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看到满屏问号的时候
它当场就窒息了。
合着你他妈联手演我呢
系统空前愤怒地咆哮去他妈的绝美爱情老子再信你们的鬼话老子就去吃翔
绯红啧, 统子,玩不起可不行。
系统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机械地发言滴系统参数错误, 拒绝与爱情骗子连线请宿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请宿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请宿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它隆重给绯红播报了999遍。
绯红笑得伏下了腰。
男主的演技可谓是天衣无缝, 他伸出手,规矩扶在她的后腰,发出疑问, “师姐怎么了”
“无事,只是高兴。”
绯红贴着他的胸膛, 情意绵绵。
“我愿意跟师弟回去。”
她又说,“师弟的灵府君主今夜似乎有些活跃呢。”
灵府君主,即为心。
有的男修士为了讨道侣的欢心,嘴边就会挂上一句“我的灵府君主为你而动”。
江霁面不改色,“我也是高兴, 此后又能与师姐日夜相伴。”
江霁就这样枕着他家师姐的腿,在月明千里的红蓬崖上,孤男寡女地度过了他第一百五十岁的生辰。由于双方修的都是太上忘情诀,表面上瞧着打着火热,其实一个比一个心如止水,既没有干柴,也没有烈火, 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系统大失所望。
哼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骗子
系统嘴炮一句后立马关机自保。
我让你打不着
一丝金线披挂到江霁的睫毛上。
该醒了。
一夜未睡的江霁似有所觉。
他不动声色地转动, 在绯红的怀里调整一个更适合展示美貌优势的姿势, 随后在漫天的朝霞中缓缓睁眼苏醒。
羽玉眉, 淡红唇, 道家仙尊的身后衬托着一片金乌红鳞。
此境此人, 美得令人心折。
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更为潋滟的含情目。
“师弟醒了”绯红同样是一夜未睡, 刻意让日光照着她半边轮廓,恍若高贵美艳的金乌神女,她柔声说,“时间过得可真快,我就看了你几眼,怎么就天亮了呢大约是师弟长得太好看了,师姐都舍不得眨眼了。”
江霁深深看她。
道行不浅。
绯红也微笑不语。
多谢夸奖。
绯红舍去合欢宗的宗主之位,重回太上墟,引起一阵轰动。师祖妄机宜一力压下非议,把绯红重新纳入他的山门,他甚至将雪晴风作扇赐给她,“雪止天晴,便是霁色,此扇赠你,为师祝你大道通明,终见真意。”
江霁他也没有落下,将天淡寒玉笛传他。
“这原是贺你分神之礼,但为师近日骤感天机逼近,怕是飞升只在朝夕,就提前送你了。”
妄机宜还是那副为老不尊的死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师姐弟亲密站立,妄机宜不由得多嘴了一句,“这雪晴风又作,天淡寒钩玉,倒是适合给你们当新婚贺礼。”
江霁淡淡道,“师尊,飞升方是正事。”
言下之意,干你屁事。
江霁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又爱做媒的师尊,你知道你徒弟俩修的是太上忘情吗
妄机宜惆怅道,“我知道,你们长大了,嫌弃我这个老人家了,想当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带大”
江霁“师尊,您忘了,您捡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七岁了。”
妄机宜“你七岁还尿床。”
江霁“那是您老人家铲了一把雪,故意放到我床褥上的。”
妄机宜震惊“胡说,为师怎么会干这种栽赃陷害的事儿为师的晚节很好的”
江霁“您干的丑事比李长老脸上的麻子还多。”
妄机宜以袖遮脸,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他试图寻找盟友,“红儿,你快说说他,怎么能这样伤害师尊的灵府君主”
江霁牵住盟友袖子,语气略带一丝嫌弃。
“师姐,师尊又发疯了,我们先走罢,让师尊冷静冷静。”
“没错,师尊,您好好冷静。”
绯红挥了挥手,笑嘻嘻跟小师弟走了。
“回来”
妄机宜差点忘了正事。
“吃了师尊的好处,这就想跑了”妄机宜一个响指,时间倒流,两人又站在他的身侧,“为师有一桩要事,需得你们亲自去办。”
“这太上忘情,其实是我与一名师兄同创的。”
妄机宜神色多了一缕凝重。
“我与他同为阴阳家弟子,志气很是相合,后来一同投了道家,只不过我来了太上墟,而他去了蓬莱,我二人共同编写忘情诀,大成之日,他却突然失踪。”他顿了顿,“他将他昔日恋人、亲朋好友以及家中族亲,尽数屠戮。”
江霁早就知道这段往事了。
那入魔的师兄当时还是他亲手收拾的。
妄机宜的师兄叫苏疆,与他同为阴阳家的天才,只不过两人际遇不同,一个做了太上墟的掌门师祖,一个则是走火入魔,大开杀戒后不知所踪。
江霁作为现任的道墟行走,对十洲三岛的奇闻异事很是熟稔,顺理成章地提出,“师尊可是在说祖洲的万鬼迎亲有一尊邪魔突然出世,掠了一座王朝,让所有适龄女子都为他披上嫁衣,而他却只要一个叫繁缕的姑娘。”
若不是,则是埋进黄土十七日,最后连同嫁衣,生生剥下那女子的皮囊,用来填他手中的一本血经。
妄机宜唇边凝笑,语气也极为温柔动听,“正是此人,若非我飞升在即,不得插手外事,现在已经把他的脑袋拧回来了。你们同去,替为师剥了他的皮,取了他的骨,省得玷污我太上忘情之道。”
“遵命。”
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
师姐弟收拾一翻,迅速赶往那座万鬼迎亲的王朝。
凑热闹的还真不少。
道家的,儒家的,法家的,佛家的,连医家跟农家的也在。
现在的昆仑太上墟还不是第一道墟,蓬莱跟方丈为了争个道家老大之名,斗得不可开交。绯红避开蓬莱与方丈,就把江霁拉到一个看起来相当温和的道家团体。
结果
“敢问元君,这是你家郎君吗”
“哎哟,这模样,可真俏,都能上千娇百媚榜了不像我家仙郎,糙人一个”
“兰屏姐姐说笑了,你家天冲真君最实在,姐姐方才咳了一句,天冲真君就着急忙慌递上水囊来,真是羡慕死小妹了。”
“不值当不值当,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夸赞起对方的夫君。
原来这是一对对的夫妻打怪组合。
系统宿主,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什么群不加,非要加入蜜月群。
绯红气消了肯跟我说话了
系统哼。
江霁牵住绯红的袖子。
“师姐,我们快进城吧,天黑了就不好进了。”
江霁觉着不妙,果断逃离这奇奇怪怪的蜜月群。
众女一听,视线立即转移到了绯红的身上,对新人迸发了浓烈的兴趣。
“你们是太上墟的吧年纪轻轻便是元婴,可真了不得对了,你们成婚多久了可否育有子嗣咱们相逢就是缘,做亲家也行啊。”
江霁生得好,修为又高,完全就是女修们梦中道君的模样,对他更为热切上心。
真君们被自家道侣撇在一旁,难免有些凄清冷落。
天冲真君爱妻尤甚,见自家道侣盯着一个男人猛瞧,他相当不痛快,就酸溜溜地说,“你们瞧他二人模样,客气有余,亲近不足,怎么可能是一对亲密爱侣倒像是演出来的”
江霁眸光微动。
一行人话毕,相继进入鬼城。
城外是夕阳斜照,霞光万丈,而进入城内,如同墨色泼来,到处都泅成了暗青。
刺刺的冷意刮着骨头。
这其中自然也有胆小的女修,被那摇曳的红灯笼吓得大哭,天冲真君怒骂一声小鬼放肆,就安慰爱妻道,“娘子莫怕,为夫在此定不让任何妖邪靠近你半步”
女修凄惶哭道,“夫君,你抓着我的手,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江霁若有所思。
“啪嗒”
又一只红灯笼直直坠落,那里边竟是一颗人头,众女登时尖叫。
“啊有鬼”
江霁也应景叫了一声,然而他音色极清,极冷,刻意捏着腔调,倒像是床帷之中的急促喘叫,无端的旖旎艳色。
众人顿时噤声。
好骚。
“师姐,有鬼。”
江霁分外坦然,把自己的掌心伸过去,“你抓着我的手,我就不害怕了。”
众人一言难尽。
绯红也笑着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她低声地说,“那你离我近一些,不要离开我的眼睛。”
灯笼交错,鬼影重重。
绯红的脸部轮廓被照得妖冶靡丽,唯独眸光透着熟悉的暖色。
男主江霁爱慕值5。
系统呸了一声,骗谁呢肯定又在演,傻子才信
它再也不是那个相信爱情的统了
整座王城死气沉沉,中途众人还遭遇了一场无名鬼头的围攻,好在战力不俗,迅速摆平祸患。那狰狞鬼头一颗颗爆开,血浆横流,有的女修受不了这血腥场面,埋在自己道侣的胸口。
“我害怕好想吐呜呜呜”
江霁也有样学样,甚至因为双方身高差别,他衡量一番,主动调整,把脸埋在了绯红的颈窝。
“师姐,我也有点想吐。”
那个呜呜呜还是算了,他叫不出来。
绯红一摸他腹部,含着笑意,“怀了是我的吧”
江霁稍微露出了点难以形容的表情。
很复杂。
他认真地说,“师姐,男子没有玉宫,不会怀孕。”
绯红冲他笑了笑,没有再提。
“快看,是万鬼迎亲”
众人躲在屋檐下,窥见一片浓青色的天幕之下,万鬼出动,抬着一具具彩绸红棺,甚至有的棺盖翻了过来,露出挣扎的人影,随后被鬼手镇压,恢复诡异的平静。
与此同时,夜幕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红雨。
“请新娘上轿”
尖利的声音冷不防响起,一群喜鬼早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等着众人自投罗网。
“这十二头喜鬼竟有分神之能”
元婴,出窍,再分神,而他们当中修为最高也只是元婴后期。
众道君倒吸一口凉气。
“此地不宜久留,快撤”
但来不及了。
十二头分神期的喜鬼早有所料,堵死了他们东西南北上天入地的所有退路,一个女修被鬼手缠住,当场抬入了漆红鲜亮的喜棺。
而剩下的女修面色仓惶,苦于应对,只得在夫君的掩护之下疲于奔命。
但没一个逃得了。
恐惧和绝望凌迟着众人的灵府。
“师姐。”
江霁忽然叫了绯红一声。
“师弟,你躲好,别出来”
绯红持着铮铮作响的春风烈火鞭,所到之处,烈焰焚天,年轻昳丽的眼眉也被映得血红。
她被八头喜鬼当街纠缠,冷汗涔涔,喘息剧烈,“你长得这般貌美,万一,万一,被抓去当新娘了怎么办”
明明情况惨烈,江霁却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她自己都被鬼盯上了,还担心他被抓去当新娘呢。
“师姐。”
他又唤了她一声,这次是贴在她的颈边,冰凉的气息似一抹寒霜,飒飒钻入她的耳。
“多谢你,编了一段美梦赠我。”
若是多些时日,这少年江霁,师弟江霁,定会爱她如命。
江霁双手绕绯红的腰肢,在她的胸前结着灵印。
“阴阳双生”
“逆”
江霁夺走了绯红的部分阴气,含在口中,随后他飞快远离绯红。
哗啦啦,喜鬼抛出锁链,将他囚锁。
“嘭”
红棺重重落下,也盖住了江霁的脸庞。
江霁就这样代替绯红,成为了新娘之一。
他躺在漆黑的棺椁中,磅礴的真气被棺木吞噬,筋骨浮软,目光涣散,仅剩下一小捧破碎的神识。江霁依稀察觉到,有人给他换了一身新娘的嫁衣,很红。
红得像是她春袖的丹色,唇上的朱砂,那样热烈又鲜明。
真是一场美梦啊。
昆山玉君阖上眼。
“嘭”
棺椁似乎落到了深处,紧接着便是淅淅沥沥的泥土声。
他被埋了。
棺椁内越来越冷,江霁的身体飞快冰冷,呼吸减慢。
不知过了多久,江霁隐约觉得热了,他抬起僵硬的手臂,试图脱下喜服,但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效果。慢慢地,江霁不再挣扎,他冻得发白的脸庞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江霁等待死亡。
也在等待这场梦境的结束。
“嘭嘭嘭”
剧烈的撞击声陡然响起,棺椁被撬开了一角,几粒血星子飞溅下来。
“阿霁。”
江霁涣散的瞳孔多了一抹绛红色。
她跳进棺椁,紧紧抱着他,身上尽是鲜血、泥土、符纸的腥气,很刺鼻。
“没事了,没事了,我把那,那家伙,剥皮抽筋,杀得一干二净,师弟,师弟你怎么这么冷”她往他脸上和脖子呵着热气,甚至连他鞋袜也脱了,使劲搓着脚心。
江霁被绯红弄得衣衫不整,就连死得规矩体面这点要求都被她破坏得一点不剩。
算了,死都死了,别强求。
江霁放任自己被妖邪侵体,嘴唇惨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师弟,你醒醒,师弟”她嘴唇贴着他的皮肤,身体竟发着颤,摇摇摆摆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江霁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眼泪。
有点咸,又有点涩。
好像比甜寿面好吃。
他模模糊糊想着,冷不防被她扒开了衣领,她突然转了风格,边哭边破口大骂,“师弟,你死了我也不活了,我这就与你双修,留个鬼胎,全当给宗门一个交代你先别死,把这口气吊着,等师姐做完再下黄泉”
什么
本座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你还是个人吗。
昆山玉君是绝不可能接受自己被人奸尸的,于是他被绯红活活气醒了。
“师姐,不、不可”
他容色惨白,气若游丝地阻止绯红,却握住了一截滚烫烧红的手腕,以及一对苍白手骨。
江霁记得,她不久才用透骨草染了指甲,那腕儿莹白,而指甲透红,如同一枚枚红玉笋芽,他被她牵在手里,偶尔碰到,就会被这些红笋芽掐出月牙形状。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对血迹斑斑的棱棱白骨。
江霁举目四望,这里是一处寂静的山坟,几乎有数万座红色喜棺被挖了出来,有的很明显是被符纸炸出来的,也有的是被利器铲出来的,还有他附近的数百座,是被人用手掌生生挖出来的,那翻动的泥土上滴着未冷的精血。
此时的绯红历经一场恶战,真气消耗殆尽,只凭着本能支撑着。
江霁低头看她,声音微哑,“师姐,挖坟不好。”
而师姐浑身发烫靠着他,还使劲嗅他的脖子。
江霁一个偏头避开,却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孱弱,双方齐齐跌入喜棺里。
“师弟”她似哭非哭,“好热,好难受。”
江霁一惊。
他似乎察觉到了某种端倪,攥住她的手骨往前一看,那上面附着一层淡淡的金粉。
江霁才想起,这棺木的外层是用比翼连枝木锻造而成的,它经常被当做道侣的压床之木。如今她翻开了万具喜棺,比翼连枝木的香气早就深入她的肺腑筋骨,成了另类的情热之毒。
江霁琢磨着解毒的法子,被她一口咬住耳垂。
他惊得一颤。
她呜咽地哭,“师弟,我就舔舔。”
系统目瞪口呆。
最后它得出结论女主她是真的狗。
江霁如同酷吏,毫不留情拨开她的手,“不行”
然而手骨透凉,那寒意混着血的砂砾,沉甸甸压着他的掌心。江霁鲜少见到她这一面,那样狼狈、惊惶、恐惧,便是她当日叛出太上墟,身负重伤,强敌环伺,也是一副潋滟莹煌的模样,狂妄又傲气。
她像是要不到饴块的孩子,冲他使劲哭闹着。
他垂了垂眸,“那就舔舔。”
他都喂过她酒,碰过她唇,若只是轻轻舔一舔,那倒也无伤大雅昆山玉君略带天真想着。
后来他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他身上的鲜红的嫁衣不知何时做了喜床,绸缎般乌黑的长发也被女人缠在掌心,情到浓时,用力勾扯,此时道家仙君的清灵猫瞳就会瞪得又大又圆。
江霁双指抓破了绯红的后背。
他实在受不住了,袖中剑如同一抹清光,斜斜刺出,带着悍戾无比的煞气,而绯红同样熟练张嘴,咬住这一支玉色小剑。
他闷哼一声。
江霁有点绝望,又被她覆了上去。
喜棺当中,绛蜡初燃,映照一片山雪。
次日,万座喜棺里的少女陆续苏醒,她们相互呼喊,解救同伴,很快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声势。
“昨夜有个姐姐翻棺救我,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我也是我昏昏沉沉,倒是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呜呜该不会恩人姐姐也被喜棺吞噬了吧”
“咱们快翻开来找找”
她们花了数个时辰,终于翻到了第一万三千八百具。
“这具还压着一角喜服呢下边肯定有人”
有少女惊呼。
于是她们齐心合力搬动棺盖。
然而无论多少人帮忙,这大红棺椁始终纹丝不动。
她们不得不求助于前来施以援手的医家圣君,对方背着采药筐子,一袭青衣,如同飘渺飞仙。
“起。”
声如碎珠,落入玉盘。
那棺盖被掀了一角,凌乱的红服之下,露出两对交缠的雪白裸足。
“嘭”
棺椁又被盖了上去。
“此棺有主,不劳诸位相救。”
里头传来一道嘶哑至极的男声。
而在外头的青衣医者听着动静,捏着指尖,起先露出震惊之色,后来有点迷茫,随后陷入了某种困惑。医者眸光深深,那是千言万语都说不出的复杂。
他伫立原地,思考良久。
最后青衣医者撕下纸张,当场速写了一个方子,折了两折,郑重塞进了棺椁的缝隙。
什么东西
昆山玉君微微蹙眉,漫不经心抽了下来。
他拿到了一张详实的药方。
安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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