出来的最有价值的一颗珠子,它能以某一个人的恐惧编织千重梦境,让人永远沉溺在梦境当中,层层递进,难以脱逃。
江霁经历的这场梦境,就是蓝绯红的亲身经历,然而昆山玉君修炼太上忘情诀,只要不动情,任何伤痛对他来说都是无足轻重。
更别说是亲情感化了。
昆山玉君心如铁石,不曾动容,更是谋定后动,登岛后直接杀到天经宫,要干掉自己,直接脱离黄泉之梦。
连自己都能杀的男人,你能指望他有几分怜悯
连系统都不得不感叹,这男主狠起来的疯批程度跟绯红不相上下。
绯红嘴角微勾。
若想拿下这个疯子那就是比他更疯更狂更嚣张。
绯红腕骨一抬,张嘴咬住了黄泉一梦珠。
系统卧槽卧槽卧槽你干什么
绯红如同咬碎月亮的一角,咔嚓一声,绞碎了黄泉一梦珠。
刹那之间,黄泉一梦珠露出了它的狰狞,珠子内竟然是死气蔓延,百鬼横尸
有一个小鬼正血淋淋脱下蓝真真的皮囊。
老巢破碎,照入天光,黄泉梦鬼们齐唰唰转过脑袋,面目一个比一个怨恨歹毒,它们仿佛意识到这是一个脱身的时机,飞快爬起来,疯狂啃噬绯红的唇肉。绯红目露凶光,利齿一张,直接绞断百鬼尸骸,它们凄厉哭喊,惊慌转身逃离。
这个人太可怕了竟然吞鬼
但绯红怎么会容得它们离开
她越吃越凶,血也越流越多,整个下巴都被百鬼咬光了血肉,露出一小片白骨。
而绯红也将百位黄泉梦鬼尽数吞吃入腹。
灵府之下,百鬼凄厉哭喊,又被绯红凝成了一颗崭新的血珠,她同时也获得了某种造梦的能力。
绯红沉睡了数个昼夜,又在某一日缓缓睁眼。
系统胆战心惊,宿主,宿主,你怎么样了我就说三无食品不要吃会拉肚子的而且你吃的还是死气沉沉的黄泉梦鬼,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感觉棒极了”
绯红意犹未尽舔了舔唇。
“鬼的滋味果然不错。”
系统感觉自己的数据库每天都要更新关于宿主变态的词条。
“来,我们来玩了”
绯红抬头看向半空中钉住的男主,眼尾曳上一抹狂热的猩红。
时间又开始流动了。
她走到男主身后,拍了一下他。
“阿霁师弟醒醒”
江霁被人拍了一下后肩。
他骤然警觉,袖中剑脱手而出。
“嘭”
袖中小剑被对方叼在嘴中,凌厉的罡风切断了一绺乌发。
冷刃刀光照见一对凤眸。
江霁眯起眼,“果然是你。”
合欢绯红。
对方吐出嘴里的一支小剑,姿势散漫靠在床边,“师弟,不是师姐还是谁你快别玩那两世镜了,还不把它放回大观殿,被师尊发现你就完了。”
江霁心一沉。
果然,他没有杀死“自己”,梦境还在延续。
这次又是什么
“傻了”
绯红笑吟吟弹了他一个脑瓜嘣儿。
少年时期的昆山玉君被弹得发懵,瞪圆了一双猫眼。
十四岁的江霁身量长得并不高,堪堪及着绯红的胸膛,在锁骨之下。
谁能想到,三千年后辟阖坤乾、盛名显达、令无数修士崇敬膜拜的昆山玉君,此时竟瘦得跟头小猫似的,那白底黑缘的道袍披在他纤弱的肩头,活脱脱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衫。
唯有一双眼睛,在浓密卷翘的睫毛掩映下,眼形圆润饱满,瞳仁又黑又清,让那惨白的小脸盘儿陡然鲜活了起来,像是剥了红壳,露出晶亮软肉的荔枝。
绯红啧了一声。
这老狗变小狗,那奶味都从那对漂亮猫瞳溢出来了。
绯红忍不住,又弹了一个脑瓜嘣儿。
江霁“”
本座劝你适可而止。
少年挡开了她的手,淡唇微掀,“想必这是尸侯爷留下来的黄泉一梦珠,你拉本座入梦,无非想让本座亲身经历你的一切。”他的猫瞳无波无澜,“事实也如你所见,本座悟道大成,已不会被外物所累,你的惨痛,并非我之噩梦,不管轮回多少次,本座始终都是旁观者。”
江霁不欲与她多纠缠,索性摊开他的一番算计。
“本座原以为你是同道中人,只为飞升大道,不曾想你执念若此,困于仇恨,疯癫着相。”
他语气淡漠如水,“那卷阴阳化生经,你当真以为它是邪术不成你根骨深埋,不剖解一番难见天日,而阴阳化生蝶虽损耗了你的心血,同时也啄走了你的浊瘴,否则你一个小小的旋照开光,怎么能经得起八次心头血的索取阴阳化生经,最重要的是化生二字”
“你表面上是油尽灯枯,实则是腐气已去,待你将死之日,也是你涅槃之日,如此,方契合了太上方死方生之道。”
只是江霁没想到,第八次心头血之后,事情偏离了
他原本打算在她方生方死之日出手,将她灵根骨脉彻底转换,不曾料到,她竟会率先洗出混沌灵根,直接越过了第九次阴阳化生蝶的雕琢。更不曾料到,她羽翼丰满之际,开宗立派,踹了他这个师尊而去。
踹得还挺狠。
昆山玉君虽然有一种被棋子反杀的淡淡恼怒,但他也知道千年盘算阴沟里翻船的道理,他平静接受绯红的反噬,并不曾将她挽留到宗门。
否则,以他的手段,当日大可将她的獠牙折断,百般折磨下,重新训一只听话忠心的鹰犬出来。
只是他不屑这种行径。
盘算归盘算,他还不至于如此为难一个小辈。
这隐藏剧情让系统听得目瞪口呆。
不是,这就是修真界大佬的境界吗,它还以为虐文女主就是个单纯卖血的呸
江霁看向绯红,“如此一来,你可清楚了本座欲以阴阳化生经渡你出世,做我太上弟子,你从本座这里取得多少,你就要替本座付出多少,就如昆仑五子,我送他们机缘,也将他们做你的磨刀石,双方因果都是算得清。”
绯红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腮,一副“你继续编”的样子。
江霁神色冷淡,“你不信便罢了,给本座让开。”
她轻挑眉眼,“若师姐不让呢”
还师姐。
她真是入戏得很。
江霁道,“你断本座飞升天机,那便生死见分晓”
他摸向袖边,只摸到了一面方镜。
江霁呆了一瞬。
这一面云脚神兽纹的方镜还真是两世镜,它被供奉在大观卦殿深处,常年不见天日。
记忆深处的细碎线头被勾了起来,江霁隐约记得,他少年时期瘦骨伶仃,像一头养不活的猫儿似的,尤其他还拜在妄机宜的山门,成为这位惊世天才的弟子,惹来不少的非议。当时风头最盛的,是他的师兄江遮,绝世妖孽在他面前也要俯首称臣。
而江霁呢
他长得瘦瘦小小的,便是吃尽了苦头,苦修数年不及师兄的一夜顿悟。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去偷了大观卦殿的两世镜,想看清自己的过去与未来。而在两世镜内,江霁终于看到了自己成功飞升。
当时的江霁振奋不已,破除心魔之后,进境一日千里,与师兄江遮齐头并进,成为太上墟的镇宗妖孽。
可以说,两世镜是改变他的契机。
江霁觉得不对。
这个梦境怎么以他为主了
“噗嗤”
旁边的人发出笑声,“你瞧你,又傻了吧这两世镜莫不是把你的魂儿都吸进去了让师姐看看它究竟什么名堂”
她坐在床边,把江霁手中的方镜抢了过去,大大方方看向镜面。
江霁不经意窥了一眼。
他震惊发现,两世镜映出的是两人的纠缠。
他教她习剑,为她披衣,亦在天寒霜降之际,与她携手同看霜花。两世镜里举行了一场空前绝后的道侣大典,昆山玉君清冷的眉眼染上欲色,他红衣揽月,饮了一口冷酒,唇角含笑去哺他新婚妻子的唇。
他甚至为她放弃了飞升,留在十洲三岛,伴她永生永世,碧落黄泉。
“荒谬。”
江霁挥袖掷飞两世镜,它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晃了两圈才彻底躺下。
“哎,你怎么摔了呢,万一破了我们怎么向师尊交代”
绯红说着要下榻,被少年压着腿,他呼吸有一丝萦乱,眼睛也泛出些许血丝。
“蓝绯红,你想毁本座道心”
“什么蓝绯红。”她叹息,“师弟,你从方才起就魔怔了,一直说一些师姐听不懂的话。我不是这个两世镜的过去蓝绯红,我现在是你的师姐,江敛红,比你入门早三年,你把师姐都忘了吗”
江霁眯起一双清灵猫眼。
“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演吗我只有师兄江遮,没有师姐江敛红。”
她头疼往后一躺。
“不行了,你小子,是真的被鬼上了,得让师尊来敲醒你,不然你还沉浸在两世镜的过去不可自拔。”
江霁一愣。
两世镜的过去
难道他作为昆山玉君的一世,和蓝绯红的一世,是两世镜映出的记忆
现在才是他的当下
江霁起了一丝混乱,又被强行压下。
他绝对还在黄泉梦境。
绯红强行拉着人,去找了师尊妄机宜。
他老人家枕着竹夫人,正在品茶赏雪,好不悠闲。
这个时期的师尊妄机宜离飞升也只有一步,他气息敛而不发,天生一张笑脸,捏着一把雪晴风作扇,散漫点在绯红的额头上,“你两个小家伙,向来是不爱凑一起的,怎么今天一起来找师尊了打架了还是亲小嘴了”
妄机宜促狭又欠揍,跟江霁记忆里的为老不尊一模一样。
绯红则说,“师弟偷看了您的两世镜,一直说什么本座,怕不是看得走火入魔了。”
妄机宜倒拿着折扇,抵在下颌,“莫非是记忆出现了错乱把自己当成镜里的人了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睡多两觉就踏实了。若是还不放心,可以尝几两夜明砂,一日三次,特别提神。”
江霁木着一张脸。
夜明砂,蝙蝠屎,亏这老家伙说得出来。
“弟子今日功课还没做,先行告退。”
江霁果断告退。
绯红转身就走,被人拎住了后颈皮儿,妄机宜懒洋洋地说,“下雪了,天气冷,小徒儿给师尊暖一下手。”
然后他一双冰玉似的双手毫不客气铲进来,捂住了绯红的脖子暖肉。
绯红连打几个喷嚏。
她皮笑肉不笑,“师尊,弟子新学了一门道术,叫鞭尸术,有空定要给师尊展示一下。”
妄机宜噢了一声,也垂眸笑,“那挺好,为师就喜欢你这种心狠手辣的狼崽子。”
不知何时,江霁又走了回来。
他语气冷硬,“你过来。”
江霁强行打断师徒的奇异氛围。
绯红得以脱身。
妄机宜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又躺在竹夫人上,悠闲地抻了抻长腿。
江霁将绯红扔进了一树梅花里,冰棱枝枝垂下,好似白玉寒条,绯红后背一撞,那冰条儿就嘎吱嘎吱脆响起来。江霁的声色比霜寒还冷,“蓝绯红,我没耐心跟你绕圈子,要么,你主动结束梦境,要么,本座弄死你。”
昆山玉君的气势是很足的。
然而这是少年时候的他,猫眼瞪得再圆再凌厉,个儿都没绯红高,绯红往下一睨,就把小师弟压得翻不过身。
“弄死我师弟,你确定”
师姐伸手一抱,就把小师弟抱上了梅树。
江霁薄染怒色,“放肆”
这人是疯了不成
抱他作甚
不成体统
然而少年江霁腿短,被绯红轻易镇压,他一晃,就被她当成小孩似的握住了细白的脚踝。
江霁顿感窒息。
“你放开我。”
她竟然卑鄙使上了困卦
江霁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师姐笑嘻嘻捏着他的脸颊软肉,“现在师弟十四岁,再过五六年,身量长了,腰骨硬了,就可以给师姐暖被窝了。”
江霁面无表情。
暖被窝
本座脱困之日,第一个送你去黄泉唱戏。
三年转瞬即过,江霁想尽了各种办法,始终无法脱离梦境,期间他试图“杀死”自己,把他名义上的师姐江敛红吓得花容失色,救活他之后就将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让江霁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后来他又转变思路,打算弑杀这个跟蓝绯红一模一样的江敛红,无奈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他屡次不得手,反而被师姐取笑他手脚软。
江霁不由得怀疑,他是否真的被两世镜迷惑了
他错把昆山玉君的梦境当真实人生了
又过了三年,江霁及冠,由于他只顾着解梦,修炼懈怠,已被师姐江敛红远远抛在身后。
而这师姐,比他那段记忆里的江遮师兄更为出色。
她天资纵横群雄,十八岁破金丹,二十三岁领了道墟行走之职,一剑通神,冠绝十洲三岛。师姐是妖孽翘楚,江霁的锋芒被她遮得一点不剩。
那些年少的阴影又一次压制着江霁,他意识到心魔初生,立即放下了对梦境的执着,专注于大道修炼。
大概是两世镜的不得飞升影响到了他,江霁越修越浮躁。
更在一次宗门大比之下,江霁输在绯红的剑下。
衣衫崩裂,败得惨烈。
四周尽是窃窃私语。
“这江霁真的是师祖的弟子吗也太弱了吧”
“就是,还不如外门弟子徐席呢。”
更有难听的,说他占着茅坑不拉屎,师祖跟小师叔都是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大放光华,唯有他修为平平,不得寸进,指不定是走了什么后门。
江霁心高气傲,自尊心也极强,这一下真气走岔,当场呕血。
“师弟,切磋而已,何必动怒。”
她朝他伸手,脸带忧色。
“来,师姐扶你。”
江霁唇角带血,击开了她的手,他冷声道,“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输了便是输了。”
江霁前脚回了明夷殿,后脚师姐就捧了一堆丹药过来。
“阿霁,这是素心丹”
江霁突兀截断她的话,“师姐喜欢我罢”
也只有她,记得他年年生辰,记得他身量变化,更记得他的一切情致喜好。
她一时怔住。
江霁鼻尖几乎抵着她的脸,放纵心魔,冰凉吐息,“可是师姐不知道,师姐已经成了师弟的心魔了,这太上墟只要有师姐在,他们就看不到我江霁。师姐,阿霁很痛苦,阿霁想你永远消失,你去堕魔,好不好”
原来不做克制隐忍的道家仙君,竟是这般欢愉痛快。
江霁眉眼萦绕了几分妖邪。
后来,师姐果真堕魔了。
她叛出师门,竟做了合欢宗的宗主,与整个太上墟为敌。
江霁的经历与梦境重叠了。
此后百年,江霁也破丹成婴,他容貌之美,被千娇百媚点为了首榜美人。
一日,江霁作为道墟行走,奉命捉拿桃花妖。
他追着妖进了一处小倌馆,桃花妖化作一个轻盈少年,正坐在女子的腿上,嘴对嘴喂她吃酒。
那女子一袭石榴金蕊裙,美艳得不可方物。
是他堕魔了百年的师姐,江敛红。
自她走后,再也无人会给他做寿面了。
江霁上前,捆仙索勒住桃花妖,他一个劲儿喊疼。
江敛红单手支腮,懒散道,“抓它干什么放开,它要陪我喝酒。”
江霁道,“我陪师姐喝。”
他饮上一口冷酒,舌尖酿热,再哺入她唇间。他封藏了千年的情魔,在此刻破冻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既然长生无望,不如烈酒浇喉,情爱割舌,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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